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伊芙在不斷下落的趨勢中艱難轉了個身，免得讓自己後背着地。
幾米之下就是一片嶙峋交錯的碎石堆，一只僵屍四肢着地，匍匐在樓梯的廢墟上，猩紅雙目帶着不懷好意的光，從伊芙的臉上寸寸舔過。
但就在伊芙快撞上地的前一秒，腰間忽然盤上一根柔軟的東西，她知道那是什麽，微微揚起頭，随即跌入一個略顯堅|硬的懷抱。
七用一根尾巴卷起伊芙，另一根則勾住頭頂凸出的一根鐵筋，兩人險險停在半空。
“七，往旁邊……”伊芙正欲指揮七，突然感到有點不對勁，低下頭，兩根斷了半截的手臂映入眼簾。
伊芙：“？？”
“你……”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平靜，“你的手臂呢？”
七自然不會回答她，視線默默往下。
伊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頭新來的僵屍嘴裏含着兩段手，正津津有味地嚼着：“吧唧吧唧。”
伊芙：“……”
她的東西，這頭死人倒是吃得很香啊。
“七，下去，”伊芙的聲音透出絲絲陰森，“我要切了它。”
但七并沒有立即執行伊芙的命令，猶豫地看她一眼，長尾輕擺，伊芙只覺得身體往上擡了幾分——他想先把自己送回四樓。
伊芙挑了下眉，下一刻，忽然擡手用力一敲束在腰間的長尾，七沒能?防備，長尾驟然松開，伊芙的身體一下脫離，直直朝地下墜去！
七：“！”
他立即甩動尾巴，試圖重新卷起伊芙，但後者看也不看，貓眼微眯，鎖定住底下的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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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她一頭撞在僵屍身上，那頭僵屍顯然沒料到居然有人類會“投懷送抱”，呆愣了一秒，旋即反應過來，眸中大喜，立刻吐掉被它啃得殘破不堪的手骨，張大嘴朝伊芙咬來！
伊芙才從撞擊的眩暈中緩過神，一擡頭，僵屍臭氣熏天的嘴已近在咫尺，沒等她來得及做出動作，肩膀猛地一痛，被僵屍尖利的獠牙刺穿！
“嚎——！”
當伊芙鮮血噴湧而出的那一刻，頭頂傳來七又驚又怒的嚎聲。
那頭僵屍也注意到了七，它像是炫耀似的用力一扯，直接撕下伊芙的一塊肉，吧唧兩口吞吃下肚，腥黃的牙齒淌着鮮血，發出鬼桀笑聲。
“好吃嗎？”冷不丁一道柔柔聲音響起。
眼皮上陡然傳來一股冰涼感，僵屍一愣，伊芙正微笑地看着它，右手舉在它的腦袋旁，指尖夾着一根鐵釺，鋒利頂端剛剛好抵住它的眼球。
“亂吃東西，可是要吃壞肚子的，”她輕聲道，“下次……可不要再動別人的東西了。”
旋即，伊芙往前一遞，那根鐵釺狠狠刺入僵屍的眼珠！
“噗嗤——！”
鮮血瞬間如同煙花般噴發，伊芙躲也不躲，任由帶着濃重腥味的血灑在臉上，雪白皮膚被嫣紅掩蓋，那雙祖母綠般的眼中卻亮意愈盛，在黑暗中折出楚楚動人的光來。
但那令人眩目的光，卻是那在沼澤中盤旋的螢火，一旦被吸引過去，只要踏出一步，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吼！！！”
僵屍發出痛嚎，拚命甩頭，試圖将伊芙扔下去，但後者卻緊緊攀住它，猶如一根柔軟卻堅韌的菟絲花，緊緊束縛住僵屍。
唇邊笑容漸擴，她的眸中升騰起瘋狂的色彩，愉悅而又滿意地看向僵屍。
“痛嗎？”平靜的聲線下暗藏着不平的情緒，“一定很痛吧？”
她慢條斯理地轉了一圈鐵釺，僵屍尖叫痛嚎，伊芙充耳不聞，滿眼含笑地看着它。
不夠，還是不夠。
要再痛一點。
畢竟——她最讨厭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不光因為七是她的眷屬僵屍，更因為他身上的女巫之心，那是她的本源，如果被三階僵屍摧毀，她就算玉石俱焚也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不顧僵屍胡亂抓過來的尖爪，伊芙指尖用力，将那根鐵釺往僵屍腦袋的更深處插|進去。
“還愣着做什麽？”她對七低吼，“快下來幫忙！”
面前黑光一閃，七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豹般落在地面，長尾卷出，伊芙順勢松開手，被他穩穩接住。
“……咳！”肩膀猛地傳來撕裂感，伊芙才發現肩骨似乎折了，她随意吐了口血，指揮七，“去。”
七小心将她放在地上，長尾鞭子似地在空中一甩，發出清脆響聲，夾着赫赫烈風沖向僵屍！
與此同時，那頭僵屍終于拔出眼中的鐵釺，胸腔爆出一聲粗吼，也朝他奔了過去！
兩頭僵屍在空中相撞，發出地動山搖的響聲，旋即扭打在一起。
而伊芙也沒閑着，她撕下一塊布料，簡單固定住肩膀，立即站起身，從三樓的安全通道跑了出去。
這頭被喊過來的救兵也是三階僵屍，七獨自一人對上難免吃力，更何況他現在還斷了雙臂，戰力大大打折。
好在他擁有将影子實化的異能?，靈敏度比三階僵屍快上不止一倍，淩亂的地形也無形中增添了優勢，反觀那頭三階僵屍，異能?卻是最普通的硬化。
可這樣也只能?保證他和三階僵屍堪堪打個平手，想要殺死它卻還差了口氣。
但，伊芙從不打無勝率的仗。
三階僵屍必須死，它腦袋裏的核晶——她也勢在必得。
她在走廊裏奔跑，綠眸一轉，停在一道半開的宅門上。
門被她一腳踹開，撞在牆上發出沉重聲響，幾個蹲在屋內的黑影被驚動，紛紛擡起渾濁的眼。
而伊芙站在門口，肩膀還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血，一抹奇異的笑容卻在臉上綻放，她盯着那幾頭迷茫的僵屍，眼中光華烨烨。
“……找到了。”
***
七正在與三階僵屍纏鬥，即使依靠地形掩護，但等級所帶來的實力差卻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在三階僵屍又一次的攻擊後，他躲避不及，被拽住了影尾。
三階僵屍發出一聲類似尖笑的嚎叫，迫不及待撲上來，直朝七的脖頸而去！
就在此時，安全通道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
三階僵屍的獠牙一頓，驚詫擡起頭，面前一道黑影猛地掠過，徑直撞上他！
“嘭！”
在慣性的作用下，三階僵屍被撞得直接從七身上摔了下去，它惱怒地嚎叫了一聲，才發現那是一頭低階僵屍，三階僵屍手一擡，直接将這礙事者的脖子扭斷。
但還沒等它爬起來，一陣腳步後，卻見安全通道內又奔出來第二只僵屍。
随之，便是第三只，第四只……數只低階僵屍連珠炮彈似地撞在它身上，三階僵屍節節後退，竟生生被逼到角落，後背與水泥壁相撞，發出沉悶聲響。
七八頭僵屍趴在它身上，幾乎疊成一座小山，将三階僵屍死死壓在底下。
七怔忡地望着這一幕。
“還不快起來？地上很舒服嗎？”
一道清涼聲音自身後響起，七一怔，迅速扭頭。
安全通道內又出現了幾頭僵屍，它們井然有序地簇擁着一人，她鮮豔紅的發即使在昏暗的樓道裏也顯眼無比——正是伊芙。
“快起來，”伊芙用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它們堅持不了多久，你得去補上最後一擊。”
她剛才在三樓轉了一圈，把所有的僵屍全都拉了過來。
雖然這些都只是低階僵屍，但用它們拖住三階僵屍的腳步，給七創造個進攻的機會應該不成問題。
七才緩過神，此時那頭三階僵屍竟又重新站了起來，身上挂着的七八頭僵屍使他看上去簡直像個負重前行的老漢，卻依舊頑強想要上前。
伊芙沖他擺擺手：“趕緊解決，弄完了有獎勵。”
七微怔，剛擡起頭，唇間卻按上一抹溫熱。
——伊芙将流血的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對七眨眨眼：“這是定金。”
頓時，一股香甜的氣味在七的唇齒間爆炸，那股濃郁的香味刺激得他頭暈目眩，他忍不住伸出獠牙，輕輕咬了下伊芙的手指。
感到七的動作，伊芙微微挑眉，用手指輕勾了下他的尖牙：“想喝的話就快點。”
七終于站了起來，漆黑瞳仁掠過伊芙的肩膀，那裏蔓延出的鮮血已經将繃帶都染紅了，他頓了頓，眼神轉冷。
下一刻，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原地射出！
此時那幾頭低階僵屍已經快壓不住三階僵屍了，七掠到它們頭頂，輕燕般的身子在空中靈巧一轉，兩條影尾席卷着冷氣，重重捶向三階僵屍的腦袋！
“嘭！”
那一下正中它的後頸，只聽“咔嚓”一聲，堅硬的骨頭被瞬間打斷，三階僵屍的腦袋不受控制地垂了下來，掙紮的動作一頓，重新被低階僵屍按住。
一擊得手，七卻不罷休，影尾凝成尖刺，徑直穿過三階僵屍的雙眼，将它釘在牆上。
他幾步上前，黑瞳幽深，全身彌漫着一股壓抑氣息，幾乎化為實體，壓得人喘不過氣，那幾頭低階僵屍察覺到什麽，竟紛紛發出哀叫，将身體瑟縮成球形。
那頭三階僵屍被高高釘在牆上，呈大字型被按住，根本動彈不得，而且只要稍微掙紮，影尾就加重力道，在它的眼眶中攪動，痛得三階僵屍抽搐般顫抖，卻連一聲尖叫都發不出。
七冷冷盯着它，指尖彈出纖長指甲，對準三階僵屍的胸膛刺進去，輕輕一勾，對方的心髒便被扯了出來。
他看也不看那塊腐肉，随手丢給底下的低階僵屍，小僵屍們迫不及待搶奪，才剛分食完，頭頂又“噗噗”掉下好幾個器官，全是被七扯出來的。
伊芙望著作散財童子狀的七：“……”
她之前就覺得，這孩子似乎有些變态的喜好——譬如鞭|屍。
“別玩了，”她輕輕踢了腳七，示意他讓開，自己則走到三階僵屍面前，對方的身體已被七抓的破爛不堪，簡直像個空空如也的肉色袋子，只剩下一口氣吊着。
伊芙無語了會，摸出一把小刀，輕松撬開它的天靈蓋，挖出一塊鹌鹑蛋大小的核晶。
核晶離體，三階僵屍頓時沒了聲息，七的影尾一抽，它便重重落地，幾頭低階僵屍蜂擁而上，迫不及待開始分食。
伊芙把玩着核晶，想了想，決定先吸收魔力。
幸福家園小區裏的三階僵屍比她想像得要多，她必須盡快提高實力，才不會讓自己時刻處于被動的狀态。
伊芙很清楚，只要再吸收一兩顆三階僵屍的核晶，她的魔力又将上升一個臺階。
伊芙随處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手裏捏着那顆核晶，示意七靠過來：“給你喝點血。”
七溫順在她面前蹲下，精致的面孔上早已看不出方才的暴虐，他小心翼翼捧起伊芙流着血的手，正要低頭，卻被伊芙喊停：“等等。”
伊芙抽回手，表情有點無語：“你想喝手指上的血？”
拜托，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她的肩膀正不要錢地往外飙血好嗎？
伊芙手臂屈起，往七的額頭上來了一下，手指勾住他垂在肩側的發絲，将他的腦袋拉到肩膀旁，言簡意赅：“喝。”
七：“……”
伊芙把領子扯松，揭開覆在肩膀上的繃帶，頓時雪白的肩就露了出來，肩胛骨的線條流暢得就像是瓷器細膩的弧度，泛起淡淡的冷光——卻又極其單薄，簡直一折就斷。
七的面上升起幾分局促，他像是被那一片白皙刺到似地迅速移開視線，将伊芙散開的領子攏了攏，才輕輕将唇湊上去。
還挺紳士，伊芙詫異地挑起眉峰，本想撸一把七柔順的頭發，但卻猛地一抖——七張開嘴，将獠牙刺入了她的傷口。
靠，伊芙輕聲罵了句，還挺疼。
她換了個姿勢，用空着的手去摸七的背包，後者下意識要擡頭，被伊芙毫不客氣地按了回去：“你喝你的。”
伊芙努力了一番，總算拉開背包的拉鏈，手粗暴搗了搗，摸出一個白色小袋。
她用牙齒撕開包裝，裏面滾出幾顆半透明的小方塊，伊芙看也不看全往嘴裏倒，牙齒抵住小方塊堅|硬的表面，用力一咬，頓時一股甜味在唇齒間蔓延開。
——白色小袋裏裝的是冰糖。
伊芙連續吃了七八顆，繃得死死的臉才稍微放松了點，盡管傷口依舊疼痛，她卻像是從小冰糖裏獲得某種慰藉，眼睛滿意地閉了下，轉向七：“喝完了？”
七點頭，默默松開伊芙，獠牙離開時還輕輕觸碰了下她的肩膀，仿佛某種無聲的歉意。
伊芙：“？”
錯覺嗎？這孩子怎麽越發黏糊了。
她重新包紮了下肩膀，卻沒有治療傷口——反正有方永在，再用魔力也只是浪費，所以僅把僵屍咬傷的部分愈合了下。
做完這一切，她又開始檢查七。
吸完血後，七的狀态比剛才好多了，身上一些傷口已經開始痊愈，但兩條手臂還沒長出來，伊芙想了想，将外套下擺撕下來，給他綁住止血。
不能?給七喂血，宋舒業他們應該看到他的手臂被斬斷了，如果這時候讓七的手臂長出來，想解釋就困難了。
但她同時也有些擔心——七現在半人半僵屍，萬一方永的治愈異能?對他不起作用，那不還是露陷了嗎？
如此，只能?铤而走險一把。
伊芙扣住那顆核晶，将裏面的能?量吸收的一幹二淨，頓時，一股暖意順着手往四肢蔓延開，她緩緩吐了口氣，綠眸微眯了一下，一道極光般的亮意迅速自眸中掠過。
唔……感覺魔力快恢複三分之一了。
可惜附近沒有三階僵屍，她暗自思忖，否則就能?找一頭試驗一下。
正思索，頭頂陡然傳來一聲咆哮：“嚎——！”
随即是幾聲驚慌的喊叫：“攔住！它沖過來了！”
伊芙仰起頭，眼睛一亮。
三階僵屍……樓上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嗎？
她拍了下七，指着四樓道：“我們上去吧。”
七自然沒有異議，等伊芙攬住他的脖頸，那對又強壯了幾分的影尾纏住二人頭頂的鋼筋，輕松将他們帶上四樓。
伊芙剛落地，就看到方永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而另外三人擋在他前面，正艱難抵擋最初的那頭三階僵屍。
“靠！”林冰正在怒吼，“它的皮膚怎麽這麽堅|硬？！”
他擡起手，一排冰刺射過去，撞在三階僵屍鐵色的皮膚上卻沒留下絲毫痕跡，林冰不甘地咬了下牙，卻聽守風低聲道：“閃開。”
得益于嬌小的身材，她的動作比兩個成年男人靈活上許多，像一條靈活的獵犬般穿梭在三階僵屍的重錘下，尋得一個空蕩，立即擡手，對準僵屍的腦袋射出一槍。
伊芙才發現這個小女孩的武器居然是一把左輪手槍。
守風的子彈精确無比地命中了三階僵屍的太陽穴，但看似威力滿滿的一槍卻也只是在表面留下一道淺淺的凹坑，連皮膚都沒擦破。
“都讓開！”
宋舒業急聲道，另外兩人似乎意識到什麽，默契往旁邊一躲，露出身後的宋舒業，他雙手松松握拳，像是抓着什麽東西，猛地一揮手臂，便有某種半透明的長條物質打向三階僵屍！
“啪！”
宋舒業的空氣鞭發出厲響，三階僵屍的胸口登時泛起一片紅痕，後者發出一聲怒吼，如同一輛坦克般朝他碾了過來！
林冰忙對它腳下發射冰彈，試圖阻止三階僵屍，但冰層才剛凝起，便被三階僵屍暴力踩碎，根本攔不住它。
眼看三階僵屍就快接近三人，伊芙眯起眼，推了把七：“去幫個忙吧。”
七颔首，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瞬間出現在三階僵屍面前，影尾一甩，擊在三階僵屍的腹部。
他這一下的威力可比宋舒業大許多。
——三階僵屍的腹部登時凹了下去，巨大的沖擊力讓它瞬即被甩出去，重重撞在身後牆壁，形成一個深坑。
“……七？伊芙？！”方永震驚，“你們沒死？！”
伊芙笑眯眯：“你覺得我們死了比較好嗎？”
“不不不！”方永回過神，忙改口，“太好了，你們沒事啊！”
當時她和七從斷口跌下去，他們以為兩人鐵定活不下去了。
“你們兩先別他媽的敘舊了！快來幫忙！”林冰怒道。
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七的一擊直接将原本僵持的戰局打出了豁口，林冰三人怎麽會放過此等良機？當下祭出各式異能?，氣勢洶洶擊向三階僵屍！
伊芙卻突然道：“等等，別打它。”
衆人下意識一個急剎車，攻擊紛紛一歪，盡數落在牆壁上。
“你搞什麽鬼？！”林冰幾乎抓狂。
伊芙不理他，微笑看向宋舒業：“隊長，能?把它捆起來嗎？”
宋舒業有點猶豫：“它力氣太大，我怕壓不住……”
“七也會幫忙的。”伊芙說。
那廂七已經将影尾纏住三階僵屍，但光憑他一人的力量顯然還不夠，三階僵屍拚命掙紮，眼看就要突破束縛，宋舒業沒有時間多想，連忙将自己的空氣鞭也纏了上去。
見狀，林冰冷哼一聲，手一揮，便見三階僵屍腳下逐漸有冰層形成。
伊芙朝他眨眨眼：“多謝。”
三個異能?者壓制，總算讓三階僵屍消停了會，它被捆得像一只巨型灰繭，盡管不斷掙紮，卻脫不開身上束縛，只能?發出無能?狂怒的吼聲。
守風試着往它腦門上又射了一槍，還是沒用。
方永絕望：“怎麽辦？我們的攻擊都對它不管用啊！”
衆人紛紛面露難色，卻聽伊芙道：“我來吧。”
她正要走上前，被一只手拉住，伊芙的視線順着手臂往上，宋舒業擔憂地看着她：“你能?做什麽？後退點，太危險了。”
“沒事，”伊芙輕輕推開他的手，“有七在，不會出問題的。”
她徑直走向三階僵屍。
“她到底想幹什麽？”林冰嘀咕，“不是說沒法控制三階僵屍嗎？”
望着伊芙的背影，宋舒業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扭頭問林冰：“三樓那頭僵屍呢？被他們打敗了？”
“可能?不是厲害貨色。”林冰随意道，畢竟伊芙兩人就能?對付的了嘛。
宋舒業想想也是，視線又落回伊芙身上，卻見她咬破手指，往三階僵屍的腦袋上滴了一滴血。
“還真想控制它？”林冰詫異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不能?的吧？這頭三階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成功……”
他的聲音陡然頓住。
伊芙的血剛滴入三階僵屍眉心，後者掙紮的動作瞬間一停，沉默了??幾秒，再擡頭時，沸騰的紅眼已平息下去，溫順乖巧地望着她，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哇，”伊芙回過頭，做驚喜狀，“我能?控制三階僵屍了。”
林冰和宋舒業：“……”
有些人，總是悶聲不吭就升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