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歌唱稻香
初厲走去,“耒耜,需要幫忙啊?”
耒耜可愛地擺擺手,“初厲哥哥,我已經弄好了。”
初厲看着耒耜舀了一勺紅紅的辣椒碎到碗裏,想阻止但來不及了,“耒耜,你能吃辣嗎?”
耒耜仰起臉,不明所以,白白的小臉蛋上,滿臉的懵懂,“辣是什麽?”
好吧,小家夥還不知道。
“一會兒你嘗嘗再說,要是受不了,咱們再換。”
“嗯。”
“來,把碗給我,我給你舀一些湯。”
耒耜乖巧地把碗給初厲了。
初厲往耒耜的碗裏舀湯後,又攪拌了一下,然後分別舀了兩顆牛肉丸和魚丸到碗裏,給他放桌上,“來,坐凳子上吃,免得灑了。”
“好。”坐下後,還奶聲奶氣地說道,“謝謝哥哥。”
初厲一笑,“不客氣。”
照顧了小家夥,又照顧其他孩子,每個孩子的碗裏分別舀上六顆丸子,一樣三顆。
“大家先吃着,一會兒咱們再煮肉吃。”
“好。”
小的安撫好,初厲視線移到大人身上,“先煮一些肉和丸子給部落裏的人送去,完了後我們再吃,大家去送的時候,根據你們送的目标看送多好合适,讓大家跟我們一起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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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會心一笑,初厲考慮得太周全了,“好,我們知道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是初厲把切好的牛肉薄片下鍋煮,煮熟後,讓大家撈到盆裏,加入一些打碟的料,然後給部落裏送去。
牛肉本應該燙着吃,但條件所限,只能這樣了。
送完之後,終于輪到大家吃火鍋了,三十來個人,一口鍋圍個十來個,不多不少正好。
大家先看初厲怎麽吃,看會了之後,才自己操作。
孩子們在大人的幫助下吃,以免把他們燙傷。
初厲聞了聞蘸碟,牛油這種重香中帶着蔥姜蒜的辛香,一種錦上添花的感覺,香菜的香也比較厚重,但不會喧賓奪主,有畫龍點睛的作用,紅色綠色搭配,聞起來看起來都特別有食欲。
夾一塊牛舌去鍋裏燙……
牛舌在鍋中涮燙到微微卷後夾到碗裏蘸了下,一口放嘴裏。
牛舌有濃郁的牛肉香氣,質地綿密且爽脆多汁,口感新奇獨特,肉片上沾上的那些蔥姜蒜碎料被嚼碎後充斥到整個口腔裏,餘味十足,帶出更強的食欲。
又嘗牛裏嵴,新鮮的紅色在湯裏慢慢變成嫩肉色,然後微微翻卷。
一樣蘸料後一口吃,果然是最細嫩多汁的部位,口感嫩嫩的滑滑的,非常鮮美,不愧是肉中驕子,實至名歸。
接着又嘗了一些其他部位的肉,各有各色,口感各異,但都非常好吃。
初厲暗暗感嘆,這個牛肉的肉質吃起來跟現代的牛肉有很大的不同,自然的清香好像存在于牛肉的每一絲肉裏,肉不僅緊實,還格外得香,太享受了。
敖戰把牛肉丸夾成兩半,丸子裏的清亮肉汁從丸子縫隙裏緩緩溢出來,熱氣帶出一陣濃郁肉香。
然後在斷面上蓋上一層混合的蘸料,涼了後,一口夾到嘴裏,慢慢咀嚼。
丸子特別嫩滑,鮮美,濃郁的牛肉味充斥到唇齒之間,再後來就是各種蘸料的香味,吃後口腔留下不輕不重的刺激,尤其是那種獨特的辣味,刺激食欲更強烈了。
“唿唿唿……”辛堯連着吹了幾下筷子上的肥牛肉,還沒有完全涼下就往嘴裏送,“好吃,好好吃。”
他以前也吃野牛肉,但是沒一次有這麽好吃。
這個蘸料也好吃,辣辣的,香香的,越吃越想吃。
旁邊的耒耜小家夥,喜歡吃魚丸,而且還不怕辣,已經吃了六七個了。
魚丸是最鮮美的,色白如瓷,非常有彈性,脆而不膩,帶着蔥姜蒜汁的香味,咬到中間,蘑菇更為鮮美的氣息傳來,相得益彰。
大家吃得頭都不擡,有個別怕辣又特別喜歡吃辣的,一邊唿唿唿哈氣,一邊又直往嘴裏送,看起來特別搞笑。
耒耜捧着碗朝初厲走來,“初厲哥哥,我還想吃。”
初厲把碗給他接過來,“還想吃什麽?”
“我還想吃丸子,兩種丸子都要。”
小家夥的嘴唇吃得油油的,加上辣椒的刺激,看起來有些紅,像塗了口紅一樣。
給小家夥撈了四個丸子,然後端到桌上,“耒耜,你的嘴唇疼不疼啊?”
“不疼。”小家夥搖搖頭,迫不及待地坐到凳子上,又開始奮戰丸子了。
簡直可愛到爆……
大家站着吃累了又坐着吃,吃完了,又到鍋裏煮,如此循環。
孩子們也是一碗接一碗,吃得爽爽的,開開心心的。
吃到最後,肉吃得差不多了,又煮菜吃,解解膩。
這個時候,差不多整個部落都籠罩在食物的香味裏了,大家也都嘗到火鍋的味道了,順便也被火鍋獨特的魅力征服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吃這麽豐富的食物,味道驚豔,方式特別,讓人難忘。
把碗放下的時候,各個的肚子都吃得撐撐的,非常滿足。
“辛堯,吃爽了嗎?”
辛堯重重點頭,“嗯,太棒了。”
“耒耜呢?還吃不吃?”
小家夥擺擺手,“初厲哥哥,我還想吃,但是我吃不下了。”
初厲目光移到小家夥的肚子上,這娃不知道填了多少食物,看起來鼓鼓的,圓熘熘的。
“行,既然大家都吃飽了,那就不煮了,要是誰還沒吃飽,就再煮。”
還剩下一些食物,有肉有菜,不過都不多。
敖戰把初厲拉到凳子上坐着,“初厲,你辛苦了,坐下休息,我們都能照顧自己。”
“也行。”初厲沒拒絕,确實累了,轉悠了大半天,現在太陽都快落山了。
過了一會兒,大家又齊心協力把地方收拾了。
伏雄走過來,“初厲,你之前說紮掃帚,現在無事,我們幫你紮吧?”
明天要去打掃坎壈山的臺階,打掃需要掃帚,初厲就打算紮幾把出來。
“行,可以用我上次才回來的金絲草做,還有很多。”
伏雄點頭,“是不是還需要竹子,我們去砍?”
“對,不過還是我去砍,你不知道要砍什麽樣的,要是砍到太老的,竹皮太脆太硬,紮不了。”
伏雄退而求其次,“那我跟你一起去,下次就知道了。”
“也行,走吧。”
掃帚紮好之後,太陽最後一絲光線正好消失在厚厚的雲層之後。
其他兩個部落的人在部落首領的帶領下準時到來,參加訓練。
篝火正熊熊燃燒着,照亮了這一整片空間。
今天孩子們訓練走姿,青年們還是訓練站姿。
初厲站在大家面前,“敖戰,你們還是按照昨晚的隊列站好,間隔也一樣,站好之後,我們馬上開始。”
“好。”
話落之後,青年們立刻迅速行動起來。
“還是站那樣的姿勢。”
“好。”
十個孩子沒有讓初厲招唿,已經自發站好隊列了,非常乖巧。
初厲微笑,“今天訓練需要配合口號,這樣才不會走錯,大家都集中精力。”
孩子們齊聲應道,“好。”
“我喊左,你們就提起左腳,喊右,你們就提起右腳,明白了嗎?”初厲邊說邊做動作,孩子們那麽聰明,應該懂他的意思。
這樣的場景讓初厲回憶起了當初上大學軍訓的時候,也是這樣。
“明白了。”
“好,那現在跟我一起做。”
孩子們站成一橫排,面向着初厲,現在初厲轉身,背對着他們,“左。”
提起左腳,手臂很自然地擺動。
孩子們立刻跟着學,非常認真。
今天圍觀的人一樣多,本來鬧哄哄的,但初厲一說話,就全場安靜了,因此初厲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晰。
“右。”提右腳,擺手臂。
初厲繼續喊了兩遍慢節奏的口號,見孩子們都掌握了,于是加快了節奏……
“左,左,左右左。”
一邊喊口號,一邊做動作。
幾遍之後,初厲停下來,去看孩子們做得對不對,不對就及時糾正。
“左,左,左右左。”
初厲鼓了一下掌,“都很不錯,現在向右轉,一會兒咱們就圍着這個方陣走,走的時候擡頭挺胸,目視前方,不能低頭。”
“是。”
初厲走去辛堯的身旁,“辛堯,你是領頭的,後面大家的步伐都會跟着你,所以你的節奏盡量別踩亂,不過踩亂了也沒關系,糾正回來就行。”
“知道了,初厲哥哥。”
“行,那我們根據節奏走吧。”
初厲喊口號,“左,左,左右左,齊步走。”
孩子們圍着方陣走了一圈兒後,初厲讓青年們全部放松身體歇一會兒,一會兒再繼續。
看着訓練效果不錯的青年們,初厲很有成就感。
“你們想學唱歌嗎?”
“初厲哥哥,唱歌是什麽?”
“就是……”初厲心裏犯難了,聽辛堯這語氣,十分陌生,“唱歌就是讓聲音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表達出來。”
“初厲哥哥,我們都不會,也不知道,你能給我們演示一遍嗎?”
初厲思考了一會兒,“行,那我給你們唱一個,就唱《稻香》。”周董的經典名歌。
辛堯歡唿,“好。”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再繼續往前走,為什麽人要這麽的脆弱堕落……”
初厲微微壓低的聲音帶着特有的磁性徐徐往外傳開,飛到大家的耳朵的,飛到部落裏,飛到外面森林裏……
周圍仿佛安靜得沒有一個人,都屏住了唿吸……
這樣獨特而優美的聲音,他們從來沒聽過,聽起來非常舒服輕松,心裏也歡喜開心。
原來這就是唱歌,大家好似被打開了一道嶄新的大門,如癡如醉地沉浸在好聽的音調裏。
……就連初厲停下來,大家都久久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