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溫柔鄉
“哦。”淩玉暄沒什麽感情的應了聲,說來他不應該現在提顧方樂的,畢竟他們兩個沒到那麽熟悉到可以随意說前任的地步,但是卻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好在他擅長轉移話題。
“我們可能需要先找個地方,沖擊一下築基。”他松了容淵的手,手中都起了薄汗,秘境內靈力充裕,原本堅實的壁壘,産生了一絲裂痕。
“好,那我們先找個地方才行。你将火狐放出來,跟着我走。”容淵收回手握了握,有些濕,聲線蕩漾着溫柔,但表情似乎并不怎麽開心。
淩玉暄站着沒動,面不改色的撒謊:“火狐受傷了,還在療傷。”
容淵看了他一眼,雙眼清亮的看着他,滿眼寫着相信我吧,便知道他又在撒謊,也沒有拆穿他,将他帶上劍。
淩玉暄踩在飛劍上,并不是感覺在過獨木橋,也沒有那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很穩,甚至他都可以坐在飛劍上,也不會被吹下去的感覺,他無師自通的貼了上去。
“你松開……無須這樣,不會掉下來。”容淵就如水結了冰,全身僵硬,飛劍都不受控制的偏了偏。
淩玉暄從後面将人抱進懷裏,手圈在他腰上,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聞見了熟悉的味道,面埋在他肩上,聲音無辜又可憐:“可是我還是害怕,剛剛飛劍就偏了。”
容淵抿了抿唇,皺着的眉頭慢慢松開,風吹的腦袋有些不清醒了,動了動嘴,要說的話,轉個彎變成了:“那你抱緊一點。”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鳥獸起飛在眼前,又在看清楚人影的時候多遠了,容淵的話随着風卷入了他的耳朵,像是一把通行的鑰匙,直接打開了神秘的大門。
淩玉暄嘴角高高翹起,手臂收緊,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頸,因為他的視線略過,有些緊繃的下颌線,他慢慢湊近,側頸上還有一顆小痣,不近看根本看不見。
他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一邊擡眼注意着容淵的表情,一邊往他頸間湊近,唇輕附上去的時候。
容淵的卷翹的眼睫眨了眨,胸腔的呼吸停了一瞬,随即便垂眼,呈現出予給予求的模樣。
原本還只是想碰一碰的淩玉暄,看見垂眼乖順的容淵,一瞬間便覺得胸腔有什麽東西酸酸澀澀的,想要将人吃掉,小狗似的咬着那顆小痣,砸吧砸吧又親又蹭。
[家人們,沒眼看了,這暄子哥扒在大師兄脖子上又啃又咬,完全都不顧飛行安全,小朋友們千萬不要學。]
[太丢人,僅代表他個人行為,勿上升粉絲,真的是,太沒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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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這種欺負白月光的感覺,啧,淩狗做個人吧。]
[急什麽,人家容淵自己都沒有說什麽,需要你們幫他急嗎?]
彈幕已經學會了自己看,根本不需要宿主直播回答,也能自己讨論的熱火朝天。
直到飛劍再一次不穩的抖了抖,淩玉暄才松開嘴,看了一眼咬出的牙印,又标記領地似的舔了舔,容淵的耳朵已經全部紅了,伸出手肘往後怼了怼,試圖将他推遠一點。
淩玉暄見好就收,攥着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說話,嗓音低啞:“我不動了。”
說完,果然不再動了,只是攥着他的衣服,不在說話,只是呼吸有些重,正在自己淺淺的調息。
容淵只覺得有什麽東西都要燒起來了,将他腦子燒成漿糊,他已經開始意識到了,他可能真的很無恥,也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淩玉暄。
他被淩軒在亂葬崗救下,治好了他的頑疾,領着他修煉,成了禦劍峰首席弟子,天衍宗大師兄,他總是愛護着師弟師妹安全,同時為宗門出生入死,尋得靈脈,補全功法。
又因為顧方樂一次秘境相護,就願意舍身救他,也因為占了他的身子,甚至想要一輩子補償他,就算後來他想法發生變化,他也将自己儲物袋中好東西,都送給了顧方樂,除了一些自己必須用的東西。
他這個人,從小得到溫暖很少,得到的喜歡也很少,一點點善意都會百倍奉還,到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麽會喜歡上淩玉暄的。
明明淩玉暄沒有救過他,甚至在他所說的重生之前,他對他态度都是那麽惡劣,難道就因為那次沒有成事的意外?容淵不是沒有經歷過人事的純情男人,甚至對這方面有些冷淡。
或者是上次危險的時候,淩玉暄想要和他一起并肩的溫暖,又或者是偷偷聽見的他說的要給他堅定而專一的喜歡?
……很多可能性,就是這麽莫名又突然,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淩玉暄了,師命在耳邊,而他卻喜歡上了師尊唯一的兒子。
只能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自己的喜歡,也察覺不到他的親近,在他親近的時候,舍不得推開,又不願意承認任何的感情。他突然覺得他可能并沒有資格說顧方樂花心,因為他也不能對自己的感情負責。
淩玉暄一點都不知道他心中的情感和糾結,他只是像一只找到了心愛肉骨頭的小狗,愛不釋手地抱着他的大師兄,心中對于他的不拒絕已經默認為接受,只是他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容淵很快出了叢林,找到了一個洞口,不遠處還能聽見水流的聲音,這個洞口看起來還很隐蔽的,外邊雜草叢生,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端倪。
裏面是一只伏魔鼬,是練氣期修為,他攻擊力很強,守着一株玄朱果,是煉制築基丹的靈草,想來它也想要借助此來修煉。
淩玉暄見容淵站着沒動,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不由撸起袖子,擡眼看他,作勢動手:“那我去搶地盤了?”
容淵抱着劍施施然立在一旁,聞言笑了一下,眼睛裏浸着柔光,宛如一個顆潤水的珠子,波光潋滟中帶着鼓勵,嗓音混着低磁:“嗯,都交給你了。”
淩玉暄極快的眨了下眼睛,掏出自己劍沖了進去。他真的受不住容淵拿溫柔得跟水一樣的眼神看他,要是能化成實質,他可能要溺死在這溫柔鄉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