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罪魁禍首
外面此起彼伏的狼嚎聲越發的明顯,其中還混雜着其他野獸的嘶叫聲,不難猜出不遠處的山林之中正在進行一場攸關生死的厮殺。
山林向來不是個安生的地方,存在很多未知的危險,類似的厮殺不知幾何,晚上的山林尤甚之。
雖然軟玉溫香在懷,可是晏清卻興不起絲毫迤逦的心思。
他繃緊着全身的神經細胞,不敢有一絲的放松,釋放着渾身的氣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洞外。
整個洞中,氣壓低沉,給人一種就要窒息的感覺,睡夢中的吳萌似是有所察覺,不安生的動彈了一下,眉眼皺成一團。
……
良久,狼嗥叫聲和野獸痛苦的嘶叫聲逐漸消失,只餘下空氣中難以掩蓋的濃重的血腥氣。無數雙狼眼在漆黑的夜間泛着碧綠森冷的幽光,在悄無人煙的山林顯得格外恐怖。群狼,即使是山林之王也忌憚的存在,不是它們個體有多大的實力,而在于它們向來習慣于群起而攻之,團結起來的狼群鮮有敵手,一般的人都不敢輕易去惹它們。
有魁梧高大的狼向晏清他們所在的洞口方向撇了一眼,随後後退數步之遠,它碧綠的幽眸中有着明顯的懼意,只聽那頭狼嗷的一聲,衆狼迅速撤退,很快就消失在這一塊戰域之地。
只餘下枝葉和叢草被碰撞摩擦的聲音和空中抹不滅的血腥之氣昭示着方才的這裏并不太平。
晏清稍稍松了口氣,可是他還不能完全的放松,夜,依舊還很長。
“只希望……,否則我也只好出手了。”晏清凝視洞外喃喃道。
……
夜盡終将天明,一夜安然度過。
第一縷光線緩緩将天空拉開帷幕,晏清總算是放松下來了,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疲色,任誰精神緊繃一夜也熬不住。
時候尚早,晏清将注意力轉向吳萌,吳萌依舊還在沉睡中,一夜好夢。
“該走了。”晏清自言道,抱起還在沉睡中的吳萌就往洞外走去,不知是不是錯覺,晏清只覺加注在他身上的重量輕了不少。
……
吳萌是被吓醒的,睡夢中好像有東西一直蹂着他的全身,就像羽毛拂過,癢癢的,又像是邋遢之人身上沾滿虱子,“虱子。”啊的一聲吳萌就被吓醒了,一想到虱子他只覺得有一陣冷風飄過……。
“咦?”林間畢竟高大的樹木衆多,即使實在悶熱的天氣裏也是十分的涼爽,如果忽略掉那些不長眼的時不時來“撲火”的蟲子,這确實是個消暑度假的好去處。在拍死掉第N只山蚊子之後晏清終于發現那并不是他的錯覺。
“咕……”
解開包袱,裏面連一丁點的食物屑子都沒留下,看着憑空消失的食物兩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想法,這兩人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居然都是彼此。首先從作案時間來看兩人都有很大的可疑性,比如說某某睡着時某某就有作案機會了,又或是某某出去時某某機會就來了,憑當時的情況,要造成今日的謎團完全有可能。
只是還未等兩人腦補完全,吳萌的肚子很誠實的打斷了還在“努力破案”的兩人。
“萌萌的消食能力何時也變得如此厲害?”晏清盯着吳萌幹癟的肚子暗自驚疑,此時他已經認定那個“偷吃的賊”除了他身旁的人不可能有別的人,他對自己還是十分自信的,身為強者特有的自負晏清也不可避免。
只是這次的“兇手”有些棘手啊,他非得不能揭發,還得裝作不知道,甚至還有可能“被迫自願的背下這個黑鍋”。瞟到吳萌哀怨的眼神,晏清有口難言,顯然他和吳萌又一次沒有想到一處,他還只是單純的認為吳萌怪他帶少了東西。
吳萌狐疑的盯着晏清幹癟的肚子,居然敢吃獨食?吳萌很氣憤,但要他為了這點是跟晏清計較難免有些小家子氣,所以他硬生生的想要憋住那股氣憤。
靜默了一段時間,吳萌的“青蛙眼”已經瞪得老大,再要往四周擴展?那眼珠子估計就得掉出來,他的“蛤蟆腮”也鼓成兩個接近飽滿的氣球,那樣子顯然已是氣急。
這樣的表情在晏清看來十分的賞心悅目,憋屈一點算得了什麽,眼前風景甚好!晏清也不敢再繼續沉迷下去,就怕某人氣急攻心。他已經預測到了他接下來的結局。
“萌萌有所不知,山中美味甚多,只消片刻待清哥哥去去就來,包你滿意。”晏清的姿态擺得很低,做足了一個剛犯下大過的罪人模樣,恰恰因為如此,吳萌更加坐實了那個猜測。
見“犯人”認錯态度良好,吳萌臉色稍緩,但絕對說不上有多好。
多年來,晏清自有他的一套法子應對吳萌的各種“怒火”,他知道這種情形多說無益。晏清放開神識,方圓百裏之內竟無一兇猛野獸?晏清暗自驚疑,這絕非正常現象,不過這又如何?确定讓吳萌單獨留下并無任何隐患,晏清就離開了。
吳萌瞪大眼球,“居然走了?”那還是他的清哥哥嗎?居然如此待他,吳萌有點懷疑他的晏清已被掉包。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吳萌探索着他的全身欲抓到那只“虱子”,什麽也沒有。
“啾啾……”
“咦?”一顆雪白雪白的毛團子飄呀飄圍着吳萌打轉,那毛球很小,單手就可握住,眼睛有芝麻大小,忽視掉那對小得可憐的黑眼珠子,這簡直就是一顆毛絨絨的雪球,就連胳膊腿都沒有,細細看來,這顆毛球細繩大小的尾巴上居然還拖着另一顆更小的毛球,看起來十分的可愛,吳萌第一眼看到這顆球的時就喜歡上了。
“毛球毛球……”吳萌拼命的叫喚着那顆毛球,伸手想要把他捧在手掌心,可是那顆球就是不如他意,左閃右閃,很準确的避開了吳萌的“攻擊”。
PS:小劇場之晏清是負心漢
某日閑着沒事幹的吳萌又開始悲春傷秋,他突然想起好多年前的一幕,經過多年的打磨,他不再是那個土到爆的土包子,這些年對于自家那位在外面受歡迎的程度吳萌是深有體會。
“嘤嘤嘤……”
“又怎麽了?”晏清顯然已經對這段時間吳萌的各種抽風習以為常,只不過某萌抽風的頻率太高,像晏清這樣的妻奴都不小心把深埋在心底的那個“又”字搬出來了。
“又?你這負心的漢子果然開始嫌棄人家年老色衰果然又要抛棄我們娘倆,嘤嘤嘤……”
“……”(晏清)又?你這是話本看多了?這次一定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得遠遠的,晏清在心底暗暗發誓。
“某年某月某山你居然就那樣抛棄我走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打算一去不回複的,還好當時有我兒子在。嘤嘤嘤……”
“……”(晏清)那不是給你找食物去了嗎?咳,時間是有點久。
“前些天你居然還直愣愣的盯着那個天下第一美人,嘤嘤嘤……”想到這裏吳萌哭得更厲害了,越想越是這個道理。
“……” 看着身旁某人那張美到極致的臉,晏清無語望天,“天下第一美人不就是你嗎?”
“哼,默認了,兒子我們走,以後就我們娘倆相依為命了嘤嘤嘤……”吳萌哭得更兇猛了,就要抱着他兒子離家出走。
“啾(就)啾(是)……”那一團毛絨絨的白團子飄到它“母親”出聲附和,就要與它“母親”親密接觸時只聽見“啪。”的一聲,他就那樣又一次被某無良的“魔王”扇飛,虧得毛球練得一身身輕如燕的好技藝,才能至今還能頑強的在“魔王”面前蹦達,時不時的上演争寵的戲碼。
“兒子呦……我可憐的毛球……”吳萌哭得撕心裂肺素手顫抖的指着十惡不赦的“魔王”。
“還是扛進去吧。”如此想着晏清很快就扛起吳萌進了了屋。
只聽見碰的一聲,大門緊閉,毛球芝麻大小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緊閉的門看不出任何表情(它是一顆毛球)只聽得房中傳來各種和諧的聲音,毛球知道他又失敗了。
“唉,兒子我們還是下次再走吧。”吳萌渾身酸痛,攤在床上根本就動不了。
毛球默默的轉身,它飄呀飄,留下一道格外孤寂的背影,只是它的芝麻眼裏煥發着難以忽視的光彩。
“母親早晚是我的。”(毛球)
作者有話要說:
☆、毛球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