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速
這個小區總體布局極佳,沒有出現上一棟擋着這一棟的場面。不算熱烈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照進來,在純白的流理臺上形成了一個五彩斑斓的光圈。
等着她說完,周則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罵:“江濤這是悶聲幹大事呀,看老子去了不罵死她。”
阮羌看着她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又重新拿着菜刀切菜。案板上,圓滾滾的土豆被切成土豆薄片,看着規規矩矩的,很整齊。
周則看着她不說話,剪了顆洋蔥,上下抛着,“你今天不是很對勁?”
阮羌拿着菜刀的手頓了頓,随後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我怎麽不對勁兒了呀?”
“要是平常,你早就不老實了。”周則說完,把洋蔥重新抛進框子裏面,“說,到底怎麽回事?”
“就是。”阮羌咬了咬下唇,臉上的笑意越發的不自然,“你說不和圈內大佬談戀愛,是真的嗎?”
“對呀。”周則不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她還以為是自己和寧因說話沒有搭理她,生氣了,結果鬧了半天,原來因為這個。她的一只胳膊環過阮羌的脖子,“放心,我不是那種大佬勾勾手,我就過去的那種人。”
阮羌嗯了一聲,“我很放心你的。”
周則:“那就好。”
阮羌打定士意後,便把在廚房搗亂的人趕去客廳,自己一個人掌勺。做飯這件事不難,大概一個小時,飯菜的陣陣香味便通過廚房飄散去了客廳。
她做飯的時候,長發礙手,便紮了個揪,垂在耳側。圍裙沒有來得及脫,衣袖被挽在胳膊肘的位置,看着幹淨利落。
今天阮羌做的是兩樣菜和白米飯,那兩樣菜皆是肉菜,通過調料腌制攪拌,光是看着,就可以引得人垂涎于下。
“吃飯了。”阮羌一直到把筷子擺在碗上,才沖着裏面喊了一聲,随後洗手的時候,打算解下圍裙。
“來了。”周則從卧室跑過來,看着桌上的飯,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地說:“天哪,我撿了個什麽寶貝。”
她以為阮羌說的做飯,最多就是下下面,稍微好點,就是做一個菜,結果看着色香俱全的菜,說不震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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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吃就好。”阮羌說着,伸手打算解開圍裙,結果拽了一下帶子,沒有解開,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
周則只當沒有看見,直接順着她擺好的位置坐下,“你不吃嗎?”
“我吃。”聽見催促,阮羌有些不耐,拼命抓了下,緊鎖的眉頭有了越來越嚴重的趨勢,“這個圍裙,解不下來。”
周則轉着像個樣子,反應給的很到位的哦了一聲,站起來,“我來吧。”
阮羌垂着頭,嗯了一聲。
她規規矩矩地站在周則對面,乖乖地等着對方來解。
“你往後退退。”
阮羌目測了下距離,确實離的太近了,對方不好站起來,便往後退了幾步,問:“可以了嗎?”
她正低着頭,一只腳往後邁了一大步,還沒有站穩的時候,圍裙前面的兜便被一截食指給勾住了。
“幹嘛?”
“不幹嘛。”周則嘴角噙着笑,笑得一臉浪蕩,“不用離那麽遠。”
她的話剛落,那截食指便微微用力,阮羌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停了下來。
“乖。”周則松開指頭,一雙胳膊環過阮羌的腰,輕輕摟住,一張小臉微微擡起,“姐姐這就給你解帶子。”
她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像是顆耀眼的星星一般,可那狹長的桃花眼卻不那麽單純,眼尾輕輕勾起,眼睫随着她的眼睛,一閉一合,一次比一次更勾人。
“你故意的吧?”
阮羌不是傻子,對方這套動作做得熟練,一定是在腦子裏策劃了好幾遍,才能如此游刃有餘。
“故意的呀。”周則沒有任何狡辯,直接承認下來,随後,她的眼睛又眯了眯,像是帶着惱怒,“哎呀,怎麽解不開了。”
當然解不開了。
阮羌有些頭疼,那雙手順着圍裙帶子在她的腰上游走,像是條靈巧的游蛇,又像是蒲公英一樣,留下陣陣餘韻。
她差點忘了,在兩個人有交集之前,她對周則的了解方式,緊緊只是網絡,而周則呈現出現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對一切都游刃有餘。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可比起以前,她更想珍惜現在。
“姐姐,要不來一個開胃小菜?”
說是詢問,卻沒有一點給對方猶豫的機會。她話剛落,一雙手便伸在後面捉住那雙不安分的手,将它垂放下來後,便重新放在前面,提起周則的腰,直接抱了起來。
是那種,面對面的貼着抱。
周則因為擔心掉下來,雙腿環上了對方的腰。
随後,一雙唇邊抵了上來。
這只吻并不急躁,反而有點仔細品嘗的意思。唇齒相抵的時候,阮羌不輕不重的啃咬着,痛意是感覺不到了,只感覺到了陣陣癢意。
周則最讨厭這種不帶勁兒的小打小鬧,她想要更多,一雙手早就不受控制的摟着對方的脖子,試圖去加深這個吻。
誰知,她剛想撬開這雙唇,阮羌的腦袋便往後退一下。
“你幹嘛?”
周則的聲音聽着都快要軟起來的,帶着一絲嗔怒。
“我來伺候伺候姐姐。”
阮羌說完,便把環在自己腰的人放在餐桌上,對方可能因為剛才接吻的原因,腦子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一雙胳膊還是摟着阮羌的脖頸,一直沒放開。
阮羌沒有辦法,任由她的腿環着自己的腰,胳膊搭着自己的脖子。她自己則一雙手撐在桌子的邊沿,額頭和周則緊緊相抵。
“姐姐,我來好不好,嗯?”
明明不是第一次,可阮羌說這句話的時候,周則還是覺得臉紅心跳,為之所動。
“嗯。”
明明她的嗓子只是黏黏糊糊的起了一個音調,卻像是下了一道指令一般。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只穿了件大碼襯衫,起床的時候,勉強套了件寬松的短褲。襯衫的扣子被急不可耐的松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阮羌便迫不及待的在上面留下痕跡。
像是覆在白雪上的紅梅。
周則的衣領被褪至胳膊肘,露出線條優美的直角肩,就在她氣息及其不穩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兩個人誰都沒有理,繼續着手下的動作。
結果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仿佛裏面的人不開的話,她可以把這門敲壞。
周則勉強推開身前的人,開口時的聲音帶着一陣濕意,“別,去開門。”
“咱們不理好不好?”被推開,阮羌的表情看着很臭。
周則推開身前的人,将拉在肩膀的領子重新拉回去,赤腳抵在阮羌的肚子上,“萬一有急事呢。”
她說完,便從餐桌上跳了下來,因為接吻的原因,一個不小心,差點倒了,幸好被阮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算了,我去。”她扶着周則站穩了,沒好氣的說:“你這幅樣子怎麽去。”
說完,便松開了手,去了玄關處。
門剛被打開,阮羌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門口的女人,披散着長發,發梢微卷,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她的身材很好,穿了件緊身吊帶短裙,露出清晰的鎖骨,手上還拎着一個類似于醋瓶這種東西。
她認識這個人,是周童。
“你來幹嘛?”看着那穿着,阮羌沒好氣的問。
“我來借點醋。”那女生說完,揚起手裏的瓶子,示意自己不是來說謊。
她的聲音不同于阮羌的冷清,更偏向于甜膩的那一種,頓時,阮羌的臉更臭了。
可又不能直接拒之門外。
“我們家沒有醋這種東西。”阮羌冷冰冰的說:“你去別的地方問問。”
“有的,我昨天還看見有人往你們家拎東西了。”
阮羌正要說話的時候,門裏面的周則見她遲遲沒有回來,進步聲随着悠揚的聲調,問:“誰呀?”
她邊說,便将領子的扣子往上合,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來人,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最上面的三顆扣子沒有來得及扣上。
“你來幹嘛?”看到來人,周則臉上的表情立即冷下來。
“我就是借借東西。”周童一臉無辜,“結果你家妹妹不讓我進呀。”
周則這才後知後覺的往前邁了一步,伸手将周則護在自己身後,“我們家沒有能借你的東西,趕緊滾。”
“阿則,我現在住着,遠親不如近鄰,我只想和你搞好關系。”
周則:“不用了,你這輩子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在和我搞好關系。”
“你還因為當年的事情怪我?”說到這,周童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受傷的神采。
“當年的事情,我不應該怪你,是你教會了我長大。”
周童:“你還是怪我的,你知道嗎,因為是你,我才接了這部戲。我想和你緩緩關系的。”
周則臉上的表情變都沒有變一下,“可我最不想的就是和你扯上關系。”
“那她呢?”周童說到這,聲音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甜膩,只剩下尖銳,“一個新人,你想幫就幫,可當初你怎麽就不能幫幫我。”
“你要是幫幫我,我們也不至于是今天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