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番外之韋少
【番外之韋少】
季雪淩，一年多前，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一年後的今天，我又一次地，心虛茫然了。
季雪淩，告訴我，我要如何面對你。
飛機穩穩地行駛着，我看着離我越來越遠的青城，慢慢地，慢慢地，縮小，消失，重隔在層層浮雲之下。
離我越來越遠的，不只是青城，還有一個你。
也許對你來說，我們之間的接觸不過三次。
第一次，我知道你懷了顧修意的孩子，本想去顧家找顧修意，替我姐姐讨個公道，卻沒有想到顧家只有你一個人在。
我看到你時，差點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桌面上，為什麽是你？
為什麽是你？
為什麽會是你季雪淩？
你當時聽聞我是韋靈娓的弟弟，眼神躲閃，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在為我姐姐氣憤顧修意的不忠，還是在氣憤，為什麽你要愛上顧修意！
你說：“韋少爺，如果你找顧家的人，他們正好都不在，請回。”
你就是這樣，一遇見要傷害你的人，立刻全身布滿了荊棘，就算刺傷自己，也要讓敵人傷痕累累。
我控制不住怒氣，我說：“季雪淩，為什麽，你這麽不要臉？為什麽偏偏要插足我姐姐和顧修意？”
你說：“不是我不願意就可以控制的。韋少爺，你沒有喜歡一個人，不知道……”
我怒不可制地打斷你的話，“季雪淩，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你緊咬着下唇，不顧一切地狠瞪着我的表情，仿佛就是在毫不畏懼地捍衛着自己的愛情。
而我，受夠了你這樣的眼神。
顧修意，值得你這樣為他嗎！
我深深地記得，我離開的時候，狠狠地推了你一把，季雪淩，我不願意接受你愛上顧修意，并且有了他的孩子的事實。
那天起，我天天泡夜店，不是買醉就是買歡。
我真的覺得我很懦弱。
為什麽要對你念念不忘，為什麽，喜歡你卻不敢說出口。
我永遠都記得四年前的那天晚上，是你在那群惹是生非的混混手中救下了半醉的我。
我分明記得你拉着我跑的時候，那雙柔軟的手心裏滿是汗漬。
你也在害怕，可是，你卻壯着膽子救了我。
隔天在酒店醒來的時候，我找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有發現你的身影。
我原本也以為這只是一場意外，美麗的意外，美麗的萍水相逢。
可是我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天天去那個酒吧報道。
你不知道吧？那群混混後來又很愚蠢地來打我的主意，被我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打完後，我突然便洩了氣，因為，我又想起了那個故作鎮靜的小身影。
我控住不住，我找人查了那天的客人，才知道原來你在“盛大”上學，那天是你們的同學聚會。
我鬼使神差地讓人查到了你的名字，然後，每天開車到校門口，只為了能夠看見你，就算一次也好。
可是，你卻傷了我的自尊。
當我身姿挺撥地站在你的面前的時候，你熟視無睹地從我身旁走過。
原來，都只是我一個人的一場戲！
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忘記你，沉迷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
很多時候，我都控住不住地将車開到“盛大”，甚至很多次都盜用“看我姐姐”的名義。
韋靈娓很多次都半信半疑地問我：“你有那麽好的心？老實交代，是不是看上了學校裏的某個美眉？”
我總會在這時候轉身背對她，然後心虛地說沒有。
季雪淩，我沒有追過女生，我也怕拒絕。
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和自己說，如果哪天你看見了我，然後驚訝地說聲：“咦？你不是上次酒吧那個喝醉的人嗎？”
那麽，我便不顧一切追求你。
可是，一次，兩次，三次……
你都沒有讓我如願。
我一直在等。
等來了你懷孕你愛上了顧修意的事實，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
季雪淩，我姐姐這輩子只會愛顧修意。
你怎麽可以傷害我，又傷害她呢？
不，我不可以讓你得意。
婚禮那天，我姐姐用盡辦法把顧修意留了下來，顧修意也絲毫不願意去參加婚禮。
我那時便在想，季雪淩，你何苦這樣不自知。
房裏顧修意說的每句話，我都聽得清楚，他說他不愛你，他說他不會娶你，說你本就不該愛上他……
是啊，季雪淩，你本就不該愛上他！
而你，竟然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和我，一樣，是不是？
害你在樓梯摔下去，害你的手指殘廢，真的不是我的本心。
我只是惱怒你手指上帶着顧修意的戒指，我也生氣你肚子裏的孩子要喊顧修意做“爸爸”。
我在那一秒承認了，我是嫉妒了，我是自私了。
但是，後面所發生的事情真的讓我措手不及。
馮律抱你去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整個人都懵了，我看着滿地的血，心，莫名地慌了。
我轉身的時候，看到的是同樣無法動彈的顧修意，我看到了他青筋暴起的拳頭，然後，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一拳頭揮了過來。
我沒有反抗，承受着那依次落在身上、臉上的拳頭。
顧修意，生氣了。
而我，麻木了。
我怕你恨我。
可是，你現在，只能恨我了。
很多人來阻攔顧修意，許久才成功地将他從我身上拉開。
姐姐趕到的時候，滿是不可思議且震驚地看着。
顧修意甩了狠話，“如果她出事，我不會放過你。”然後匆匆離開。
額角的血跡直流，我看了眼姐姐，她臉色蒼白。
季雪淩，原來，不幸福的，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啊。
我沒有勇氣去看你，我也沒有勇氣去打聽你的消息。
一年多的時間，我以為我忘記了，可是，那天晚上在“顧氏”酒店門口，遠遠地看着那纖細的身影，我便知道是你，你回來了？我又驚又喜。
然後，我又看到了停在你面前的那輛黑色的車子，那是，顧修意的。
你回來了。
他的車子停在你面前。
他知道你回來了。
季雪淩，你究竟，還愛着他嗎？
越陽市的機場上，我看見了你。
本來這次出差我可以讓助理出面就好的，可是，我破天荒地答應了。
只因為，你在青城。
酒宴上，我的視線一直不受控制地停放在你的身上。
近兩年的時光，讓你的身上多了一絲妩媚美麗，又多了一種成熟穩重，再有，我那不願意看到的小小針刺。
那我一靠近，你便全力張開的針刺。
我想好好地看你，好好地和你說話，卻不知，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那麽地不善。
過後，我懊悔了。
于是，我住進了“範氏”酒店，我想接近你，我也想，讓你看見我。
那個女服務員當晚來招惹我，我心情不佳，自然不拒絕。
隔天一早，我忽然改變了主意，季雪淩，既然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想讓你安穩。
卻不知那個那個女服務員會在中午割腕自殺。
我聽到這個消息也只是驚訝了一下而已。
可在我不小心地聽說你暈倒進醫院了，就完全沒有思考地趕到了醫院。
季雪淩，我不是有意想說那些過往讓你難堪的，我只是看到範默那樣袒護你，心裏不愉快。
既然你可以愛上顧修意，既然你可以讓範默那樣待你，為什麽我就不行！
你說你的手指殘廢了，我心痛，我心疼。
你說，你離開越陽市只想一個人安穩得過日子，你就根本就沒有把我列入考慮範圍內！
你說你虧欠韋靈娓的已經還清了，那麽，你虧欠我的呢？
這麽多年的思思不忘，季雪淩，你怎麽可以那麽地狠心？！
說你“下賤”讓我心裏也不好受，可是，在我說出“你能說你已經忘了顧修意，已經不愛顧修意了嗎？”的時候，你的回答裏，沒有否認。
是不是，你還愛他？
我不想那樣對你的，都是你逼我那樣喪失理智的。
你讓我殺你。
季雪淩，你怎麽可以那麽狠心，讓一個喜歡你的人動手殺你？
顧修意的出現，讓我松了口氣。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收拾和你之間的戰局。
可是，我又寧願他沒有出現！
我根本不願意知道他那個所謂的我感興趣的消息！！
他說你是我爺爺的外孫女，如假包換！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姑姑明明很早便逝世了啊！
顧修意那自信滿滿的樣子讓我厭惡，他說：“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回越陽市自己查清楚。只是，不要再為難她，她是你表妹。”
我無法用言語形容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的震驚與，無奈。
你，竟然是我爺爺的外孫女！
季雪淩，我喜歡上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妹！
季雪淩，你讓我難過了，很難過，很難過。
飛機還在持續飛行，我看着那重巒疊嶂的小小山峰，還有那無垠無盡的白色霧霭，原來，我們之間，早已注定了是天涯海角般的距離，無法橫越，無法消除。
竟然這樣，那就讓你恨我吧。
這樣，你才不會忘記我。
就讓我對你的愛，随着此刻，石沉大海，永不見天日。
——韋少。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故事是以第一人稱敘述的，所以很多事情不好交代，只能借用番外了。
原本以為第一個番外會是顧修意，還是讓韋少搶先了，算是彌補吧。
在寫韋少和季雪淩的對戲的時候，總小心翼翼，怕表現不出來，又不可以表現出來，畢竟季雪淩一點兒也沒察覺。不過，好像還是有親猜到了韋少這微妙的心理啊！！
暗戀是件一個人痛苦的事情。
韋少、也挺不容易的。
祝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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