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願

第26章 二十六

57.

遲驗摟着黎願往自己懷裏壓，舔得脖子水光淋漓，牙齒銜着衣領撥開，無意中瞥見了藏在遮掩下不規整的圓形小疤。

疤不大，吸管直徑大小，但燙傷的那處表面不平，細看坑坑窪窪的。雕刻有致的鎖骨處，突然出現一個醜陋的疤，很是影響美觀。

上回在天臺他只顧得撩人衣服至胸口處，自然也就沒看見這疤。

遲驗停了動作，正欲開口，想問問黎願這疤哪來的，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好像拿煙頭燙過他，“我燙的？”

黎願迷茫地看向他，“什麽？”

遲驗指尖點上那疤，“這裏。”

身下硬物毫無征兆地離了熱源和撫慰，欲望得不到疏解，挺翹一根筆直地站立着。黎願朝前蹭了蹭，貼上遲驗粗糙的校服，眼紅紅地小聲哼哼，“嗯。”

遲驗咂摸着，不知為何心裏感覺很不是滋味，問的問題也奇怪，“疼嗎？”

結痂、脫落、成疤這都多久了，傷口早就好了，黎願搖頭，“不疼。”

“剛燙的時候還是疼的吧？”

“有一點。”

遲驗心頭突然湧上一股道不明的情緒，像紮了一針浸了麻沸散的針，悶悶的。

那事兒弄到一半停下，被吊在不上不下的黎願，難受難堪又難為情，“怎麽了？”

無征兆的，遲驗連帶後面的手也抽了出去，雙臂交錯摟着他後腰，頭埋在他頸窩也不說話。

黎願不明白眼下是怎麽個情況，剛才在巷子裏着急忙慌地就要上手，現在在天臺，中途行到一半又莫名其妙地停下。

黎願也不好催他快些，欲望堆在那兒，手心摸他發根粗硬的後腦，“怎麽了？”

遲驗也說不清自己怎麽了。以前做事沖動，當時可能只是想警告黎願，于是順手就将煙頭點了上去。

既然當初那麽欺負人家，現在日思夜想又逼人做些親密的事，乍一見這疤卻又喉間發鲠，無形的刺吐不出又吞不下。

黎願瘦，鎖骨微微凹陷，漂亮又精致，上面适合留下牙印和吻痕，不該是個疤。

有些後悔。

為什麽後悔他也說不上來，覺得黎願會疼？不好看？又或者是別的什麽他還不能理解的感情。

遲驗遲疑，最後在他耳邊輕輕道：“對不起啊……”

哐哐，咚，咔嚓——

遲驗半吐半露還想說些什麽，這時鐵門樓梯處傳來一陣響動，兩人都聽見了，遲驗最先反應過來，“什麽聲音？”

他提上黎願的褲子跑去查看，發現鐵門被外頭反鎖了，打不開。

遲驗推了兩下門，眉頭緊蹙道：“出不去了。”

“那怎麽辦？”黎願落後他兩步，“是不是老師鎖的？”

天臺是明令禁止師生進出的地方。原先的鎖具有些年頭了，調皮鬧事的學生一撬就開，一直也沒人來換。

雖然校長晨會上通知最近市裏會來檢查校園安全，但應該不是老師鎖的。剛才他倆整出的動靜，外面不可能一點聲響也沒。

遲驗稍加思索便能想到，只有遇星淼知道他們在天臺。

這扇門是天臺的唯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