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掌心
作者有話說:我終于要開始講程澍這個人了。。。。。。怎麽最近沒人看了是嗎 評論區好冷清啊
程澍這趟除了章珣其他什麽人都沒帶,所以章珣從上了飛機就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他的翻譯,可是航程太長,頭等艙到了夜晚又格外安靜,章翻譯沒有用武之處。
程澍彼時還在平板上處理工作,屏幕光線灑在他臉上,忽然腰間傳來一陣動響,他将平板拿開,見章珣的手正抓着他身上的毯子,“章珣?”
平板給他讓了地方,章珣不客氣的挪了過去,就這樣擠到程澍懷裏,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才不動了,“你叫我啊。”
“……”
“我困了。”
程澍還是無話,隔了會兒,将一半的毛毯蓋在了章珣身上,又接着工作了。
盡管卡薩是摩洛哥的經濟命脈,但整座城市仍舊散發着十分古老的韻味,從機場出來,章珣裹着程澍的外套,本是想問問程澍打算住哪,還沒開口就見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跟前,司機下來,是亞洲面孔,用中文跟程澍問了好,“程先生,行李已經到酒店了。”
“嗯,” 程澍應着,親自開了後座的車門,跟章珣說,“章先生沒別的安排就先跟我回酒店吧。”
哪有什麽安排,章珣瞪了他一眼,見他輕哂,沒脾氣的推開他上了車。
回酒店的路章珣很熟悉,車子開得不快,中間路過了阿丹的旅行社,章珣壓下自己心裏的興奮,多看了幾眼。
“過些天再去見你想見的人。” 程澍說話的語氣總是很寡淡,連這種幾乎透視了章珣的話也像是随口一說,章珣默下來,又看了眼窗外,“我們住在哪個酒店?”
“奇索菲特,先生,我們馬上到了。” 話是司機說的,章珣聽着,在程澍的手伸過來時,抓住了他的手指。
卡薩和臨海差了八個小時,為了倒時差,程澍也沒有給章珣安排其他活動,只是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章珣現在怎麽也睡不着,他從床上坐起來,視線掃到在陽臺抽煙的程澍,趿着拖鞋過去,程澍便将手裏的煙屁股杵滅在煙灰缸裏。
“海風很涼的。”章珣靠近,卡在他和圍欄之間抱住了他。
程澍的手落在他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撫着,許久才問,“這裏跟臨海有什麽區別?”
“區別太大我就不來了。”
章珣說完,程澍沒有立刻搭話,好像在琢磨他話裏的意思,章珣于是擡頭,跟他說,“我原來在 BBS 上看見一個中國人在讨論國外的寄養家庭時,提到了亞斯曼一家,以及他們的經歷、觀念和教育方式,我覺得很适合我。”
程澍垂眸看他,原以為他只是想換個文化環境,現在看來,他其實是在逃避原生家庭。
“程先生?”
“嗯?”
“你在想什麽?”
程澍聽着,湊近他,剛要碰到他嘴唇,章珣的手便覆蓋了上來,“你抽煙了。”
“不喜歡煙味?”
章珣點頭,程澍便重新挺直了背脊,問,“你剛回國那天,是在殡儀館門口吃糖?”
章珣想起來,那天确實找保安要了根煙,只不過是因為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情緒面對當下的狀況,自那之後他就沒再碰過了,他更多的,是在偷看程澍抽煙。
程澍的親吻很深,很烈,也很苦,是尼古丁搗亂的結果,章珣被他箍在懷裏,海風在耳邊呼嘯,裹挾着程澍那句‘不可以不喜歡’久久不散。
見到亞斯曼是在兩天後,奇索菲特酒店離阿丹的旅行社不遠,步行過去大概二十分鐘,章珣起了個大早,用酒店的電話給阿丹發了通知,随後便拉着程澍出門了。
章珣走在路上時在想,跟程澍建立這樣的關系以來,還從來沒有一起逛過街,在國內,程澍不會在大街上牽他的手,程澍也不會讓自己出現在大街上。
章珣思忖着,用手指撓了撓程澍的掌心,對方沒有偏頭看他,而是順勢将他扯到了身邊,章珣立刻乖了。
亞斯曼送走了貨車,車子開走,他和馬路對面的章珣打了個照面,章珣興奮的跟他揮手,若不是程澍拉着,沒準能跳起來。
進了旅行社,章珣抱着亞斯曼就不撒手了,“你過得好嗎,只是幾個月而已,我好像離開這裏很多年了。”
亞斯曼紅着眼眶,一遍又一遍的說着 “好孩子”。
章珣慢慢平複下來,才跟他說,“這是我在信裏提到的那位,程澍。”
說完,又用中文告訴程澍,“程先生,你叫他亞斯曼就好。”
程澍朝他伸出手,“你好。”
亞斯曼回握住,随後不知在章珣耳邊說了什麽,讓章珣羞赧的埋下了頭。
阿丹早早的關了店門,領着他們回家,程澍從沒見章珣說過那麽多話,他就坐在沙發裏,看着章珣手舞足蹈,天南地北的跟亞斯曼聊天,一直到阿丹來叫他們吃飯,亞斯曼起身去幫忙,章珣才挪到了程澍旁邊,剛坐下程澍便遞過來一杯茶,“保護好嗓子。”
“程先生,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 程澍簡單的說。
“那我吃完飯可以再多留一會兒麽,亞斯曼說吃完飯帶我去看那兩個小姑娘。”
“好。”
程澍沒多問,答應的太快,以至于章珣的情緒把智商全然抛在了腦後。
吃飯時,章珣告訴程澍,不必太過拘禮,在亞斯曼家可以随意。
程澍吃着章珣時不時夾給他的菜,那會亞斯曼才問,“你已經打算以後都跟他生活了嗎?”
章珣沒有細想,“我不能确定,事實上我可能只能跟他生活三年。”
“三年,為什麽是三年?”
章珣看了眼自顧自吃飯的程澍,“也許是他只需要我陪他三年呢,”章珣有些遺憾,“已經不到三年了……”
“珣,我不同意這樣。”
章珣又夾了蝦仁放進亞斯曼的餐盤裏,“我不介意的,亞斯曼。”
“你在愛他?”
“我不知道,”章珣想起那些等待程澍出現的日子,說,“只是他不在我身邊,我會想念他,很想很想。”
亞斯曼不再說話了,桌上安靜下來,許久,程澍才出聲,“章珣,幫我倒杯水。”
“哦,好,”章珣給他倒了水,放到他手邊,“阿丹手藝很好的,吃得慣麽?”
程澍點頭,喝完那杯水,“改天再過來看小孩吧。”
“額,為什麽?”
程澍瞧着他,“想跟你上床,現在。”
章珣覺得心髒狠狠踏了一拍,他何止羞赧,甚至小心看了眼亞斯曼和阿丹,“程先生,你不是昨晚才,”
“昨晚是昨晚,我去外面等你,一分鐘。”
程澍說完便起了身,跟亞斯曼和阿丹輕點了點頭,之後便出去了。
“亞斯曼,阿丹,他有點不舒服,我先帶他回去,改天過來看小孩!”章珣手忙腳亂的撂下餐具跟了出去。
程澍也如他所說,想跟章珣上床,是想,非常想,想到顧不上章珣有沒有被他弄痛。
章珣被他抵着進了房間,一邊無可阻攔的被他剝了衣裳,一邊忍不住的問,“你到底怎麽了?”
程澍不搭話,還愈發粗暴了起來,他帶着章珣進了浴室,又用皮帶纏住了章珣的兩個手腕,這樣将他的手挂在花灑的底座上,章珣反應不過來,只是叫了兩聲程先生便不再做聲了。
“章珣……”
“嗯。”
“再說一遍。”
“說,什麽……”
“說我不在,你會想我。”
章珣混沌間,突然站穩了,無措的看着他,問,“你,你聽得懂西語?”
“不止,” 程澍抵着他額頭,親他眼睑,之後又偏頭下去含住了他嘴唇,“三年太少,我後悔了,再久一些好不好?”
花灑的水打在程澍背上,但霧氣萦繞在兩人之間,章珣看不清他,只好胡亂的點頭,他又覺得委屈,他覺得程澍說這樣的情話時不應該綁着他。
“章珣,”
“嗯,”
“咬我。”
章珣不太明白,可還是照做了,他含住程澍的下唇,用牙關輕輕壓了下去,可是沒讓程澍滿意,這體現在程澍的手上,他握着章珣的後頸讓他仰頭,重新道,“好好咬。”
“會流血……”
“流血也不夠。”
章珣怔愣的瞧着他,也許是早有預料,或者和程澍對自己一樣,他對程澍也産生了無限的寬容,他掙了掙手腕,“先幫我松開。”
…………
程澍從不回避痛楚,可他身上沒有什麽陳舊的傷痕,章珣想起來,以往程澍帶給他親密的舉動裏,總有縱容他野蠻的時候,比如在他身下痛苦到抓着他胳膊,因為抓的不夠痛,他會欺負的更用力,而這種時候章珣乞求他輕點或者慢點,他是絕不答應的。
現在,章珣唯一清楚的是,程澍需要實實在在的痛感,這種痛感會讓他産生某種短暫的、鮮少可達到的愉悅……
翌日,阿丹将海鮮盒送來了酒店,章珣迎他進來,“他去游泳了,阿丹,我今天可以去看孩子麽?”
“當然,亞斯曼很希望你見見她們,” 阿丹接過紅茶坐下,“你們昨天,沒事吧?”
“沒事,額,他,他脾氣有些怪,你別介意。”
阿丹噙着笑搖頭,“明天獻羊節就開始了,典禮結束來家裏吃飯,亞斯曼挑的羊很好,一會兒過去你可以看看。”
章珣再樂意不過了,往年過節他比當地人還要開心,人家是信仰所致,章珣和梁近舟純屬湊熱鬧,街上人潮洶湧,熱情似火,唯有這幾天人們會暫時抛開隔閡和芥蒂,一心一意的狂歡。
程澍回來時,看見章珣給他留的字條,上頭說去看亞斯曼的小女孩了,還說很快回來。
桌上有分裝好的吃食,程澍掃了一眼,随後去了浴室,幾分鐘後,水流從他身上滑落下來,砸在腳邊,彙成了一攤。
程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看着腰間咬痕,再往下,大腿內側也是一片被狠狠咬過的血瘀,章珣昨晚的樣子在他眼前閃過,讓他無意識的擡手,指腹落在那些咬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