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成年了
顧彎彎母女倆手挽手，葉九昭和孫浩揚跟在後面。
他們家在c市，屬于中等家庭，不好不壞，有房子，有店面，但是也剛好夠各種開支，存不下多少錢。
住在二樓，推開門，裏面裝修風雅，擺着些花瓶字畫，上輩子他就了解過，顧彎彎父親是文雅的人。
葉九昭跟着踏進門，前面那姑娘突然跳起來，“爸！”
朝着沙發坐着的男人撲過去，顧父笑眯眯的，先對着他們點頭微笑。又拍拍顧彎彎，無奈的說，“你呀，同學們都看着呢。”
彎彎擺擺頭，翹起嘴，撒嬌的姿态。
葉九昭晃了晃，他從來沒有見過顧彎彎這個姿态，就是上一次和杜君坤結婚，也是笑的矜持內斂。
是因為上一世自從顧父去世後，就再也沒有給她肆無忌憚使小性子的人了麽？
她上一世那麽急着和杜君坤結婚又是因為什麽？
突然很多疑惑撲天蓋地而來，葉九昭有些眩暈，晃晃頭，努力把它壓下去。
而此時顧父對着他們招呼，“兩位同學坐吧，這大晚上，辛苦了。”
又對顧彎彎說，“彎彎，去端飯給同學們吃吧，肯定都餓了。”
“好的。”顧彎彎站起來，随着顧母進去。
葉九昭和顧父面對面，孫浩揚無知無覺地坐在旁邊。
“伯父，您好，我叫葉九昭，是彎彎同學。”
顧彎彎對于顧華冉而言，就是小公主、心尖上的寶貝，有一天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正企圖伸出長長的手，撈走他的寶貝，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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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同學啊，多少歲了？”
“22歲。”
“哦，彎彎十八歲，才剛成年。”
葉九昭一笑，“嗯，彎彎十八，成年了。”
顧父笑容一僵，把右腿搭在左腿上。
“兒女在父母心中，始終都還是小孩子。”
葉九昭抿嘴一笑，“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
顧華冉臉更黑了，“我們彎彎戀家。”
“c市挺好的。”
“……”這是上門的意思都有了？你爸知道嗎？！
葉九昭見他不說話，伸手拿過茶幾上的茶壺，反客為主，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是真的不在意以後在哪兒，彎彎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伯父……您的身體……”
顧華冉抿了一口熱水，他身體不行了，一熬夜就渾身不舒服，頭疼。
“有些小毛病，沒有大礙。”
葉九昭皺眉，“伯父，身體上的狀況就沒有小毛病的，您應該好好看看的。”
上輩子顧華冉是彎彎大二快結束去世的，據說很早以前就有端疑了。
顧華冉不在意的擺擺手，葉九昭皺着眉，也就不說什麽，這事兒只有和彎彎講。
顧家晚飯很清淡，雖然有葷有素，卻一點也不油膩。
時間有些晚，吃過飯兩人就在顧家的挽留聲中離開。
“帶你爸爸去多跑幾個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問題一定要早重視。”
顧彎彎對上他的眼睛，他說得格外認真，滿臉凝重，重重點頭。
葉九昭一笑，“去看吧，回去給你問幾個專家的號碼。”
“謝謝你。”找大夫看病這種關系到她爸爸健康的事，她沒辦法拒絕，就連客套都說不出來。
“回去吧。”葉九昭看着她，聲音有幾分嘶啞，臉上挂起一個笑。
“嗯！”顧彎彎使勁點頭，c市讓她整個人都透着興奮。
兩人站在小區門口路燈下，看着她蹦蹦跳跳跑到那棟樓下，在進去以前突然回頭。
觸不及防撞上了葉九昭的視線，揚起笑，揮揮手。
路燈的光線不夠亮，她回頭微笑的地方隐藏在了黑暗中。葉九昭眨眨眼睛，像是感應到了，也揮了揮手。
“九哥？”孫浩揚叫了他一聲，九哥剛才眼眶……紅了？
葉九昭轉頭面色正常，沒有任何異常的點頭，“走吧。”
孫浩揚晃晃頭，跟上他。
“彎彎？”葉九昭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這個盤發的女人。
“葉九昭。”對面女人扯出一個笑，很牽強，面色泛白，眼睛下面微微泛青。
不對！這不是他的彎彎，抱着腦袋，可他又想不起他的彎彎是什麽樣了？
“有煙嗎？”
葉九昭不知道自己怎麽從兜裏掏出來的，他也想不出自己為什麽會有煙。
對面女人熟練的打開打火機，點燃，一個煙圈在嘴角打轉，透着頹廢的美感。
“好多年沒見了…”這是葉九昭說的。
對面女人點點頭，頭發滑下來一絲，也懶得去搭理。
“嗯，還好嗎？”
“嗯，你呢？”
“還行。”對面女人說完，重重吸了一口煙，滿臉滄然。
手機突然響起，她拿起來，嗤笑一聲，放在耳邊，用手指抖了抖煙灰，繼續。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顧彎彎突然笑了，“你也別再給我發什麽床.照、吻.照了，你有本事讓他拿着離婚協議來找我，就算你贏了。”
一陣莫名的感受，讓他知道電話那頭是葉嘉琳。甚至聽見了她尖銳的聲音從電話裏頭穿出來，透着紮人的鋒利，“顧彎彎！我懷孕了！”
面前的女人臉色一變，臉色越發蒼白，只見她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發出嘶聲的痛哭。
葉九昭心裏一抽抽的疼，伸出手要把她抱在懷裏，卻摸了一個空。
“彎彎！”
再次從睡夢中驚醒，葉九昭滿頭大汗，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好久。
慢慢站起來，酒店的櫃子上放了未拆封的煙，他拿了一包，坐在沙發上，學着夢裏女人的動作，點燃。
還沒等吸進去，又狠狠按在煙灰缸裏，碾滅了那點星光。攤在沙發上，整個人沒了一點精神。幸好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葉九昭想得很好，但事情并沒有完全照他想的來，早上四人到顧彎彎樓下，她跑下來，臉色帶着笑。
“那個……這是c市旅游圖，這是c市美食圖，我把好吃的都圈出來了，這一張是我自己畫的線路圖，你們就根據這個就可以去了！”
眨巴眨巴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葉九昭，把他心裏望成了一灘水，整個稀巴爛。
“你不去？”
顧彎彎再次眨眨大眼睛，搖頭，“我，我陪我爸媽！”
說得一臉無辜，仔細看她的眼睛，滴溜溜轉着，透着股心虛勁。
葉九昭一笑，“行，回去吧！”
接過她手上的幾張紙，收獲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
顧彎彎走後，程莊勾住葉九昭脖子，“九哥！你喜歡彎彎學妹！”
昨天程莊兩人去送隋倩了，所以到現在才看出來。
葉九昭抿嘴輕笑，點頭。
“啊啊啊！九哥春心蕩漾了！”
“走吧，去目的地吧。”李易插話，面上也沒什麽表情，葉九昭想起他上一世，也是把對彎彎的感情藏了好久。
但是上一世他是怎麽愛上彎彎的？這一世呢？
“你們去吧，我回酒店了。”
“喂喂喂，九哥，不至于吧，彎彎學妹不去，你立馬回酒店？！”
葉九昭轉頭，壞笑，“是的。”
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不錯，見到顧彎彎，一掃他之前的低沉。
葉九昭去了酒店，其他三人的興致還不錯，他本來參加這種集體出行的機會就少。
晚上。
“九哥，隋倩說c市有家老火鍋，咱叫上彎彎學妹一起去嘗嘗呗。”聽到最後一句話，葉九昭手一頓，合上電腦。
“行。”
顧彎彎收拾妥當，下樓的時候葉九昭已經在下面了。
“抱歉，久等了。”
葉九昭一邊給她開門，一邊說，“不用抱歉，我也剛來。”
車子動了起來，“和顧伯父去過醫院了嗎？”
顧彎彎搖頭，“預約的明天。”
葉九昭點頭，擡頭從鏡子裏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心裏被塞滿了。
“要什麽鍋底？”
他們六個人一個大桌，程莊翻着菜譜問他們。
“有沒有不吃辣的？”
顧彎彎睜着眼睛，使勁搖頭，葉九昭有些無奈，她喜歡辣，很辣很辣。
“鴛鴦鍋底。”
葉九昭說完，服務員記下了，而後就輪番點菜。
首先把菜單遞給葉九昭，等他點完，程莊問顧彎彎，“彎彎學妹也點吧，你當地人，知道什麽好吃。”
“都有了。”顧彎彎搖頭，笑眯着眼，一雙眼睛，彎成新月的弧度。
她喜歡吃的，葉九昭都點了。
上一世她走後，葉九昭一個人去了很多地方，吃遍了她喜歡吃的。
火鍋翻騰，紅彤彤紅油那邊，不斷翻滾着，裏面煮着的小菜，散發出濃郁的香味，顧彎彎咽咽口水。
葉九昭輕笑，首先拿起筷子，夾了毛肚在裏面刷着。
“哇，九哥下手真快！”孫浩揚說完也大大夾了一筷子，刷了起來。
很快就好了，葉九昭拿出來又在沒人理的清湯鍋底裏刷了一下，放在了拿起筷子躍躍欲試的顧彎彎碗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