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不是我想逛的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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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失了精血的男子?塗蓁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弄了半天才搞明白,原來青唐城近段時間發生了數起良家少男失蹤案件。
一開始大家都沒放在心上,因為青唐城離青崖山近,山上合歡宗的妖女隔不了多久就會過來打秋風,勾引一些長得俊俏的男子回去修煉。
但是過不了幾日,就會放回來。
回來後人雖然腎虛了點,但好歹于性命無損,大家也就漸漸習以為常了。
甚至有好色者日日在青崖山下打轉,就想着能被抓上山,好與人春風一度。
所以當聽聞有男子失蹤的案件,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以為被抓去合歡宗了。
直到一連數日都不見人回來,家人這才有點慌,急忙報官。
沒想到官府也找不到人,只得求助城外的迦蘭寺。
有迦蘭寺的和尚出馬,最後人是找到了,可卻是氣血虧虛,奄奄一息。
多虧路過青唐城的無極仙宮弟子,耗費修為保住他們的性命,不然城裏這會又得多了幾場白事。
“若不是這幾日我們為了救人消耗甚大,你以為你能如此容易逃出去。”
無極仙宮弟子的口氣依舊傲慢無禮,塗蓁蓁卻對他們大有改觀。
這些人一見面就不分青紅皂白,對她喊打喊殺,沒想到竟然為了不相幹的凡人,願意損耗自身修為。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塗蓁蓁“啧啧”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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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突來的好感也只有幾秒。
下一秒,就有弟子嚷嚷道:“就是就是,這幾日我們一直在城中埋伏,就是為了等幕後兇手顯出原形,果不其然,今天就被我們抓個正着。”
說完,還特意看了塗蓁蓁一眼,就差沒指着她的鼻子說,
——兇手就是你。
塗蓁蓁無語了,“各位大佬,我今天才入城,說我是兇手也太牽強了吧。”
“當真?”林風眠皺起眉頭。
如果她真的是今日才入城,那城中發生的這幾起案件自然與她無關。
難道真的是誤會她了,兇手另有其人?
“但你也可能說謊,魔教中人,最是巧舌如簧。”有弟子懷疑道。
塗蓁蓁雙手一攤,“那就沒得談了,你們要是都認定我是兇手,那我說什麽也沒用。”
“你這妖女!”
“林師兄你看她什麽态度。”
“要我說,這妖女多半是心虛,這才不為自己辯解。”
“就是就是,常人被誤會了都迫不及待想證明清白,她倒好,好似我們求着她一般。”
塗蓁蓁差點被逗笑了,“這位大哥,我只聽說過捉賊拿贓,可從未聽說過被污蔑者還要自證清白的,要按你這麽個說法,那我現在指認你是兇手,你是不是應該趕緊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呀。”
她将手伸到對方鼻子下方,“證據呢?”
那弟子本來有滿腹的說辭,可一看到塗蓁蓁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不知怎麽地,突然一下卡殼了,“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倒是讓塗蓁蓁好生嘲笑。
玄晖本是在一旁旁觀,聽到塗蓁蓁的言論,卻也忍不住看她一眼,出言道:
“我倒是覺得這位女施主說的有道理,諸位師兄雖然懷疑她是兇手,可沒有證據,便不可如此草率地定她的罪。”
玄晖在仙門弟子中成名已久,威望甚高。
此時他開口替塗蓁蓁說話,衆弟子就是再有意見,也只得暫時先憋回去,還得說一聲:“師兄說的有理。”
塗蓁蓁第一次體驗了一把狗仗人勢的感覺,突然覺得這和尚看起來也沒那麽讨人嫌了。
就是這小說原著中好像沒見過玄晖這名字,不知道是自己棄坑的時候他沒出場,還是因為是個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作者一筆帶過了。
但是當務之急不是糾結原著的時候。
塗蓁蓁看着對面對她一臉不善的合歡宗弟子,再看看身旁替她說話的俊俏和尚。
果斷選擇好好抱緊玄晖大腿。
而林風眠本來已經八分信了塗蓁蓁的話,如今被玄晖一打岔,看着自家師弟被一個外派弟子壓了一頭,不禁心中又有些不快。
他面上不顯,抱拳道:“玄晖師兄說的不錯,沒有證據确實不可草率定罪。”
接着卻話鋒一轉,“可那些男子如今都還昏迷不醒,确實是氣血虧虛的症狀,我思來想去,唯有合歡宗的功法是采陽補陰,而今日有人親眼所見她綁了一名少年入客棧,那名少年如今卻不知所蹤,所以,她的嫌疑還是最大。”
矛盾一下子又集中在了塗蓁蓁身上。
塗蓁蓁在心中腹诽宮九曜果然是個災星,便聽到玄晖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小僧便想個折中之法,這位姑娘在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前,由我看管,不可離開我半步,否則諸位師兄可将她就地誅殺,如此可好?”
視線環視衆人。
塗蓁蓁自然是沒什麽話語權。
林風眠等人也欣然同意。
“如此甚好,衆人皆知合歡宗妖女的媚術最是厲害,我和師弟師妹們都是初次下山,道行不高,一不小心可能着了她道去,迦蘭寺的功法正克制合歡宗,由玄晖師兄看管此妖女最好不過。”
“辛苦玄晖師兄了。”
“玄晖師兄不愧佛子之名。”
“有玄晖師兄看管,我們就放心了。”
塗蓁蓁看着玄晖锃亮的光頭,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衆人解決完塗蓁蓁的去留問題,便開始讨論起案情。
無極仙宮的弟子們在城裏轉悠了好些天,唯一抓到的塗蓁蓁還極有可能不是兇手,可以稱得上是一無所獲。
這會都開始有些煩躁不安。
玄晖見他們面露疲色,便提出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他帶着塗蓁蓁去拜訪受害者的家人,或許能得到什麽新的線索。
衆人兵分兩路。
等玄晖與塗蓁蓁調查完所有受害者的行程,天色已暗。
踏出最後一間昏迷男子的家門,塗蓁蓁步伐有些激動。
他們果然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
這些男子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在近日去過同一個地方。
兩人馬不停蹄趕到了青唐城最大最繁華的花街,恰好遇上一年一度的花燈節,燈火輝煌,人聲鼎沸,街上行人絡繹不絕,最熱鬧的地方莫過于河道邊的一排‘紅燈區’。
在玄晖拒絕了N個招攬客戶的小姐姐,塗蓁蓁受盡N個白眼後,歷經千辛萬苦,兩人終于從一堆千嬌百媚中殺出,來到目的地南風館門前。
沒錯,就是南風館。
受害男子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都是斷袖!
南風館就是他們出事前去的最後一個場所。
塗蓁蓁有些激動地戳了戳玄晖,示意他趕緊進去。
事情調查到這一步,她的嫌疑已經洗清了大半。
畢竟逛南風館的男人你懂得,不大可能被合歡宗的妖女看上。
所以她現在完全是抱着吃瓜的心态,想見證和尚逛小倌館這一重大歷史時刻。
頂着背後無數女人‘原來是個斷袖’的了然眼神,玄晖堅強地敲開了南風館的大門。
南風館裏冷冷清清,跟前面的妓館相比簡直慘淡的一逼。
畫着可怕濃妝的老鸨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看到玄晖進門來,眼前一亮。
目光移到頂上的光頭,笑容一垮。
緊接着看到後面冒出的塗蓁蓁,眼珠子都差點快掉到地上。
一個俊俏和尚帶着個絕色少女來逛窯子,逛得還是南風館。
天下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老鸨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迎上前來。
“小店是南風館,二位貴客前來有何貴幹?”
就差沒直接說此地和尚與女人不可進入了。
塗蓁蓁不由感嘆世風日下,世态炎涼。
在這條紅燈街,男的女的都看不上她,她堂堂一大美女,居然淪落到了人嫌狗憎的地步。
可嘆吶可嘆。
玄晖開門見山,“這位施主,我們是來找人的。”
老鸨臉上的褶子更深了,露出了然的眼神,“哎呦客官你可真是說笑了,來我們這誰不是找人的,都是找人的~”
手帕一揚,一股濃烈的脂粉味襲來。
玄晖和塗蓁蓁齊刷刷往後退了一步。
老鸨還緊追不舍,“客官喜歡什麽樣的小倌?可有什麽癖好?”
玄晖不動聲色往旁邊移了一步,露出身後的塗蓁蓁。
塗蓁蓁捏着鼻子上前,大手一揮,“把你們這所有的小倌都叫出來。”
老鸨露出為難之色,“這……”
一錠金子甩出,老鸨頓時笑開了花,引着兩人進了廂房。
管他和尚還是女人,有錢就是大爺。
“潇潇、雪雪、露露,都出來接客了!”
随着老鸨的呼喚聲,一個個臉塗的煞白,嘴唇鮮紅的小倌推門而入,站在兩人身前。
老鸨趁機咬了口金子,嗯,是純金的。
臉上笑容更加真誠了。
“除了正在接客的,這裏就是我們南風館所有的的小倌了,姑娘看看可有滿意的。”
小倌們聽聞金主爸爸居然是個姑娘,都面面相觑。
他們只學過如何服侍爺們,可沒學過怎麽服侍姑娘。
這天底下竟還有女人逛南風館的,真是奇了怪了。
可人家花了錢,硬着頭皮也得上。
小倌們搔首弄姿,臉上都寫着‘選我選我’。
塗蓁蓁清了清喉嚨,報出一連串日期,都是受害男子們最後一次逛南風館的日子。
“這些日子接過客的留下,其他的出門右拐,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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