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孩子雖然是超過了預産期将近一個月才生出來的,可是看上去很虛弱,倒像是早産,是個男孩。
裴雨本來已經沒有力氣了,見到諸雲莳坐在她産床邊的時跟見到鬼一樣,驚恐的一個用力,尖叫沒喊出來,孩子卻是順利出生了。
裴雨醒過來的時候臉的還是蒼白的厲害,生孩子前幾天剪得利落短發汗濕的貼在臉頰上,諸雲莳幫她把亂發撥到耳後,裴雨渾身出這虛汗,他拿了塊幹淨的毛巾動作輕柔的幫她擦拭着白皙的臉頰。
裴雨因為太累,還在昏睡,孩子因為身體有些虛弱,又是因為裴雨摔倒才出生的,如今正放在保溫房裏監護。
諸雲莳看了一眼那紅彤彤一團的小肉團,感覺有些莫名的親切,這是裴雨的孩子,也将成為他的孩子。
裴雨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還是諸雲莳,心裏冰冷的外殼坍塌同時也有種莫名的羞恥無法啓齒。
他在她這一生最需要人安慰守候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給予她力量,可是他也看見了她最狼狽最難看的一刻。
女為悅己者容,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的,正是因為有感覺,兩人關系又是半生不熟,她才覺得更加沮喪。
他距離可以進産房陪她生産似乎還有很遠的路,說不定就算是妻子恐怕都不會願意丈夫看見自己以那樣四仰八叉的躺在産床上,何況像裴雨和諸雲莳這樣的關系,她本來對這份感情已經很自卑了,如今連最後一點的尊嚴似乎都随着這個孩子的到來而消亡在他眼前。
她不知道要如何像往常那樣,順其自然,優雅從容的對着諸雲莳說聲“你來啦!”“謝謝你!”什麽的。
諸雲莳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見她醒來就把頭轉開不看自己,哪裏會知道她女人愛美的那些小心思,見她醒來就鬧脾氣,心下氣悶,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孩子都快要生了還亂跑。可是見她依舊蒼白的小臉,怎麽也硬不起心腸來。
“身上還痛嗎?張媽頓了雞湯,起來喝點再睡!”諸雲莳起身上前要去扶她起身。
“不要,你走開。孩子呢?我怎麽沒看見他?”裴雨兩手并用着要推開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生孩子的這反應似乎遲鈍了點。
“剛想什麽了?孩子都忘記了。別動,再動以後小心你的腰以後腰疼。”諸雲莳幫她墊了兩個枕頭。
“不要你管,孩子怎麽不在?”裴雨此時心中別扭,根本不想看見他。
“孩子在保溫房,等會抱來給你看,你怎麽了,怎麽突然發脾氣了,還在氣我自作主張把你家搬了嗎?”諸雲莳終于察覺到裴雨抗拒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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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裴雨聽見寶寶平安,心裏也安心下來,對諸雲莳的疑問,直接否認。
“看着我,既然不是,那是為什麽,還誰和你說什麽了?”諸雲莳知道她有心思。想想她之前見過徐明濤,出門前明明沒有這麽生氣的。
“我和他沒有什麽?我只是。。。只是。。。”裴雨轉過頭,看見諸雲莳探究的眼神,蒼白的臉上湧出一絲血色,繼續把後腦勺對着諸雲莳,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什麽?你說清楚啊!你說一般我怎麽知道你怎麽了?”諸雲莳見她磨磨蹭蹭,也很煩躁。
“你為什麽要進産房,你個大男人進去做什麽?”裴雨把被子拉高,把自己蒙在裏面。
諸雲莳見她這樣,似乎明白了她的別扭從何而來,輕笑道:“生孩子這麽危險的事,我肯定得陪着你,這不是開玩笑的,每個媽媽生孩子都是跟你一樣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可以當我沒有進去過。”他扒拉着她的被子,要把她弄出來,當他進産房那一刻不是不震撼的,那一刻除了心痛真的沒有別的感覺,他真心的佩服那些當媽媽的女人。
“你走開,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我在生孩子,你怎麽可以進來。”裴雨沉着臉鑽起牛角尖了。
“好好好,別生氣了,你生孩子,我保證再也不進去了,你別生氣,我都忘了,我忘記掉總可以了吧!”裴雨這人吃軟不吃硬,又愛鑽牛角尖,他耐心的哄着她。
裴雨紅着眼把頭露出來,沮喪道:“有什麽用,你都已經你去了。”
“好了,好了,以後沒你同意,我一定不進去,別哭,吃點東西,待會我抱寶寶來看你。”諸雲莳也無奈。
最後裴雨在他的溫柔攻勢下,總算平靜了點。看看他似乎也沒有跟以前不一樣的反應行為,覺稍稍放下心來。
“徐先生沒事吧?就是送我來的那位。”裴雨總算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她跌了一跤,本來沒怎麽的,可是肚子突然痛了起來,她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差點以為自己完了。
“他沒事,受了點傷,不是很嚴重,你怎麽跟他在一起了。”諸雲莳皺眉。
“他是我公司同事,我散步到了公司附近遇見他了,還好有他,不然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這裏跟你說話。”裴雨心有餘悸。
“那些人是沖着你來的?”諸雲莳眉頭都快打結了,聲音沉了沉。
“恩,好像是,他們沖着我過來,被徐先生攔下來了。”
“放心,我會查出來的,你好好休息,什麽也不要想。”
裴雨在醫院裏住了三天,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經翻了天,諸雲莳皺着眉看着秦方拿給他的報紙,報紙把他處理的模糊,卻把裴雨做了個清晰的特寫,标題很醒目,《懷孕少婦不甘寂寞,勾搭名人闊少》,《有錢人的另類口味》。。。。這還是好聽點的,還有更難聽的。甚至有的已經扒出裴雨的真名身份。
一個早上,他已經親戚好友電話的接了十幾通,他咬牙切齒道報道失實。別讓他知道是誰,不然十倍奉還。
諸雲莳氣的不輕,明顯有人要對付他,卻沖着裴雨來,和那天找她麻煩的恐怕就是同一撥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諸雲莳看着秦方:“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秦方看着他道:“諸先生,這個人是你家常客,你确定要那樣做嗎?”
諸雲莳看他眉眼狂野,狠狠道:“不要留情,還有,中午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任何關于裴雨的報道,包括以後這些報社的任何報道。”
秦方恭敬道:“是。”便退了出去。
裴雨安心的在醫院裏躺着,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經天翻地覆。
裴雨不知道諸雲莳把她的東西搬哪裏去了,他說要住的進好照顧,以為是住在他家的附近,沒想到是隔了一堵牆的近法,裴雨這幾日在醫院被他溫柔攻勢了幾天,心也軟了不少,不在動不動對他冷着臉。
可是看到他這樣安排他她還是忍不住惡狠狠瞪他道:“你怎麽沒跟我說是搬到你家。”
“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難道你要我再搬一次。”諸雲莳長得高大俊逸卻擺出這種無辜的樣子,裴雨有點暈眩。
“算了,我不跟你說,說了也白說。”她跟他嘴巴上的争論,幾乎沒有贏過。
“不會白說,我喜歡聽。”諸雲莳這個變态。
裴雨氣的快要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