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1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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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王朝軍心口郁結了一整天。
怎麽都想不明白,單宇會是個0。
當然了,單宇同樣也不明白,王朝軍竟然不是1。
昨晚的情.事因為撞號被迫中斷,王朝軍一身的邪火無處發洩。
翻開手機通訊錄,翻到一個前炮.友就罵一個,翻到一個罵一個。
全然沒有昨晚那裝出來的紳士風度。
他心裏又氣又無奈,氣自己眼拙,事先也沒有問清楚,鬧出這麽大一個烏龍。
但對單宇,他是真氣不起來。
都怪那張臉,好看到自帶包容性。
王朝軍是個顏控,對那啥也不挑,大不大的無所謂,能爽就行。
可這事給鬧的,真是郁悶……
晚上,他又去了酒吧,準确再去邂逅一個。
待了三個小時,看來看去,就會不自覺拿他們跟單宇做對比。
不行,眼睛沒單宇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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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皮膚沒單宇白。
啧啧,沒單宇身上那股勁。
……反正哪哪都差點。
沒勁。
他只好打道回府。
剛出酒吧,轟隆隆的雷聲驚得他縮了下肩頭。
最近頻繁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每天的溫度起起伏伏,比他臍.橙的伏度都大。
他食指轉着鑰匙圈,徑直朝門口那輛醒目的帕拉梅拉走去。
這是他上個月剛買的愛車。
阿biu跟他說過,那些願意跟他約的1,不是看上他,而是看上了他的車和他兜裏的錢。
他又何嘗不知道,幸好他堅守住了底線。
要人可以,要錢沒有。
哈哈哈哈哈。
這麽想着,他一邊打開車門,一邊給前前炮.友撥了個電話。
“還錢。”
“還你媽的錢,老子什麽時候欠你錢了。”對方語氣很沖。
王朝軍打着方向盤,手機開了外放,“咱倆約完,第二天一早你吃了份雜糧餅,五塊。”
“我他媽只吃了一半,另外一半你吃了,而且你把裏面的薄脆全吃了,老子一口都沒吃到。”嗓門很高,顯然氣得不輕。
“那給兩塊五吧。”王朝軍愉悅地吹起口哨,氣死人不償命,“兩塊吧,我這人大度,零頭我就不要了。”
“你--去--死---”
對方啪叽挂斷電話,五秒後,轉賬到了。
五塊。
轉賬說明:算老子請你,噎死你,拉黑永不見
王朝軍轉着手機,錢到賬,哈哈笑出聲。
他的摳門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他自己倒不覺得。
常說:“我只是該省的省,該花的花,絕對的居家好男人。”
翻譯過來就是:對別人該省的省,對自己該花的花。
閑來無事,喜歡拿以前的炮.友尋開心。
也不是真在乎那三塊五塊的。
純粹就是,賤。
4、
到了他常住的酒店,拿着房卡。
‘咔噠’的開門聲響起。
王朝軍疑惑,伸手推了推面前的門,紋絲不動。
扭頭。
哦,原來是對面的門開了。
男人,比我矮半個頭,穿着深藍色家居服,腳踩拖鞋,頭發濕噠噠的,還能聞到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而且不是酒店的沐浴露,應該是他自己帶的。
這人還挺講究。
王朝軍正覺得好笑,可在這人轉過身後,他臉上的笑容豁然凝固。
“你怎麽在這?”單宇先反應過來,眉頭緊擰,後退半步。
渾身充滿警惕。
兄弟,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
“我又不打你。”王朝軍緩過神,笑道:“你怕這樣幹什麽。”
他揚了揚手中的房卡,“只許你住在這,我就不能住?”言罷,拿房卡的手背後,只聽‘滴’一聲,身後的門開了。
單宇見此,表情舒展,但臉還是很臭。
別開眼,什麽都沒說,順着走廊往外走,像是要逃。
“等一下。”不料,剛走出幾步,就被不要臉的叫停。
單宇轉過身。
王朝軍龇牙一笑,逗弄道:“躲我?”
“沒有。”單宇直視着他,面色從容,悄悄攥了攥指尖。
王朝軍把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心裏偷笑,故意拖着調:“昨晚……”
“昨晚什麽都沒有。”單宇果然急了,裝不下去,怒瞪着他,眼角泛紅。
昨晚的一切,對于他來說,可以用‘屈辱’兩個字來形容。
情動時索吻,戰栗時扭腰,難耐時低叫……
所有的一切都被這人瞧了,聽了。
這是他的第一次,初吻。
本想有個美好的夜晚,可惜最後一團糟。
提上褲子還被他指責行騙,裝1。
單宇還沒說他是騙子呢,一身腱子肉,竟然是個0,卻被對方反将一軍,這讓他怎麽能不氣。
可這事又不能挂在嘴上提,他只求時間能淡化一切,讓昨晚的陰影從他腦中消失。
他不好意思提,有人好意思,“怎麽?生氣啦。”王朝軍沖他挑了挑眉,一臉欠揍樣。
兩人站一起。
一個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三好學生,另一個是打架鬥毆無惡不作,調戲良家美少男的劣質差生。
單宇穩了穩情緒,指尖又攥緊了幾分,不鹹不淡道:“這位先生,我跟你不認識,以後也不會認識。”
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昨晚說出口的那句:約嗎?
當時鼓足了勇氣,才敢邁出那一步。
“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
單宇不想多待,快步走,他就蹭過去,跟在身後說:“做不成炮.友,也可以做朋友嘛,我這人很随和的。”
“不必。”
他的濕發淩亂地貼在額前,少年感十足,跟昨晚咬着煙蒂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王朝軍小跑着,繞到他前面,倒退着走,越看他心越癢。
看得到,吃不到,可惜極了。
于是,他厚着臉皮問:“你有沒有考慮當1試試。”
表情太過淡然,完全不知羞臊,單宇倏地停下腳步,覺得這人不要臉到極點,他牙關緊咬,“我說了,跟你不認識,以後也不會認識。”
“你這人真不識逗。”王朝軍評價道,不過見他眼睛都紅了,這模樣比昨晚随和,還透着幾分軟。
若是他昨晚就這樣,王朝軍也不至于認錯。
單宇冷哼了聲,推開他欲走。
王朝軍忙道:“這麽晚了,你幹什麽去?”
單宇不理。
他繼續道:“又約人?”
“不是。”這話把他頂到了,單宇扭過頭,反嗆:“我又不是你。”
王朝軍單手抱臂,抖着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摩挲着胡須,眯起眼笑,“我是個好人,你得‘深入’了解了之後才知道。”
刻意把‘深入’這兩個字咬重。
單宇耳根發燙,昨晚看到的一切又浮在腦中,揮之不去,“不用了。”
該說的都說了,還不上鈎,王朝軍也失了耐心,哂笑道:“約人可以,但別帶回來,這家酒店不能招鴨。”他緊盯着單宇的眼睛,“雞也不行。”
雖不是他說的這樣,但單宇還是倔強反駁,故意跟他唱反調,“我愛招什麽招什麽,你管不着,這家酒店又不是你開的。”
“巧了。”王朝軍說:“這家酒店還真是我開的,規矩也是我定的,你在外面愛怎麽玩怎麽玩,但不能帶回來,不然掃黃辦的來了,我有八張嘴也說不清。”
走廊的燈光昏黃,帶着暖調,但單宇還是能看清他眸中的調笑。
心中腹诽:這人可真惡劣,昨晚在酒吧是裝的吧,若他當時就這幅德行,我絕對不會跟他走。
他氣得瞪眼,不語。
王朝軍以為他不信,攤開手,聳了聳肩,“你可以去樓下問,這家酒店真是我開的,我沒必要騙你。”
少頃,單宇深吸了口氣,握緊拳頭,往回走。
王朝軍奇怪地哎了聲,“你不出去啦。”
單宇一點都不想聽見他的聲音,直接跑起來,進屋,砰地一聲甩上門。
“我去。”王朝軍上半身迅速後仰,要不是反應敏捷,他鼻子就遭了殃了。
緊接着,他聽見房內有叮鈴咚隆的響聲,有些好奇,他趴在門上,附耳去聽。
單宇沒罵他,也沒說話。
就在王朝軍收起好奇心,準備回房時,單宇開門出來了。
他衣服都沒換,只是把腳上的鞋子換了,手裏拎着行李箱和電腦包。
“你要走?”王朝軍微怔。
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貌似把人逗狠了。
單宇拖着行李箱,看都沒看他。
“不至于吧。”王朝軍也沒覺得哪句話說重了,跟在他身側,要笑不笑的,“這就生氣啦,我剛跟你開玩笑的。”
單宇沒搭腔,一邊走,一邊道:“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可以告你性.騷擾,對我意圖不軌,企圖綁架勒索我,什麽罪名都可以。”停下,偏頭看他,頓覺一陣爽快。
他彎起唇角,忽地一笑,“我是一名律師,你最好不要自找麻煩。”
5、
躺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王朝軍都沒把心中的激蕩平複下去。
單宇笑起來,真他媽好看。
他看的,前硬後濕。
把持不住。
‘霍嚓--’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王朝軍一個鯉魚打挺,下床拉開窗簾。
雷聲轟隆,鉛雲滾滾。
估算了下時間,他斂着眉,撥通酒店前臺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剛才退房的那位客人的電話,對,603號房,叫單宇。”
單宇沒走遠,隔了一條街,幸好他腳程快,才沒被雨淋到。
不是旅游旺季,酒店都有空房間。
他還特意問了前臺,你們老板叫什麽。
沒聽到那個讨厭的名字,他才放下心來。
進了房間,他又簡單沖了個澡。
坐在床上,剛打開筆記本電腦,電話就進來了。
他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
随即接起,“喂,哪位?”
“關心一下,你有沒有迷失在風雨中。”
單宇一楞,這欠揍的調調,不難聽出來,“有事?”他冷漠道,壓根不想跟他胡侃。
“給你退住宿費,雖然你只住了半晚,但我這人心善,全退。”
“謝謝,還有事嗎?”他繼續冷漠。
“啧啧啧,你氣性可真大,我氣都消了。”
“你有什麽可氣的。”單宇語調微揚。
“你欺騙我感情。”
“我什麽時候欺騙你感情了。”
“你害我對你一見鐘情,接着又一腳把我踹開,這還不是欺騙感情?”
“……”
他這話說的太随意,彷佛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很讓人懷疑他經常說這話,而且不走心。
但單宇的心頭還是輕顫了下,跟羽毛似的,輕輕刮動,泛着癢意。
“奇變偶不變,你變我不變,需不需要上.門服務?讓你感受一下做1的快樂。”
癢意瞬間被惱怒所替代,他沒再多言,直接挂斷。
幾秒鐘後,微信響了。
朝軍的腰奪命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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