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賢侄你好 / 獨宅幽篁裏 著 ]
書籍介紹:
【卷一.現世安好】
女主有話說——
按年紀算來我該叫他“哥哥”,以輩份算來他該叫我“姑姑”,
我們的家長為老不尊的行為導致我和他的輩份有點兒混亂。
事實上在我眼裏,他就只是那個我唯一能夠交付身心的男人而已。
【卷二.歲月如塵】
他陡然轉身,她丢了自己。
他們隔着兩段人生,他回不來,她過不去。
以為相逢陌路是最終的結果,他卻捏着她的肩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跟我一幹二淨?我同意了?我來這世上就為兩件事:把你找到和被你禍害!”
【卷三.仿若初見】
男主有話說——
她都嫁給我了,偶爾使小性子的時候還是逼着讓我叫她“姑姑”。
我問她:“那你管我爸叫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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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女人相當認真地說:“我該尊稱他老人家一聲‘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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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安好
001 天上開始
@酒酒不見:
你有沒瘋狂地想念一個曾經愛過的人——
只到午夜夢回時心生懷疑,以為他根本從來就沒有在你的生命裏存在過?一切都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情感寄托?
可是唇上那熾熱的吻怎麽說?身體裏那綿密的柔情又怎麽說?
我知道要忘掉,卻也不能強迫自己,只能篤定時間會改變一切。
所以不經意地想起時,哭一哭,我覺得這沒什麽。哭着哭着那股愁就就淡了。
在愛情裏迷路的人不只我一個,慢慢地走,總有一天,能找到出口。
7月12日19:00來自長微博-轉發(*)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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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是兩個人的事,離開卻是一個人的決定,遇見是一個開始,離開卻是為了遇見下一個離開。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但是我們都不擅長告別。——米蘭?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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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我是個即将滿二十一歲的中國女性,目前在中國W市一所大學中文系念三年級。
我混血,中國混日本。
媽媽是日本人,年輕的時候到中國讀書結識了我爸爸。他們兩個很快結了婚,很快生了我。
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們離婚了。
在我的印象裏,爸媽的感情很好,我幾乎沒見過他們吵架,所以這婚離得在我看來毫無征兆。百思不得其解之後,我只能把導致他們分開的那個矛盾視作是不可調和的。我并不知道這個不可調和的矛盾是什麽,他們也從不向我解釋。兩人離婚後,媽媽回到了自己的國家,我跟着爸爸留在中國N市。
我十七歲那年,媽媽與她的現任丈夫再婚。在那年的秋天,爸爸也娶了一個小他十二歲的女人。
他們各自積極的再婚行為并沒有引起我的排斥與反對,我甚至對突然多出來的親人倍感新鮮。然而我還沒完全适應新的家庭關系,就收到了來自W市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這樣一來,由于家庭重組帶來的輕微不适感,也随着新生活的展開而逐漸淡化了。
對于未來,我充滿了渴望與遐想。我想要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有不錯的收入,在合适的時候能夠供房養車。我要浪漫地戀愛,潇灑地分手。
我期待在對的時間出現一個對的人為我披上嫁衣,我将與他甘苦與共,一輩子不分開。
這個暑假剛開始我就被媽媽喚到了日本。
念大學以後社會活動漸多,來日本的次數比從前少,因而媽媽待我越發心肝寶貝。我舍不得讓她失望,放棄了去北海道旅游的計劃,在她身邊一住就是二十多天。
爸爸的電話在一個晴好的傍晚打過來,他說有一個和我年紀相仿、論輩份卻要叫我“姑姑”的男人會來N市,讓我回去結識一下這位新的“親友”。
我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個這麽大的侄兒,瞠目結舌地捉着電話問:“是親的還是剛剛認的?”
父親哈哈一笑說:“快回來吧,回來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地挂斷電話,看見藤原紀子在我卧室門口對着我擠眉弄眼。我招招手讓她進來。
紀子是藤原爸爸與他前妻的女兒,17歲,傳統日本婦女的外表與氣質,講起話來會有節奏地微微點頭。
“姐,是讓你回家相親嗎?”紀子指指我剛剛擱下的手機,用不太娴熟的普通話慢慢地問我。
我挑了挑嘴角,笑眯眯地告訴她:“不是。是讓我回家認親。”
我把行李送去機場航班托運處,手裏抱着媽媽送的限量版流氓兔大號公仔,迎着來往的人群,嘴角輕搐。
媽媽溫柔地笑:“有時間多過來。媽媽會想你。”藤原爸爸和紀子在一旁點點頭。
我乖順地答應了,微笑着沖他們揮了揮手。想了想,又效仿日式禮節很認真地行了個點頭哈腰禮,轉身進ru安檢通道。
……
我與那個他,我們的一切,都是從天上開始的。
002 嫡仙妖孽
我居然暈機了,這在我多年的航旅生涯中屈指可數。
剛開始只是持續耳鳴,耳膜鼓脹得發疼。後來,難受漸漸開始向腹部轉移,幾經迂回最終停留在胃部,翻江倒海般地攪動,連綿不斷地襲擊我。
想把胃捐出去的心我都生了……
在我閉着眼努力地做着深呼吸緩解不适的時候,有人輕拍我的肩。
我掙開眼,“驚為天人”這四個字自然而然地自我腦海裏蹦出、繼而與面前這個年輕男人臉合二為一。
他與我近在咫尺,耀如晨星的一雙笑眼與我對視。
不知道怔愣了多久我才意識到,目前這個距離對于陌生人來說有些近。
我紅着臉往後仰了仰,與那張臉拉遠些距離。那張臉毫不在意,勾唇朝我一笑。
尼馬妖孽啊!
我給他笑得忘了問他拍我肩膀的原因,本能一般閉上眼,腦袋偏向座椅裏側,試圖掩飾我情緒上的被動。
“抱歉,請問這個是你的嗎?”
美式英文發音,真好聽。
我睜眼,他依舊一臉微笑,指了指我身邊的座椅。
我小幅度轉頭看,剛坐我身邊的日本大叔不見了,空座椅上是我的流氓兔,我忍住想要嘔吐的生理反應,快速地一把抓起兔子撂在腿上。此後趕緊閉目調息,不敢有其他動作。
身邊有人坐了下來。
“小姐,你不舒服嗎?”
仍舊是那個好聽的男聲,語調比剛才更加柔和。而我,實在無能為力回應,我怕一張口就要吐出來。
我不答,他便用日語又問了一次。
我與此同時開始忍不住地劇烈幹嘔,胃裏也愈發難受。
比起吐在他身上,不回答他的問話應該就算不上不禮貌了。
——我氣沉丹田,拿定主義三緘玉口。
靜默持續了大概兩分鐘,我突然感覺腿上一空,訝然睜開眼——
原本在我腿上的流氓兔公仔此刻被那個年輕男人擱在自己懷裏。
“我幫你拿吧。”
他看出我的疑惑,沖我晃了晃手裏的流氓兔,這一次他用的是标準的中國話。
我略微點頭表示不反對。
“臉色不好。你暈機?”他問。
我疲憊地垂下眼簾,無可奈何地再點頭。
他請空姐幫忙倒杯溫水,自己把前座椅背後的污物袋抽出來,“呼”的一口氣吹開了。
水送過來,他卻沒讓我喝,只将那個污物袋遞過來說:“你嘔了好幾次。要不吐出來吧,那樣會舒服很多。”
我胃裏翻騰得厲害,無力地朝他擺擺手,勉力直起身夠到小桌板上的水杯,迫不及待地遞到嘴邊吞下一小口溫水。
孰料這口水把暗波洶湧已久的惡勢力直接撩撥出來了。
胃裏那些已然分不清眉目的事物,火山噴發似地湧到喉管,我絕望地悶哼了一聲,身邊那個家夥敏捷地拎起污物袋對準我的口……
……
除了血,我已有十來年沒暈過別的東西了。這次暈機倒也罷,卻還因此在一個百年難遇的嫡仙系妖孽男面前吐了兩整袋!NND,什麽時候吃的這麽多東西我怎麽都沒印象……
我心裏慘淡,身上虛軟不堪,猶如被掏空一般又冷又暈,喉管更像被灼燒過疼得厲害……
那位送水來的空姐一直端莊地捏着手恭候在一邊,眼睛一瞬不落地盯着我身邊的妖孽。
而那只妖孽,正請花癡狀空姐送些紙巾過來。
我耷拉着眼瞟了一下,明白過來了,他需要紙巾清理被我弄髒的手……
這個認知讓我羞憤難當且成功地令我激發出了人類對于自身遭遇重大危機時的本能保護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