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就是裴堯逸呢?”……
房門很快從裏面打開了。
穿着家居服的沈郁衍看見門口的紀阮阮, 低沉地問道:“醒了啊,早餐想吃什麽?”
紀阮阮看了眼他身後的特助,語調輕慢:“我打擾你們了?”
“沒有。”
沈郁衍很自然地牽住紀阮阮的手, 兩人進了廚房後,他輕車熟路地拿出食材,準備烹饪今天的第一頓。
紀阮阮依靠在一旁,矜貴清冷的男人下起廚房來,魅力更甚。
她也不掩飾眼中的欣賞, 勾着唇道:“沈先生, 我現在覺得養你這個計劃還是可以考慮的。”
沈郁衍手上的動作微頓,将圍裙遞過去,不疾不徐道:“給我系起來。”
紀阮阮從善如流地接過, 沈郁衍半蹲身軀, 她将圍裙套進他的頸項, 當要繞到他的身後時, 沈郁衍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磁性的嗓音緩緩溢出:“就站這兒系。”
紀阮阮輕挑眉眼,似笑非笑道:“讓我投懷送抱?”
面對面站着,想要給他将圍裙給系好,就必須雙手抱住他的腰身了。
“想要阮阮的抱抱。”
紀阮阮的心咯噔一跳, 烏黑的眼眸閃過一絲不自然。
雖然還是那張高高在上的俊臉,腔調也沒刻意捏着, 但她就有一種他在朝她撒嬌的感覺。
沈郁衍張開雙臂, 俨然是一種任人宰割的模樣,“阮阮抱。”
紀阮阮的臉頰莫名地紅起來,嬌嗔地橫了他一眼後,還是伸出了手, 只是剛圈住他的身軀,她就先被他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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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衍,你套路現在是越來越多了。”
沈郁衍輕笑一聲,他的指腹在她的後背輕輕摩挲,薄唇在她的臉蛋上輕嘬,低沉的聲線伴随着濡濕的氣息貼着她的耳廓響起:“情難自制。”
紀阮阮蔥白的手指抓住圍裙的帶子,慢悠悠地給他系上。
大約抱了五分鐘,紀阮阮才有所掙紮,“我餓了,你什麽時候開始準備早餐啊?”
沈郁衍的唇角輕勾弧度,“嗯。馬上開始。”
紀阮阮的心情不錯,精致漂亮的臉蛋始終挂着勾人的笑意,在用餐時還難得親自喂了沈郁衍兩口,這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沈郁衍趁機為自己争取福利:“要不然以後周末都來我這裏住上兩天?”
紀阮阮眼尾挑着,整個人散發着慵懶的蠱惑,“像昨晚那般,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沈郁衍的喉結不由地滾了兩下,眼前的美人仿若一只修煉千年的妖精,連頭發絲都像在對他發出邀請,他低啞地出聲:“看你喜歡。”
紀阮阮故作沉思了片刻,總算松了口:“我考慮考慮吧。”
一步步來,沈郁衍算比較滿意這個答案了。
吃過早飯,紀阮阮就準備走了,沈郁衍見狀,幽深的眼眸蓄着不樂意,“周日還要上班?”
“我要陪我姐去看心理醫生。”
沈郁衍思忖了片刻,“我也過去。”
紀阮阮自然不肯:“你去幹嘛?”
沈郁衍漫不經心道:“我不能有事咨詢心理醫生?”
“終于發現自己心理變态了?”紀阮阮半開玩笑道。
沈郁衍從容淡定地回道:“現在的确有些變态想法想在你身上實施,怕不怕?”
紀阮阮:“……”
**
紀又菡為了避免麻煩,說自己開車過去,不用特地跑一趟接她。
紀阮阮他們到的時候,紀又菡也同時到。
看見沈郁衍,紀又菡沒表現得多意外,她也聽說了沈郁衍不再回環宇的消息,那空出來的大把時間膩着紀阮阮也實屬正常。
沈郁衍沒進入醫生的辦公室,坐在外面随手拿了本雜志翻看。
大約一個小時後,門重新打開。
沈郁衍将雜志放下,慵懶地站起身,問道:“結束了?”
紀阮阮:“嗯。”
“我進去一趟。”
紀阮阮微愕,“你真的來看林醫生的?”
沈郁衍:“終于發現我是真的心理變态了?”
紀阮阮嬌嗔地橫了他一眼,紀又菡見他們打情罵俏,溫婉地笑了笑:“我真是好大一顆電燈泡呢。”
紀阮阮被調戲得臉蛋微紅,催促着沈郁衍趕緊進去。
沈郁衍進去後,紀又菡就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擔心啊?”
“姐,我在這裏等他,不跟你回去了。”
紀又菡:“行。有事給我打電話。”
等到紀又菡離開,紀阮阮坐在了剛才沈郁衍的位置上,拿起了他看的那本雜志。
這本雜志講的是一項研究理論,是否能夠通過催眠置換一個人的記憶。
不知道怎麽的,紀阮阮看得很認真。
之前她從未想過催眠能有這麽大的功效,徹底清除掉這個人本身的記憶後,透過釋放信息,灌輸進屬于另一個人的記憶。
這得多可怕啊?
“阮阮。”
紀阮阮出神之際,被沈郁衍的叫喚給拉了回來。
他幽沉的眸色看了眼她手上的雜志,不疾不徐道:“我好了,回去吧。”
“這麽快?”
“問了幾個問題而已。”
林醫生就站在沈郁衍的身旁,紀阮阮陪同紀又菡來了這麽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親自出來送人,不免有些驚訝。
她要放下雜志時,忽然問道:“林醫生,這本雜志上說的研究是真的嗎?真的可以通過催眠置換一個人的記憶?”
林醫生:“難度雖高,但有人做到過。”
沈郁衍将她手上的雜志放下,沉斂的面容情緒難辨。
回去時,紀阮阮發現沈郁衍沉默了不少,她遲疑了片刻,開口問道:“你找林醫生問什麽問題?”
沈郁衍輕攥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噙着若有似無的笑問道:“想知道?”
“愛說不說。”紀阮阮敢肯定他指不定又要跟她談條件了。
“你都不擔心我有什麽心理疾病?”
“你真的要有什麽心理疾病,該擔心的也是其他人。”
沈郁衍:“你看得很透徹,最該擔心的人就是你,所以你還是關心我一下吧,免得自己遭罪。”
“行吧。那你怎麽才能說?”
“色|誘我,我應該扛不住。”
紀阮阮的食指托着下巴,眸色陷入沉思,似乎真在考慮這個可能性。
沈郁衍不自覺地滾動喉結,竟莫名地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僅僅是想到有這樣的可能,他的神志都被她輕易支配了。
紀阮阮笑得極度無害純良:“等我來大姨媽了,再色|誘吧。”
沈郁衍:“也快了。”
紀阮阮:“……”這日子是刻在他的DNA裏了嗎?記得這麽清楚。
晚上洗澡時,紀阮阮看見自己內褲上深色印記,不禁按了按眉骨,沈郁衍那張嘴不是開過光就是烏鴉嘴,這麽準。
她給他撥了電話,語調悶悶的:“你去樓下看看有沒有衛生棉。”
電話挂掉沒幾秒,浴室的門被敲了幾下。
紀阮阮探出腦袋,秀麗的鼻子微皺,透着明顯的不滿:“你去拿過來。”
“裏面抽屜裏備了。”
紀阮阮怔愣了片刻,輕嗤道:“你準備得真充分。”
“記得別忘記白天說過的話。”
回應他的是用力的關門聲。
沈郁衍摸了摸鼻尖,笑得寵溺。
大約半個小時後,紀阮阮從水霧氤氲的浴室裏走出來。
精致漂亮的臉蛋看上去水嫩水嫩的,黝黑的雙眸看見沈郁衍待在她的房間裏後,腮幫忍不住鼓了鼓。
落在沈郁衍的眼裏,這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他閑庭闊步地走過去,将她瓷白的手握在掌心,聲線低柔磁性:“總算有一回不是冰涼的。”
紀阮阮擡眸凝視着他,甕聲甕氣道:“你不會這麽沒人性,非逼我做什麽吧?”
沈郁衍将她打橫抱起來,然後坐到沙發上,她便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
紀阮阮輕擡眼睑,便可看見沈郁衍英俊絕倫的五官,在柔和燈光的投射下,簡直好看得無可挑剔。
她的心弦微顫了幾下,感覺有被他的美色給勾到。
今晚不會變成他色|誘她了吧?
沈郁衍側過臉龐,捕捉到她眼裏的那抹驚豔後,漫不經心地出聲:“我靠這張跟裴堯逸一模一樣的臉,能否讓你養一輩子啊?”
紀阮阮的血色瞬間褪去,指尖驀地蜷縮僵硬,怔怔地看着情緒難辨的沈郁衍。
裴堯逸這個名字就像定時炸|彈,随時随地都能爆。
尤其是兩人長着如此神似,這幾乎是沈郁衍拔不掉的刺。
上次他怒不可遏的模樣還歷歷在目,紀阮阮實在沒把握今天能否穩得住他。
沈郁衍骨節分明的手将她額前的碎發撥開,看見她的短發,眼中還是有些滿意的,語調輕慢:“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紀阮阮不假思索,直接伸出雙手将他的脖頸給圈住,濕漉漉的大眼無辜又魅惑:“你就這麽沒自信?非得覺得自己是別人的影子是別人的替身?”
“所以你現在是徹底對裴堯逸沒感情了?”
紀阮阮望着沈郁衍,嘴唇輕啓了幾下,但終究無法違心地騙他。
沈郁衍輕嗤了聲:“明白,初戀總是令人念念不忘的,尤其還是死掉的那種,可不刻骨銘心嗎?”
男人鑽起牛角尖來,可真令人頭疼的。
紀阮阮看着悶悶不樂的男人,內心很自然就柔軟了下來,她輕嘬他的雙唇,聲線也是低低軟軟的:“這麽小氣?我現在可是在你的懷裏。”
“那又怎麽樣?我又動不得。”
“怎麽就動不得了?”紀阮阮拿起他的手摩挲自己的臉蛋,“不是在動了嗎?”
沈郁衍沉斂着面容,眸底是明顯的挑剔:“我是說這樣嗎?”
紀阮阮輕眨黑眸,然後貼着他的耳廓嬌嗔警告:“沈先生,別一下子就想到位,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郁衍:“你就是吃定我。”
說話的同時,修長的指節也沒閑着,很快轉移了位置。
紀阮阮的眼眶有些許濕潤,低如蚊吶地開口:“你輕點。”
她的聲音實在是又嬌又媚,沈郁衍根本無法克制波動澎湃的血液,俯首便封住了她嫣紅軟嫩的唇。
兩人雖然已許久沒這麽親昵地交流過,身體的記憶卻是一下子湧上來。
紀阮阮的手指緊攥着沈郁衍的衣服,由着他在她口腔裏強勢地掃蕩,迅速地染上他的氣息。
待這個熱吻結束,紀阮阮差不多是氣若游絲的狀态,白皙的臉蛋已經緋紅不已。
沈郁衍的呼吸也粗重紊亂了些許,指腹有一下子沒一下地描摹着她的蝴蝶骨。
未開口說話的氛圍浸着明顯的旖旎氣息。
紀阮阮感覺坐得有些酸麻,剛想動一下,就察覺到沈郁衍現在的狀态,整個人又縮進了他的懷裏,本就染着緋色的肌膚顏色更深了。
沈郁衍喑啞性感的聲線落入她的耳朵:“恭喜寶寶色|誘成功。”
“我什麽都沒做。”誰誘他了啊?不要臉。
“沒做?在我懷裏嗯嗯哼哼的是誰?”
“我才沒有嗯嗯哼哼呢,你年紀大了,幻聽了吧?”
沈郁衍的唇角勾着笑,貼着她的耳畔一字一頓地說道:“嫌我老?我就算七老八十依然能幹——”
紀阮阮直接伸手堵住了他的嘴,濕漉漉的大眸瞪着他罵道:“老流氓。”
沈郁衍将她的手拿下來,似笑非笑道:“七老八十依然能幹的人很多,怎麽就老流氓了?你是不是理解錯了‘能幹’的定義啊。”
紀阮阮從鼻間哼了一聲:“裝什麽純?你敢不敢說最後一個‘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沈郁衍笑出聲:“原來不純的是另有其人哦,就算我七老八十了,還想榨我。”
“你要點臉吧。”
“在你面前,我向來不要臉。”
紀阮阮見沈郁衍沒如上次那般生氣,又試着談起裴堯逸的話題,兩人總是要将話給講開的,“阿衍,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跟堯逸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承認我當時是真的很喜歡他,喜歡到因為他的死我仿佛感覺到了世界末日般的絕望,那場傷筋動骨的戀愛讓我接下來的幾年都處于消極麻木的狀态,直到你的出現。”
“一開始看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你,我不可能不動容的,就算只是像他,我也想靠近你,聊以慰藉。接下來與你的相處,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看見了他的影子,你聽完別生氣。”紀阮阮抱着沈郁衍軟糯地祈求,“但是後來就不會了,沈郁衍漸漸取代裴堯逸,占據了我這顆心。”
沈郁衍始終一言不發,紀阮阮拿捏不了他的情緒,一邊緊了緊手上的力道不讓他掙脫,一邊繼續道:“我騙你是我不對,對不起嘛,原諒你的寶寶好不好?”
“以後還會想着他?”沈郁衍的聲線透着啞意。
靜默了片刻,紀阮阮喟嘆了一聲:“阿衍,堯逸真的很好很好,而且他還是為了趕回來給我慶生才出事的,如果你要求我永遠不想他,我恐怕做不到。但是我的想不是精神出軌,不是對我們感情的不忠,我只是不能抹去那段美好而已。”
沈郁衍微垂眼睑,直勾勾地看着紀阮阮,深不見底的眸子難辨心理活動,她莫名地有些緊張,又補了一句:“我想跟你過一輩子的。”
“你對今天在林醫生那裏看的雜志有沒有什麽想法?”
他忽然轉移話題,紀阮阮微怔了下,緊接着腦海裏慢慢地記起今天看的雜志上的內容。
關于置換一個人的記憶。
紀阮阮看着沈郁衍,忽然有種荒唐的想法。
沈郁衍:“林醫生說有人做到過,将一個人的記憶徹底換成另一個人。”
紀阮阮的眼眶漸漸地漫上水霧,沙啞的聲線從喉嚨出艱難地溢出:“你想說什麽?”
“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裴堯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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