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聞,但好歹也算聽過棋島白家的。前幾天我還不太敢往那邊想,可我現在就在棋島度假酒店最貴的房間裏,你就讓我問一句呗。你是棋島白家的人嗎?”
正喝水的白棋昱咳了起來:“你可別亂說。”
“原來不是啊?”宋小胖失望。
棋島是X市的離島,與周圍的羅嶼、星嶼等島組成X市的外環列島。棋島面積較大,是X市旅游業的支柱之一。島上有山丘、岩峰、礁石、沙灘等地貌,并且作為上個世紀通商口岸使領館的聚集處,島上的建築有着各國風情。而白家是這片列島居民裏最大的家族,他們的海貿史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直至現在也是南方沿海最大的外貿集團之一。
“棋島白家只有一個繼承人,”白棋昱想了想,也沒透露白家之前那場內亂,只是說,“我們家算是分支,出了三服的。”
宋小胖搞不懂這種彎彎繞繞:“算了,反正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好了。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他搖頭晃腦,隐隐生出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高興來。
白棋昱懶得提醒他公司高層早就知道了。看了看天氣,他心情不錯地提議:“明天帶你出海吧?海釣去不去?”
宋小胖開心地打了個滾:“去去去!”
第二天,白棋昱帶着小宋去海上轉了一圈,順便還到附近星嶼的白家大宅裏吃飯。宋小胖被唬得不行,但是壓根也沒想到這個大洋房就是自己昨天才八卦的棋島白家,并且完全不知曉座首上那個坐着輪椅的青年是星線娛樂的幕後老板,他們的大BOSS。
另一邊,裴梓容處理了G市的事情,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去了X市。連他自己都對這個決定感到驚訝,他想他和方銳都低估了白棋昱在他心中的位置。
白棋昱和宋小胖出去瘋玩了一天,回來直接就在酒店的大堂遇到了裴梓容。
這是宋小胖第二次見到裴梓容,年輕英俊的裴少依舊穿着齊齊整整的深色西裝,自己帶着行李箱,身後并沒有跟着那個眼鏡男。
“梓容哥?”這絕對是個驚喜!白棋昱摘下口罩,驚訝中帶笑。
裴梓容見了他,也微微笑起來:“出去玩了?”
白棋昱還記得現在是在酒店大堂,他走過去,克制地保持了距離,但是下意識傾側的身體還是能看出他們的親密:“你怎麽都沒說要來……”
“臨時決定,”裴梓容替他撥開被海風吹得亂糟糟的劉海,“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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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和小胖去釣魚了……”
宋小胖翻了個白眼,挺身而出,禮貌地接過裴梓容的行李箱:“白少、裴少,我們先上樓?”
雙倍閃光彈真可怕。
裴梓容進了白棋昱的房間才松開領帶,露出微微的疲色。
“你先洗澡,”白棋昱接過他的外套,“晚上就叫客房服務吧,在房間吃飯?”
裴梓容點點頭,轉身去了浴室。待他出來的時候,白棋昱已經忙忙碌碌地在落地窗邊擺了晚餐。
裴梓容披着浴袍,走到白棋昱身後,在他臉頰留下輕輕一吻:“辛苦了。”
白棋昱開心得連走路都帶飄,哪裏有什麽辛苦。他轉頭蹭蹭裴梓容,然後愣住了。
裴梓容平時的形象總是整齊嚴謹,扣到最後的紐扣、永遠端正的領帶、體裁合适的深色西裝……但是此刻卻是半敞着深藍的浴袍,黑發帶着水汽微微耷下幾縷,淩亂得性感。
“怎麽了?”裴梓容挑眉看他。
白棋昱轉身吻他,舔濕他幹燥柔軟的唇。
裴梓容輕笑一聲,伸手把作亂的家夥扣到懷裏:“想我了?”
白棋昱貼着他的唇,幹幹脆脆地說:“想!”
裴梓容把他推到旁邊的沙發上,白棋昱還懵懵懂懂地擡眼看他。裴梓容挑着嘴角拉下他的褲子,看着對方白皙的臉頰上一點點透出薄紅。白棋昱上半身還穿着淺藍色的襯衫,襯得兩條腿白得透明。裴梓容伸手從他的膝蓋向上摩挲:低頭含住他發紅的耳垂。
白棋昱瑟縮了一下,但柔順得沒有抗拒。他環着裴梓容的肩膀微微喘息,溫熱的鼻息落在他身上,化為一股戰栗的熱流。
裴梓容的手終于一路慢慢摩挲着探到後面,頓了頓:“可以嗎?”
白棋昱沒有說話,只是把臉往他肩膀上埋。
裴梓容不想傷到他,還是從酒店床頭拿了潤滑劑。白棋昱癱軟在米色的沙發裏,身後是一整面落地窗,映着海灣對面X市的燈火。他微微側着頭,強忍羞恥地攥着衣角,眼睛濕漉漉的。裴梓容的心軟得不行,這個傻子。
“不想要嗎?”裴梓容去吻他的眼睛。
白棋昱搖搖頭,帶着鼻音哼出一句:“你沒有關燈。”
“害羞了?”裴梓容簡直要笑出聲。
白棋昱攀着他的肩膀,卻問:“我白得像鬼,你會不會讨厭?”
裴梓容拉起他的腳踝,一點點進入他的身體:“不會,我很喜歡……”
白棋昱細細地抽氣。
裴梓容把他壓在沙發上,沖撞得他繃緊了腳尖。
“我喜歡這樣的你……”
“嗯……”白棋昱半仰起頭,眼神迷蒙地對他笑。
裴梓容低頭吻他,只想把這個傻家夥揉到身體裏。
6.2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兩人沖了澡,又重新叫晚餐。落地窗前的小燈照亮這一隅,氣氛出奇的惬意。裴梓容把這歸功于白棋昱,他總是能不經意地帶來輕松和愉快。
“我聽說白清瑞和方銳為難你了?”裴梓容問他。
“嗯?”白棋昱疑惑,他難得抓住了重點,“你聽誰說的?”
裴梓容有些好笑:“方銳自己說的。”
白棋昱想起那天的情形,笑眯眯地聳肩:“無所謂啦。”
裴梓容想問他和白挽瀾的關系,但終究是沒開口。他只說:“真的和家裏斷了?”
白棋昱點點頭,頗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我以前挺傻的,對吧?”
裴梓容被他問住了,雖然這家夥以前是傻得出名,但是他好心地不想直白戳穿。
“我以前一直渾渾噩噩的,是有一天突然發現我爸和我哥挺讨厭我的,”白棋昱盯着盤子自顧自說,“其實我們家也是有用輩分取名的習慣,當然和棋島這邊比起來是很小的輩分……”
白棋昱晃晃紅酒杯,轉頭看了一眼對岸燈火輝煌的城市:“但是我沒有,爸爸沒有給我輩分。他只給我取了一個臻字……我以前被寵壞了,以為自己是特殊的,‘臻’是珍寶的諧音。”
裴梓容沒有說話,大家族裏沒有輩分的孩子确實是特殊的。因為這代表着排斥與不認可,南邊有排輩分的家族往往只有私生子的名字才這樣。
“你知道我媽媽是死于難産嗎?而且聽我大哥說,我小時候很醜,頭發和睫毛都是金色的,皮膚薄得透出血管,像個小怪物,”白棋昱有些惆悵地說,“我後來才懂,他們都讨厭我。我的名字只是為了紀念媽媽,她的名字裏有一個‘珍’字。爸爸要我永遠記得我是害死媽媽的兇手……”
“你不要這麽想……”裴梓容不知如何面對他突然的剖白,只好握住他的手。
白棋昱微笑看他:“你別介意我突然說起這種事,我只是想告訴你離開家的原因,告訴你我後來都明白過來了。你以前看我不可一世的樣子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沒有,”裴梓容違心地說,“你只是比較……單純,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時候。”
白棋昱大笑起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是這樣,一本正經地說着場面話。不過謝謝你,梓容哥。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溫柔的人了,一直一直,都只有你。”
裴梓容不知該如何回應。
“……謝謝你。”白棋昱說得誠心誠意。
裴梓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移開目光。有一瞬間他覺得白棋昱其實什麽都知道,或許已經看穿了自己,不過是在嘲諷他僞善的溫柔。可是那個人的眼神卻又那麽澄澈分明,眼睛裏滿滿都是他。
“你該知道的,”裴梓容決定說實話,他不想再把白棋昱當做傻瓜,“成年人總是說着漂亮的場面話,你不要随便相信人。”
白棋昱搖搖頭:“我信你的,只是信你。”
裴梓容或許該高興,他得到了獨一份的信任。但是他高興不起來,裴少自私自利、生性涼薄,讨厭一切沉重的負擔。太珍貴的東西不适合被辜負,他不知道自己最後能不能做到。裴梓容不願意去想自己和白棋昱現在算是什麽狀态,白棋昱太過自然,他也随波逐流。但是他逐漸有了危機感,這個人太符合他的心意,讓他覺得自己的心防遲早會被這個家夥傻頭傻腦地撬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