第6章 ☆、許久不見的熟人
激情和溫存過後,是冷卻的現實,思危翻身倒在床上後的清醒像是被澆了冷水一樣,心裏冷飕飕的。
“你的畫就畫我們剛才做過的事?”慧看着頭頂,淡淡地問。
“我還沒想好該畫什麽,我送你回去吧。”思危起身穿衣,冷冷地說着。
兩人忍受着彼此的冷漠,思危送回了慧,在陳宅門前,慧連再見也沒說就直接進去了,思危也沒側目,直接駛離了陳宅。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兩人沒再聯絡過。
幾年前,和思危一起踏上法國國土的是另一個女人,名叫海瀾。
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海瀾和思危的畫一同被巴黎的S集團創始人看上,而這個S集團的創始人就是珍畫廊的老板,史蒂夫。
史蒂夫是一個藝術品收藏家,對畫作,瓷器,中國古代文物都很感興趣,同時他也是一個藝術家的發現者,一個伯樂。
思危便是被他一手發掘,他給予了思危很多幫助,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相信思危會成為當代的波洛克。
如今思危已小有成就,而海瀾呢?
海瀾和思危在來法國之前彼此并不認識,在一次國內的畫賽上原本兩人的畫已經被人當做垃圾扔在了酒店後門的垃圾堆裏,碰巧史蒂夫當時就在那裏抽煙,真是神奇,兩人的畫當下就被史蒂夫看上了。
兩人得到史蒂夫的資助來到巴黎,開展她們的繪畫新事業,巴黎近郊那個公寓原本就是兩人共同的畫室。
只是海瀾現在身在何方,思危也不太清楚,直到今天,思危接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打來的電話。
“有時間嗎?出來聊聊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冷的,“好,那就在304見吧。”思危并不是很熱情地對着電話說着,而打這個電話的人就是海瀾。
這天的天氣很陰沉,烏雲橫行在人們的頭頂上,思危并不喜歡這樣的陰天。
推開304的房門,一股煙味撲鼻而來,思危用手極力揮開這讓她讨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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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一樣讨厭煙味,”身旁一個聲音傳入思危的耳朵,那聲音聽着有些刺耳。
“你能不能在我在的時候不要抽煙,”思危忿忿道。
“呵,我抽煙就像你玩女人一樣,你能在那個密室裏制造噪音,我就不能制造煙草味?”海瀾雙腿翹在思危的畫架上,嘴裏吞吐着煙氣。
“你現在在哪裏,怎麽現在來找我了?”思危疑惑地看着海瀾。
“你現在掙大錢啦,還會關心我在哪裏嗎?”海瀾只顧吞吐着煙氣,看也不看思危一眼。
“史蒂夫先生說如果你回來他還會繼續資助你的。”思危把手放在海瀾的肩上,輕輕地拍着。
“謝謝他的好意,我不會再畫畫了。”海瀾甩開思危放在她肩上的手,聲音裏滿是落寂。
“為什麽不畫了?為什麽要放棄自己的夢想?”思危有點激動。
“那和你有什麽關系,這是我的人生,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海瀾的語氣很堅定,沒有無奈,也沒有後悔。
屋子裏的氣氛很僵硬,思危看着海瀾,淡淡地說:“如果你還在為過去的事情生氣,那我向你道歉,我對不起你。”
“夠了,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和你早已經沒有關系,把你那些假話說給其他女人聽吧。”海瀾氣急敗壞地站起來,狠狠地關上門走了。
思危心裏很愧疚,對于海瀾,她是有愧的,當年她倆異國他鄉來到巴黎,海瀾對她是照顧有加。
兩人日夜的朝夕相處,共同的興趣愛好,很快便讓兩人墜入情網。
海瀾對思危一心一意,給了思危女人的一切,哪知思危卻為了得到作畫的靈感,和模特終日交歡在那密室裏。
思危安慰海瀾,那都只是x,是創作,自己是愛海瀾的,那時候的海瀾愛思危太深,以至于一直都默默忍受着思危和模特在密室裏的那些x事。
直到思危和莉雅在一起,海瀾再也無法忍受,終于離開了她倆曾經共同擁有的畫室。
海瀾,也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而且她畫得一手好畫,有着感性的思維和聰明的才智,這樣的女人一直是作為老婆的很好人選。
海瀾一旦墜入情網便會完全地為對方付出一切,是一個善良,值得托付終身的女人。
只怪她碰到了思危這樣的花花腸子,付出太多,卻一再被傷害,思危把海瀾傷得太深,有時候在下雨的夜晚,海瀾便會躲在被子裏哭,哭得很凄慘,很讓人心疼,多好的一個女人,就這樣被思危糟蹋了。
思危看着這充滿她和海瀾愛情回憶的地方,充斥了她龌龊x事的地方,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醜陋,她決定賣掉這個公寓,填實那個密室,讓那醜陋永遠塵封在牆壁裏。
思危定下心緒,心頭突然一陣疑惑,她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海瀾,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思危撥回了那個打給她的號碼,電話一通,她便直接問道。
只聽得電話那頭,傳來了海瀾凄凄的哭聲:“我只想看看你…”剩下的就只有海瀾連綿不斷的哭聲,一直持續着。
雨滴終于從天上落了下來,思危走到窗前,雨滴打在窗戶上,混合着耳邊海瀾的哭聲,自己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你過得還好嗎?”思危小心翼翼地問着。
“我的生活已經與你無關了,你好好保重吧。”海瀾的凄凄啜泣聲逐漸消逝,轉變為失落的嘆息聲。
“我要和莉雅訂婚了。”,“我已經從報紙上知道了。”說罷,海瀾便挂斷了電話。
雨越下越大,思危靜靜地坐在屋子裏,光線很暗,看不清思危的表情。
許久,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壁爐邊的鐵棍,向牆壁走去,她打開暗盒,開啓了密室的開關,走了進去。
“啪,啪,啪…”,就聽得牆裏傳來陣陣鏡子被打碎的聲音,“啊…”思危大聲地發洩了出來,她知道自己又欠了一個女人的情債,而她已經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她決定要好好和莉雅相守一生。
思危賣掉了這個畫室,在巴黎近郊買了一個小酒莊,那裏真是一個不錯的好地方。
一望無垠的綠地,蔚藍的天空,古堡般的酒莊裏藏釀着質地優良的葡萄酒。
思危喜歡紅酒,她覺得只有紅酒才能逐漸抑制自己無休止的x瘾,她決定不再和莉雅之外的女人發生任何x關系。
這是真正的田園生活,思危只想享受這充滿甜香味的寧靜。
這裏空氣的潔淨指數很高,雖然一點兒也沒有陳晉豪的豪宅氣派,但是那原汁原味的鄉間小屋讓生活多了一分簡單和樸實,沒有奢華,也沒有争鬥。
“思危,你可以到我家來一下嗎?”電話裏,史蒂夫先生對思危說道。
“有什麽事嗎?史蒂夫先生?”
“我想把你的那幅畫還給你。”
“還給我?就是您在垃圾堆裏看到的那幅?”
“恩,現在來我家吧,它真的是一副好畫。”
思危不明白當年史蒂夫先生收藏下的這幅畫為什麽現在要還給她。
心下狐疑之際,她來到了史蒂夫先生的家,她也想看看史蒂夫先生的身體怎麽樣了。
史蒂夫先生有心髒病,之前因為手術連話都說不了,但是史蒂夫先生一直沒有停止過資助思危,思危心裏相當感激他。
史蒂夫先生的家很大,管家幫思危接過外套,便帶着思危來到了史蒂夫先生的卧房。
幾年前思危來過這裏,史蒂夫先生鼓勵她好好畫畫,将來一定會有所成就。
而如今,史蒂夫先生卻病在了床上,看得出來,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您的身體還好嗎?”思危關切地問。
“還不錯,呵呵,你來了啊。”史蒂夫先生虛弱地說着。
“那幅畫最好的主人還是你啊,拿回去吧,不要忘記你那時候的夢想,做一個優秀的畫家。”史蒂夫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您堅持,那我就拿回去了,您要好好休養身體啊。”
“恩,好好保護這幅畫,這幅畫裏的瑤池真美啊。”
思危點點頭,她不想打攪史蒂夫先生休息,便帶着畫作回去了。
她看着畫裏的瑤池,那已經完全不是傳統畫法下的臨摹,而是抽象現實主義批判。
思危的生活經歷讓她無法對現實中的不公和醜惡置若罔聞,她的畫,在天馬行空想象力的掩蓋下,充滿了對現實的諷刺。
史蒂夫先生看中的正是思危這一點,她不像很多畫家一樣為了畫作的栩栩如生而一味地專注在繪畫的技法上,她賦予了畫作更深的東西。
思危把畫小心翼翼地放進收藏間,那是特別被史蒂夫先生器重的畫作,那裏有史蒂夫先生夢想的瑤池。
作者有話要說: 請MM們各種口誅筆伐吧,開槍射死,用刀戳死,怎樣都好,向我開炮吧,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