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靈都還在夢中。被吵醒的吳邪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往身邊的懷抱裏拱了拱,身邊的人也慣性地抱緊了不自覺就開始撒嬌的人。
“哪家大清早就放鞭炮,今天又不是過年。”有點不滿的吧唧吧唧嘴,吳邪還在想夢裏的那道西湖醋魚。
“再睡會兒吧。”淡淡的聲音裏滿是濃濃的溫柔。
“一會兒還要送祈臨去車站,不睡了。”蹭了蹭身邊的人,吳邪突然覺得有點奇怪。祈臨?這個人是誰?可是怎麽自己說的這麽順溜?
“祈臨不是小孩子了。”
“話是這麽說啊,這次袁至也會跟着一起去,什麽網上說的不得不去的皖南古城。就怕祈臨照顧不好他。過兩天就過年了,也不知道這幫孩子在想什麽。”嘴巴還在自說自話,可是腦子裏卻已經驚訝地差點當機。吳邪靠在那個溫熱的懷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想太多了。”幹脆把吳邪的整個腦袋都按在胸前,淡淡的檸檬香混着殘留的倦意,讓吳邪也再次犯起了困。
可是好奇怪啊,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說起這樣的兩個名字?自己從來不認識這兩個人啊?閉着眼睛的吳邪越想越不對勁,猛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卻被那張意外成熟了很多的面容吓了一跳。
張起靈怎麽一夜間就像是到了三十多歲?!
愣愣地和身邊的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吳邪心裏猛地冒出一聲哀嚎:導演!!究竟是我走錯片場還是你寫錯劇本了啊!!!
于是當張起靈把含含糊糊地在睡夢中喊着‘導演你搞錯了’的吳邪叫醒時,吳邪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那只是一個夢。一把捧住張起靈的臉左看右看,确定面前的人是張起靈,不是夢裏的那個悶油瓶後,吳邪才終于放心的舒了口氣。
“怎麽了?”看着滿頭大汗的吳邪,張起靈以為他做了噩夢。
“做了個很奇怪的夢,不是噩夢,就是很奇怪而已。”吳邪也說不上來剛剛那個夢的感覺,夢裏的自己說着的那兩個名字,明明是自己從來不認識的人,可是為什麽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都會覺得似曾相識呢。“別擔心,我沒事。”
“嗯。”揉了揉吳邪的腦袋,張起靈拉開窗簾,又是一夜盛雪。整個小城一片素淨淡雅的白,宛若一副水墨畫卷。
“馬上就過年了啊。”聽着窗外隐約響起的小孩子們的嬉鬧聲和鞭炮聲,吳邪輕輕嘆了口氣。王盟也回家過年了,黑瞎子帶着解語花回東北老家了,整個寒舍就剩下自己和張起靈。
這是兩人過的第一個年,大概以後的每年,也都是這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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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了吳邪語氣中淡淡的傷感,張起靈在床邊坐下,溫柔地注視着吳邪,“吳邪,我在。”
“你敢不在試試。”被那漆黑的眸子中濃的化不開的愛意注視得開始臉紅,吳邪拉着被子往下縮了縮。“小哥,有你在真好。”
“我愛你。”輕吻着吳邪的額頭,張起靈嘴角是寵溺的笑意。
聞着從張起靈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吳邪卻驀地又想起了夢中的那兩個名字,還有那個自己口中的‘皖南古城’。失神地任由張起靈的吻一點點地攻城略地,吳邪突然有種隐約的預感,似乎這個年,應該不會太孤單。
百無聊賴地坐在火車上聽着袁至和周圍的同學聊天,吳祈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明明好不容易盼來的寒假,自己真是腦子進水了竟然答應和袁至陪着這幫同學去什麽皖南小城旅游。
回過頭看着車窗上倒映着的蒼老面容,祈臨轉頭看着無人經過的列車過道,有些奇怪地皺起了眉頭。
自己眼花了麽。
“你們知道麽,關于昱城有很多鬼怪的傳說诶!”坐在對面的男同學看準了火車進入隧道的時機,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兩個女同學裝神弄鬼。
“真的假的?”左邊的短發女生好奇地問着,絲毫不見害怕的神色。倒是她身邊紮着馬尾辮的同伴,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本來就是古城,有些傳說也是正常的啊。”袁至失笑着聳了聳肩,安慰着那馬尾辮別害怕。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到了現在,那個小城也還是經常會有鬧鬼的傳聞出現哦!”戴着眼鏡的男同學笑得越發陰森起來,火車頂棚上慘白的燈光照映着他的臉,正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火車已經開出了隧道,迎面而來的光線晃得所有人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靠在窗邊的祈臨恍惚中,似乎看見窗外遠處的軌道邊,站着一個手拿旱煙的老人。有些奇怪地往後看着,只見那老人早已被飛馳的列車甩在了後面。
雖然只是一個瞬間,可是祈臨卻覺得這張臉,不就是自己剛才在車窗上看到的老人麽?他難道不是乘客?
下意識地把袁至往自己身邊拽了拽,祈臨面無表情地不去看一臉莫名的袁至,只是摸出手機看了看日期。剛剛新聞裏說昱城大雪封了高速路,兩天後的返程怕是還要坐火車了。但是趕在春運的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票啊。
“對了,我們的酒店訂好了麽?”馬尾辮看着窗外已經飄起的白雪,有些興奮地問着。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啊?我們住青年旅社啦。”眼鏡男扶了扶眼鏡聳着肩說道,“我已經訂好了。”
“然後就是去游古城爬名山!”女生們開心地笑做了一團,叽叽喳喳的笑聲吸引了不少乘客的目光。
“祈臨,你怎麽了?”一路上都覺得吳祈臨臉色不太好,袁至有點擔心地問着,“是不是因為我硬把你拉來所以——”
“不是,別亂想。”低聲說着,祈臨有點無奈。怎麽袁至和天真喜歡胡思亂想的性子一模一樣,難道受都是這個德行?
“嗯,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吧。”猜測着祈臨大概是不适應這種小集體的活動,袁至輕笑着說道,“如果覺得沒人說話我還在啊。”
“哎喲小兩口又開始濃情蜜意了!”對面的短發女生一眼就看破了奸情,賤兮兮得笑着。
“是啊是啊,我可喜歡祈臨了。”知道堵住這些腐女嘴巴的唯一辦法就是假作真時真亦假,袁至幹脆笑着靠在了祈臨肩上,“他可是我在學生會裏最得力的左右手。”
“靠,主席你不要這樣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短發女生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們兩個一個當了主席一個是年級第一關系又好還住同一間宿舍,還要不要人活了!”
“嘿嘿嘿,如果你不想活的話我這裏有鬼故事你要不要聽?”眼鏡男又湊了上來。
“你再這樣陰森兮兮地笑我就把你扔下車!”
面無表情地看着同學們笑鬧,祈臨又在心裏嘆了口氣。真是,都已經是高三的人了,怎麽還能鬧得跟小孩子一樣。肩膀上帶着些暖意的重量并未移開,吳祈臨也已經習慣袁至這樣時不時地靠過來。只不過他靠過來的意思,和自己所期望的原因,應該還有一段距離吧。
不過時間還長,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跑不了。
一行人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正在下着大雪的昱城已經快要天黑。紛紛揚揚的雪片像是鵝毛般緩緩落下,将整個原本就是以黑白色調為主的徽州小城裝點得更加古色古香。
“沒想到皖南竟然也這麽冷。”一下車就被迎面的寒氣吹得縮起了脖子,女生們催促着眼鏡男趕緊帶大家去青年旅社。
“嗯嗯,跟我來吧。”掏出手機撥打着網上看到的電話,眼鏡男一邊跺着腳一邊等着電話那頭接通。
“叮鈴鈴——”
大堂裏的電話鈴聲猛然響起,把正在看小說的吳邪吓了一跳。放下手裏的《X吹燈》,吳邪有點奇怪的接起了電話。這個點打電話來的會是誰?王盟?他應該會打手機吧。黑瞎子?他肯定早就把自己和張起靈忘得一幹二淨了。邊想邊接起電話,吳邪終于想到最後的可能性,難道是房客?!
“您好——”接起電話禮貌地說着,可是吳邪卻被電話那頭傳來的刺耳摩擦聲震得差點耳聾。把聽筒拿的稍微遠些,吳邪又扯着嗓子問道,“喂?您好?”
“是……四十四……滋滋滋……”
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雜亂得讓吳邪什麽都聽不清,像是被強烈幹擾的信號,茲茲拉拉的聲音讓人莫名背後泛起一陣寒意。
“吳邪?”張起靈看着吳邪拿着電話發呆,皺了皺眉。
“啊,沒事,打錯了。”挂掉了電話,吳邪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應該是信號不好吧。
“挂了?”
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嘟嘟忙音,眼鏡男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