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總決賽
第三十八章:總決賽
C大校園歌手大賽的總決賽在A校區的大禮堂裏舉行,門票按各院系人數分配,據傳聞,總決賽的門票已經炒成百元一張。
當然,楊州不會花多餘的錢去買門票。那個小氣吝啬的吃貨,怎麽可能花錢去買這些東西。不過好在楊州的裙帶關系強大,他老姐可是前任學生會主席,雖然現在離職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就給了一個眼神兒,偉大的現任學生會主席王啓宇大主席就屁颠屁颠的送了兩張票來,還是前面的位置。
這不,楊州拿了票,樂呵了半天。
他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恒深來了。那好吃的貴妃娘娘把守財奴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俗話說的好啊,吃自己要省,吃別人要狠。他先拉着恒深跑到校外狠狠的吃了一頓後,又買了一籠沙縣蒸餃和一杯大杯的原味奶茶。反正深深是土豪,不宰白不宰,吃大戶嘛!
恒深無奈的看着楊州吃了一堆,又買了蒸餃和奶茶搖了搖頭。
楊州本來還想給安子瑜和老姐帶一些吃的回去,不過參賽選手學校提供餐劵,也就不勞自己費心了。
等楊州把蒸餃吃完後,看着時間那邊比賽也要開始了,然後他們往A區的大禮堂走去。
到了大禮堂,王啓宇給的這兩張票的位置還真好,就在評委老師後面,還能清楚的看見主持人臉上那沒有被粉底蓋住的一顆青春痘。
比賽開始了,第一個唱歌的是校合唱團的一個妹紙,歌聲很美,不愧是合唱團的。她唱的是老歌,要知道在評委老師都是校領導的情況下,唱老歌明顯比唱流行歌曲有優勢的多了。
這讓楊州不由的有些擔心了,恒深沒去後臺,也沒見着安子瑜那身打扮,楊州可是看見了。那身打扮明顯是準備勁歌熱舞的,也許能引起整個禮堂的尖叫聲,但那些領導們不一定喜歡這樣的。
如果安子瑜唱一段越劇,說不定還受歡迎一些。
楊州咬着下唇,這點他應該想到了啊,即便是他沒有想到,那楊霓紗也應該知道,以往校園歌手大賽的第一名多半是唱老歌的。
正在楊州一頭愁緒時,那妹紙唱完了。第二個是文學院的一個男生,那男生畫着京劇臉譜,咿咿呀呀的唱着。
那二貨到底是怎麽想的?
“州州你怎麽了?”恒深坐在楊州旁邊,就見着楊州先是盯着臺上那唱歌的女生,那架勢能把那唱歌的女生臉上盯出一朵花來。然後,他有咬着下唇一臉糾結,最後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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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沒什麽。”聽見恒深叫他,楊州緩過神來道。“只是有點蛋疼。”後面的話他說的很小聲,畢竟前排是領導啊。
恒深也沒多問什麽,因為這孩子經常抽風。
很快就聽見主持人說:“下面讓我們有請我們C大的校花,來自工學院的安子瑜同學。”
掌聲瞬間爆發,尖叫聲四起。的确有很多人是沖着安子瑜來的,一個男生居然成為C大的校花,在覺得不可思議之下,也不得不承認那為安同學真是個美人啊。
工學院的決賽時,安子瑜的一曲貴妃醉酒加上一舞傾城,可是引得滿堂喝彩,BBS論壇上他的支持率跟打雞血一樣上漲,再加上他那種禍國殃民的宣傳照片,不知道被多少宅男腐女藏到自己的電腦裏面。
楊州托着下巴,嘆氣。得了,這次那二貨妖孽又要作孽了。如果真是熱舞,領導們也許不是很喜歡,但是後面那群孩子——希望別噴鼻血。
舞臺上的燈光暗了下來,歌曲的旋律響起。
聽見這歌曲的旋律,楊州和恒深同時一愣。
歌曲前奏的旋激昂,不少男生們一聽就知道是哪首歌了。
突然,男生的尖叫聲一片,楊霓紗已經上了舞臺,她随着音樂舞動起了自己誘人的身姿。舞臺上的燈光已經昏暗,她甩着一頭酒紅色的頭發,如這黑夜的精靈一般,妖豔美麗。
在衆人被楊霓紗妙曼的舞姿吸引時,歌聲響起。
“Take heed dear heart once apart,
She can touch nor me nor you,
Dressed as one,
A wolf will betray a lamb,
Lead astray the gazers,
The razors on your seducing skin,
In the meadow of sinful thoughts,
Every flower's perfect world……”
安子瑜帶着領夾話筒,一邊唱着,一邊随着楊霓紗一起舞動着這屬于夜的舞蹈。他唱的是女聲,低沉的嗓音給人一種把身上所有壓抑都發洩出來的感覺。
震撼的歌聲,那一種宣洩。
無形的歇斯底裏的狂躁與怒吼。
積壓的所有就在一瞬間爆發。
《She is my sin》,CS裏面的亡靈序曲。
楊州和恒深自然知道,這首歌是她最喜歡的。
她沒有唱戲的天賦,所以和安子瑜互換身份。對于此,她沒有一點不開心,依舊只會無邪的笑着。她唱戲走調,唱歌也不在調上,但是唯獨這首歌,她唱的最好。
因為她真的很喜歡。
女生玩CS的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她就是一個很喜歡玩CS的女生,每次都喜歡哼上幾句《She is my sin》的歌詞,熟能生巧吧,這首歌不但沒走調,而且唱的很好。
當楊州和恒深聽見這首歌的旋律時,腦子裏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雨天裏安子瑜那蒼白的面龐。
自從安心離世後,沒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也沒人提起關于她的所有事情。都有意無意的避開着,只有雨天。
楊州心頭抽疼,他想起了前幾日子瑜說的那件事。
我喜歡恒深。
他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人,就見恒深一直看着舞臺,他的目光落在的是安子瑜的身上。
恒深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唱這首歌。
這首歌的旋律響起,他就隐隐不安。重金屬音樂的确給人一種歇斯底裏的爆發感,只是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他一直看着舞臺,這裏離舞臺很近,即使燈光昏暗下,他也能隐約的看見安子瑜的表情。
那是面無表情。
只是……突然他覺得安子瑜的表情有些不對,不知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化妝的原因,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好像密布着薄薄的汗。
“啊……”後面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歌曲的旋律還在,歌聲戛然而止,就見舞臺上那本還舞動着的精靈像被抽去了生命一般,倒在了舞臺上。
離安子瑜最近的楊霓紗一驚,連忙停住舞蹈扶起暈倒在舞臺上的安子瑜。
“子瑜……”楊州驚呼。
“死人妖!”恒深也吓了一跳,趕緊上舞臺。
大禮堂裏瞬間亂了起來,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事。校領導打電話準備找校醫來,恒深管不了那麽多了,打橫抱起已經暈倒的人兒趕緊出校門攔出租車去醫院。
等安子瑜送去醫院時,比賽也繼續下去。
只是不少人可惜,安子瑜應該無緣第一了。
對于第一,安子瑜本身無所謂。他是不想輸,是因為他想用這首歌贏得第一。
替安心活着。
當腦海裏浮現這五個字時,他就決定總決賽唱哪首歌了。
這是他唱的,也是她唱的,他希望她能聽見。對于這首歌,他并不熟悉,他只知道她很喜歡,她經常有事沒事的哼上幾句。
所以為了這次比賽,他幾乎每天都在練習這首歌。前幾日淋了雨,身體已經有些不舒服了,這幾日又天天練舞練歌,每次都是大汗淋漓,打濕了貼身的衣服。
他知道自己感冒了,但是他想堅持到總決賽結束。
上了舞臺,音樂在耳畔環繞,他忘記了一切,仿佛融入了音樂裏。
只是……頭越來越暈,慢慢的視線變的模糊起來……然後……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什麽都沒了。
黑暗裏,只聽見一個聲音。
“死人妖……”
随後,他就徹底沒了意識。
……
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醫院裏。
微微睜開了眸子,眼前是楊州楊霓紗恒深三人。
楊州見安子瑜醒了,趕緊跑去叫醫生。醫生來後,稍稍的檢查了一下,說了句:“燒已經退了,沒什麽大礙了。”
醫生走後,楊州一臉佩服的看着他,道:“發高燒四十度你居然都沒感覺還去參加比賽,我真心佩服了。”
“多大個人了,連發高燒都不知道。”恒深柔聲說道,他坐在床邊,輕輕給他把被子拉了一下,免得碰到了輸液管子。
安子瑜笑了笑,想要說話,但是嗓子很疼。
“你別說話。”楊霓紗道。“你想說什麽我們都知道了,無非是沒關系啊,不礙事啊之類的。”
安子瑜笑着點頭。
“也怪我不好,當時就應該掰開你的嘴灌上幾斤藥,總之都是我的錯。”楊霓紗一握拳道。“我無法原諒我自己,你還是打我一頓吧。”
安子瑜失笑,楊州白了她一眼道:“老姐,別鬧了,一邊玩去。”
“小子,幾天沒收拾,皮子癢了吧?”楊霓紗冷哼道。
楊州趕緊賠笑道:“哪有的事啊!對了姐,我們出去買點吃的吧。”楊州拉着楊霓紗就往病房外面走。“子瑜應該還沒吃晚飯,我們給他買點粥回來。”
楊霓紗被楊州拉走了,出病房時,楊州還沖躺在病床的安子瑜微微一笑。
等這兩姐弟走後,病房裏只有安子瑜和恒深兩人,也變的安靜了。
安靜的環境裏,讓安子瑜多少覺得有些尴尬。他想起自己對楊州說喜歡恒深的事,他雖然知道楊州不會給恒深說這些,但是始終有些尴尬。
他輕輕擡頭,就看見恒深那清秀的面龐。他始終都是笑着,那笑容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他的一雙眸子很清澈幹淨,也好像帶着笑意一般。
恒深正在埋頭幫他整理蓋在身上的被子,把被腳掩的嚴嚴實實的,這天氣也蠻冷的,別一會兒又着涼了。掩完被子後,他擡頭去看安子瑜,這一擡頭,剛好一安子瑜的目光對上。
四目相對,都微微愣住,誰都不願意移開視線。
良久,安子瑜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他稍稍的偏過頭去。恒深見安子瑜把目光移開,也緩過神來,想起剛才盯着安子瑜失神,不由的有些慌張。
雖然移開了視線,但是恒深發現自己的腦子裏還是那死人妖的那雙丹鳳眼。
死人妖,果然妖孽!
從楊州他們離開,病房裏就安靜了,現在變更加的安靜了。
須臾,恒深開口打破了安靜。
“今晚上你在醫院裏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在出院。”
安子瑜點頭。
“回去多喝點水,也多注意身體。”恒深說道,聲音十分的溫柔。
雖然恒深給人一種溫柔和煦的感覺,但是這兩人見面很多時候是劍拔弩張的互掐,安子瑜很少見恒深那麽溫柔的對自己說話。
“我知道了。”安子瑜啞聲說道,他因為嗓子的疼,所以話說的很慢。
“我去給你倒點水吧。”恒深見他啞着聲音,也心疼。安子瑜的聲音很柔,特別是唱歌的時候,平日裏即使和你嗆着幹,那聲音也帶着三分撒嬌七分輕柔。
“不用了。”安子瑜拉住要起身倒水的恒深。“我不想喝水。”
“乖聽話,多喝水病好的快。”恒深沖安子瑜微微一笑。
看着恒深那抹溫暖的笑容,安子瑜點了點頭。恒深找護士要了一個紙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又拿了一個吸管,這樣不用起身也能喝到水了。
安子瑜咬着吸管,對于恒深的細心,有些感動。但是他知道,他的這些溫柔給自己,是當自己是朋友。
想到這,他的神色不由有些黯淡。
“不舒服?”恒深瞧見他臉色有些不好,便問道。
安子瑜搖了搖頭,喝了點溫水,嗓子舒服多了。他微擡眸子,開口問道:“今天的比賽我是不是輸了?”
剛才楊霓紗接到了王啓宇的電話,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安子瑜是第五名,不少人都惋惜,如果不是他暈倒的話,應該是第一。
恒深沒有直接回答他話,而是笑道:“別忘了你的人氣是最高的,連我在我們學校都聽說C大那一舞傾城的校花的事了。”
雖然當自己昏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比賽輸了,但是得到最後的答案時,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惋惜。
“只是輸了最後的結果,過程你是贏的。”恒深道。“最佳人氣獎的證書等你回學校就能拿到了。”
安子瑜道:“我不是難過。”
“我知道,你那首歌唱的真的很好。”恒深笑道。“到時候在YY裏在唱一遍,估計樂憐那丫頭要以身相許了。”
安子瑜失笑,道:“她只會湊我們這一……”話說到這,他猛地停住了口沒有說出最後一個字。
我們這一對。
恒深沒有發現異常,他笑着道:“也是,那丫頭一直讓我收了你,可惜鳳娘娘豔絕天下,我的道行不夠啊。”
“是嗎。”安子瑜垂着眸,輕輕說出這兩個字,也聽不出是什麽感情。
“沒辦法,你是校花的嘛。”恒深打趣的說道。
“恒深。”安子瑜喚着他的名字。
恒深愣住,道:“怎麽了?”安子瑜很少叫自己的名字,一般都是叫死相什麽的,或者直接把稱呼省略掉。
“你以後想找一個什麽樣的女朋友?”安子瑜問道。
“怎麽這麽問?”恒深反問道。
“沒什麽,關心你。”安子瑜笑道。“要是有合适的我給你介紹一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恒深道。“不過說想找什麽樣的,你這樣的還不錯,才貌雙全,還是校花。”
……
安子瑜怔住,擡眸望着咫尺的恒深。
恒深又繼續說道:“不過,對于女朋友這事,家裏應該會幹涉。但是我不會退步的,工作我沒有辦法選擇,另一半怎麽也不會妥協。”他輕輕牽了牽嘴角,臉上的笑容始終都在,只是這個時候笑容有些僵硬。“只不過我不會妥協,家裏也不會那麽輕易妥協。只能到時候走一步算一步了。”
安子瑜沒有說話,恒家的盧森集團雖然是C市五大集團之一,作為恒家的繼承人,自小就受到不少人的羨慕嫉妒,其實那些人也只看見他光鮮亮麗的一面,沒有看見他的背後是一個無形的枷鎖。
“你別被我影響了心情。”恒深見安子瑜有些不開心,便笑道。“實在不行啊,那我們倆就私奔吧。你呢,我還算看得上。”
“死相去你的。”安子瑜嗔道。“我還看不上你呢。”
“死人妖!”恒深咬牙。“病了還那麽不老實。”
“要你管!”
“不管你了。”說着恒深就起身假裝出門,只是剛一開病房門就見着楊家那姐弟倆同樣的動作——聽門縫。
“你們幹嘛?”恒深問道。
“沒幹嘛。”楊州道。“我們在練瑜伽,是吧姐?”
“嗯嗯,瑜伽。”楊霓紗點頭。
恒深安子瑜頓時哭笑不得——頭一次見到爬到門上練瑜伽的。
作者有話要說: 為昆明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