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把自己賣給你
駱堯不自覺揚起的微笑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什麽?”
鹿茗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們分手吧。”
駱堯沉默了一會兒,
才問:“你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
“這次我又做錯了什麽,你要分手?”駱堯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這一次,他比上一次更聽不得鹿茗說“分手”二字了。
鹿茗說:“駱堯,你不喜歡我對吧?”
駱堯脫口而出:“誰說我不喜歡你?”
說完,駱堯不自在的稍微偏了偏頭,又忍不住轉過頭來看鹿茗的神情,內心中的緊張超過了吐露心聲的不自在和糾結。
而面對駱堯這樣的“告白”,鹿茗卻道:“你別騙我了,駱堯。”
不等駱堯反駁,鹿茗注視着他,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淡地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a神對不對?”
像是有一盆冰水兜頭淋下,駱堯怔怔地看着鹿茗,腦袋空白。
過了一會兒,駱堯聽見自己用沙啞的聲音問鹿茗:“誰告訴你我喜歡a神的?”
鹿茗一錯不錯的盯着他的眼睛:“你敢發誓說這不是真的嗎?”
駱堯抿了抿唇,猶豫不定的時候,鹿茗又道:“喜歡一個人時,對對方的事情是很敏銳的,你自以為隐藏的很好,但是你在面對a神的時候,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Advertisement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甚至利用了a神來試探你。”
駱堯聽到這裏猛地看向鹿茗:“什麽時候?他、他對你說了什麽?”
他想起來,樊籬曾近炸過他一次,他當時好像說,他可以和鹿茗分手,可以把鹿茗讓給樊籬,因為樊籬才是這世上對他最重要的人。
這些話,若是讓鹿茗知道了……
“他沒有和我說你們之間具體聊了什麽,不過我從他那裏得到了結果。”鹿茗收回了視線,看向了一旁的路燈:“堯哥,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呢?”
駱堯張了張嘴,不敢把真實原因告訴鹿茗,因為太卑劣……他怕鹿茗知道他的卑劣。
駱堯只能低低地道:“對不起。”
“我和a神打游戲,你說你吃醋,你到底是吃的誰的醋呢?”鹿茗嗤笑了一聲:“真可笑。”
駱堯指尖發涼:“對不起……”
“這段時間,我已經徹底放下了。”鹿茗道:“這次比賽是我陪你走過的最後的路,接下來我們一別兩寬。”
鹿茗将手塞進口袋裏,臉朝衣領裏埋了埋,呼嘯的寒風也沒能風幹他眼中的濕潤:“再見。”
他疾步往前走,駱堯反應極快的拉住了他的手:“你聽我解釋……”
鹿茗打斷了他:“你心裏能放下a神嗎?”
駱堯腦子亂糟糟的,一時間完全沒辦法給鹿茗一個肯定的答複,因為他自己現在也想不明白,他對鹿茗的愛真的覆蓋了對樊籬的愛嗎?
想到樊籬,他便猶豫了,那個人,對他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答案了。”
“放過我吧。”鹿茗道:“我不想再等你了。”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頭看了一眼駱堯,輕聲道:“堯神,希望你對待感情也能像在游戲裏那樣,果斷,利落。”
說完這些,鹿茗大步的離開了。
駱堯站在原地,因為鹿茗的話他不敢追上去,身體僵硬的目送着鹿茗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
他無力地靠在了一棵樹上,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恐慌在肆意亂竄。
鹿茗居然真的和他分手了。
駱堯一想到之後沒有辦法再和鹿茗一起了,心便空了一大塊。
鹿茗回去後,給樊籬發消息。
[我和駱堯分手了。]
樊籬收到了消息,嘴角往上揚了揚,又很快落了下來。
沒有了駱堯,鹿茗還有聞子濯和山景明,甚至還有易才瑾。
他之前在鹿茗表現得倒是大氣,似乎一切放下,但實則,他妒火燒心,并不那麽大方。
樊籬一點兒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他的珍寶,他要獨占。
樊籬壓下心中的妒意和偏執,給了鹿茗一個肯定的訊號:[我很開心。]
鹿茗看到他的回複,确定他還沒有睡覺之後,給他彈了一個視頻過去。
很快就接通了,鹿茗看着屏幕出現的人,愣了一下,臉頓時就熱了。
會會不會太刺激了?
鏡頭裏的樊籬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潤的,水珠順着發尖和下颌落下,重重的砸在突出的鎖骨上,而後在緊實的胸肌上繼續緩緩地往下流,在深夜裏,這一幕,以及樊籬那微微的喘息,都帶着一股讓人臉紅心跳的色氣。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沒有穿衣服。
樊籬的确沒穿上衣,只穿了睡褲。
不過他很快将手機放在一邊,穿起了睡衣。
鏡頭剛好能拍到樊籬在穿衣服的模樣,修長的手指在深色的睡衣紐扣間交互,緩緩地将滿滿的春色關住,看起來正經無比,鹿茗看着卻覺得樊籬是在勾引自己,因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把樊籬的衣服給撕了。
樊籬重新拿起了手機,然後看到了鹿茗臉紅不自知的模樣。
看起來像是喝了酒似的,但是口幹舌燥的只有他。
樊籬眼中掠過了一抹無奈,他怎麽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樊籬。”鹿茗舔了一下嘴唇,道:“你是不是會健身啊?”
那恰到好處的三角肌,胸肌,腹肌,人魚線……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完美的像是米其林大廚傾心擺出的一道美食,造型輪廓無一處不美。
他可太饞了。
“嗯。”樊籬拿着手機往窗邊走,鏡頭一般落在了臉上,一半照出了窗外的景色。雖然這個點了,但是這個城市依舊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他道:“創作是件體力活。”
“啊?”鹿茗茫然:“編劇是寫故事的,難道不是腦力活嗎?”
“讀作腦力活,寫作體力活。”樊籬輕笑:“我直接解釋的話會不太直觀,以後你會感受到的。”
大概是深夜太讓人放松了,鹿茗順口就開了個黃腔:“我更想感受你的健身成果。”
樊籬似乎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鹿茗說的是什麽,然後淡淡地道:“好啊。”
“等你和他們分手了之後,你想怎麽感受都可以。”
“……”鹿茗有一種,樊籬從剛才穿衣服開始,就計劃着在這兒等着他的錯覺。
不過,是真的很饞人。
約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鹿茗挂了電話後去洗了個澡。
一覺好眠,鹿茗洗漱完打算出門,一打開門就看到駱堯蜷坐在門邊,一張帥氣的臉掩在了手臂間,只留出一頭毛茸茸的頭發。
駱堯被鹿茗開門的動作驚動了,他擡起頭,睡眼朦胧地道:“早。”
鹿茗有些驚訝:“……你在這兒睡多久了?”
“還好,只有三個小時。”駱堯聲音沙啞,還帶着幾分輕微到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委屈:“我在房間裏睡不着。”
只有在鹿茗的門外,他才有種安心感,才能合眼休息。
若是原身看到這樣的駱堯該心軟了,但是鹿茗卻很鐵石心腸,他甚至都沒有再和駱堯交談的意思,只道:“回房間睡吧,容易感冒。我先走了。”
撂下這客套冷淡的話,鹿茗便拿着外套走了。
駱堯屈膝坐在地上看着鹿茗頭也不回的走遠,眼神漸漸地空洞。為什麽,為什麽鹿茗可以突然把感情全都收了回去呢?
為什麽可以突然的不愛他了呢?
他心底裏有個聲音回答了他——這些都不是突然間發生的。
其實他也能感受到,鹿茗變了,對他早已經和以往不同了。
就如同鹿茗自己所說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将他放下。
這是他無論是在哪個階段,都沒有把握住挽回的機會,現在鹿茗已經徹底放下了,他徹底失去了,才反應過來要抓住。
但是,晚了,他心底的聲音告訴了他。
鹿茗并未把駱堯放在心上,他覺得自己這手分得很完美,已經不需要再為此做多餘的事情了。
他來到酒店門外,看到了倚在門前的颀長身影。
一般來說男人倚靠在車上會有股風流,玩世不恭的味道,但是樊籬的個人氣質實在是太強烈,身姿筆挺,如松如柏,所以看起來依舊是沉穩的。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花花公子,像霸道總裁,當然,樊籬不是霸道總裁,他很紳士,主動給鹿茗拉開了車門。
“是你開車過來的?”
樊籬知道鹿茗問的是他從燕市到這裏,他解釋道:“我在這邊有房産,也有車。”
鹿茗突然想起來,樊籬雖然只是一個編劇,但是他的家世出衆,和寧家,聞家都是一條水平線的,資産的豐厚程度自然也遠超普通人所想。
樊籬開着車,在後視鏡裏看到了鹿茗在微微出神想着什麽。
“在想什麽?”
鹿茗回過神,玩笑道:“在想,你爺爺如果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會不會突然找上我,丢給我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然後讓我離開你?”
樊籬淡淡地道:“現在的編劇已經不會寫這樣的劇情了。”
鹿茗道:“但是說不定爺爺還是會選擇用支票的方式來分開我們。”
樊籬搖頭:“不會的,我爺爺會很開心終于有人肯收留我了。”
鹿茗對着車窗笑,笑夠了然後故意做出傷心遺憾的模樣,嘆氣道:“那我豈不是拿不到這五百萬了?”
樊籬沒有立刻回答鹿茗,而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鹿茗:“這樣,我把自己賣給你,你拿一個鹿茗來換好多個五百萬,怎麽樣?”
“這單生意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