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竟然有十八個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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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宇最先認出陳建,還以為他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不爽,帶人來找茬兒。
直到陳建說出那句:“朝軍,我們這些前炮友們聚個餐,你身為主角,要不要一起?”
他像是故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單宇,“還有很多沒聯系上。”
單宇呆滞地看着他們,眼暈。
之前只有陳建一個,他就梗得難受,眼下,這麽大的沖擊力,他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腦袋嗡嗡響,王朝軍解釋的話,他也沒聽清,豁然被拉起來,往外走。
這完全就是,當你很喜歡你對象的時候,突然見到了他的十八個‘前任’歡聚一堂。
并且這些人都見過他的身體,跟他深入交流過。
任誰都無法冷靜下來。
沈嘉佑直接打電話搖人,要幹架。
衆人聽罷,作鳥獸散。
沈嘉佑揪住陳建就打,夏琪端起桌上的辣椒油,負責往陳建傷口上倒。
嚎叫聲響徹整個大廳。
在警察到來之前,他們迅速驅車離去。
單宇全程黑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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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對分開後,沈嘉佑帶夏琪去吃飯,王朝軍和單宇回酒店。
一進門,單宇就徑直去收拾衣服,默不吭聲。
王朝軍去拽他,不停地解釋。
單宇反手‘啪’的一聲,給了他一巴掌,怒瞪着他,眼眶紅紅的,“別碰我。”
事情重演,他也想控制情緒,可根本控制不了。
因為這是事實,那些人确實跟王朝軍有關系。
單宇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拉着行李箱就走。
他現在不能跟王朝軍待在一個空間裏。
王朝軍直接跪在地上,死拖着他不讓走。
祈求:“你要是17歲就出現在我面前,我肯定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
單宇垂眸看他,“所以你15歲就出去約。”
“不不不不。”王朝軍趕緊搖頭,“我成年之前都是清白之軀,我最多就是在學校裏跟人家吃吃飯,勾勾手指。”
“談戀愛?”單宇眼睛更紅了,帶着哭腔,“那你還說我是你初戀。”
他就是委屈,壓抑不住地委屈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憑什麽?他就只有過王朝軍一個人,而王朝軍之前有過那麽多人。
“真沒戀,那個年紀懂個屁啊。”王朝軍都急哭了,細數着自己從小到大跟哪些人玩,約過哪些人,什麽原因開始的,什麽原因分開的。
事無巨細,說的嘴巴都幹了。
單宇吸吸鼻子,氣消了一點,放下行李,坐在床邊。
王朝軍稍微松了口氣,筆直地跪在他面前,癟着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單宇別開眼,深呼吸,沖他攤開手,“把你的手機給我。”
“好好好。”王朝軍雙手奉上。
“密碼。”
“你生日。”
單宇停頓幾秒,看了他一眼,然後輸入密碼,打開手機。
最近的聊天記錄,确實沒有亂七八糟的,接着他又去翻通訊錄。
要是擱以前,打死他都想不到他竟然會做這種翻手機的事。
而且還會認為,這是完全不理智的幼稚行為。
可現在,他就非常不理智。
幼稚就幼稚吧,翻翻對象手機怎麽了。
“大炮是誰?”單宇繼續往下翻,不僅有大炮,還有二炮,三炮,四炮,五炮……
王朝軍聞言,倒吸了口涼氣,伸手蓋住屏幕,坦白:“我,我沒有删除人的習慣,這些人我早就不聯系了。”
又忙道:“你删,想删誰就删誰,你看不順眼的全删。”
單宇緊攥着手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啪--’又給了他一巴掌。
他本以為都三十歲了,可以談一場情緒自控的成熟戀愛,可他之前壓根就沒談過戀愛。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根本做不到收放自如。
那種初戀的甜蜜感,跟十幾歲情窦初開的少年無差。
早知道他以前就多放肆幾回,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麽憋屈了。
真是越想越難受。
單宇直接把手機扔給他,趴在床上,被子蓋住頭,哭得被子都跟着身體顫抖。
他的哭是無聲的,王朝軍又挪到床頭跪着,把通訊錄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全部拉黑删除。
被子還在抖,王朝軍輕輕拽了拽,哭喪着臉,“要不然你再打我一頓消消氣吧。”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呢。
最後實在無法,死皮賴臉鑽進被子裏,逮着人就親,抱,哄。
無論單宇怎麽踢,怎麽打,他都不松手。
累了,也就消停了。
單宇背對着他,小聲抽噎着。
王朝軍緊摟着他的腰,胸膛蹭着他的背,“消氣了嗎?”
“沒有。”單宇說話帶着濃重的鼻音。
王朝軍把人掰過來,親了他好幾口,才說:“要不然我們出去旅游吧,帶你去散散心。”
56、
他們選擇去L市滑雪。
到了地方,休息片刻,兩人找了家火鍋店解決晚飯。
找好位置,單宇去了洗手間,出來後接到了吳蘭娟的電話。
他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角。
上次還以為吳蘭娟是随口一問,沒想到真放心上了,隔三差五就打來電話催婚。
他不明白吳蘭娟有什麽立場這麽做,但又覺得她的身份,這麽做好像也沒什麽。
她真的想跟單宇緩和關系,參與到他的私生活中,但做法讓人很不舒服。
“嗯,我知道,結婚的事再等等吧。”單宇冷淡回應。
他今天穿了一身象牙白大衣,內搭一件黑色高領毛衣,遮住脖子,臉部肌膚更顯白皙。
睫毛微垂,眼尾微微往上勾着,眼角下還有一顆很明顯的淚痣。
清冷的嗓音,聲線很好聽,但下意識會覺得他并不好相處。
他右手拿着手機,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着一根還未抽完的煙,猩紅的煙蒂明明滅滅。
倏然注意到有人盯着他,“過年就不回去了,錢我明天給你轉,以後沒什麽重要的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話落,他挂了電話,拿着煙的那只手往嘴邊送,深吸了口。
眉頭輕蹙,慢慢吐出煙圈。
他擡起眼,看見一個長相很精致的男生,灰色的眼睛,淺棕色的卷發,像外國人,但又有東方人的影子。
應該是個混血。
“看夠了沒有?”他冷聲道。
這人一慌,忙擺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在門口排隊呢,排隊呢。”話落,扭頭就往廁所裏沖。
單宇剛出來,就見王朝軍在跟他招手,“小宇,這裏。”
他走過去,看見王朝軍對面坐了一位很年輕的男生,他從來沒見過。
“他叫步槐。”王朝軍介紹道:“這是我對象單宇。”
單宇剛坐下,就聽見一道驚喜的叫聲,“昭君,你怎麽在這?”。
緊接着,王朝軍大笑着起身,張開雙臂,單宇立馬拽住他的衣角。
王朝軍的動作僵在原地。
單宇這才看清來人,是剛才那個小混血。
不過聽這個親昵勁,他跟王朝軍應該很熟。
王朝軍跟單宇介紹:“他叫郝易,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
步槐側頭,笑着跟郝易解釋,“他們也到這裏玩,碰巧了,就一起吃了。”說着起身去拉郝易坐下,“王哥旁邊這位是他對象,單宇。”
“哇偶。”郝易驚嘆,“你倆還真是絕配。”
王朝軍傻笑着撓撓頭,“還好,還好吧。”
“的确絕配。”單宇冷冷道。
氣氛一時間僵住。
四人面對面坐着,郝易和步槐坐在一邊,王朝軍和單宇坐在一起。
單宇半阖着眼,面無表情。
郝易沖着王朝軍眨眨眼,用口型道:“他生氣啦。”
王朝軍用口型回:“別提了……”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不用這麽鬼鬼祟祟的。”
兩人皆是一驚,就見單宇掀開眼皮,定定地看着……郝易。
郝易被他看的背脊發涼,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牽着步槐。
步槐安撫地拍了拍,微微一笑,“出來玩,大家一起吃個飯,不要夾帶私人情緒為好。”
王朝軍忙不疊點頭,“對對對,我們先吃……”
“你這是什麽意思?”單宇把視線挪到步槐身上,“是在針對我?”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饒是步槐,也沒辦法再對他客氣微笑,“大概是王哥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了,你們大可以私下裏解決好,就不用帶到臺面上來了吧。”
單宇淡聲道:“他沒做什麽惹我不高興的,倒是你,一口一個王哥王哥地叫着,我還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有了你這麽個弟弟。”
步槐眉頭一皺,面露不悅,還沒出聲,郝易就拍桌子回怼。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會覺得步槐對昭君有意思吧。”
“有沒有意思我怎麽知道。”
“我去,你今天出門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王朝軍無奈道:“你們先別吵……”
“你閉嘴。”單宇瞪他一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說你祖宗十八代都跟我交代幹淨了,可他們兩個,你只字未提。”
“我就是一時忘了。”
“是真的忘了,還是不想跟我說,我自己會判斷。”
郝易怒道:“你是不是吃槍藥了,大家夥高高興興吃個飯,你在這發什麽神經。”
單宇冷哼了聲,“就是不知道吃的是什麽飯了?”
“你什麽意思?”
“如果是跟舊情人吃飯,那就沒必要吃了。”
郝易視線一挪,就見王朝軍微垂着腦袋,一副欲言又止,但又無可奈何做縮頭烏龜的樣子,一看平時就沒少被欺負。
當即上了火,“既然你覺得沒必要吃,那就別吃了,沒人願意跟你吃,慢走不送。”
聽罷,單宇看向王朝軍,“多少了,你自己算算。”喉嚨裏強壓着怒火,“怕你自己也數不清了吧。”
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王朝軍也跟着起身,忙對郝易和步槐道歉,“真是對不住了,這事全賴我,你們別怪他,回頭我再跟你們解釋。”趕緊追了出去。
單宇在雪地裏快步走着,冷風吹得他清醒了不少。
他就是氣,就是在意。
那兩個人是王朝軍很好的朋友,但王朝軍從來沒跟他提過。
什麽忘了,沒想起來。
他現在聽不得這個話。
就是想放肆,就是想撒野,把心裏憋着的氣全部撒出來。
犯不着一忍再忍,委屈自己。
57、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起床,準備去滑雪場。
昨晚王朝軍又跟他解釋了一番,說步槐和郝易是一對,兩人正搞對象呢。
他也聽進去了。
之後就是,放肆,撒野。
壓榨了王朝軍幾個小時。
他們剛出來,隔壁的門也正好開了。
單宇看了步槐和郝易一樣,沒說話,轉身走了。
接着,王朝軍龇牙咧嘴地扶着腰,跟着出來。
郝易看見他,滿臉震驚,“住在我們隔壁的原來是你們啊。”
王朝軍也驚,“竟然這麽湊巧。”
郝易上下掃視着他,一臉壞笑,低聲道:“不過你倆昨晚那聲音也忒大了些,叫的我臉都紅了。”
站在一旁的步槐也跟着笑出聲。
王朝軍面色一僵,站直了腰,張了張嘴,道:“那個,大,大嗎?”
郝易啧了聲,一副我很懂的樣子,“嗯嗯啊啊的,牆都要被你震破了。”
言罷,他又面露疑惑,嘶了聲,“可是我聽那叫聲怎麽不太像你的,你聲音比較粗,昨晚那叫聲可細了,又細又亮。”
王朝軍啊了聲,眼神有些閃躲,“我jiao床的時候是這樣的,越爽聲音越細,你又沒聽過,你哪裏會知道。”
郝易露出一副開了眼界的表情,猛地一拍他的肩頭,“你那對象還挺猛,矮子攻,不得了。”
王朝軍被他這麽一拍,腰又疼了。
一張臉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
王朝軍深深覺得,單宇身體裏有個吸盤。
以前怎麽就沒發覺,他性.欲這麽旺盛。
真是招架不住!
58、
到了滑雪場,單宇嫌他技術差,撇下他,自己一個人滑去了。
王朝軍就一個人蝸牛慢滑,中途遇到了同樣單刷的步槐。
“你家那位呢?沒跟你一起?”步槐朗聲道。
王朝軍搖頭,“他喜歡刺激,去陡坡滑了。”接着長嘆了幾聲,塌肩弓背,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怎麽了?跟你家那位又吵架了?”步槐滑至他身側,停下,“昨晚感情不是挺好的。”
王朝軍滿臉憂愁,“別提了,兄弟,昨天真是對不住你了,他也不是故意亂發脾氣,這全怪我。”
步槐眼睛一亮,有八卦聽了。
這就得賴郝易了,跟着他,別的沒學會,八卦倒是聽了不少。
王朝軍真是一肚子的苦悶和委屈,“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滿打滿算不到三個月,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麽會他娘的這麽倒黴,這段時間,我真是把我這麽多年談過的所有對象都見了一遍。”
他只能說對象,炮.友多不雅觀,他在這些弟弟們面前,還是要臉的。
步槐喲了聲,笑道:“看不出來,你還廷講究,找到對象還挨家挨戶的通知。”
“什麽呀,壓根就不是這麽回事。”王朝軍捶胸頓足,簡直快要嘔血,“就是無意間碰見的,連幼兒園的女同桌都他媽碰見了,最要命的是對方竟然記得我小時候胡說要娶她當媳婦的話,就這麽開玩笑說出來,就被小宇聽見了。”
“小時候亂說的,也沒什麽吧。”
“是沒什麽呀,可全堆一起就有什麽了。”王朝軍真是百苦難咽,“你見過十八羅漢,可你見過十八個前任聚一堂嗎?”
“什麽意思?”步槐怔住。
王朝軍嘆了口氣,“真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前幾天我帶小宇出去吃飯,好死不死,那家店真是聚齊了我那十八個前任,個個上來跟我打招呼,那場面,你能想象嗎?小宇那臉黑的,要是有把刀,恨不得把我捅了。”
步槐偏過頭,抿嘴笑了下。
又轉回頭,面色嚴峻,輕咳了聲,問道:“你竟然有十八個前任。”
“也不全是,有一些純粹是渾水摸魚,連手都沒牽過,最多說過幾句暧昧話。”
這倒是實話,那十八個人,也不是都跟他有肌膚之親,最多也就……十二三個吧。
王朝軍道:“我以前是愛玩,什麽場子都去過,認識的不三不四的人也多,這一見面什麽混話都說,小宇差點跟我分手,我把我的身家,祖宗十八代全跟他數了個遍,就差把族譜拿給他看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把人哄好,唉,我帶他出來散散心,誰知道又碰上你們。”
“小宇這人吧,很敏感,又很執拗,本來就還在氣頭上,見不得我跟別的男人熱絡,一下子就火了。”
步槐奇道:“以前也沒見你對誰這麽認真過呀,郝易還說你花心,見一個愛一個,吃幹抹淨,擦完嘴就撤。”
“怎麽?”他調侃道:“動真心啦。”
王朝軍突然噗嗤笑出聲,“我也沒想到我竟然還有翻船的一天。”
他又斂了斂神色,嘴角雖笑着,但眸中卻認真,“動真心了,這輩子呀,就他了。”
另一邊。
單宇不甚摔了一跤。
他捂着胳膊。
一瘸一拐地朝出口走去,就見郝易正坐在那喝奶茶。
郝易同樣也看見他,本着他是王朝軍對象的關系,懶得跟他計較昨天的不愉快,剛想迎上去問問。
就有工作人員先他一步把人扶住,“摔倒了吧,我們這裏有醫生,先去看看。”
“沒事。”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更聽不出一絲疼痛。
工作人員見得多,憑着經驗往他胳膊上一摸,“還是看看吧,我估摸你這胳膊錯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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