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通過顏容容,鹿茗要到了郭凱澤的微信號。
直到第二天上午,郭凱澤才同意了他的好友請求。
郭凱澤:【對不起,我到現在才看到消息。】
【沒關系】
鹿茗省去了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之前為什麽讓我小心秦安?】
等了一會兒,鹿茗沒有等到郭凱澤的回應。
于是鹿茗道:【因為秦安喜歡聞子濯?】
這次郭凱澤回複的很快:【不是!】
鹿茗見炸到了郭凱澤,道:【我知道了,他喜歡我是不是?】
郭凱澤此時又沒了動靜。
鹿茗見此已經有了答案,沒再和郭凱澤說什麽。
倒是郭凱澤過了一會兒主動對鹿茗道:【秦安對你有意思,那次陷害你,是他讓我做的,他原本是想讓你傳出朝三暮四,不安于室的名聲,這樣聞子濯就會抛棄你了。】
【寧嘉言找你麻煩也有秦安的鼓動。】
鹿茗看着郭凱澤發來的消息,皺了皺眉。
郭凱澤道:【他對你,不會放手的。】
鹿茗覺得郭凱澤的表述有些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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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急着回複,他想看看對方想說什麽。
郭凱澤:【我們可以合作。】
【你給我錢,幫我離開秦安,我幫你對付他。】
鹿茗:【你能幫我什麽?】
郭凱澤:【我跟了他很久了,他的事情我基本都知道,而且保存了證據,你揭露它們,秦安應該會受到懲罰,還會被送到國外,就不會再打擾你了。】
鹿茗:【以你跟他的關系,我憑什麽相信你?】
郭凱澤:【我并不是自願留在他身邊的,我現在是在幫自己脫困。而且我有什麽理由騙你?最重要的是不管怎麽樣,我們的目的都是殊途同歸的不是嗎?】
鹿茗直覺郭凱澤有點問題,但是一時又抓不住那一抹異樣究竟是什麽。
【你為什麽不自己動手呢?】
郭凱澤:【我膽小,而且消息給到不同的人手裏,它發揮的作用大小是不一樣,我做不到的,你應該可以做到。然後我也想趁機要筆錢,如果你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家情況了吧?我媽癱瘓在床,我爸瘸了腿,我很缺錢。】
郭凱澤給的理由非常充分。
鹿茗卻立刻抓住了一個細節:【秦安沒給你錢嗎?】
【他為了控制我,不會一次性給我太多錢。】
這次郭凱澤給的理由更充分了,鹿茗暫時相信了郭凱澤。
鹿茗問:【你想要多少錢?】
郭凱澤:【我先把證據和資料發給你,錢的事情成功後再說。我相信你,也希望你守口如瓶,別暴露我,我經不起秦安的折騰。】
鹿茗答應了:【好。】
鹿茗對郭凱澤好幾個點仍然存疑,以及由于郭凱澤是直接傷害過原身的人,所以他對郭凱澤并無信任。
不過其實郭凱澤有句話說的很對,不管怎麽樣,他們的目的是殊途同歸的,他沒必要去追究得太清楚。
郭凱澤所說的證據和資料用文檔的方式一口氣打包發了過來,想來是早有準備。
鹿茗看了一眼那些東西,立刻就明白郭凱澤為什麽會說這些東西曝光之後,秦安不僅會受到懲罰,還會被送到國外了。
秦安明面上看着是個好學生,貴公子,實際上他不僅拉幫結派對同學施以校園暴力,更縱容了自己的小團體組織乃至逼迫女同學發生性關系,更有甚者,郭凱澤還表示,那個團體裏有部分人在長期吸毒。
鹿茗并未直接拿着這份東西去網上曝光,或者是去警察局報警,他想了想,先發給了樊籬,然後又發了一份給聞子濯,并給聞子濯說明了情況。
聞子濯原本便在着手查秦安,當他把鹿茗發來的東西看完,錯愕的問鹿茗:【這些東西你哪兒來的?】
秦安掩蓋的很好,他暫時什麽都沒查到,不想鹿茗先拿出了這些東西。
鹿茗:【別人給的。】
鹿茗說了需要隐瞞對方的身份,但聞子濯不大放心,還想再問,可最後也沒撬開鹿茗的嘴。
聞子濯覺得鹿茗太倔,太任性,這種事情是能瞞着的嗎?要是故意有人設套呢?
聞子濯拿鹿茗沒辦法,只得作罷,然後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解決。】
鹿茗:【你會怎麽解決?】
聞子濯:【那些東西不會曝光。】
【這是為了你好。】
秦安在秦家備受寵愛和看重,這事兒在明面上曝光了,秦家關上門自然會教訓秦安,但是對外,卻會怪罪上捅出去的人。
到時候查到鹿茗身上,這消息哪怕不是鹿茗捅出去的,也會遷怒到他的身上。
聞子濯自認是在為鹿茗着想,做下了最好的決定。
鹿茗能猜到聞子濯的一些想法。
聞子濯自己做好了決定,但并不打算和他商量。
鹿茗不喜歡聞子濯的這種獨斷,但是也并沒有說什麽,因為他心裏做了和聞子濯一樣的選擇——只是把這些東西交給秦家。
他只想把瘋狗被關上,戴上項圈,而不是被瘋狗盯上脖子。
這時樊籬也給了他回複。
樊籬:【你可以把東西交給秦家,秦家家風很嚴,秦安的父親是個非常嚴厲的人,他看到後一定會對秦安嚴加看管,有很大幾率會動家法懲戒。】
【圖】
鹿茗點開樊籬發過來的圖,乍一看是一根很粗的棍子,仔細一看,它還是根木棍,只是這木頭看起來不一般,不是普通貨色。
【會用上這個,敲一棍子下去,會十倍于他敲在你身上的的痛感,少說要敲十下二十下吧。】
鹿茗聽出了樊籬的安撫,道:【他會挨打?那我就解氣了,我脖子後面現在都還有點疼。】
另外一邊,樊籬看到鹿茗的話,眼睛眯了眯,決定秦家在處置秦安的時候,他過去一趟,有他在一旁看着,秦安的父親不僅不會放水,還會打得更多些。
樊籬又道:【你如果想讓秦安的身敗名裂,也可以把這些事情曝光到網上,但是效果不會太好,秦家會出手幹預,而且他們可以很輕松的把秦安撈出來。如此,你還會被盯上。】
【所以就讓秦安受皮肉之苦好了?】
鹿茗:【我也是這麽想的。】
把自己撇幹淨,又能讓秦安挨頓打,以後也不用再見秦安,很好。
樊籬卻還嫌不夠,道:【秦家不僅需要懲罰秦安,更要給秦安掃尾,他欺負過你,讨筆賠償是理所當然的。】
妙啊……實實在在的挨打和賠償才是最優解。
鹿茗:【前天晚上多虧了你幫忙,拿到錢了,我請你吃飯。】
樊籬的注意力着眼于“我請你吃飯”,“一起吃飯”上,道:【好。】
為了能早些和鹿茗一起吃上這頓飯,樊籬在聞子濯核實那些東西的真實性時提供了很多幫助——他是那所大學畢業的,學校裏有很多熟人。
以最快的速度核實完畢後,樊籬跟着聞子濯一起去了一趟秦家。
車上,聞子濯糾結的瞥了一眼後座。
他很高興有和樊籬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樊籬為什麽對這件事情這麽上心?
他知道不可能,但是樊籬太反常了,讓他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生出樊籬對鹿茗有幾分心思的那種錯覺。
聞子濯和樊籬來到了秦家,一切如他們所料,秦安被召回來,狠狠地挨了一頓家法。
被上家法的時候,聞子濯懂事的主動提出了離開,樊籬卻很“不懂事”的,借着要和秦家老爺子下棋的由頭留了下來。
然後,在秦安挨打的時候,煽風點火了一把,委婉的規勸着秦安的父親要嚴加管教秦安才行,否則這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長歪到掰不回來多可惜?
秦安父子将樊籬的話聽進了耳朵裏,秦安的父親默默的加了數。
秦安:“……”
秦安連對樊籬破口大罵或者是瞪視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不明白,他怎麽就惹上了樊籬?
樊籬跟聞子濯的關系就這麽好?
秦家的家法可不是開玩笑的,打不死,但是能打個半死,秦安最後是被擡走的。
樊籬見此沒有再讨嫌的多留,給了個借口直接離開了。
他出來的時,聞子濯還在外頭等他。
聞子濯看着樊籬上了車,欲言又止。
樊籬看向聞子濯:“你想說什麽?”
聞子濯還是問了出來:“你為什麽對這件事情這麽上心?”
他心底裏除了那個他認為不可能的錯覺,還有一絲奢望,奢望樊籬這樣是為了他……
“很上心嗎?”樊籬的眼中故意流露出一抹訝異之色,然後又平靜下來,道:“只是恰好遇見了,就稍微關注了一下而已。”
聞子濯悄悄的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原來,只是他多想了而已。
聞子濯只是輕飄飄的給鹿茗發了一句解決了的消息,倒是樊籬還給鹿茗描繪了一下他在秦家看到的情況。
有了聞子濯對比,鹿茗只覺得樊籬更加的溫柔貼心了。
而且性格清冷矜持的人的溫柔和貼心,讓人更覺得難得。
鹿茗提前了一點結束直播,約樊籬一起吃晚餐。
正好聞子濯也在對樊籬說:“不如一起吃個晚餐?”
樊籬自然是拒絕:“不了……”
聞子濯鬼使神差的連忙補了一句:“去鹿茗那裏,他很會做飯。”
說完他再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正好和他說一下今天的事情。”
樊籬把拒絕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好。”
他擔心他不答應,聞子濯會一個人去找鹿茗,這樣的話,還不如一起去。
聞子濯沒想到樊籬真的就答應了。
樊籬淡定的道:“我比較喜歡吃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