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走近了墨然才發現原來這就是遠近聞名的狀元樓啊,果然是金碧輝煌,人山人海啊。高大的門庭上挂着鑲黃的的大匾,據說這塊匾每三年換一次,皆是由那年的新科狀元親手所寫。匾上的字歷經三年卻依舊峥骨傲然,風姿卓絕,不愧是京華萬軍師的手筆,怕是讓今年的新狀元望而卻步啊。
不過,說到今年的新狀元,墨然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利用一番,畢竟那個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左右一條走狗而已,便奪了她的光鮮,看她還如何和墨致狼狽為奸。
“原來是致小姐啊,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啊,我家掌櫃的前些天還說致小姐這幾天怕是要過來的,讓我好酒好菜招待您呢”說着領着墨然一行人向樓上走去。
“看來墨致妹妹果真是交友廣泛,連遠近聞名的狀元樓離公子都與你熟識啊”墨然有些玩味的開口。
說到狀元樓的離公子,就連墨然也不禁贊一句巾帼不讓須眉啊。這位離公子是白玉城第一首富白岑的獨子,自幼嬌生慣養,未曾想白岑夫婦突然意外身亡,當時白家的一衆親戚齊聚白府,說是照顧孤兒,其實就是想蠶分白家的家産。可他們都低估了這位離公子,父母剛去世,親戚便露出醜陋面目,當時僅十二的離公子瞬間長大,令仆人打走一衆親戚,妙計高賣了白家家産,獨自一人來到京城,大張旗鼓的開了狀元樓,僅三年,憑着離公子的美色與才幹,狀元樓享譽京華,成為京華第一樓。如果不是重生,墨然定不會知道這聲名遠揚的狀元樓是墨致的舅舅,當朝寵妃楊敏的親姐姐楊恩一手扶持的産業。而離公子一直都是墨致的人,若是沒有仙璎珞,白離怕是會作了墨致的侍人吧,畢竟他那人心機深,野心大,又最是了解女人了。
而仙璎珞,未來的京華第一才女,也是京華第一位異性王仙瑞的嫡長女,更重要的是她是墨致最有力地左膀右臂,墨致的許多計謀都是仙璎珞布置實施的,若是沒有仙璎珞,墨致也不會那麽容易坐上皇位。
只是這個仙璎珞,一直是墨然看不清的人,明明十三歲以前都是傻子,卻在十三歲成人禮之前突然清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成人禮之時更是作下名詩,一舉成為京華男子最想嫁的妻主,沒有之一。按理說她應該是心機很深的那種人,但事實恰恰相反,她看上去太沒有心機。仙璎珞長得傾國傾城,可以說生的女兒身太可惜了,而性子又過于随性,一心只求癡心人,卻偏偏像神眷顧似的,做什麽事都能成,總能遇上厲害的幫手出手相助,就連她成人禮上最打動男子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後來并沒有實現,可那些男子卻仍然不離不棄,其中離公子為最。
墨然只能說這人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剛重生那會,墨然慎重的考慮過要不要趁她還沒蘇醒過來殺了她,但想到前世的苦痛,失去所有,墨然就不想這麽便宜她,她要把自己經歷的一一還給他們,讓他們眼睜睜看着自己失去所有,生不如死。
過幾天怕就是她的成人禮了吧,仙璎珞你說若是你的成名詩被人提前寫出來的話,你又要怎麽好呢?但墨然還得好好考慮考慮讓誰寫出這首必将倍受矚目的詩。
“姐姐說笑了,只是常來吃飯,所以見過幾次而已,哪裏談得上熟識,怕是離公子記性好,讓致多來照顧生意呢”墨致溫和的說道。
“這樣啊,然還以為妹妹熟識,想讓妹妹引薦認識這位聞名京華的離公子呢”墨然玩笑般說道。
“然小姐這樣打聽一位貌美的公子,就不怕您身邊的萬公子難堪嗎”楚揚笑着道,說罷還略帶同情的看着萬似海。
“楚公子多慮了,然自小欣賞堅韌的公子,所以才想要認識離公子,僅是朋友間的欣賞而已,似海又怎會感到難堪呢?畢竟然是不會娶這類朋友的,一直陪在然身邊的人只會是似海而已”萬似海淡然的說道,“這一點楚公子應該深有體會才是啊”。
墨然不得不說她再次被萬似海的理解體諒與寬容狠狠的感動了,這才是她想要度過一生的人,他愛墨然勝過愛自己,他極其了解墨然,不會輕易的懷疑墨然,又很容易的原諒墨然,這樣的他,脆弱又堅強,渺小又偉大,已經愛上萬似海的墨然想自己只有一天比一天更愛這個人吧,直到有一天,她會親口對這個人說,她愛這個人也勝過了愛自己,那一天怕不會很久了。
“然前些天聽一位朋友說到一首詩,其中有一句然記得很清楚: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然想然對似海正是如此吧”墨然輕輕說,桌下的手輕握住萬似海的手,分開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自己的指縫,兩只手無縫隙的緊緊握在一起,我想你明白的,我想一直握着你的手,直到天涯海角。果然,除了最初被墨然握住手,萬似海僵硬了一下,便很快放開,和自己緊緊相握住手後,也只是深深地望着墨然,眼中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很堅定而溫柔地一直燃燒着。墨然突然覺得心撲通放起了絢爛的煙火,缤紛迷人。
“沒想到然姐姐對萬公子如此癡情,令致感動不已”墨致誠懇地說,墨然卻看到她眼中的牽強,她怕是想用楚揚掌握住自己吧,卻沒想到墨然早已不喜歡楚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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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致妹妹見笑了,妹妹也知道,戀愛中的人,總是比較肉麻”墨然似有些歉意地笑笑。
突然樓下一陣喧嘩,引得幾人向下看去。只見一青衫女子緊緊抱住一白衣男子,怒指着對面的黑衣女子道“岳山,你太過分了,這位公子只是想在這兒賣唱,你竟然想強搶民男”。
黑衣女子風流的扇了扇手中的白羽扇,不屑的說“本小姐就強搶民男了怎的,這男的剛死了父親就打扮的弱柳扶風的想在鼎鼎聞名的狀元樓賣唱,你以為他是什麽好東西”。
墨然有些黑線的看着黑衣女子,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與讨厭做作的男子啊。而那個青衫女子,真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未來的狀元郎,原來你在這呢,我倒要看看今生你還怎麽做狀元,做驸馬呢?
“小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奴家呢,奴家只是想在此賣唱而已啊”說罷,白衣男子嘤嘤而泣。
“你竟然敢這麽污蔑這位公子,你快向他道歉”青衫女子焦急地扶住白衣男子,大聲說道。
“餘書,你讀書讀傻了吧,還是你腦門讓驢踢了,竟然讓我向這樣一個人道歉,你問問他,他配嗎?”黑衣女子更加猖狂的說。
“你太過分了,我打死你”青衫女子推開伏在她身上的白衣公子,提拳就沖了上去,卻反被黑衣女子踹倒在地。
“餘書,虧你都十三歲成人了,卻還如此幼稚,這公子的心思是怎樣一目了然,不信你問問掌櫃,為什麽不讓他在這賣唱”黑衣女子怒其不争的說道。
“餘小姐,昨日我也是可憐這位公子剛死了父親,便讓他在我這狀元樓賣唱,可他只會唱那些靡靡之音,我這可是彙集了衆多學子的詩書之樓,實在是容不下公子這位大佛呀”掌櫃的也無奈的說道。
“掌櫃的,我求求你,讓我在這賣唱吧,我爹還等着我安葬呢,求求你了”白衣男子突然伏在地上,可憐兮兮的不住磕頭。
“公子,你別這樣,不要求這些黑心冷血的人,跟我走,我給你爹安葬”青衫女子憤然的拉着白衣公子走。
“奴家謝過小姐,小姐真是好人呢”
還在當衆表演的兩人都沒注意到周圍衆人指責鄙視的目光,墨然早已收回了注視樓下的目光,沒想到這兩人現在就勾搭上了啊,讓墨然奇怪的是,墨致看着餘書的目光中帶着不以為然,那這兩人到底是怎樣志趣相投的呢,而墨致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情把這樣一位極品的女子推上自己嫂子的寶座的呢?而在這人不尊皇子,寵妾滅妻,一心與賣唱男勾搭的時候,墨致又是怎樣做到不聞不問呢?
呵,怕是就墨梓心中還有這個妹妹,墨致卻是一心想要他們這兩個先皇後所生的嫡子女的命吧。
“那個青衫女子雖有些迂腐,但那個黑衣女子也太嚣張了”墨致有些感嘆的說。
“二皇女,是你太善良了吧,那個青衣女子明明是自大又聽不進人言,還看不透事實,哪是什麽迂腐啊,還有在人家眼裏,我們可都是黑心冷血的人呢”萬似海諷刺的說道。
“似海說得對,黑衣女子雖态度嚣張,卻是一片好心之作啊”墨然淡淡的說。
“哎呀,咱過來這邊是來吃飯飲茶的,別人的事咱們管那麽多做什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嘛”楚揚趕忙圓場。
“是啊,看我,怎麽也和致妹妹你斤斤計較了呢,該罰該罰啊,我先幹為敬了,你随意啊”墨然端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下去。
“好好,咱吃飯,然姐我陪你飲酒,咱姐兩得好好喝幾杯”墨致趕忙說
“好,致妹妹的邀請然自然奉陪了”也許皇家的人天生就會表演這樣姐恭妹善的戲吧,墨然邊喝邊想到。
一片言笑晏晏,賓敬主歡的飯宴落下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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