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沒良心
“好呀。”
啥？應了？
葉九昭略微低頭，就看見顧彎彎抱着抱枕，把不符合季節的棉拖鞋踢的遠遠的，還對着貓和老鼠傻笑。
“你聽見我說話了？”
顧彎彎頭也不擡，“聽見了，今晚住這兒。”
葉九昭腳動了動，有點緊張，又有些忐忑，視線轉了轉，臉還是有點燒，他現在需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走進客房，裏面已經收拾得很好了，這其實也不是客房，本來就是他給她的房間，裏面什麽都不缺了，打開衣櫃，确定了裏面什麽都有，這才走出去，坐在了顧彎彎旁邊。
輕輕攬過她，放在了自己肩膀，這樣的溫暖像是在夢裏，他心尖直顫，這樣的日子能過一輩子，他付出的所有代價都是值得的。
這套房子裏面的裝修就是偏可愛風，這間客房尤甚。
暖色調的裝修，牆上五顏六色的壁燈，床頭擺放着的可愛的熊，文藝又可愛的臺燈，還有精致的梳妝櫃，木質的衣櫃。
這間屋子廢了不少心。
這個想法讓顧彎彎有兩分羞澀兩分開心，還有淡淡的幸福，在這樣溫馨的房間裏，很難讓人不跟着輕松起來。
打開衣櫃，裏面有不少女士的衣服，從內衣到內褲，再到睡衣，應有盡有。
他是怎麽去買回這些東西的呢？
顧彎彎想到了這點，莫名的有些想笑，睡衣有兩套，一冬一夏，一衣一裙。
她拿起了紅色的那套，這是系帶睡裙，微涼的絲絹質地柔軟，貼在身上，說不出的舒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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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躺上床，有人敲門了，顧彎彎打開，看向他。
葉九昭的眼睛有些癡，紅色的睡衣裹在她的身上，放低的領口把她修長的頸項露了出來，像一只白天鵝優雅的驕傲。
披散着的長長頭發懶散的搭在一邊，一小戳蜷曲在領口上，随着呼吸，一起一落。
白皙的膚色，小巧精致的臉蛋，透着一抹冷豔，不到膝蓋的下擺随着還在微微晃動。
“怎麽了？”她一說話就有種含笑的味道，酒窩凹起來，眉眼彎彎，有如新月的弧度。
直叫人心裏一甜。
怎麽了？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忘了打好了的腹稿，也忘了想出的無數個道晚安的理由。
他把她抱了起來。
放在了那張柔軟的床上，腿在她的兩側，像一匹狼，眼神兇狠。
貼了上去，又咬又啃，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任她“嗚嗚”出聲……
她唇和她一個味道，甜到人心坎裏，手下感覺着她，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顫栗從指腹一路麻到了每一根神經。
她是他的！
手已經解開了帶子，又突然頓住了，想起了顧華冉口中的“界線”，他不能作繭自縛，他和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
杜君坤已經出現了，随時有可能再一次跳出來，這種時候他更要耐心，一日不擺脫杜君坤，他的心永遠放不下來。
葉九昭給她系上了帶子，親了她的面頰一口，笑着說：“晚安。”
顧彎彎臉一紅，她剛才差點以為九哥來真的……可把她吓壞了。
葉九昭再親了她一口才僵硬着離開，顧彎彎在床上打了一個滾，這時候忍住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顧彎彎兩眼微眯，嘴角上揚，她喜歡！
……
葉九昭是一個很好的戀人，他包攬了她生活中的一切，洗衣做飯、接送。因時常出野，課程就有落下，他也能幫着補課，甚至就連她的衣服，他也包攬了。
他的眼光很好，不跟着時下流行走，随意帶回來的衣服都很有特色，搭配起來更是完美。
對此葉九昭只是笑笑，新潮？還有比他九年後的眼光更新潮的嗎？
葉九昭把她照顧得很好，也很周到，不厭其煩地想把她養成什麽都不會的人，如果沒有另一個男人能做到他這種程度，那彎彎就永遠離不開他。
戀愛中的女人很美，她還有自己喜歡的專業，每天在學校很充實，回來又有另一個男人給她溫暖的臂膀。
這樣的幸福真的是老天厚愛了。
十月，國慶節。
響應國家號召，企業文化走進大學，杜氏要來的是D大，各院招募志願者。
國慶節，基本沒有學生報名，學校就自己選人。優秀學霸顧彎彎就被選上了，一共15名志願者，還有一批留校的同學到時候需要去聽講座。
“旅游？可我要做志願者啊。”
葉九昭一笑，輕輕拉過她，“我已經找到替代你的人了。”
“啊？”
“放心，跟學校都打過招呼了。”
顧彎彎眨眨眼，“真的？”
葉九昭點頭，動起手幫她收拾東西，任何與杜君坤見面的機會，他都不會給的。
……
國慶節的三亞人擠人，葉九昭早早訂好了酒店，裏面就安靜了下來。
兩人在酒店整頓了一下，顧彎彎穿了條沙灘裙，葉九昭細心地給她抹上防曬霜，這才牽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海南的眼光和中部地區的完全不是一個感受，正是下午時分，照在身上還有些熱。
顧彎彎躺在沙灘椅上，傘只遮住了一半的太陽，葉九昭坐在她旁邊，擋住另一邊的太陽。
手上剝着桂圓，把裏面的籽掏出來，在把肉喂進她的嘴裏。
葉九昭看見她一張一合的唇和散漫的姿态，突然一笑。
“你笑什麽？”
葉九昭不答，反問，“你開心嗎？”
顧彎彎點頭，“嗯呢～”
低頭，親她一口，“我也開心。”
就想你像現在一樣，無憂無慮，開開心心，把我所有都給你，換你開心。
因為你開心，我就……開心。
“好吃嗎？”
“好吃。”
吃着吃着她就閉着眼，但她并沒有睡，她的嘴還一張一合着。
咽下嘴裏一口，又微微張開嘴，卻突然唇上一濕，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什麽進了她的嘴裏。
果肉……
唇上再一濕，他的舌尖迅速勾走，裏面的果肉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面的那個人眉眼全是笑意，他說：“嗯，真的很好吃。”
他的臉在她的上方，俊俏的臉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顧彎彎仔細端詳，才發現他不知不覺中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初見那個眉眼都是冰塊的男人，已經漸漸會笑會逗，帶煞的面色也漸漸透着幸福的微紅。
只眼底那從來沒有消失過的害怕，究竟是什麽？
沙灘前面不少穿比基尼的美女走來走去，葉九昭沒偏過頭。
“你不看？”
葉九昭低頭，親她一口，“我看你就行。”
“我可不穿這個。”
葉九昭眼睛突然一亮，略微放光，低聲細語，“彎彎……穿給我看吧。”
他就貼着她耳朵邊上說得，略微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際，不自覺動了動小耳朵。
葉九昭含住，顧彎彎急忙後退。
“穿不穿？”繼續逼問。
顧彎彎眼睛一眯，帶着一點壞笑的意味，“你确定？”
葉九昭咬牙點頭。
他這是在自虐！
不肯越雷池半步的後果就是一次次起火，一次次的冷水浸泡。
偏偏還在一次次作死。
“你去買！”
她嬌.嗔的一個眼神，他的心都化成了一灘水，怎麽拒絕得了她？
葉九昭商場裏面買，顧彎彎在門口張望，滿臉笑意，看他明明窘迫，卻要故作淡定的應付一波波前來詢問的店員。
直到他提着袋子出來的時候，顧彎彎才笑着迎上去，葉九昭看着她，想着穿這個，莫名鼻子一熱。
這時候顧彎彎手機響了，她接起來。
“喂，爸。”
“是啊，在海南。”
“沒呢，今天剛到。”
“別啊，機票不好買，爸！”
“我……行行行！”顧彎彎把手機遞給葉九昭，他接起來。
“你今天不把我女兒送回來，你們就別談了！”
那頭吼完就挂了，葉九昭黑着臉，手下的比基尼還提着的，昭示着他剛才在店裏“享受”的眼神都前功盡棄。
箭在弦上，還得收回來！天底下岳父這種生物，就是來跟男人做對的……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顧彎彎輕輕勾了勾他的小拇指，葉九昭心裏氣一下子就卸了，但是他面上不顯。
她輕輕貼近他，身高的差距她不能把嘴貼在他耳朵旁邊說，只得微微踮起腳，“回去也可以穿給你看嘛～”
哎喲～這就真是他的小心肝啰。
你看這體貼人的勁，帶一點點小黏糊，語氣軟綿綿，拉長的小調把他心攪成一團。
葉九昭把她送回了C市，在顧華冉黑臉中離開了，這回沒人留他。
不過他還是很開心的，這兩天的濃情蜜意，再加上彎彎成功避開了杜君坤，他不僅開心了，還很放心。
……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葉九昭防了國慶，防不了剩下的日子，防不住有心人自己找上門來。
見到杜君坤是她剛剛吃完飯回學校，九哥公司有事，就沒有送她。
這條路有公交站臺，風有點大，這會兒站臺冷冷清清，路上車來往倒是不少。
顧彎彎經過的時候旁邊等候已久的杜君坤走了過來，對她笑着說：
“顧彎彎，你好，還記得我嗎？”
當然能認出來，他臉的辨識度很高，但她記得九哥說過的，這是商敵。
“不認識。”腳下速度離開。
“那認識一下呗。”
顧彎彎臉有些冷，腳下加快，“不想認識。”
“別介啊，你對我怎麽這麽大敵意？”
顧彎彎不想聽，快步走，手上拿出手機，“你再跟着我，我就報……”
“小心！”
“砰！”
杜君坤撞在了車子上面，顧彎彎一臉茫然地撐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車出問題了！”一男人下車，鞠躬道歉。
“哎喲喂，趕緊送我去醫院啊！”杜君坤按着腿，一臉猙獰的喊。
車主立馬上前扶他，杜君坤對着顧彎彎吼：“你個小沒良心，我為誰受的傷啊？！”
他剛才推開了她。
這個認知傳到顧彎彎腦海裏的時候，良知趨使着她上前扶住了他，配合車主把他送進了醫院。
杜君坤拄着拐杖從裏面出來，車主拿了一摞□□去交錢，他看向顧彎彎。
“還不快來扶我進病房。”
“哦……”顧彎彎皺皺眉，還是上前扶着他，看着他包的嚴嚴實實的腿。
“你哪兒傷了？”
“腿，殘了！”
“啊？”
“所以你要負責。”
顧彎彎冷哼一聲，“車主負責……”
“我是為了救誰啊？！”
顧彎彎深深吸氣，“杜先生，車主會負責您的傷，感謝您救了我，雖然并不是我需要的，我會給您一定的補償。”
杜君坤臉變了又變，“你有沒有人性啊，我不管，你得負責，我這腿傷了什麽都不做，你得負責照顧我。”
“我會為你請一個護工的。”
“你你你……”
杜君坤暴跳如雷，他的臉很“漂亮”，白白淨淨，這會兒子又是生氣又是憤怒的。
“行了，趕緊去病房吧。”
手上一個用力，把他往病房帶。
“輕點輕點，我這傷殘着呢！”嘴上這樣說着，身體卻跟着前傾，依稀還能看見他嘴角悄悄露出的偷笑。
杜君坤躺了下來，上身動了動，對她招招手，“你過來給我調調高度，起來一點。”
顧彎彎不理他，手上打着字，李素學姐正問她在哪兒，怎麽還沒去。
早就約好了，因為這場“車禍”爽約了。車主态度太好，一臉歉意，一直向他們道歉，也不好說什麽。
“喂喂喂，我命怎麽這麽苦啊，救了個沒良心的，也不知道照顧一下救命恩人！”
杜君坤還在那兒嚎着，顧彎彎被他煩着了，給他調了上去，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高度，讓她停下。
“給我倒杯水。”
“你就這麽對你救命恩人啊，把你救命恩人……”
“好了，閉嘴，我感謝你救了我，但請你不要太過份了。”
杜君坤閉嘴了。
葉九昭在公司處理文件，收到了李素的短信。
【李素：彎彎今天下午沒來學校，我給她發消息，好像在×醫院，不過應該不是她病了。】
李素消息上雖然說不是顧彎彎病了，但葉九昭還是相當着急，任何和她相關的事，他都平靜不下來。
立刻給顧彎彎發了電話。
“你怎麽了？在哪兒？”
“在×醫院，我沒事兒。”
“我馬上來。”
……
“小彎彎，我想去衛生間。”
“你又不是手殘了。”
“你太沒良心了吧！我這麽難受是為了誰？”
“你自己可以動。”
“動不了，疼，要人幫忙。”
“你自己按鈴。”
“小沒良心，你……”
“砰！”門被人踹開，大力的撞在了牆上，又彈了回來。
葉九昭臉如墨色，整個人散發着陰郁的氣息，眼睛定定地看着杜君坤，一字一頓，“我，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