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法師韋恩

第30章 濃霧

迪路獸和巫師獸離開後,?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再回來。

法師出去夜巡了，不安的小光翻來覆去也睡不着覺。她總覺得，會有很不好的事情即将發生。

她的預感成真了。

**

紐約,?斯塔克大廈。

還不到六點鐘，托尼就被智能管家的提示音吵醒。

“拜托,?我說過了,?我絕對不會和老冰棍一起晨練的！這才幾點就叫我起床！”

托尼用枕頭蓋住耳朵,?企圖重新睡過去。但是，智能管家接下來的話很快就讓他再也沒有任何睡意了。

“很抱歉打擾您的睡眠，先生,?但我認為以下事件的優先級值得立刻将您叫醒。”智能管家用他的吐詞清晰的機械音播報新聞，“經檢測，哥譚市範圍內的互聯網數據出現極大異常，交通運輸系統被攻擊停用，電子産品端失去移動信號,?無法接入互聯網。哥譚市被濃霧包圍,?城際和航空交通已全面停止。”

怎麽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托尼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的不輕,?他快速地用二倍速穿好衣服，一邊問：“那些異常數據之前不是還被監管着嗎？怎麽突然就這麽具有攻擊性了！”

“具體原因尚在調查中，目前紐約市內所有的異常數據已全部流向哥譚,?嘗試攔截失敗。”

“這可鬧大了……”托尼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先別告訴隊長，他知道了也沒有用，只能幹着急。現在，先派出幾個無人機去偵察一下情況。另外，哥譚那邊已經全部聯系不上了嗎？”

智能管家回複：“抱歉,?先生。濃霧下可見度低，無人機無法飛行。疑似哥譚市信號基站被破壞，無法與韋恩家取得聯系。”

都到這個地步，哥譚市豈不是成了一座孤城？

“那正義聯盟呢？對方有沒有什麽行動？聯邦政/府也沒動靜嗎？”

“暫未發現相關動向。”

分處不同城市，即使擔心焦慮，卻依然束手無策。托尼只能在心裏期盼，以蝙蝠俠和卡洛琳的能力，能夠順利解決這件事了。

**

濃霧封鎖了整座城市，哥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有一大批數碼寶貝向韋恩莊園發起了進攻。被挑釁到家門口的卡洛琳帶着睡眠不足的起床氣，披上黑色法師袍假裝從天而降。

惹怒一個法師的後果是很可怕的。她施展了一個大範圍的冰凍術，在漫天飛舞的冰雪中，堅硬的冰層從它們的腳底迅速向上延伸，現場将它們全部做成了冰雕。

在冷入骨髓的寒氣下，被選召的孩子們都在瑟瑟發抖，看向卡洛琳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這可是北半球的七月啊。

暴龍獸和加魯魯獸出來收尾，一個絕招消失一大片，簡單又快捷。

在蝙蝠洞內，提姆不斷地敲擊着鍵盤，希望能找到方法向外界傳遞信息，卻全都沒有用。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确定自己的信息傳送是否安全。

他向卡洛琳詢問，是否有傳送信息類的魔法道具，對方回答他确實有，但是需要傳遞雙方提前建立魔力标記連接，送信方收信方都必須能夠使用魔法，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有非常多的幽靈形狀數碼寶貝正在入侵民宅，将所有14歲以下的小孩子，不分男女全部帶走。”

“它們是無差別破門，目标是整個哥譚的居民。城市內到處都是械鬥，還有很多黑幫在渾水摸魚搶劫。”

“阿卡姆那邊暴動的很厲害，防守力量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我把阿波菲斯留在那裏震懾他們，但是不一定能堅持多久。”

帶着雙龍出去巡視情況的羅賓歸來，他傳達的消息簡直一個比一個糟糕。盡管韋恩莊園有卡洛琳守着，基本上是萬事無憂，但是蝙蝠俠不可能放任吸血魔獸在哥譚為所欲為。

現在，蝙蝠俠已經顧不上和外界聯系了，先解決哥譚的內患要緊。在這片詭異的濃霧下，連卡洛琳吸收本源之力後飛速進步的空間魔法都受到了影響，布魯斯對于在打敗吸血魔獸之前，能和外界取得聯系的事情不抱希望了。

“應該是之前那些黑色的玩意，它肯定蔓延到整個哥譚的周圍了，這股邪惡力量正在瘋狂污染世界核心，不然空間本源的能力也不會受到限制。”卡洛琳真的很想出去和吸血魔獸痛快的打一架，只要跟着那些幽靈，就能知道它們的駐紮地在哪裏。

蝙蝠俠是不會讓她如願的，維持哥譚的秩序才是重中之重。

“六個孩子去各個住宅區解決幽靈。讓那些搭檔數碼寶貝全部進化到成熟期，兩人一組分頭行動，你們的神聖計劃在哥譚市內還可以使用，一定要注意及時溝通，遇到問題向同伴求救。”

“紅羅賓去警察局找戈登局長，協助他打擊那些作亂的黑幫。我會去接應阿波菲斯，阿卡姆那一塊的防守由我來負責。”

“羅賓，你帶着安德魯和太一去找那些已經被帶走的小孩，發現吸血魔獸的蹤跡後立刻通知所有人，務必優先保證那些小孩的生命安全，我們在完成其他任務後，全體集合尋找機會發起總攻。”

“法師，你和小光留在原地。吸血魔獸派出這麽多部下來攻擊韋恩莊園，它們的目标肯定是你和小光之一。你守住韋恩莊園，就能吸引它們的關注，減輕其他人的壓力。如果小光的神聖計劃傳來孩子們的求救信息，你第一時間出去增援，韋恩莊園的防守就先用你的魔法結界和防護罩頂上。”

本來，卡洛琳對于讓她留守的事情不太滿意，但蝙蝠俠的最後一句話還是讓她接受了這個安排。現在哥譚被封鎖了，他們人手極度緊缺，讓這些孩子們獨自參與戰鬥是迫于無奈的下策。戰鬥就意味着風險，孩子們不能沒有人準備支援。

很快，大家就按照蝙蝠俠的安排分散行動了。

卡洛琳趁着第二批數碼寶貝還沒到來的空隙，将莊園外圍布滿了死亡沼澤，韋恩家成了圈內的孤島。

這還是她從皇家圖書館裏偷學的禁術，這門法術之所以被禁止，因為它實在太過邪門了——任何踏上這片沼澤的生物都無法掙脫，最後只能被吞噬，化為枯骨。

它的最高成就是，曾經有一位黑暗法師，使用這門法術活生生殺死了一頭巨龍。

要破解它的方法當然有，奇幻大陸的一種特産植物根部碾成的粉末就能讓它凝固，不再具有威脅性，知道這種法術的法師基本都要随身攜帶這種粉末。

然而，這裏是地球，可沒有能夠克制死亡沼澤的方法。

卡洛琳心想，就算那些數碼寶貝沒有骨頭，她需要的是無法掙脫這個效果就足夠了。地上走的安排好了，至于天上飛的嘛……

雷電網了解一下。

做好重重部署後，卡洛琳披着鬥篷回到主宅裏。阿爾弗雷德和露西正在陪小光聊天，自從迪路獸離開後，她就一直很擔心。

現在不好的預感成真了，她的情緒更加不穩定了。

“小光，沒事的，你相信法師姐姐，我一定會把吸血魔獸消滅的。”卡洛琳握住小光的手，雖然隔着帽檐，她依然能看到她發紅的眼眶，“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都是因為我……”

小光再也止不住淚水的閥門，嗚嗚地小聲哽咽起來。

“吸血魔獸是為了找我，才會傷害哥譚的市民，迪路獸也是為了去拿回我的徽章，才會去冒險，它現在肯定被吸血魔獸抓住了……”

“韋恩先生一家，也是為了将我保護在這裏，才會搬出去……”

最後一個純粹是忽悠小孩子的謊話，只是為了給蝙蝠俠和布魯斯沒有同時出場找一個看似合理的借口，根本沒辦

法深究的。

小妖精露西提起一張紙巾，細心地給小光擦眼淚，還輕輕撫摸着她的眉毛，溫柔地哄着她：“乖孩子，不哭。”

卡洛琳繼續安慰她：“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是吸血魔獸，它想要污染和占領這個世界。也許你是它達成目标的關鍵阻礙，所以它才會千方百計地針對你啊。”

“昨天是我讓迪路獸和巫師獸去拿徽章的，如果它們遇到危險，也應該怪我。”

小光大力地搖頭：“不是的，我知道法師姐姐是為了我們好。哥哥和我說過，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如果迪路獸是壞蛋，我們會很危險。”

“那就不要再哭了，打起精神來。”卡洛琳拍了拍小光的手腕，“你也是被選召的孩子，如果連你都垂頭喪氣的，那誰去消滅吸血魔獸呢？”

被鼓舞的小光慢慢停止了哭泣，她的目光雖然還帶着迷茫，但已經透露出幾分一定要打倒敵人的決心。

**

濃霧的中心。

被幽靈獸抓來的孩子們，都被趕到了這座廢棄的工廠。因為這裏簡直沒有任何人類生活過的痕跡，所以才屢次逃過了蝙蝠俠等人的搜查。

迪路獸被繩索套住雙爪吊起，被抓來的孩子們一個個哭泣着走到它面前，等它搖頭後再一個個離開。

“我勸你最好不要裝作不認識。”吸血魔獸冷冷地發出警告，“如果查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我就把這些孩子全都殺了。”

本就恐懼的孩子們聽到這番話，原先的啜泣不禁變成放聲大哭。在此起彼伏的哭聲中，迪路獸也只能在內心祈禱，那些黑袍法師和其他人一定要保護好小光。

既然吸血魔獸已經明目張膽地在哥譚搶人，追查到它的蹤跡對于羅賓來說，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這些出來抓人的幽靈獸當然不具備任何反偵察意識，在死神獸的看管下，它們簇擁着無法反抗的孩子們向前走。死神獸作為完全體的數碼寶貝，它揮動着手中的鐮刀，幾道黑色陰影就能輕松斬開房子的大門，沒有人敢用身體去抗衡那尖銳的刀鋒。

雖然身邊的太一和亞古獸可以解決這些家夥，但他們商量好後，還是決定先不打草驚蛇。既然這些家夥暫時還沒有對孩子們下殺手的意圖，他們就先利用建築物和樹木一路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跟着它們來到了關押孩子們的工廠。

等到跟對了地方，看到這些孩子們被推着走進去，羅賓氣得直咬牙。這根本就不算什麽偏僻的場所，如果不是監控攝像全部無法使用，甚至都能拍到它們每一步是怎麽過來的！

看來，吸血魔獸是真的打算發起對哥譚的進攻，完全不給自己留退路了。

确認了它們的活動地點，羅賓在牆角外大致看清了裏面在做什麽——吸血魔獸正在讓迪路獸指認，誰是第八個孩子。

羅賓迅速估計了一下剩餘人數和迪路獸認人的速度，如果保持這個進度不變，在吸血魔獸把這些孩子全部拉到迪路獸面前确認一遍之前，他恐怕來不及通知到所有人了。

而且誰也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吸血魔獸會不會失去耐心。

父親就不必通知了，他在阿卡姆鎮守是最難離開的；紅羅賓也不用了，這個時候維持哥譚秩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就他那點戰鬥力，來了也沒用，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了。

只需要通知那幾個孩子和卡洛琳，再加上他自己和安德魯，直接把吸血魔獸和它的手下在這裏消滅掉。

達米安和卡洛琳不愧是親姐弟，在對自己戰鬥力的絕對自信上，都是如出一轍的。

“你留在這裏傳遞信號，我去支援其他組，讓他們迅速解決完那邊的事情趕過來。”羅賓對着太一交代一些注意事項，“暫時能躲則躲，別被發現了，至少要等到我或者法師過來了再

和它們打，明白嗎？”

太一和亞古獸點頭确認完畢後，安德魯揮起翅膀，載着羅賓加速飛向出門前孩子們約定好的分工區域。

**

在韋恩莊園留守的卡洛琳，無聊地看着眼前在死亡沼澤裏不斷掙紮、沖擊天空網發出絕望哀鳴的數碼寶貝。她只需要隔幾分鐘補充一下魔力，就能輕松将它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她現在迫切地需要戰鬥，就算不能親手将那個吸血魔獸化為灰燼，她也要給它留下最致命的一擊，以敵人滿腔的怨恨和不甘來捍衛地球守護者的尊嚴。

卡洛琳的戰意無盡沸騰的時候，小光的神聖計劃終于有反應了——不是求救，而是發現吸血魔獸蹤跡的信號。孩子們在出門前就約定好，通過不同的按鍵閃爍來分辨信息類別。

“已經有人到了，我們現在就去！”卡洛琳看着神聖計劃屏幕裏另一個信號的方向，差點都要忘記維持自己端莊的形象，“立刻就走，別讓你的同伴們在吸血魔獸手底下吃虧了。”

小光有點猶豫：“可是，蝙蝠俠叔叔說，要等全體集合了再發起總攻……”

一旁的阿爾弗雷德也不太同意：“法師小姐，我認為您應該等到蝙蝠俠先生歸來，再發動攻擊。”

“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吸血魔獸突然發瘋了傷害那些孩子怎麽辦？”卡洛琳毫不猶豫地忽略了布魯斯的安排，“蝙蝠俠的過分謹慎源于對我的實力根本沒有正确的認知。有我在，不需要等到什麽全員集合。”

“好吧，我們現在就去。”

看着法師底氣十足的模樣，莊園外那些數碼寶貝的無效掙紮也給了小光十足的信心。她也迫切地希望去營救迪路獸，稍微搖擺一下就同意了。

此時此刻，速度第一。卡洛琳也顧不上阿福的再一次勸阻，直接抱起了小光，給自己套上了飛行術和好幾個加速buff，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阿福試圖叫住她的聲音已經消失在空氣中，根據神聖計劃顯示的信號方向，卡洛琳來到了關押孩子們的工廠。

現場的戰況并不算好，除了将戰場選擇在了不會波及到無辜孩子的空地，幾乎沒有什麽對己方有利的情況。

六只完全體的數碼寶貝向吸血魔獸發起的攻擊全部被擋了回去，有些還被反彈到自己或者隊友身上。安德魯雖然能造成一些有效攻擊，效果和刮痧也差不了多少。畢竟不是同一個構成體系的東西，跨服打輸出傷害值有好幾個折扣。

“吸血魔獸在吸食人血後變得更強了！”在數碼寶貝世界就曾經和它作戰過的孩子們很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實力得到了快速膨脹。

恐怕也有那些不斷擴散的數據有關。卡洛琳眉頭皺起，想起托尼曾經說過，那些數據是經過分解後，又有往回流的趨勢。

就好比把一塊豬肉從冰箱裏拿出來，又放回去，看似沒有得到什麽，但是沾了滿手的豬油。

法師和小光的到來可以說是吸引了全場的注意，被抓住的迪路獸控制不好表情，就差把見到小光的驚訝寫在臉上了。

吸血魔獸露出陰森的笑容：“迪路獸，看來你的搭檔送上門了啊。小女孩還挺可愛的。”

迪路獸偏過頭去：“我不認識她們，她們兩個都不是第八個孩子。”

“是嗎，看來你已經告訴我了。”吸血魔獸滿意地得到了它想要的答案，“我一直以為我的目标只有一個穿黑袍的女孩，原來這個小女孩才是真正的第八個孩子。”

這才察覺到自己跳入語言陷阱的迪路獸大駭，它驚慌失措的表情更加印證了吸血魔獸的說法。

卡洛琳：……

一只真·小貓咪犯錯你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它了。

在吸血魔獸和迪路獸對話的時候，一直沒有出手的天使獸發動

突襲。它使出了天堂之拳，象征光明的力量最為克制黑暗，這一招真正地重創了吸血魔獸。

在它沒來得及反擊之前，天使獸扔出手中的神聖之杖，打斷了捆綁着迪路獸雙爪的繩索。迪路獸獲得自由之後，第一時間跑到了降落在地上的小光身邊。

被破防的吸血魔獸怒火滔天，它揮出一道惡魔血鞭，企圖将這些完全體數碼寶貝都打回成長期。

本就抱着來打架心态的卡洛琳，毫無畏懼地迎着血鞭而上，手中拿出的光明法杖綻放出強烈的光芒，刺的吸血魔獸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這道血鞭在法杖的光輝下消失殆盡，迎面而來的光明之炎發揮了它最大作用的功效。

光明神降落世間的火種，蘊含着最強大的淨化之力，對黑暗力量的打擊是毀滅性的。這種只有教皇才能掌握的神術，學習起來可廢了卡洛琳不少功夫。

不過，在哥譚這種地方，用處可真是多。

白色的火焰在吸血魔獸身上燃燒，看着它痛苦到跪在地上時，卡洛琳覺得心中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這樣才對，這種經不起幾招的貨色，也敢在她守護地球的時候前來進攻？

“巫師獸呢，徽章呢？”卡洛琳用法杖指着吸血魔獸，她沒有漏掉此刻還沒出現的關鍵物品和數碼寶貝，“你的失敗是在你做出冒犯地球的決定前就注定的事，現在老實點把它們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前減少一點痛苦。”

“如果你敢耍花招，我不介意讓你試試，什麽是真正的光明審判。”

高高在上的法師漂浮起來，居高臨下地打量着苦苦掙紮的吸血魔獸，話裏是顯而易見、不屑隐藏的傲慢。

吸血魔獸剛想反擊，卡洛琳的法杖前端又亮了光芒，光明之炎燃燒更盛。

“你先，停止……我沒辦法放……”

被逼無奈的吸血魔獸仿佛徹底失去和卡洛琳對抗的勇氣般，它痛到全身倒地，身體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你最好是說到做到，不要想着對我說謊。”

卡洛琳收回了光明之炎，揮手示意旁邊的安德魯和數碼寶貝們圍過來，防止它突然跑掉。

被層層包圍的吸血魔獸用它顫抖的手指了一個方向，心急的迪路獸立刻跑了過去，小光也緊随其後。

那裏有一個很陳舊的木箱，被深深的釘子封死。迪路獸用爪子劃破了它，發現了裏面極度虛弱的巫師獸，它的手裏還牢牢地抓着徽章。

熟悉的光明力量。

卡洛琳在見到仿品時還沒什麽感覺，見到真品的時候，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每個被選召的孩子的徽章，都代表着一種特質，這是她之前就了解過的。那麽小光的特質，肯定就是光明。吸血魔獸的手下之前把她認錯，甚至是找錯了城市的問題就不難理解了。

畢竟她除了是魔法親和體，對于光明力量的掌握也是很擅長的。

卡洛琳想，巫師獸的魔法水平竟然還不錯，吸血魔獸沒有殺死它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心慈手軟，而是它用魔法強行和徽章的光明力量産生了共振。雖然這麽做會極限透支魔力，但光明天克黑暗，吸血魔獸拿它和徽章都沒辦法。

如果能毀掉光明徽章，吸血魔獸肯定早就這麽做了。

迪路獸和小光将巫師獸扶起來，它撐着沉重的身體，将徽章交到小光手裏。

終于物歸原主的光明徽章，此刻正隐隐閃爍着。

看了看還在地上趴着的吸血魔獸，卡洛琳自覺已經圓滿完成任務。她答應過吸血魔獸讓它死的輕松些，就沒再管它，走過去查看巫師獸的情況。

所有人的視線都向巫師獸轉移，就連戰鬥經驗相對豐富的羅賓都放松了警惕。吸血魔獸一副随時就要歸天的樣子，還能翻出什麽風浪來？

這支過于年輕的、太過驕傲或天真的隊伍，沒有

一個人留意到，吸血魔獸的身體下，凝聚起黑色的、介于氣體和液體之間的東西。

那種被卡洛琳判斷過很邪惡的黑暗力量，在快速聚集，修複着吸血魔獸遭到重創的身體。在哥譚的各個角落，有一群黑色的蝙蝠正在無差別的瘋狂尋找目标吸血。

巫師獸只是透支了魔力，并沒有受到什麽重傷。孩子們正想回頭去解決吸血魔獸的時候，原本已經無力抵抗的吸血魔獸使出一道夜魔飛襲，掀翻了最前排的鋼鐵暴龍獸和獸人加魯魯。

卡洛琳沒想到它還是不知死活地負隅頑抗，準備好讓它好好領教一下法師的怒火時，吸血魔獸揮動披風，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它會去哪裏？

“去保護那些孩子！在工廠裏！”羅賓騎着安德魯一邊大喊，一邊迅速飛去。衆人也反應過來，紛紛往工廠的方向前進，小光和迪路獸扶着巫師獸，走在了最後面。

羅賓最先抵達關押着孩子們的工廠，這裏只有死神獸和幽靈獸。緊随其後的卡洛琳施展一道群體光明淨化術，這些帶有黑暗力量的數碼寶貝全部倒地。

這裏沒有吸血魔獸的蹤影，它到底去了哪裏？

卡洛琳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麽關鍵信息，她看着一個接一個趕來的被選召的孩子們，七個都到齊了……

還有小光！目前數碼寶貝實力最弱，吸血魔獸的主要目标小光！

她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吸血魔獸的身影在隊伍最末尾的小光身後出現，惡狠狠地揮出一道惡魔血鞭。等衆人反應過來，那道血鞭離小光近在咫尺了。

沒有血肉橫飛的慘狀，只有巫師獸的草帽飛落在地。

它擋在了小光和迪路獸前面，惡魔血鞭在它的身體留下一道重重的劃痕。

它的眼睛睜的很大，在失去意識，化為初始數據回歸數碼寶貝世界之前，最後看了它此生最要好的、也是彼此唯一的朋友迪路獸一眼。

這樣，就算是報答過當年的救命之恩了。

巫師獸的身體消散在空中，卡洛琳怔在原地。

就這樣，離開了？甚至都沒有一點點搶救的機會，巫師獸就在她面前離開了？

怎麽可能呢，她不是做的很好嗎？吸血魔獸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在戰力碾壓下，怎麽可能會有人離開，她明明可以保全所有人的！

卡洛琳甚至不願意用死亡這個詞來形容，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她活着的十六年順風順水的人生中，第一次直面“犧牲”這個詞彙。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濃霧下所有聯系都被切斷是結合動畫片劇情＋私設，我知道這在現實裏也許很不靠譜，但也只能問就是黑暗力量太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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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現實給予小卡的沉重打擊，法師終于意識到，在真正的戰鬥中，她一個學院派法師的不足之處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