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完結
當天比賽結束後回去的路上, 大家情緒都還沒有平複下來。
King還在和崔哥大聊比賽時候的情況,說到激動處巴不得站起來發表一段長篇感言,莫神懷揣着冠軍獎杯一路都沒放手, Eve在和家裏打電話,大概是覺得這個世冠來得太不容易,眼睛通紅。
寧越坐在後排, 一直握着易柏洵的手。
他這會兒情緒倒是很平穩,低頭捏着易柏洵的手指玩兒, 也沒說話。
易柏洵突然蜷着手指撓了撓他掌心, 低聲問:“好玩兒?”
“手好看。”寧越說。他抓着易柏洵不放手,反而把自己的手掌撐開和他的手比對了一下, 然後放下去十指交握。
易柏洵笑笑,反握住他。
下一秒寧越趴在易柏洵身上,睜大眼睛看着車窗外驚喜說道:“又下雪了。”
易柏洵抱了一下他防止他掉下去。
跟着往窗外面看,低頭問他:“喜歡?”
寧越回頭看了一眼易柏洵, 笑了笑,然後又掉頭看着車窗外。
“還行。”他語調輕松說:“大概是贏了吧,現在看什麽都覺得順眼。”
法蘭克福的冬季其實非常冷,是連風吹在臉上都覺得刺痛的冷, 路上行人不多, 都豎着衣領匆匆走過。
但今天是他們來到這裏後遇到的第二場雪。
第一場是他們到達的那天,寧越記得那個時候易柏洵剛好胃病犯了, 他當時覺得這個地方非常糟糕,天氣糟糕, 路況糟糕, 沒有一樣順心的。
但是眼下看來一切都變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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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看着櫥窗裏漂亮玩具的小孩兒非常可愛, 臨時停靠的巴士車顏色鮮豔, 地上一層淺淺的白,城市生動又靜谧,像一副珍貴油畫。
易柏洵就從身後抱着他,下巴磕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看着外面。
“你要喜歡這裏我們可以多留兩天,後面再去其他地方。”
易柏洵之前就說比賽完帶他旅行,世界賽後戰隊有長達半個月的假期,他倆簽證一大堆,能去的地方很多。
寧越彎着眼睛,小聲和他說:“感覺好像在計劃蜜月。”
“我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易柏洵蹭着他脖子低聲說。
寧越倏地回頭,“啊?”
“啊什麽?”易柏洵笑着吻了吻他側臉,在他耳邊啞聲,“但前提是你得先跟老公洞房。”
寧越瞬間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他不是沒有準備,但還是沒忍住有點臉紅。
易柏洵繼續逗他:“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就……”寧越不自覺咽了下口水,臉燒得慌,但還是忍不住回應他:“就是,同意的意思。”
易柏洵攬着他腰間的手箍緊了些,看着寧越的眼神意味深長。
這個時候崔哥突然站起來大聲嚷着要去慶祝。
其他人當然沒意見。
但是易柏洵突然說:“胃不好,不去。”
“必須去!”崔哥當場瞪着眼說:“又沒讓你喝酒,這是咱們戰隊第一個世界賽冠軍,慶功宴你這個大功臣之一不去像什麽話!”
易柏洵:“我又不是第一次拿世冠。”
“但咱們現在這個戰隊是!”崔哥懶得搭理他突然的神經,直接問寧越:“devil你要去吧?”
易柏洵:“他也不去。”
崔哥:“放你狗屁!”
寧越倒是沒說話,他只是很享受這樣的親密時刻,愛的人懷抱溫暖,身後所有并肩作戰的朋友正大聲讨論着要去哪兒吃飯。
他沉溺于這樣的時刻,并對未來充滿期待。
最後讨論的結果就是易柏洵發言無效,所有人都被拖去慶功了。
一頓飯一直鬧到晚上十點。
寧越一直盯着易柏洵,滴酒都沒敢讓他沾,甚至連稍微重口的食物都沒讓他碰。後半段King他們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攬着寧越說他現在特別像個小媳婦兒,管男朋友管得忒嚴,然後又說易老狗從良,居然也會有對人言聽計從的一天。
最後被易柏洵掀開,罵了句滾蛋。
他們吃完出來的時候異國街頭幾乎已經看不見行人了,地上的雪墊了厚厚一層。
冬天的夜裏大家都寧願貓在家裏,而DK一群醉鬼肩搭着肩在馬路上鬼吼鬼叫。
嘴裏喊着:我們是世界冠軍!
老子天下無敵!
以後誰他媽再罵我們是菜雞就把獎杯砸他丫臉上!
下一個世界賽也要一直在一起!
喊完了蹲在馬路邊又吐又哭,哭完又笑。
寧越也被帶得灌了不少,他沒跟着那群人瘋,被易柏洵牽着走在最後。
“他們這樣會不會把人警察招來?”寧越擔憂地問易柏洵。
他眼前的易柏洵身影稍微有點晃,但不至于看不清楚,牽着自己的掌心很暖,路邊暖黃的燈光下易柏洵的睫毛看起來很長,挂住了飛揚飄落的雪花。
寧越看得怔怔的,不自覺伸出左手去拂。
“不會,讓他們鬧。”易柏洵的聲音落在寧越耳朵裏聽起來非常溫柔,他把他伸過去的手抓下來,放在了另一邊的大衣口袋裏。
這下寧越兩只手都沒空了,他不得不貼近易柏洵,像是被他抱在懷裏。
他腦子有點輕飄飄的,就放任自己靠在他胸前。
“我好像有點醉了。”他蹭了蹭用鼻音說。
聽起來像是撒嬌。
易柏洵垂頭貼貼他的臉,輕柔:“那背你回去好不好?”
寧越點點頭:“好。”
然後易柏洵就蹲下身把他背起來。
寧越靠在他肩頭,貼在他脖子上蹭蹭,像只眷念的貓。
前邊隊友大鬧的聲音還隐隐傳來,易柏洵背着他緩緩往前走,腳下踩在雪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寧越慢慢和他說着話。
他說:“哥我們第一站去英國吧,帶你去我以前上學的地方看看。”
易柏洵說:“好。”
寧越:“我們後面還可以繞道去見見我媽,你見她會緊張嗎?”
易柏洵:“你在就不會。”
寧越越發摟緊他,悶在他肩頭,“其實她跟我承認了,說今年回來是因為那個男人聯系他了,聽說是想來找我,但我媽不同意。”
易柏洵:“……你爸?”
寧越:“我沒概念。他當年和年畫嬌分開是因為事業不順把自己搞得像灘爛泥,後來還出軌,所以年畫嬌才說他死了。不過聽說他現在有家庭,我不想讓年畫嬌回來了,也不想見那個人。”
易柏洵把他往上摟了摟:“好,不想見咱就不見,哥替你解決,這事兒別想了。”
寧越嗯了聲,抱住他脖子。
易柏洵側頭貼他臉,問他:“冷不冷?”
寧越:“嗯,有點。”
易柏洵:“忍忍,馬上就到了。”
寧越被易柏洵一路的溫柔安撫得暈頭轉向的,他都不記得其他人回到酒店後的去向了,只在經過大堂的時候聽見崔哥還在大聲嚷着要續攤,接着去慶祝,徹夜狂歡。
寧越直到被易柏洵帶着去了酒店頂層才稍微反應過來。
“這不是我們房間吧?”他左右看了看疑惑問。
易柏洵用房卡刷開房門,“不是,我讓人換了。”
他跟着易柏洵走進去還在發懵,問:“為什麽?”
“他們太吵。”易柏洵關上房門,在寧越沒有反應過來前把他反扣在門背後低聲說:“我們也會很吵。”
“嗯?”寧越問:“我們要繼續去找他們慶祝嗎?”
易柏洵沒說話,但是手已經從寧越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他單手把寧越兩只手壓過頭頂,抵着他唇低聲說:“不,我們單獨慶祝。”
原本這場盛宴應該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已經開始了,但是被拉去慶功打斷。
易柏洵的耐心早已耗盡。
而寧越還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即将面臨什麽。
那種肌膚貼近的感覺,終于讓寧越掉線的思緒重新上線。
易柏洵太直接,他喚醒寧越的方式是直接蹭過他胸前的敏感,寧越一個激靈,熱度瞬間從頭湧上來,咬着唇悶哼出聲。
兩人之前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是易柏洵比寧越更了解他的身體。
寧越反應起來得很快。
他覺得有自己喝了酒的緣故,易柏洵的手掌每游移過一個地方就像是點燃了一把火,燒得他理智全無。他被取悅了幾下就開始哼唧着去蹭身前的人,想要得到更多撫慰。
有酒精的助燃,他幾乎是非常大膽的,開放,并且無所顧忌。
完全是循着本能。
易柏洵吊了他很久,臨門一腳卻不肯滿足他。
一邊繼續點火,一邊問:“知不知道我是誰?”
寧越聲音裏帶着難耐,哼哼:“易哥。”
易柏洵搖搖頭:“不對。”
寧越仰着頭像是承受不住,喘息:“隊長。”
易柏洵遺憾:“還是不對。”
寧越開始帶上哭腔:“老公,是老公。”
那個在賽場上打法又兇又狠的人,此時想被囚住脖頸的小動物。
他敞開自己全身心交付出所有要害,紅着眼尾看着自己愛的人,那是被欲望裹身的寧越,拉扯出漂亮到極致的脆弱感,足以動人心魄。
易柏洵像是壓抑不住,他就在門口直接把人送上一小波巅峰,然後将人打橫抱起,咬着他唇啞聲安撫說:“寶貝兒先別騷,今晚肯定把你喂飽。”
……
長夜漫漫,頂層套房的壁爐燃着熊熊烈火。
窗外大雪一夜。
那是世界賽後的榮耀,也是愛人的暖巢。
他們有的是時間。
關乎相愛,關于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