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為你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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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曙光初露,潮濕的晨風灌進疲憊的雙眼,王朝軍用手背揉了揉。
從警局出來後,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單宇身後。
盯着他的背影,緊張地吞咽口水,伴随着肚子饑餓的喊叫。
眼看着單宇擡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王朝軍忙跑上前,擋住即将關上的車門。
“松手。”單宇冷淡地看着他,滿臉疲憊,黑眼圈很重。
王朝軍心口一緊,先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發誓。”他舉起手,真發了毒誓,“我要是嫖了,就讓我不得好死。”
“哦。”單宇仍舊面無表情,抓着車門的手緊了緊,“放開。”
“還坐不坐了。”司機師傅不耐煩地催促。
說時遲那時快,王朝軍裹緊身上的棉被,悶頭就往車裏鑽,害怕單宇跑了,長臂一攬。
兩人雙雙倒在後座。
司機師傅見狀,道:“車.震是要加錢的。”
單宇:“……”
王朝軍:“……”
“你起來。”單宇擰眉,推了他一把,車內空間狹窄,王朝軍又重,推了一下,沒把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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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軍翻身下來,跟蠶蛹似的,挪過去,把車門關上。
趁這功夫,還不忘跟師傅胡侃:“加多少錢?”
司機師傅:“半套五百,全套一千,二十分鐘內打六折,超過二十分鐘按照原價,要是超過四十分鐘,就得再加錢。”
王朝軍大咧咧地坐着,硬挨着單宇。
單宇挪,他也挪,非得挨着。
“哼。”單宇冷哼了聲,跟師傅說完地址,就閉目養神,不理他。
王朝軍詫異道:“怎麽還去那酒店?你要勘察現場?”
心裏又十分嘚瑟,心嘆:原來單宇這麽在乎我呢,肯定愛我愛得不要不要的。
“你別多想。”單宇眼睛都沒睜,冷漠地斬碎他自戀的臆想,“我住在那裏。”
王朝軍更疑惑了,“你怎麽會住在那?你不是有房子住嗎?”
察覺他又欺近,單宇身體微轉,面朝窗外,“房東要收房子,比較急,我一時半會兒沒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住酒店了。”
“你是租房子?”王朝軍像是故意,還擠,歪頭看他,“你一個大律師,掙得也不少吧,怎麽不買房子。”
單宇心裏本就憋着氣,猛推了他一把,王朝軍腦袋撞上前面的椅背,痛嘶了聲,“你要謀殺親夫啊。”
等的就是這個空擋,司機師傅見縫插針,繼續剛才的話題,“還震不震了?我這有杜蕾斯和岡本,大品牌,可以免費提供。”
王朝軍揉着腦袋,看着單宇:“你找這司機忒不正經。”
等着掙錢的司機師傅,“我看你也不像個正經人。”
王朝軍:“我百分百是個正人君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司機師傅:“正人君子能裹着棉被從警局出來?褲衩都沒了吧。”
王朝軍:“……”
23、
到了酒店,單宇徑直往裏走,只當他不存在。
‘嘀----’
門剛開,王朝軍就先他一步闖了進去。
單宇傻眼。
緊随而來的就是憤怒。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壓着火氣,理智告訴他,沒什麽可生氣的。
畢竟兩人僅僅只是炮.友。
可他就是生氣……很生氣。
他深吸了口氣,進門,見王朝軍趴在床上,擡頭看他,眨巴着眼,可憐兮兮的。
“出去。”他別開視線,咬牙道。
拳頭緊握,在爆發的邊緣。
但理智又控制着他,沒身份沒立場幹預王朝軍的私生活。
在王朝軍搖頭之際,他選擇了另一種解決辦法,“我們斷了吧。”
說完這句話,他松了拳,頓時舒了口氣,但心口還是悶悶的,很不舒服。
王朝軍瞠圓了眼睛,現場表演了一招金蟬脫殼,從棉被裏鑽了出來。
光溜溜地站在單宇面前,“不行,我不同意。”
這一行徑又惹惱了單宇,一想到這具身體昨晚在別人身上馳騁過,他就犯惡心。
單宇從他身側走過,連碰都不想碰他,“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我這是在通知你。”
他臉色嚴峻,不是開玩笑,王朝軍慌了,忙上前抓住單宇的手,焦急道:“我這弟弟出淤泥而不染,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人,絕對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染指過,昨晚真的是誤會,在警局的時候,小星也證實了,警察也說了,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
單宇此時也逐漸失了理智,他就是氣。
氣王朝軍的不忠,也氣自己的不灑脫。
只有盡快把關系斬斷,才是上上策。
事到如今,他也不是玩不起,以後王朝軍愛跟誰玩就跟誰玩,都跟他無關。
王朝軍急得滿腦門汗,百口莫辯。
直接攥着單宇的手往小軍弟弟上招呼,真誠道:“這裏只為你顫抖。”
“……”
半晌,單宇只感受到體溫,小軍弟弟毫無顫抖的趨勢。
王朝軍急得蹦起來甩,可小軍弟弟絲毫不給力,有氣無力地耷拉着,“怎麽不靈了呢。”
單宇從他手中逃脫,冷哼:“昨晚用太多了,當然顫抖不起來。”
王朝軍皺着臉,帶着哭腔道:“我真是比窦娥都冤。”
單宇:“別侮辱窦娥。”
王朝軍:“我把他叫來對峙,你不能冤枉我,我沒幹就是沒幹。”
單宇瞥了他一眼,“不需要,你現在馬上離開我的房間,我要補覺了。”
案子剛忙完,好不容易閑下來,又急着收拾東西,搬進酒店。
昨晚一直弄到後半夜,晚飯都沒吃,就去泡了碗泡面吃,沒想到就撞到這種事。
他不需要,可王朝軍需要,不然他就算長了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于是他又去了那家gay吧,打聽小星的聯系方式。
這人挺出名,沒一會兒他就打聽到了。
聯系上人,又把人叫去酒店。
忙忙碌碌,已經快兩天一夜沒睡了。
不把這事解釋清楚,他實在沒心思睡覺。
他們來之前,單宇正躺在床上看電影,換了好幾部,都沒有鐘意的。
很浮躁。
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感覺,難過肯定會有,他需要自我消化,給自己一天時間調整好心情。
這種感覺無異于失戀。
但他又沒有戀過,跟王朝軍之間又不是戀愛關系。
想老想去,就只有苦笑。
算我倒黴吧。
他想。
‘咚咚咚----’門被敲響。
“誰?”
“是我。”王朝軍站在門口,低聲下氣,“我帶着證據來了。”
靜默片刻,單宇輕呼了口氣,下床去開門。
沒必要躲,他又沒做錯,不躲。
開門後,看見小星的那一霎那,他是驚愕的。
接着,聽見小星一連串的解釋,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他更驚訝于,王朝軍真的把人找來了。
對于一個炮.友來說,王朝軍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思及此,單宇心裏熨帖不少,也沒有方才那麽氣了。
仔細想想,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被下藥,被帶走,被強硬地發生某種事情。
聽起來很尋常,但這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是沒有辦法保持理智的。
可冷靜下來再去想,又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直到小星解釋完,他都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外露。
王朝軍也吃不準,他是信還是不信。
看着王朝軍祈求的表情,單宇突然又不氣了。
大概就是,一個人竟然可以為了你這麽做,應該是上心了吧。
緊接着,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詫異。
他上不上心,貌似都不重要。
畢竟兩人僅僅只是炮.友。
僅此而已。
解釋完,單宇仍舊保持冷靜,淡淡地哦了聲,關上門。
心裏的愉悅感油然而生。
根本控制不住。
他思緒百轉,覺得還是得給王朝軍一個回應。
可門剛開了一個縫隙,門外的說話聲就溜了進來。
王朝軍:“一萬塊,夠你賣幾回了。”
小星調笑着,“下次有這種事記得找我,只要錢到位,讓我說什麽都行。”
單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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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軍:嘔吼,這下更解釋不清了。(下跪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