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章節
于是把她從前在春風得意樓裏和醉春花學的舞搬了出來。
她的舞蹈名聲太盛,被許多坊間青樓女子競相模仿,所以現在很多青樓裏都有人跳,年夢漓也是青樓出身,所以雲汐覺得依年夢漓的身份,會跳這舞,也是不足為奇的。
當初的雪胴就是憑借風流的舞姿引來看客無數,如果換了場地,換了觀衆,一樣叫座,配上夜雪兒的琴音,滿堂嫔妃,都看得呆了。
宇文風眯起雙眼,凝視着舞池中的精靈,眼裏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這丫頭以為換一種舞,他就看不出來是她跳的了?膚淺!
要知道宇文風和傅宏雲不同,傅宏雲看舞,看得是靈動的舞姿和優雅的身影,但宇文風本身對舞蹈沒有太多研究,所以舞蹈中那些運勁的法人更容易吸引他的目光。
從前他看雲汐跳鶴舞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她之所以能跳得那麽靈動,是因為她有輕功的根基,雖然拿出來當功夫使可能稍有欠缺,但拿來跳舞,卻是綽綽有餘。
如今雲汐跳舞的法門和運勁的習慣,和當初并無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功夫精進了許多,比從前更上了一個層次。
沒想到三年來她竟然如此進步神速,他也正是被她的功夫騙了,才到現在才認清她的真面目。
一曲舞畢,雲汐長身而立,向大家行了個禮,款款走下舞池。夜雪兒沖她點頭微笑,但雲汐若有若無間,總覺得那笑容中隐含一點苦澀,為什麽?是她的錯覺嗎?
但雲汐并沒有太過在意,她處于興奮之中,因為她想到了一個親近夜雪兒,又不會引起人懷疑的辦法。
一頓接風宴吃得賓主盡歡,宴席一結束宇文風便離開了,雲汐又松了口氣,還好,他沒有認出自己來!
宇文風離開坤寧宮,唇邊始終帶着笑意,一不留神,撞見了今日負責宮中守衛的傅宏雲。
“怎麽了?你笑什麽呢?心情很好?”傅宏雲精明地審視着宇文風。
宇文風淡淡地抿起雙唇:“沒什麽,只是碰巧遇到一個老對手,感覺到風水輪流轉,終于敵明我暗,可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
傅宏雲被宇文風沒頭沒腦的話整得一頭霧水,莫名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雲汐便向蘇醒讨了一張琴,冒昧地去求見夜雪兒。她在宮中一舞成名,至于坤寧宮中的丫鬟太監都知道了小醫仙的舞跳得呱呱叫。
“年姑娘這麽早就來找皇後娘娘?”夜雪兒的宮女對昨日雲汐與自家主子的一舞印象深刻,所以對她很有好感,見她端着琴過來,并沒有太多反感。
雲汐嘻嘻一笑:“我昨日聽夜皇後一曲,驚為天神,想過來和她讨教讨教。”
那宮女笑道:“年姑娘稍候,奴婢進去通傳一聲,娘娘昨兒回來還在說,有機會要向姑娘學學舞蹈。”
雲汐第一次覺得,有一技傍身,是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不一會兒,那宮女走了出來,對雲汐說:“娘娘有請。”
雲汐大喜,趕緊抱着琴走了進去。
夜雪兒側靠在睡塌上,有一絲慵懶的倦怠,見雲汐進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年姑娘請坐吧,本宮許是昨日喝多了酒,今日頭疼得厲害,原本還想托人去請姑娘來瞧瞧,卻不想姑娘自己來了,我們真是有緣分。”
她病了?雲汐不敢相信計劃能進行得如此順利,作為大夫的她不應該為病人生病而開心,但身為步雲汐的她,卻沒法不為夜雪兒如此合時宜的病,而歡欣鼓舞。
“有勞了。”夜雪兒伸出手腕,擺在雲汐面前。
“娘娘客氣了。”雲汐一邊說着客套話,一邊伸手去搭夜雪兒的脈,好像生怕她會後悔把胳膊抽回去一樣。
雲汐仔細辨認,認真搜尋,先是眯起眼睛體味,然後不甘心地睜大眼睛,最後幹脆把眼睛閉了起來……
結果還是讓她失望了,夜雪兒雖然有些脈相不穩,但确實只是喝多了酒,休息一天就沒事了,哪裏有什麽奪魂蠱!難道宇文風是在騙她的?
“年姑娘?怎麽了?”夜雪兒見雲汐表情有異,略感吃驚地問。
“沒……沒什麽。”雲汐趕緊随口搪塞:“娘娘只是昨日喝多了酒,沒有睡好,所以有些躁熱,夢漓開副寧神的方子,娘娘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如此,多謝年姑娘了。”夜雪兒感激地說。
“那我這就開方子去。”雲汐站起身,無意多做逗留,就想告辭。
“你的琴?不是來和本宮切磋琴藝的嗎?”夜雪兒沖着雲汐的背影叫喚。
“不了,娘娘不舒服,夢漓不敢打擾,還是娘娘的身體要緊。”雲汐說話間,人已離開屋子,她有一肚子困惑,必須馬上去找宇文風問清楚。
夜雪兒看了那張琴一眼,幽幽嘆了口氣,似有無盡的心事。
雲汐知道白天的這個時候,宇文風應該剛下早朝,所以她站在養心殿的路口,果然逮到了下朝的宇文風。
雲汐把宇文風拉到一邊,确定周圍沒有他人之後,咬着嘴唇說:“夜雪兒根本沒有中蠱,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宇文風聽到她的話,先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這個問題說來話長,宮中隔牆有耳,你跟我回王府,我再詳細告訴你。”
第三卷 刁妃逆襲 夢起漣漪 第120章 不再放掉她
雲汐見宇文風說得一本正經,以為出了什麽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緊張,立刻随他出宮去了。
宇文風回到讀心齋,鎖上了房門,吩咐外面的奴才除了傅宏雲之外,無論誰求見,通通不見。
雲汐的心更加提到嗓子眼,看來真的出大事了。
宇文風吩咐妥當,坐到塌前,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張椅子,示意雲汐:“坐。”
雲汐坐到他身邊,深吸一口氣,豎起耳朵,準備聽聞噩耗。
宇文風見到她緊張的樣子,憋笑差點憋出內傷,他揚了揚眉毛,小聲說:“本王收到一條線報,夜雪兒入宮之前,曾經失蹤過一個時辰,有所能在這一個時辰裏,有人替她解了蠱。”
“啊?”雲汐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
宇文風故作高深地說:“我也是剛收到消息,還不确定,所以想讓你再确認一下。”
雲汐哦了一聲點點頭,可是馬上,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對方搶在我們頭一步動手,是敵是友?”
宇文風微微抿唇:“這個我還沒弄清楚,正在請傅宏雲查證。”
雲汐懷疑地看着他:“這件事情,有這麽神秘嗎?在宮裏不能說,還非要回王府來說?”
宇文風輕輕咳嗽一聲:“當然,這件事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為什麽?就算杜恒永知道了,也不是找我們麻煩!”
“本王自然有本王的道理,說了你不懂。”宇文風端起王爺的架子,掩飾他純粹就是想把雲汐騙回來的真實目的。
雲汐扁了扁嘴,小聲嘟囔:“切!”然後不放心地問:“你确定這個夜皇後,真的對雪國國君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嗎?我看她雖然有才,但是相貌平平,在皇宮裏,有才的女人太多了。”
宇文風唇角輕揚:“人與人的緣分很難說,有時候沒有原因,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見得是那個女人有多特別。”
雲汐不相信的挑着眉毛:“那可是一國之君,怎麽可能。”
宇文風側着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給你說個我自己的故事吧。”
雲汐詫異地擡起頭,眨了眨眼。
“幾年前,我娶了一個姑娘,剛開始遇到她的時候,我覺得那女孩挺有趣,後來我卻發現她是個天大的麻煩,專給我惹禍,還累得我中了鎖命蠱,所以我就開始恨她了。”
雲汐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佯裝淡定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奇地問:“後來呢?”
“後來我就騙她。”宇文風篤定地說:“因為我怕她知道了我的命捏在她手上,會以此為要挾,我想要讓一個女人乖乖聽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管住她的心,何況那丫頭只是表面上看着聰明,實際上單純得很,我略施手段,她就上鈎了。”
雲汐裝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将茶杯擱在桌上,聲音有一點顫抖:“宇文風,我對你的情事不感興趣!”
宇文風把雲汐按回椅子上,平靜地說:“我還沒說完呢。一開始,我在想,等蠱解了,我就殺了她;然後,我又想,等蠱解了,我就告訴她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她,讓她去受活罪;再後來,我開始害怕,萬一她知道了我們的連命關系,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