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6
“你們怕了?哈, 若是怕了,那這件事情就都由我們來做,你們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
掃了眼對面那神色不斷變化的幾人, 這位發出這般提議的, 嗤笑了一聲,眉眼間帶着強烈的不屑和挑釁。
而在他身旁坐着的那幾位,聽到這話後,更是放肆的大笑了幾聲,雖未說話, 但明顯着是在故意嘲諷。
能因為活不下去或一時激憤就上山成為山賊, 還從中脫穎而出做上小頭目的,自然不會是什麽忍氣吞聲的性子。
被人這般嘲諷,那別說是本來脾氣就很火爆的, 就連一向很沉得住氣的儒雅男子, 都是瞬間沉下了臉, 目光變得冰冷至極。
不過他冷冷的掃視了對面這些人幾眼, 心中怒到極致,反而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壓住身旁的幾人,緩慢的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事就交給幾位負責了, 等需要我們配合的時候, 通知一聲便好!”
挑了挑眉,似乎是沒想到,自己這般的挑釁, 對方居然還能夠忍得住, 對面的領頭人心中不免有些郁悶。
只是此次的事情, 還需要雙方配合,雖然看那清平山的人極為不爽,但這樣的激怒已經是極限了。
若是再繼續下去,那真打起來,到時候他這邊也讨不了什麽好。
這邊想着,使了一個眼色後,原本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是平複了些許,也能夠正常的讨論事情了。
當然,說是讨論,其實準确的說,他們已經做好了打算,充其量不過就是提前的知會一下清平山這邊罷了。
雖然薛家的人,在自己頭領的示意下,稍稍的克制了一些,但這完全是通知一般,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對他們來說,卻比之前的挑釁,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畢竟挑釁還可以說是雙方平等的,可直接下決定,不給他們選擇的餘地,那壓根就是把他們當下屬看啊。
這讓清平山的人怎麽可能忍得了,只是在那儒雅男子的壓制下,他們到底也是沒能真的發火打起來。
不過等薛家的人一走,那刀疤臉的漢子頓時就忍不住了,氣憤的拍了下桌子,聲音中都透着股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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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是太過分了,這哪裏有一點合作的态度,根本就是把我們當成自己的下屬了,一點尊重都沒有!”
不只是這刀疤臉的男子,其他幾人也是紛紛出言附和,都是一副無比氣憤的模樣。
“行了,別吵吵了,咱們大當家的,連他們主子都給抓了,人家嘲諷幾句怎麽了,這就忍不住了?”
看着面前拍桌子大聲怒罵的幾人,原本心中也很氣憤的儒雅男子,這會卻忽然間平靜了下來。
他淡淡的說道,目光一一掃視身前幾人,那原本還火氣直冒的刀疤臉,在被這目光掃過的時候,瞬間便啞火了。
而其他幾人,雖然不如他反應那般劇烈,卻也是沒再繼續說什麽了,似乎是覺得這儒雅男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真要說起來的話,那被抓走了主子的薛家人,可比他們這些只是受了幾句嘲諷的,要憤怒得多了。
而人就是這樣,再發現原來對方比你的處境更不好,他們其實更憤怒,卻沒有辦法發洩的時候,反倒是不會那麽生氣了。
“那,他們的計劃,我們要配合嗎?火勢一旦燒起來,那怕是不知道會毀了多少人家……”
心中的怒火一消,那刀疤臉像是猛地想起什麽似得,他看着儒雅男子的神色,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一聽到這話,其他幾個剛剛平靜下來的人,那目光也是瞬間緊張的望了過來。
“縱火乃是大罪,不但會被砍頭,更是會牽連家人,普通的縱火尚且如此,更別說如此大規模的……”
“薛家的人現在都瘋了,他們被逼到了絕路,什麽事情做不出來,我們可沒必要陪着他們一起瘋……”
聽到自己手下人的問話,這儒雅男子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古代建築那都是木頭的,一旦縱火,讓火燒起來就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所以歷代以來,那縱火在古代都是大罪。
不管造沒造成什麽嚴重的傷害,最後都會被判處死刑,甚至還會連累到家人,幾代不能科舉,那比殺人的後果還要嚴重很多。
薛家的人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妙,他們的名聲毀了,後人本就沒有出頭的機會,自然不會在乎這些。
可他們不一樣,雖然清平山現在被圍剿了,縣令也一副不會放過他們的樣子,但清平山一共一千多人,總不可能都處死了。
甚至都未必會全部關起來,很可能除了有明确證據,證明他們殺過人的。
那其餘人等,還是有着回家的機會,最多不過就是日後的勞役,可能會比旁人要重一些而已。
相比于阿達那個雷武的死忠,這儒雅男子對于那位大當家的忠誠度,顯然是沒有那麽高的。
是以這儒雅男子自然不會傻了吧唧的,非得去完成這個任務,給自己背上一個縱火犯的名頭,讓官府的目光都對準自己。
“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嗎?”
見儒雅男子不打算摻和這件事,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他們倒是沒想到那麽多,可對自己的同鄉出手,自然是誰都不願的。
可想到那薛家的人,就連具體的計劃都安排好了,就算是他們不摻和,怕是最後也改變不了什麽,幾人又忍不住瞧了眼儒雅男子,心中隐隐的帶着點期盼。
“清平山現下怕是要完了,那陳世美擺明了是鐵了心要繳匪,他現在有銀子有糧草,大當家撐不了多久的!”
“我仔細的想了想,現下這情況,繼續跟着山寨走,那就是死路一條,眼下既然有這機會,我們不如試着投向官府,掙條出路!”
環視了圈一臉信任看着自己的兄弟們,儒雅男子眸色幽深,他沉默了半響,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