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不下跪
戰墨歌拉好衣領，這才發現除了外面較大的黑色鬥篷外，她所穿的衣服明顯太小了，想不到司樊冽說的是真的，她在這兩年的時間裏，真的沒有停止身體上的生長。
“接下來，你要去哪裏？”星煉看着她走向外面，開口問道。
“回戰家，畢竟那是我的過錯！”是的，那都是她的錯，是她狂妄自大了，是她認不清現實，是她為戰家招來了敵人，這一切一切的來源都是因為她！明明就是自己下定決心要保護戰家，最後卻讓戰家因為她而受累！
“有擔當，不愧是我星煉的弟子！”看着眼前這個五官還沒有長開的少女，他是由衷地感到欣慰，其實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卻沒有阻止她，因為她所需要的是自己的覺悟，而不是旁人的話。
“從今天起，我會是真正的戰墨歌，我會變強，一定會！”只見戰墨歌仰頭大喊，似乎是想要把心裏的難受通通喊出來，可是這還不夠，想要戰家立足于鳳天大陸的頂端，唯一的機會就是三年後的比試大會，現在的她十一歲，三年後剛好十四歲，那場比試她絕對會參加！而在那之前，她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盡快地提高實力。
戰墨歌沿着記憶裏的路線，一路走去，當走到戰家家門口的時候，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樣冷清的大門居然是戰家的大門，怎麽連個守衛都沒有。
她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代表着戰家的大門，伸手敲了敲門，過了好久，才有人遲遲來開。
“洛飛？”看着眼前這個十九歲的少年，戰墨歌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除了變得成熟了一些，他幾乎沒有什麽大的改變。
“你是……四少？”洛飛看着面前這個被黑色鬥篷包裹着的人，不确定地開口。這聲音很熟悉，可是他不敢輕易下結論，因為已經整整兩年了，戰墨歌消失了兩年，就連他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他又回來了！
“戰家，怎麽了？”擡腿走進家門，看見裏面冷冷清清的，戰墨歌有些疑惑地開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些下人呢？就算被三個小家族排擠，戰家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吧！
“他們有的走了，有的加入了戰家軍，還有的……死了！”幾乎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洛飛的拳頭握得很緊，從他那悲痛的語氣中，戰墨歌猜到了大概的情況。那些死去的人恐怕是被李家、趙家和張家的人殺害的吧！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之下，除了離開，就只有像戰家軍裏的那些人一樣，讓自己變強！
“我先去祖宗祠堂，你去叫爺爺他們吧！”戰墨歌低下頭，閉上雙眼，然後又睜開，吩咐完就走向戰家的祠堂，供奉着戰家列祖列宗的地方！
洛飛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事要發生，但是戰墨歌的話，他一向都是最聽的。所以當戰墨歌走後，他拔腿就朝風雲閣跑去。他要将這個好消息傳遍整個戰家，他們的四少回來了，他們的信仰回來了！
“怎麽了洛飛，難道又有人來找麻煩了？”守在風雲閣門外的居然是谟言霆，已經十七歲的他褪去了當年的柔和氣息，反而多了幾分血腥！手上拿着的大刀無一不兆示着他的成長。
“通報老太爺他們，四少回來了，現在就在祠堂呢！”洛飛抓起谟言霆就沖進了風雲閣，可是谟言霆卻在他說完之後愣住了，只能被他拽着跑。洛飛剛剛說了什麽？那個人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正要出去的戰臨天攔住了二人的去路。很少看見他們慌張的模樣，難道說又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找茬了？那三個小小的家族不會真的以為他們戰家是個軟柿子吧！
“老爺，四少回來了！”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将戰臨天都吓住了，他的女兒回來了？
走進了祠堂的戰墨歌擡頭看向高高在上的排位，伸手解開身上的鬥篷，順手将鬥篷扔在一邊，露出裏面極其不合身的藍色衣服。
看了排位半晌，她突然“嘭”地一聲跪在了地上，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接到消息的戰臨天和戰清，還有慕雲都匆匆忙忙地來到了戰家祠堂。至于洛飛等人只能等在門外，戰家祠堂可不是他們能進的，除了戰家的人，誰都沒有資格進入！
“洛飛，她真的回來了嗎？”谟言霆站在祠堂的門外，出神地看向那扇門，他真的不敢相信，那個人就在這個門內。
“嗯，她真的回來了！”洛飛堅定地回答，這句話也讓其他人放下了心，這裏面包括了馮五等人。
走進了祠堂的戰臨天三人找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卻發現她正跪在祖宗的排位前。看着這樣的背影，戰臨天沒有再走上前，他的女兒他還不了解，那骨子裏的驕傲跟他的三弟一模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現在，她卻是跪在了這裏，他可不認為，她會因為這些是戰家祖宗就輕易下跪。
慕雲快步走到戰墨歌的面前，擡起手毫不猶豫地朝着戰墨歌的左臉頰打去。“啪！”十分響亮地一聲巴掌聲在祠堂裏響起，戰臨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個眼眶微紅的妻子，他本以為她會激動地抱上去，可是誰知她居然親手打了她最為疼愛的女兒！
“為什麽要失蹤兩年？你知不知道，娘親日日夜夜地盼着你回來？你知不知道，娘親擔心了你整整兩年？”慕雲大聲質問着，然後蹲下身輕輕撫摸着戰墨歌的臉頰，那裏有着十分明顯的巴掌印，是她打的巴掌！
“我知道，可我被冰封了，回不來！”戰墨歌擡頭看着慕雲，眼裏是愧疚，更是悲傷！
“戰家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娘親、爹爹、爺爺……對不起！”就算不用回頭，戰墨歌也知道戰清和戰臨天都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可是她不敢回頭，因為她怕看見戰臨天他們責備的目光。
“你去過管家的主事房，對不對？”戰臨天深吸一口氣，平靜下激動的心情，對着戰墨歌的背影，厲聲說道。
“是，那裏有本東西記載了炀火城所有人口的姓名。”戰墨歌身影微微顫抖，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身為戰家家主，戰家的事哪裏逃得過他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
“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李華他們了？”
“是，他們的目的太明顯了，是風雲閣！”
“你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沒有，那只是猜的，後來才确定了。”
戰臨天問什麽，戰墨歌就答什麽。聽着戰墨歌老老實實的回答，戰臨天最終還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像是悲痛，又像是自責，更像是不解：“你到底怎麽了，我們是你的家人，我們是可以并肩作戰的人，為什麽你總是一個人攬下所有的一切？你把我們當做是家人了嗎？”
家人？是啊，他們是一家人，是血脈相連的至親的人，為什麽她會選擇隐瞞？這個世界上，他們是最相近的人，因為他們的身體裏流着相同的血液！
“因為我需要一種覺悟，現在我明白了！”戰墨歌突然擡起頭，定定地看向上方的排位。
自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她就沒有融入過，她雖然說着要适應，可是她忘了，這不是适應就能解決的，要融入這個世界，要融入戰家，這才是她應該做的。抛棄過去的程卿卿，面對現在的戰墨歌！是她以前一直想做，卻一直做不到的事情。
“我戰墨歌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天跪了戰家列祖列宗，只因我自己犯了錯，從今以後，我再不下跪！”父親，對不起了，我不再是你的卿卿了，既然那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了，那麽我就該放下才對，你說過的，拿的起放的下，才是真英雄！我是時候學會放下了，這個世界有了我重新守護的東西，父親，你會為我開心的吧！
“很好，身為戰家人的你，就該如此，而且我們也應該給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一點教訓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戰清滿意地看着戰墨歌眼裏的決心與傲氣，再回想起那三個小家族的不安分的舉動，他有些不耐地皺眉。
“爺爺？”其實這次回來，戰墨歌最主要的就是看看戰清，雖說司樊冽給了他藥，但是沒有親眼看到，戰墨歌的心裏總是放心不下。現在看見戰清神采奕奕的模樣，她終于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可是她仍然會愧疚，只因為戰清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明天就是我們戰家反擊的日子！”戰清氣勢全開，看着戰墨歌的眼裏，有期盼，更有信任！
“嗯，也該讓他們知道，我們戰家不是好惹的！”戰墨歌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看向戰清和戰臨天，笑的狂妄，更笑的釋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