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寧越因為見得多, 雖然親密接觸的實戰經驗趨等于零,但他對這事兒屬實沒有任何抵觸,只因為這個人是易柏洵。
所以當他被按在門上, 聽見易柏洵說要利息的時候還能在腦子裏把所有聽過的見過的回憶一遍,然後刻意喘在他耳邊, 像極了那種經驗十足的漂亮男孩兒,輕笑:“收幾成?真的不一次到底嗎?我很樂意的”
這話一出口他很快就後悔了。
因為易柏洵一只手捂住了他下半張臉, 讓他除了一點從喉嚨發出的聲音再不能說出一句話,另一只手直接沿着腰縫伸了進去。
寧越眼睛瞬間瞪大了,紅潮湧上了他的臉和脖子。
但易柏洵并沒有松開他的打算。
他貼得很近,眼睛始終緊盯着寧越的臉, 不放過一丁點反應。
“挑釁我?嗯?”
易柏洵聲音沙啞,在昏暗中顯得性感撩人。
氣息全吐在寧越的耳朵裏。
“身體反應這麽真實啊小哥哥, 你嘴上可不是這樣說的。”
“想要嗎?”
寧越完全沒辦法說話, 更別說回應。他因為易柏洵手上的動作反應很大, 腿整個發軟,不得不選擇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同時睜着一雙浸了水的眼睛看着他。
易柏洵卻刻意加重力道, 看着他攀着自己的手軟下去,從鼻腔發出不斷的輕哼, 最後仰着頭露出脖頸, 顯得脆弱又迷人。
易柏洵掌心全是寧越呼吸的潮熱氣息, 他也沒有松開手給寧越開口的機會。
見寧越失去反抗的能力後按得他側過頭露出頸側, 他親近過來,舔了舔那片皮膚, 在寧越敏感的顫栗裏, 他壓低了聲音說:“真乖, 接下來我們開始收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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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越又軟軟哼了聲。
易柏洵輕笑,咬他耳朵:“不多,今天只有三成而已。”
……
寧越最後直接在易柏洵房間睡了一覺。
時間并不長,大約只有一個小時。
他睜眼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易柏洵的身影了,床頭櫃上放着一套幹淨的衣服。
寧越從床上坐起,腦子一片茫然。
然後他不知道想到什麽,臉騰地就紅了,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易柏洵在家裏的房間比基地的大了很多,裝修走的是簡潔風,還有一個很大的獨立衣帽間。寧越快速下床去浴室沖了個澡讓自己冷靜下來,床頭的衣服并不是易柏洵的,是全新的,意外合身。
寧越出來一看時間,晚上十點……
此時他才意識到之前行為的不妥,當時樓下還全部都是客人,而他不僅完全沒有在意到這件事,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更不記得易柏洵何時離開。
寧越悄悄打開房門,樓下熱鬧的聲音一下子傳進耳朵裏。
他在躊躇這個時候到底是要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直接下樓,還是先給易柏洵發個消息比較好。
“寧越?”他正猶豫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叫他。
寧越整個人一僵,側頭看見了易爸爸。
這下是真的有些懵,他連忙點頭說:“叔叔好。”
易爸爸手裏還拿着剛取出的一瓶紅酒,他的眉眼其實和易柏洵有幾分相似,但他看起來氣質更溫和。
易爸爸說:“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寧越反手帶上門,規規矩矩站在門口不知道能說點什麽。
易父笑了笑說:“是不是樓下太吵了,易柏洵說你們前一天在國外基本都沒有怎麽休息,今天一回來又先回了家裏,本來你阿姨還專門給你準備了房間,但看你睡着了就沒舍得吵醒你。”
寧越先是松了口氣,然後又覺得有些溫暖。
他搖頭說:“不吵,我……易哥他房間隔音很好,都沒有聲音的,是我作息時間的問題,所以這個點睡不長。”
“你們這個行業啊,作息真的是一大問題。”易爸爸說:“你這麽年輕尤其要注意,可別把自己身體不當回事。”
寧越點點頭:“我知道叔叔。”
“好了。”易父很自然上來摟住寧越的肩膀,笑着說:“既然睡不着就下樓說說話,幾個叔叔也都沒睡呢,易柏洵也陪着。”
寧越當然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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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稍微有些不自在。
他從來沒有被這樣成年的男性長輩搭着肩說過話,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陌生的體驗,但他并不排斥,甚至感受到了類似于父親這樣的角色的關懷。
寧越不知道這算不算易家接受了自己的存在,是作為易柏洵男朋友的存在,但至少目前來說,易爸爸在知道一切的情況下也并沒有跟寧越提及他和易柏洵的任何事情。
這是一個足夠成熟穩重的父親。
不尖銳,也不讓人覺得壓迫,足夠包容。
他們下樓的時候,廳裏還擺了一桌麻将正熱鬧。
一般的聚會場所,尤其是越熟悉的人好像越容易有這樣的氛圍,上次和原序他們是這樣,這次的易家聚會也是這樣。
寧越一眼就看見了易柏洵,他沒有湊在麻将桌,正坐在邊上的沙發上跟他一個叔叔說着投資的事兒。
這個時候的他和在基地裏不太一樣。
依然是靠在沙發上的動作,搭着二郎腿,氣質看起來更随性慵懶。
他在家裏就是個小輩,不是隊長,不是cypress。寧越知道他的投資不止在俱樂部,生意上的話題他和家裏人應該很有話聊。
寧越看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擡眼過來。
他稍稍坐正,問的卻是父親:“爸,你不是上去拿酒了,怎麽把寧越叫起來?”
他邊說還毫不避諱把寧越拉到了自己旁邊坐下。
寧越剛想說是自己醒了,易父就答:“你還好意思說,你當初把人簽自己戰隊不知道好好照顧,就你們這沒日沒夜的訓練誰能受得了。”
易柏洵挑眉:“我不也打了這麽多年?”
“是啊,把自己打出老胃病。”易父對兒子顯得也不是太客氣。
旁邊叔叔就笑:“小易你爸可就指着你繼承家業呢,你當初退役他可是第一個贊成的。”
易柏洵給寧越倒了一杯水喂給他,動作熟練又自然。
寧越有點窘迫,自己伸手接過,他也沒強求,松了手。
旁邊易父掃了易柏洵一眼,沒開腔。
易柏洵坐正說:“退役是不可能退役的,短期內別指望我了。”
“也沒打算指望你。”易父說:“好好打你的比賽吧,不是拿到世界賽門票了。”
易柏洵驚奇:“這你都知道?”
“我知道得多了。”易父睨着兒子:“你指哪樣?”
易柏洵笑着給自己老子倒了杯酒。
“謝謝爸。”
易父伸手接了,沒說別的。
父子倆的啞謎打到這個程度,其他人也沒人追根究底。
過了會兒沙發周圍的人都散了,就剩下寧越和易柏洵。
“阿姨她們睡了?”寧越看了看廳裏問。
易柏洵一只手搭寧越後背的沙發,一只手捏着他的指尖,開口說:“睡了,我媽為了美容睡覺都不會超過十一點,加上今天奶奶也在。”
寧越指尖發燙,越發覺得之前荒唐。
易柏洵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挨近了點說:“我說了你比賽沒休息好,帶你上去休息會兒。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該知道的遲早都得知道。”
寧越側頭,小聲問:“鬧起來怎麽辦?”
“要不你今晚直接跟我睡?”易柏洵看着他說:“這樣明天一早起來其他人都能看見你從我房間出來,到時候這關系就更被坐實了,抵賴都沒法抵賴。”
“隊長。”寧越突然這樣叫他。
易柏洵挑眉:“嗯?”
“膽子很大嘛今天。”
“只有今天?”
寧越斜眼,“其實我剛剛一出門就被叔叔撞見了,就在你房間門口。”
“你就不該跟着下來。”易柏洵說:“要是你中途沒醒,今天就可以不用換房間。”
寧越扭動了一下。
“太不像樣子了,太不像樣子了。”
易柏洵失笑,“沒看出來你思想觀念還挺老舊的?”
寧越:“我這是禮貌。”
寧越因為短暫睡了一覺,所以遲遲沒有睡意。
廳裏的長輩都散完的時候,最後只剩下幾個小輩精神頭正好。
最後還搬出電腦非要看寧越打游戲。
易柏洵的堂弟站在寧越身後看他打了一局已經把他奉為自己偶像了,十二歲的小孩兒正是瘋玩兒的年紀,動辄牛氣沖天不服管教。
但他覺得寧越很帥。
“易哥打游戲更厲害。”寧越說。
同樣在旁邊看的另一個上高中的表妹笑嘻嘻說:“可他最怕的就是哥,之前還跟家裏說長大要跟他一樣當個職業選手呢。”
寧越陪一群年紀小的鬧夠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但是他最後卻被這個堂弟纏上了。
這一看就是個被家裏從小寵到大,那種很有自信也很活潑的男孩子,一口一個寧哥的叫寧越,還非要拜他當師父,聽得寧越一腦袋黑線。
他最後跟着寧越上了二樓。
堂弟跟着屁股後面,“師父你收下我嘛。”
寧越:“你小學都沒畢業吧?”
堂弟:“我初一了好不好!”
寧越:“我不收徒,”
堂弟:“師父你別這樣啊,真的你是我現在見到的打盜獵者最厲害的一個,絕對橫掃我們全年級,連牛五都不是你對手。”
寧越皺眉:“牛五是誰?”
堂弟:“我們隔壁二班那個傻逼,平常覺得自己賊厲害,我看不慣他很久了。”
寧越:“……我謝謝你。”
他自己就有過中二時期,那時候充個Q/Q黃鑽都給跟人炫耀半天,很能理解這種小孩子之間的攀比心理。
但眼下就只想扶腦袋,心想自己果然是老了。
堂弟語氣卑微:“師父。”
寧越:“我真不收徒,你去找易哥,他好歹算你哥吧,還是親的堂哥。”
堂弟噘嘴:“他好兇,我不敢。”
寧越:“我不兇嗎?”
堂弟:“你好看。”
寧越:“……”
寧越把人帶到房間門口,“好了,你該進去睡覺了。”
堂弟扯着他:“要不我今晚跟你睡好了!”
寧越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扯的袖子,擡頭:“我數一二三,不松手我可動手了。”
沒想到人一丁點不怕他,扯着他袖子一陣甩。
“師父師父師父,求求你嘛。”
這時候不遠處的房門打開,提前上來洗澡的易柏洵擦着頭站在門口。
他看了看寧越被人拉着手的姿勢,走過來。
低頭看着身高還沒開始抽長的小屁孩兒。
“你想幹嘛?”他問。
堂弟怯怯叫了聲哥,然後還是擡頭說:“我今天想跟他睡,外面都說你們是一個隊的,他很厲害,我要拜他為師。”
“他是挺厲害的。”易柏洵點點頭,手上擦頭發的動作沒停,“但不能跟你睡,你也不能拜他為師。”
堂弟都要哭了,喪着臉:“為什麽?我好不容易來你家一次啊。”
“因為這是我老婆。”易柏洵把寧越拉身後,“我老婆只能跟我睡,明白沒?”
堂弟的三觀受到強烈沖擊,嘴巴張得能塞雞蛋。
寧越沒想到這人能這麽幼稚,擡手捂臉。
易柏洵拉着寧越往回走。
走兩步又回頭:“還有我們不收小菜雞當徒弟,快點滾進去睡覺。”
寧越當即在易柏洵背上輕輕拍了一下。
“你幹嘛,等會把人氣哭了怎麽辦。”他說。
易柏洵掃了他一眼,帶着人走回自己房間,關上房門。
很快聲音隐隐傳出。
“我不能留在這兒。”
“嗯,是不留,但利息加一成,附贈一條老公等會兒親自送你過去的服務,怎麽樣,試試嗎?”
“易柏洵,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