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個理由可以嗎?
這樣年輕美好,朝氣蓬勃的身體誰能拒絕?
鹿茗反手抱住了易才瑾的腰,少年的腰緊致而削瘦,雙手抱着還留有餘力。
易才瑾察覺到鹿茗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當他打算真的親吻鹿茗的嘴唇時,卻被鹿茗偏頭躲開了,那個吻最終只落在了臉側。
“嗯?”易才瑾不滿地微微蹙眉。
當他想捧着鹿茗的臉再試一次的時候,背後一涼,一根手指在他尾椎骨周圍的某個地方摁了一下。
易才瑾不小心洩了氣整個人結結實實的倒在了鹿茗的身上。
“鹿茗!”被突襲的易才瑾聲音裏透出幾分惱羞成怒。
鹿茗挑眉笑着看他:“我說了,我并不喜歡和一個小男孩兒背着男朋友偷情。”
“那你還抱我?”
“我抱鄰居家七八歲的小弟弟也是這麽抱的,我還能把他抱起來舉高高不過你不行你太重了,我舉不起你。”
易才瑾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被鹿茗給耍了,他怒極而笑,雙手摁在鹿茗的肩上,将鹿茗釘在了座位上,一雙故作沉靜的眼睛終于撕開僞裝,展露出了動物捕食時般的兇性。
只是還不等他說話,鹿茗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道:“在大庭廣衆之下,收着點。”
易才瑾下意識的順着他的視線環視了一周,然後發現的确有不少人伫足看他們,有些人甚至舉起了手機。
易才瑾皺眉,拎着墨鏡長腿一跨就下了車,他幾個大跨步走到了舉起手機拍的人面前,交涉了一番,那人在他異色眼瞳的注視下,稍做掙紮就把視頻給删了。
删了後嘀咕了一聲,故意說給了易才瑾聽:“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不敢讓人拍?”
易才瑾離開的腳步一頓,回頭對那人道:“這是我哥,親近玩鬧一下怎麽了?你思想怎麽這麽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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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才瑾回到了車前,臭着臉給鹿茗拉開了車門:“下車。”
鹿茗見易才瑾去解決了,便也放下心來。下車後,他看着停在路邊,外形惹眼的跑車,道:“就停在這裏?”
“有人會來處理。”易才瑾的心情已經漸漸平複下來,他看向朝這邊小跑過來的男人,将鑰匙丢了過去。
他再轉身對鹿茗道:“今天先去玩兒點有意思的,再帶你去逛街。我看過你之前的照片,真是不符合美學。”
“我能冒昧問一句,你的工作是什麽嗎?”雖然易才瑾看着應該是還在上學的年紀,但是現在的年輕人嘛,早就開始提前接觸職業領域了。
鹿茗覺得易才瑾有點職業病的味兒。
“啊,導演。”易才瑾道:“也做過模特,演員,話劇演員不過這些都沒有做導演有意思,擺弄別人,和被人擺弄,我更喜歡前者。”
“你知道我看你時,你在我眼裏像什麽嗎?”
鹿茗有些訝異易才瑾這個年紀居然做起了導演一邊順勢問道:“像什麽?”
“有故事感,可以很華麗,也可以很深沉現實的電影畫面。當然,若是把你裝進電影,你就成了個流落風塵的小白臉,一個被男友送給別的男人玩弄的可憐玩物。”
鹿茗打斷了他夾帶私貨的話:“閉嘴吧。”
他回怼了一句:“你在聞子濯眼裏算什麽男人?小弟弟罷了。”
易才瑾非常不滿意鹿茗把他看小的行為,步子停了下來,眼神危險:“不如我們現在去開房,看看我到底小不小?如果比你小,我今晚就躺在床上讓你來動。”
這一次感覺到被看不起的變成了鹿茗。
“你怎麽知道我小?”
“那你怎麽又知道我小呢?”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鹿茗率先停止了這項幼稚的行為,轉移話題道:“你要帶我去玩兒什麽?”
易才瑾賣了個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原身不是在燕市長大的,因為性格以及各種原因,他雖然在燕市已經生活了幾年,但是對燕市卻并不了解。
當他跟着易才瑾左拐右拐,看到了仿佛沖入雲霄的過山車,才發現,這裏原來是游樂場!
“游樂場?鹿茗眼神微妙的看着易才瑾:“這就是你說的,有意思的地方?”
游樂場不僅是給小孩兒玩兒的,也是給大人玩兒的,甚至在大型游樂場,很多的設施小孩兒反而不适合玩兒。
但會覺得游樂場特別有意思的人,基本是小孩兒。
“對。”易才瑾這時倒是不介意鹿茗那微妙的眼神了,他對鹿茗露出了一個更加微妙神秘的笑:“很有意思的。”
易才瑾帶鹿茗去玩兒的第一個項目就是過山車,這個過山車尤為的高大,上面的乘客尖叫聲響徹雲霄,讓人聽着便覺得起雞皮疙瘩,瘆的慌。
鹿茗下意識的拒絕:“我算了,我心我心髒不好。”
這是他以往習慣性對別人說的拒絕和解釋的話,但是他突然反應過來,這一輩子,他其實很健康。
易才瑾沒等到鹿茗的後續,疑惑問:“你心什麽?”
“我心裏有點慌。”鹿茗不動聲色的換了話裏內容,道:“我沒坐過過山車。”
易才瑾瞥了鹿茗一眼,卻沒有因此嘲笑鹿茗“然連過山車都沒有坐過”,他握住鹿茗的手腕,道:“不用怕,我陪着你一起,你試過就知道它很有意思了。”
“它可以幫你把你的煩惱抛卻到九霄雲外去。”
“好吧。”鹿茗深吸了一口氣,對易才瑾說:“你中文不錯,居然還知道九霄雲外。”
易才瑾下巴一擡,倒是有幾分驕傲的樣子:“我媽媽在家裏時只和我用中文交流,我從小中文就說的很好。”
鹿茗聞言點了點頭:“你媽挺好的。”
易才瑾突然盯着鹿茗問:“那我呢?我好嗎?”
易才瑾以為鹿茗會否認,但鹿茗卻含笑注視着他,用肯定的語氣道:“你也很好。”
易才瑾可以看得出來鹿茗的誇獎沒有任何的陰陽怪氣和敷衍,而是不摻雜任何水分的,真心的誇獎,他頓時便開心了。
有些人的誇獎像蒼蠅在嗡嗡嗡叫,有些人的誇獎卻讓人恨不得長出一支尾巴,拼命的搖上一搖。
鹿茗屬于後者。
易才瑾雖然沒有搖尾巴,但是卻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燦爛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多了一點可愛的味道。
鹿茗最終還是被綁上了過山車,登至高空的時候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滋味,而急轉直下,在半空中呈螺旋狀飛快的運動着的時候就只剩下尖叫了。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大聲的尖叫過。
而也正如易才瑾所說的那般,他的所有壓力,煩惱都随着他的尖叫聲被抛卻到了九霄雲外。
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鹿茗的腿是軟的,眼睛卻是亮的,他現在很想嘗試更多如這般刺激的項目,便主動問易才瑾:“接下來我們去玩兒什麽?”
“鬼屋。”
易才瑾明顯是從前來過的,而且也特意做過了攻略,他帶着鹿茗目的性很強的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但是他們到了才發現,鬼屋門外有人攔着人不讓進,因為這會兒有劇組在裏頭拍戲,需要暫時的清場。
易才瑾見此有些懊惱,他只知道這裏好玩兒卻沒有打聽今天的營業情況。
他正想和鹿茗說換個地方的時候,卻見鹿茗眼神格外專注的盯住了一個方向。
他順着鹿茗的眼神看去,看到了一個身材修長,長相俊朗的男人,倒不是那裏只有這一個男人,而是對方太顯眼,站在一群人裏卻鶴立雞群到讓人能一眼看見他。
鹿茗沒想到會這麽巧的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遇見他的另外一個男友山景明。
山景明是娛樂圈中正當紅的男明星,工作邀約多到半年也回不了幾次家———當然,也不止是忙的原因。
總之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了,最重要的是山景明也沒給他發消息,打過電話,導致鹿茗甚至差點将這個男友遺忘幹淨了。
鹿茗現在和易才瑾一起出現在這裏不好解釋,于是鹿茗也沒有順勢去和山景明見一次的打算,及時拉住易才瑾轉身就走。
易才瑾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眼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突然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兩雙陌生的眼睛隔空相望,大概是因為兩人都是屬于攻擊性很強的人,對視時,莫名便有了幾分針尖對麥芒的較勁兒感。
山景明看着那兩道身影隐沒在人群裏,眼底多了一抹疑惑。
他似乎看見了鹿茗。
但是他沒看見正臉,所以也并不能确定那個是不是鹿茗,而且鹿茗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以及那個站在“鹿茗”身邊的年輕男孩兒看起來也很陌生。
那個漂亮的男孩兒眼神太有穿透力,不像是個善茬,以他對鹿茗性格的了解,鹿茗不太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大概是看錯了,山景明想。
另外一邊,易才瑾也收回了視線,他帶着三分懷疑,七分篤定地問鹿茗:“剛才那個人你認識?”
鹿茗猶豫了一下,覺得也騙不着易才瑾,便點了點頭:“對,認識。”
“你的情夫?”
鹿茗搖頭,睨了易才瑾一眼:“我在你心中是個很饑渴,需要很多男人才能滿足的人嗎?”
易才瑾立刻否定道:“不。”
“你不饑渴,但是你會吸引很多饑渴的男人。”他道:“你身上有着讓人滋生欲念的獨特氣質,而你恰好又是一個放縱自己欲望的人。”
鹿茗對易才瑾的分析不置可否,失笑道;“如果我說我還是個處男你信嗎?”
易才瑾看向鹿茗時眼神裏明顯帶着不信任,他道:“你不如告訴我聞子濯陽痿?”
在所有人,包括易才瑾看來,若是聞子濯真的沒碰過鹿茗,那一定不會是聞子濯“潔身自好”“另有隐情的禁欲”,而是聞子濯一定是個“陽痿”,不能人道吧?
鹿茗笑了笑,沒有和易才瑾深入探讨這個話題。
“你和他上過床嗎?”易才瑾道。
他雖然接觸了很多國內的文化,但是他終究是在國外長大的,說話十分大膽。
“沒有。”鹿茗說完,教育小孩兒:“你這樣問顯得很不禮貌。”
易才瑾聞言,出乎意料的聽了進去,他對鹿茗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不過他再次的詢問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為什麽不做呢?你有守貞情節?”
“我覺得你不該拒絕的,不該拒絕他,也不該拒絕我。”
鹿茗沒有吐槽易才瑾的自戀,因為顯而易見的,這種想法放在易才瑾身上,就不是自戀,若是理所當然了。
鹿茗道:“你有沒有想過,是他拒絕了我呢?”
易才瑾偏頭,帶着毫不做假的疑惑:“那他一定是性冷淡,或者陽痿吧?”
鹿茗聞言有些無奈又好笑地道:“當我是春藥嗎?”
“不。”易才瑾搖頭,卻又道:“你是比春藥還要熱烈,讓人無法自持的存在。”
因為易才瑾一直說着字正腔圓的中文,長相上也有些華國人的長相風格,所以他已經默認易才瑾是個華國人了,而此時他才意識到,易才瑾的确是從國外長大的。
國內的小男生,說不出這麽大膽又色情的誇獎。
鹿茗眯了眯眼睛,道:“你對我的評價似乎很高。我很好奇是為什麽?畢竟我們只有一面之緣。”
易才瑾停下了步子,歪着頭,似乎是在籌措組織着話語,然後道:“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想和你上床,這個理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