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無垠

第36章

第十七章

日上三竿時分，對大多數萬城的人來說，時候已經不早了,而對食味樓的衆人來說卻是最正常不過。

緊閉的食味樓大門與周圍的人聲鼎沸格格不入。

面對如此怪異的格局竟是沒有一人駐足驚疑，似乎，萬城的人已經對此見怪不怪。

是的，這就是食味樓，它同萬城人勤奮的性子完全不搭，如同在繁華一致的街道上出現的最為怪異的一員。

它破壞了整個街道的格調，卻又無人敢動彈它，如一座巍然大山，八分不動的立定在那裏，無人可以撼動，這龐然的巨物俨然已經成為整個街道的象征。

食味樓就是萬城特立獨行的标志，人人都向往它，卻又不不是人人都能肖想的。

時候已經不早，有夥計珊珊來遲的打開了食味樓的大門。那夥計神情自然，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時刻表。

街上絡繹不絕的人群湧入了食味樓，有人松了口氣，這樣的開張時間點才是正常的食味樓。

昨日，他真是受了不小的驚吓，除了食味樓開張的時間遠早于平時，就不可一世的食味樓店小二也是一臉的和善，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沒有看到平日那些熟悉的身影。昨日，整個食味樓透着一股子的詭異。

“那兩人該是已經走了。”有些知道些許詳情的人無不這樣想着。

“方弟你可總算是來了，昨日怎麽沒看到你。”

“咳…”那人幹咳了一聲，兩眼閃爍，一臉的不自在。他能說他前日受的驚吓，被吓得不敢再來了嗎。

“小弟昨日身體有所不适，直至今日才得以出門，仁兄是有何事？”這人穩住心神，自認為那兩人已經不在了，又重新恢複了往日的淡定。

“方弟有所不知，話說昨日的食味樓可真是……”

在旁邊的人未注意的時候，那男子偷偷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看來昨日未來果然是最正确不過的決定。

“還好今日總算是恢複正常了，方弟快走吧，再不快點就沒位置了。”男子先是一臉的慶幸，随後又變得有些怪異。實在是被他稱作方弟的男子今日似乎是有些不正常，行動比往常慢了不少。

男子一臉的擔憂的望着被稱作方弟的人，‘該不會是身體還沒好吧。’

“咳…仁兄請。”知道是被會錯意了，男子幹咳一聲，傍裝鎮定的跟上身前的人。

今日的食味樓應該是一切正常吧，……大概。只除了那聲突愕的尖叫，只是誰也沒在意這一點不正常的小事情。‘身為食味樓唯一的店小二，有間接性抽風的權力。’衆人如此想着。很快，食味樓裏就已是絡繹不絕。

……

所謂忙則生亂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小二了，還記得昨日的那一腔熱血之下滋生的那一串串計劃，只是在當下都成了一團雜亂的線團，計劃時常追不上變化的腳步，若非如此，這世上也就沒有變化存在的餘地了。

誰也沒有能力去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唯有抓住當下的時光，可這也終究是理智清明的人的想法，此時的小二還能再淡定下去嗎？別開玩笑了。

其實小二今日起晚是真的有正當的理由，絕非為了偷懶找借口，他望了望窗外的天空，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流下，并非食味樓寒碜，其實每個在食味樓讨生活的夥計都知道在這樣悶熱的天氣裏每個人都有一分用于祛暑的福利，但擋不住有些更愛財的人把這免費的冰塊換成雪花銀，說白了小二這是自找的。

他憂愁的望着遠處的天空咬牙切齒，“都是那個人的錯。”

咳，時間稍稍回放……

“唔……放，放開我。”天殺的哪來的小喽喽敢謀殺我，單薄的被子成了最便利的殺人利器，生死攸關之際小二用盡渾身的力氣撕扯着，只聽得一聲綿薄破裂的聲響，一個漲得通紅的腦袋直接從破裂的洞口伸出，大口的喘着粗氣。

一聲嗤笑從不遠處傳來，那人似乎并沒有真正的的殺意，就勢放棄了‘行兇’。

小二向着床的裏頭挪了挪，那人的動作他可看得清楚，腳尖輕點，風過無痕，沒有任何的聲響，若不是他一直注意着那方，通常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屋子了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仿佛先前的嗤笑是一個幻覺，沒看過豬跑還吃過豬肉，小二雖然是個戰無渣，憑借着他平日裏的耳濡目染他可以十萬分的确定：這人是一個高手！

“你，你……告訴你我可是食味樓的小二。”

“哦，那倒是好大的身份。”

小二一直盯着那方的動靜，那人撫着下巴雖然看不到長長的胡須，小二琢磨着那人是有胡渣的，況且結合上那沙啞滄桑的語氣，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怪！

常常聽說一些上了年紀的老怪脾氣怪得很，殺人越貨行善積德都是分分鐘鐘的事，小二的語氣顫得更加厲害了，他的腦袋往洞裏縮了縮，“知，知道就好……你可不能殺我。”

“你……你要幹什麽？我是夫人的好哥們。”黑影愈行愈近，一種無行的壓迫敢迎面而來。

“樓主夫人？”暗頓住身形，對于那個憑空冒出來的人，除了好奇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感覺，如果沒有那個人該多好，那他是否一直能成為最特別的那一個，而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他又該何去何從，他們這些人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是小孩？你騙我。”

“是又怎樣？是你太傻。”暗已經來了好一會，之前不是沒想過用其他的方法叫醒小二，哪料到這小二睡得比豬還死，果然還是簡單暴力的手段最為有效。

暗看着那顆從‘洞裏’伸出來的頭眼珠子轉了轉，“哼哼，這事要是搞砸了，本大爺天天來找你。”他揮舞着不知從哪順來的狼牙棒，若是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活脫脫的一臭流氓嘴臉，注意！這臭流氓有着一張純良的正太臉，請自行想象那種畫風。

“啊！！！”小二從來沒想像過現在的小孩從何時起都變得這般厲害，那人不止騙他逗他威脅他，最後居然将他當作過街的老鼠直接一棒子打到了‘洞裏’。

那人的力度控制的正好，這一棒子不足以讓小二暈過去，他也不敢暈過去，對的，小二确實被威吓到了，這樣的一個變态誰也不敢招惹，這時小二開始想念起多日未見的大掌櫃。

夜深人靜，正是夢會周公的好時機，小二卻不得不開始了非正常向的義務勞動。

……

再次到達大廳裏時，不同于昨日的客流稀少，現在的食味樓俨然已經恢複的往日裏的繁盛。

小二四處張望着最後忍不住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能體會那種已經準備好上斷頭臺，最後卻被告知由于各種原因被無罪釋放的的驚喜嗎？當然，這些子虛烏有的事的當事人只要小二一人。

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小二，“這小二抽了？”

“是抽了，別管他。”這人顯然已經見識過昨日裏小二的神經，他勸着尚未回神的同伴，他們今天來可是有正事相談。

“話說最近幾天萬城多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啊。”

“兄臺有所不知，聽說盟主大人已經……”

“……”

“什麽時候？”

“不足半月。”

……

晏清望向窗外，烈日淩空，顯然已經不早。

晏清心中疑惑，素來習慣早起的他今日怎會起的如此之晚？昨晚他睡得實在是太沉了，十分的不符合常理。

他預料有什麽他所未知的事情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悄然發生，這種抓不住的飄渺感覺，讓晏清徒生了幾分的煩躁，他一直習慣于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而這種不确定的感覺讓他不安，隐隐約約，他感覺今日将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是我多想了。”望着還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吳萌，晏清失笑。太在乎一人，連他都變得疑神疑鬼，只要有他在萌萌絕對不會出事。晏清稍稍安心，那種詭異的不詳感仍舊萦繞于心，很快他就将它抛之腦後了，因為…。

“嗯……”

床上的人如精美的白瓷娃娃，渾身無不透着精致典雅。輕盈的□□聲如同羽毛般，撩撥着晏清的心尖。濃密修長如同羽扇的睫毛般微微顫動，那雙稀世珍寶就即将重現于世，晏清直勾勾的盯着吳萌。

“咕……”

“清哥哥……”吳萌揉着睡眼惺忪的雙眸，一臉的痛苦。

“萌萌怎麽了？別吓清哥哥……”晏清從驚愣中回神，有些驚慌失措。難道那該死的預感真的不是什麽錯覺，萌萌是出事了嗎？他急急忙忙的上前。

“別動了，我…”只是焦急的晏清哪還有功夫理睬那麽多。

“萌萌？”晏清疑惑的看着吳萌。

這個世上若是他檢查不出什麽毛病，那十之□□就是沒事了，萌萌的狀況不像是出了什麽事情樣子，難到這個世上還有他檢查不出的毛病？

“萌萌…？”晏清苦笑，他又做錯了什麽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