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一盞燈
吃完早餐,商離衡要去公司。慕寸心今天要去醫院給柳含煙辦出院。
商離衡将她載到醫院,他原本要去醫院看看柳含煙,但考慮到公司今天早上有個高層會議他要主持,也是有心無力。不過他想想也不用急,人都在她身邊了,看未來丈母娘有的是機會。
商離衡臨走前給了她一張卡,說:“想買什麽自己買。”
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只要一枚鑰匙,一張銀/行/卡就已經足夠。
慕寸心接過轉手就扔在了大包裏。
她給柳含煙辦好了出院手續,就折回病房給她收拾東西。
車禍以後,柳含煙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經常看着窗戶外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她由一開始的暴躁易怒,變成現在的麻木不仁。
她一直堅信自己的車禍一定不是巧合,肯定是父親當年的仇家尋上門了。她一直反對慕寸心去查,就怕連累到女兒。她們母女四處躲藏二十年就怕有朝一日仇家找上門。慕寸心當然不會聽母親的,她絕對不會讓母親白白被撞,她付出了這麽多,不惜搭上自己,就是要讓肇事者付出應有的代價。
柳含煙隐隐覺得不安,慕寸心将她送到設施這麽好的療養院,女兒哪裏來的錢?
“心兒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答應人什麽條件了?”
慕寸心知道瞞不住母親,索性默認了。
柳含煙頓時倒吸一口寒氣,就差沒昏過去。一個二十歲的大學生還有什麽資本和人談條件,還不就是這具年輕貌美的身體。
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将女兒養大,雖然沒怎麽正經管過她,但是自己的血脈也是疼愛的。她哪裏能忍受女兒這樣被人輕賤?
“啪”,她沒忍住擡手就甩了慕寸心一巴掌,“慕寸心你怎麽這麽下作啊?”
慕寸心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出奇的平靜,“媽,我不管你怎麽看我,無論如何我都要替你讨回公道。那是你的一雙腿,不是別的。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那人逍遙法外。沒人幫得了我,只有他可以。何況我本身就喜歡他,這筆交易我不吃虧。那人不是別人,你也認識,他是我爸當年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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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寸心将柳含煙送到城西的療養院,待了一上午就回了別墅。
柳含煙氣歸氣,但是心裏清楚自己動搖不了女兒的決定。從小到大,只要是慕寸心做的決定,不管是誰都改變不了。
當年丈夫出事,她帶着未出生的女兒四處逃亡,完全顧不上離衡。這麽些年過去也沒有那個孩子的消息,她一度以為那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要知道作為賭王的徒弟,那些個仇家哪裏會放過他。這些年柳含煙對他始終是有愧的,不曾想女兒在私下已經和他早就有了交集。
世事無常,當年那個落魄的少年有誰想得到他居然是橫桑商家的獨子。
她曾經讓女兒以死去的丈夫起誓這一生不碰紙牌,遠離除了天一大師之外的所有和丈夫生前有關的人。想來女兒一直瞞着她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事到如今就算她再想阻止也有心無力了,最終也只能無奈地告訴女兒:“找個時間把他帶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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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回到別墅,吳媽正在看電視劇,慕寸心看到她簡單地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
商離衡的卧室上鎖了,她擰着門柄轉了幾次都沒打開。她的一應東西都在裏面,無奈她只能下樓找吳媽找備用鑰匙。
不曾想吳媽搖了搖頭無奈地告訴她:“少爺的卧室家裏沒有留備用鑰匙,他難道沒有給你一把?”
經吳媽這樣一提醒她才想起那天在盛時商離衡是給過自己一枚鑰匙的,只是她一直以為是別墅大門的鑰匙。
她從錢包裏掏出那枚鑰匙給吳媽看,“是這個嗎?”
吳媽有些老花,湊近了才看清那枚鑰匙,道:“嗯,是這個,少爺的卧室一直是上鎖的,我平時進去打掃衛生都是趁他在的時候。”
慕寸心将那枚鑰匙捏在手心裏上樓,在鎖眼裏轉了兩下門就開了。
卧室裏她昨晚放在角落裏的那只小行李箱也不見了。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索性也不管了。
一下午沒事可做,她幹脆跑到商離衡的書房看書。
他的書房她不是第一次來,對書架上陳列的書還算熟悉。她順便翻了翻,不曾想意外看到自己帶來的那幾本書和設計稿也霍然在列。商離衡還專門清出了一格書櫃專門放她的書。
慕寸心靜默的看着,有些失神。
她又想起那枚鑰匙,她一直以為他給她的是別墅大門的鑰匙,她當時還奇怪大門明明是密碼鎖,哪裏用得着鑰匙,她沒想到那居然是他卧室的鑰匙。連吳媽都沒有,他居然給了她。他其實完全可以讓她住在別墅裏的任何一個房間,畢竟別墅裏的房間那麽多。可是他沒有。
有些想法呼之欲出,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以此來讓自己清醒一點。慕寸心你真的不能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