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成績
調侃歸調侃，那日後的秦漾給葉知補課, 比以往更認真, 雖然之前就很認真了。
只是再怎麽認真, 也只有幾天的補課時間了。
好在葉知的基礎已經好了不少, 期末考試的時候，她自己是覺得成績還算不錯了, 沒有太大的擔心。原本她以為秦漾會問自己考得如何, 結果從第一天到最後一天的考試, 秦漾一次也沒過問過。
大概是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就一直忍着。直到最後一場考試結束，他們坐在教室裏聽着每個任課老師布置寒假作業, 秦漾才扯了扯她的頭發, 對着葉知的視線問了聲：“感覺怎麽樣, 還有什麽不會做，以及不熟練的題型嗎？”
葉知頓了頓, 小聲道：“有, 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我最後一問好像做錯了。”
秦漾：“……”
兩人對視一眼, 他無奈的苦笑了聲：“晚點回去給你找些類似的題目出來。”
“好。”葉知抿了抿唇，輕聲說：“謝謝。”
他們兩人誰都沒有提那個約定，講臺上的老師還在繼續的說着寒假的作業, 幾乎每一個老師的寒假作業都是一大沓的，根本就沒打算要讓大家過一個寒假，反而更像是讓大家在假期裏壓力更大, 作業更多了一般。
趙老師是最後一個，她抱着試卷進來的時候，班裏已經是哀嚎一片了，即使是實驗班的學生，也同樣的渴望着能休假啊，高中的最後一個寒假，誰都希望能輕松一點，但偏偏，這是不可能的。
趙老師好笑的看着下面的人，頓了頓：“之前老師的試卷很多？”
同學們異口同聲的：“多！”
趙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我的也挺多的。”
衆人：“……”
有活躍一點的學生無奈的望着她，大聲的喊着：“老師不帶這樣的吧。”
“對啊，我們感覺大年三十都要趕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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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個寒假沒有一天能出門玩了。”
下面議論紛紛，趙老師也不生氣，知道大家也只是嘴上說說，發洩一下而已，等大家的議論聲小下來後，她才輕聲道：“知道大家都很不滿，但你們想一想，度過了這高三最後一個的勤奮寒假，下一個寒假就能輕輕松松的玩了，是不是又能覺得開心點了呢？”
她語重心長道：“高三都是這樣的，沒有一個人能例外，為了高考的分數能比自己預想中更好一點，考個更好的大學，你們大家呀，還真的不能再把心思放在玩樂上面，就剩下最後一學期了，堅持下去，就是勝利。”
葉知在下面聽着，以前的時候，她覺得老師這樣的話很啰嗦，但現在覺得，好像挺好的，也非常的有道理。
人啊，只要願意熬過去高三，即使大學沒有老師所說的這麽幸福，但至少是開心的，因為你在一年比一年的進步，一個階段比一個階段的優秀，因為努力過，考上理想的大學，之後就不會有太多的後悔，不會給自己的人生留下太大的遺憾。
上一輩子的她，有太多太多的遺憾了，大學的時候，最開始喜歡上秦漾，葉知也想過自己是不是要努力一點，去配得上這個人，可總是下不來決心。
導致了到後面越來越後悔，卻再也沒有機會給她去後悔的選擇了。只能得過且過。
這一世，一回來之後就選擇了理科，不是因為她對文科有什麽意見，只是對她來說，她想要更了解理科一點。從一開始，葉知就留了自己的私心，只是她沒有想到，會跟秦漾一個班級。
她聽着老師的說話聲音，有些走神了。
直到被江橙橙推了下手臂，葉知才回神。
“怎麽了？”
江橙橙無奈的笑，低聲道：“拿試卷了，美少女。”
葉知一擡眸，正好對上前桌遞過來的試卷，她歉意的一笑，伸手接了過來，把自己的拿出來後，就往後座遞。
趙老師沒在班裏停留多久，把試卷發完，叮囑了幾句後，大家便都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家了。
“葉知。”
“啊？”她看向秦漾：“怎麽了？”
她正低着頭整理自己的試卷，不得不說，老師新發來的試卷是真的很多。她估摸着每天可能需要八個小時，甚至于更多時間放在做題目上面了。
秦漾頓了頓：“要有什麽不會的，記得給我打電話。”
葉知莞爾一笑，眉眼彎彎的望着他，答應着：“好。”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
江橙橙在一旁也忍不住說：“對了，我們可以約出去去圖書館做啊，知知你要是有什麽不會的就約我，我大部分時間都有空的。”
顧星河也點頭：“給你開一個小班，我們三給你補習。”
聞言，葉知感謝的看着這幾個人，一一答應着：“好。”
她何其幸運，有機會重生回來，遇到這些人，被這些人照顧着。
——
從教室離開後，葉知就回了宿舍，拿了點東西後，才往校外走。
今天葉父和葉母一起過來接她回家，校門口有些堵車，都是家長的車堵在一起了。她環視的看了圈，還看到了班裏不少的同學，他們高三放假的時間比高一高二的同學還晚了兩天，卻依舊是堵到水洩不通。
葉知踮着腳看了眼，看到了旁邊熟悉的車，連忙的小跑着過去，上車。
“知知。”
葉知嗯了聲，看着葉父：“爸媽你們是不是等很久了？”
“沒呢。”葉母望着她：“怎麽不讓你爸去給你拿東西，這麽多重不重啊？”
“不重啊。”葉知笑着說：“還好呢，我們寒假作業超級多。”
葉父撲哧笑：“那要給你再請個家教嗎？”
“不要。”她之前的那個家教雖然不錯，但是教了葉知一個學期後，就因為有事不能來了，再後來，葉知也沒有想要請家教的想法了。
家教雖然好，但是跟秦漾和江橙橙他們的分析相比，其實沒多大的幫助。她可能更喜歡秦漾給自己講課的方式，加上成績也越來越好，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了。
葉父微微颔首：“要是有需要，記得跟爸爸說。”
“好。”葉知望着前面堵着的道路，沒再說話，她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頭的稀薄陽光，淡淡的，站在外面還有些冷。
校門口這會還站着不少的同學，一個一個的手裏都抱着厚厚的試卷和書本，大約是在等家長過來。
車子在緩慢的移動着，突然葉知的眼睛一亮，看向路邊的那個人，有些詫異。秦漾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還如此的輕松。
葉知皺了皺眉頭，有些驚訝，她想了想，低頭給秦漾發了個信息：【你還沒回家？】
秦漾：【有點事，先出去一趟，晚點在回家。】
葉知：【……去哪啊？為什麽不打車？】
秦漾也聰明，幾乎想也沒想的就直接問：【你看到我了？】
葉知：【我在車裏看到了，要上車嗎？】
秦漾環視的看了圈，在看到熟悉的車子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才低着頭給她回複：【不用了，我坐地鐵，這邊有點堵車。】
葉知：【好，那你注意安全。】
秦漾：【嗯，回家了跟我說一聲，好好休息。】
她收起手機，不由自主的盯着外面的那人看着，身形颀長，光是看着一個背影，秦漾就是那種會引起人注意的，他外形條件好，除了長得高身材好之外，臉也長得好看。
有時候葉知會想，老天爺把所有優秀的條件都給了秦漾，對其他的人還真的不太公平。
這個人除了好看之外，還聰明，家庭條件也好，有時候她在學校都還能聽到大家對秦漾的議論聲，讨論秦漾的家境，說他是誰誰誰的兒子，說他家裏的情況。以前的時候葉知對這些都不是那麽的清楚，她之前喜歡秦漾，就真的是喜歡這個人，沒有去更深入的了解，只看重了表面。
直到現在，才算是更多的了解了。
，她知道的跟秦漾還算是能說上話的，不超過五個，江橙橙顧星河，還有畢錦城，孫靈，還有另外一個男生。
在看到秦漾往地鐵裏走去後，他還回頭看了眼，葉知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知知你笑什麽？”葉父透過後視鏡看她眼。
葉知啊了聲，一臉迷茫問：“我笑了嗎？”
葉父：“……笑了。”
葉知點了點頭：“我剛剛看手機，看到一個笑話呢。”
……
——
回家後，葉知吃過飯後就回了房間，放假的第一件事情，無論作業有多少，一定要先好好的睡一覺，補一補眠才是最重要的。
寒假的第一天，葉知在做題中度過，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如此。
一回家，她就再次的成為了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人，葉父還有公司的事情，每每到了年底，就是最忙的時候，公司有各種的年會活動，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
這天，葉知跟家裏人正吃着飯，望着愁眉苦臉的葉父，還有些驚訝。
“爸你怎麽了？”
葉父嘆了口氣，輕聲道：“工作上的事情，沒什麽事呢。”
聞言，葉知靈敏的察覺到了什麽不一樣的東西，她愣了下，連忙問：“什麽公司上的事情啊？”她好奇的望着葉父，當作什麽都不懂的模樣：“爸你跟我說說呗，說不定說出來心情就好了？”
她故意的猜測着，笑着問：“是不是最近的投資賠錢了啊？”說着，葉知連忙說：“沒事的啊，我們家又不缺錢了，爸你別那麽拼命的賺錢，你們就我一個寶貝女兒，能花多少啊，你賺到自己跟媽媽的養老費就好了，我的我肯定能自己賺到的。”
葉父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有些無奈的睨她眼：“說的什麽話，你是我女兒，我當然要多賺點錢養着你，給你最好的。”
葉知哦了聲，唇角彎彎：“那你告訴我你怎麽了啊，說不定我還有主意呢。”
他還沒說話，葉母就從廚房裏接了杯水出來，輕聲道：“你爸爸公司的財務總監懷孕了，他正在想要重新的找個財務總監呢。”
話音剛落，葉知就愣住了。她沒想到，事情來的會這麽快。
怔楞了片刻，葉知點了點頭，表示了然，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那爸爸你是要在公司其餘的財務中間選嗎？”
“我是這樣想的。”葉父沉吟了須臾：“畢竟本公司的會了解點，但有一個問題。”
“什麽？”
葉父看着她：“公司裏其他財務的級別都不怎麽高，無論是證書還是公司的年限，我是擔心每年度那些對外的資産報告，怕出問題。”
“那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有。”葉父笑着說：“你劉叔叔建議說在外面招聘一個財務總監回來，他說他正好有一個朋友的朋友，認識一個不錯的財務總監，最近正準備離職，尋找下家。”
葉知安靜的聽着，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那爸爸見過那個人了嗎？”
“見了一面。”
“然後呢？”
葉父無奈的笑：“還沒決定下來，按照條件來說的話，你劉叔叔介紹的這個人肯定要好一點，但同樣的，他對我們公司的所有都是陌生的，交接起來可能不是那麽的容易。”
葉知沉默了好久，都沒說話。
葉父笑了笑：“吃飯吃飯，別說這些事情，不然你媽又該說我了。”
“嗯。”她思緒飄忽的吃着飯，突然葉知問：“爸爸，你一定要招新的財務總監進去嗎？我有一個好主意，你聽嗎？”
葉父頓了頓，詫異的望着她：“你說。”
“我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拂了劉叔叔的面子，想要把這個人招進去，你可以這樣啊，招人進公司沒問題的，但是不是做總監，只是暫時做一個普通的財務，讓他跟公司原本的財務平等競争，再在其中選最優秀的作為財務總監。”葉知說的有理有據的，甚至于連說服的理由都已經想好了：“這樣一來，既讓公司之前的財務心服口服，也趁機能看看劉叔叔介紹的這個人，到底能不能行。”
葉父怔楞了片刻，沒說話。
倒是一旁的葉母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覺得知知這主意好，就該是這樣，以前公司的財務雖然沒有那麽的優秀，可經驗擺在那裏，是無可忽視的。”
葉父沉吟了半晌，才說：“我是擔心這人起點那麽高，不會同意。”
葉知想也不想，直接說：“不同意就不要啊，爸爸你找財務，幹嘛找個心高氣傲的人，要是這點挑戰都不能接受，那還不如不要呢！”
葉母：“寶貝兒說的對！”
葉父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兩人，點了點頭：“行，我明天去公司跟你劉叔叔商量問問。”
“嗯嗯。”
——
吃過飯之後，葉知回了房間。
她還順便的坐在書桌面前，把這件事情給一一的記錄了下來，讓人進公司的目的應該是沒有太大的阻礙的，那麽下一步，葉知是要怎麽提醒自己的父親，這個財務是有問題的呢。
這是葉知要思考的事情。
她想了一晚上也沒能想出來，最後只能作罷，準備先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清晨，葉知還在床上睡覺，就被電話給吵醒了，是江橙橙的。
“知知！！！”電話那邊傳來江橙橙興奮的聲音，像是遇到了什麽大好事一樣。
葉知迷迷糊糊的嗯了聲：“怎麽了？這麽早給我打電話！”
江橙橙非常的開心，笑着說：“你是不是還在睡覺啊，我早上的時候收到了班主任老師的信息。”
“啊？”
“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啦！！！”
葉知一怔，快速的抱着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問：“出來了？？？期末考試的？”
“對啊，今天早上六點收到的消息，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嗎。”
“你先告訴我，我是不是班裏倒數第一。”至于成績，這一次葉知沒有那麽的關心了，她比較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江橙橙哈哈大笑，她并不知道葉知跟秦漾的約定，只是單純的為葉知高興，忍不住道：“不是！！你這是是倒數第二，以前一直排在你前面的那個同學，這次好像有一科考砸了，特別的不好，然後你前進了一名。”
她忍不住安慰葉知：“雖然只有一名，可在我們實驗班來說真的不容易了，你的進步超級大了！！！”
葉知好像已經聽不見江橙橙後面的話了，只知道自己……不是倒數第一了。一年多的時間，她終于擺脫了這個‘第一’，有點興奮，但在興奮之餘，葉知更想哭。
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幾百個日夜，都在熬夜看書做題，除了這兩點之外，葉知幾乎鮮少有玩手機和看電視的時間。偶爾會出去玩，但也僅僅是一天或者半天，出去放松放松。
這個成績對她來說，來之不易。
在班裏看似是只前進了一名，可在全年級，葉知從最開始的四百多名，到兩百多一百多，到現在的幾十，一共花了一年半的時間來進步，她不算是快的，但她是穩紮穩打前進的。
“知知！”
“啊？”葉知連忙回神，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有些感動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橙橙。”
“要不要出來慶祝一下？秦漾又是年級第一，顧星河也擺脫萬年第十了，今年第八名。”
聞言，葉知怔楞了片刻，連忙說：“好，我先挂一下電話，待會跟你說好嗎。”
“嗯嗯，你去看看老師在班級群裏發的成績單。”
“好。”
挂斷電話後，葉知第一時間去班級的群裏看成績單，雖然是早上，但這會群裏已經非常熱鬧了，不少人在@葉知，恭喜她前進了一位，甚至于連趙老師也在群裏誇她，說她的進步是最大的。
至于班裏的其他人，有進步的，也有退步的，趙老師說了幾句繼續加油，不要把一次的考試當作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後，便沒出來了。
葉知看着自己的成績單，是真的興奮，在興奮之餘，她在群裏發了個消息：謝謝大家。
消息剛發出去，葉知就收到了秦漾的電話，她甚至于都懷疑秦漾是不是正盯着自己。
遲疑了片刻，葉知咳了聲，才趴在床上，把被子全部蓋在自己的身上，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接他的電話。
“喂。”
秦漾低低一笑，聽着她這邊的聲音：“還沒睡醒？”
“睡醒了。”
“我以為你還在睡覺。”
葉知嗯了聲：“橙橙給我打電話了，就醒了。”
秦漾一噎，冷哼了聲，不太開心的說：“江橙橙怎麽總給你打電話。”
葉知：“……”
她沒回答，再說了好朋友之間不都是經常聯系的嗎。
兩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後，秦漾才輕聲問：“看到成績單了？”
“看到了啊。”葉知笑：“你明知故問。”
秦漾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要問出口的那句話，在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要怎麽問了。
葉知大概是知道這人給自己打電話是為什麽，說實話，她記得，只是這會她就故意的不想提起。從答應秦漾的那天開始，葉知就沒有後悔過，甚至于更努力的在學習了。
她覺得，要是這還不夠明顯，那秦漾是真的傻。
安靜了好一會後，秦漾才小心翼翼問：“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葉知忍不住笑了出來，嗯哼了聲：“我記憶力好着呢。”她在秦漾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咬着下唇，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激動和興奮，以及隐藏的那一點點羞澀心情。
她把心底最想說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我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