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念念好溫柔哇
這天，謝老爺子将電話打到了孟婉茹這裏。
孟婉茹是謝老爺子看着長大的，但是在謝老爺子心中，一直将她當做親孫女看待，畢竟這姑娘跟他孫子年齡相仿，而且他孫子之前明确說過是将對方當做妹妹看的。
自從知道他孫子可能會喜歡上姜家的那個小姑娘，謝老爺子簡直是抓心撓腮，就想知道這兩人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這可是他孫子第一個為之側目的小姑娘，他雖然也很想見一見那小姑娘，但是人家小姑娘還在讀高三，他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那頭孟婉茹還在喝下午茶，當看到是謝老爺子的電話，孟婉茹喜不自勝，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體貼，“喂，謝爺爺。”
“婉茹丫頭啊，爺爺聽說最近清塵那小子身邊養了一個小姑娘，有點好奇他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婉茹你跟清塵來往一向密切，清塵那小子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可清楚？”謝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讓孟婉茹的臉色一下子淡了下來，她還以為謝老爺子是找她有什麽事，沒想到是為了打聽那小姑娘的情況。
她何時與那人來往密切，她只是喜歡那人，所以借着兩家的關系，時常與那人見面，但是若說她跟那人關系好，那還真的是高估她了。
但作為孟家的大小姐，孟婉茹高傲，所以也僅僅只是一瞬，孟婉茹就恢複往常，她笑了笑，道，“确實是有這麽一件事，聽說是姜家的大小姐，清塵對她很好。”
“哈哈，看來今日爺爺真是問對人了，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謝老爺子聽完很是高興，爽朗一笑，道。
“具體情況婉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婉茹聽說是因為姜家要處理一些國外公司裏的事情，所以才讓清塵照顧姜大小姐。”孟婉茹說着，心裏卻是嗤之以鼻，這姜家跟謝家都沒什麽來往，還非得讓謝家來照顧他們家的女兒，這是何道理。
偏偏連自己堂妹都不願照顧的清冷的男人竟然就答應了，想想都讓孟婉茹覺得匪夷所思，可是這也只能想想，畢竟她的國民形象就是溫柔大方，若是她太咄咄逼人，那豈不是都毀了她的形象。
“原來如此。”哪怕是關于他孫子跟那小姑娘的故事，謝老爺子聽了一百遍，但是他還是覺得聽不厭，所以謝老爺子又問，“那婉茹可是見過那小姑娘？”
“婉茹與姜家小姐有一面之緣。”孟婉茹笑容一僵，道。
謝老爺子這态度，看起來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孟婉茹克制住自己心中洶湧而至的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自然。
“哦？”謝老爺子聽說她已經跟小姑娘見了面，驚訝之餘又覺得好奇，笑着問，“那婉茹覺得姜家那小姑娘是個什麽性子？”
“若是我說了，謝爺爺可不要生氣。”在這短暫的瞬間，孟婉茹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思量，她半開玩笑，又沒有失去小輩的活潑，笑着道。
謝老爺子朗笑一聲，道，“我這老頭子能生什麽氣，何況婉茹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姑娘，這看人肯定是比我們要準的，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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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正合孟婉茹的意，她與男人自幼認識，那人出國留學之時，孟婉茹就央求自己的父母送她出國，當時她就想着等她到國外鍍了一層金回來，她就跟那人結婚，誰知男人清清冷冷的，現在又節外生枝，好在謝家跟孟家地位相當。
孟婉茹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辦的開口，說到中間故意頓了頓，“婉茹雖然與姜家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婉茹覺得這位姜家小姐……”
聽她頓了頓，謝老爺子一顆心也跟着提了上來，他問，“那小姑娘怎麽了？”
“謝爺爺，你也知道清塵紳士，脾氣又好，所以有些話可能不太好說，但是婉茹作為旁觀者，有些事情看得要更清楚些，那姜家小姐雖然看起來是個乖巧的姑娘，但到底年齡小，難免有些嬌縱，清塵現在還掌管着謝家這偌大的集團，若是成天為這些小事而奔波，那确實不太好。”
依着孟婉茹的意思，這小姑娘就應該住校，這一中離謝家又不是很近，還成天要人去接她，若她是那人的女兒，她不覺得什麽，偏偏是個跟謝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
“這就是婉茹想多了，小姑娘嬌縱些也無妨，你難道不覺得清塵這性格太悶騷了嗎？有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在身邊，也正好能治治他這悶騷的性格。”誰知謝老爺子聽完絲毫沒有動怒，而是笑了笑，道。
這……
孟婉茹難以跟上謝老爺子的思路，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覺得那小姑娘不好嗎？怎麽還幫她說話。
“唉，我這幾年都沒有看到那臭小子身邊有姑娘，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姑娘在他身邊，我自然是盼着他們能在一起的。”謝老爺子越說，這心裏越是感慨，他開口道。
難道她不是人，她這幾年難道跟那人關系不夠好嗎？
孟婉茹再次克制自己內心的想法，道，“如果謝爺爺想知道清塵跟姜家小姐是個什麽情況的話，婉茹可以幫謝爺爺去清塵那裏看一下。”
她算是看出來，謝老爺将這電話打到她這裏，完全是為了那小姑娘，她就不知道那小姑娘究竟有什麽好的，這一個個的都如同被下了迷魂藥似的，對她照顧的不行。
正好她也想找個機會去了解那個小姑娘，究竟身上有什麽獨特之處，能讓那人喜歡。
謝老爺子自然同意，若不是因為有事，他都想親自去一趟江城，看看那邊是什麽情況，但眼下，謝老爺子還是客氣一番，道，“如果婉茹有時間的話，可以幫謝爺爺留言一番。”
“謝爺爺的安排，婉茹自然是有時間的，我過兩天就去幫謝爺爺看一下。”孟婉茹聲音柔和，聽着就讓人心生好感。
謝老爺子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好，那這件事就交給婉茹了。”
因為是謝老爺子的吩咐，所以孟婉茹在周末的時候就來到謝清塵的公寓，一看就是簡約大氣的地方，很符合那人的風格。
穿着白色針織裙的孟婉茹微微低下頭，一想到那個小姑娘就住在謝清塵的公寓裏，她的心就覺得有點酸，憑什麽那個小姑娘就可以住在他的公寓裏。
孟婉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扯出一抹溫柔大方的笑，接着按了公寓的門鈴。
林嬸還在廚房切菜，聽到門鈴聲趕緊過來，他們少爺有公寓的鑰匙，這個時候來的會是誰呢，“來了。”
“孟小姐。”當看到門前站着的是孟婉茹的時候，林嬸還是有幾分詫異，問，“不知孟小姐今天來是？少爺他在公司。”
若說到這位孟小姐，她也不陌生，畢竟這位孟小姐對她們少爺的心思，還是很顯而易見。
可是少爺對孟小姐卻沒什麽心思，之前老爺子有意提孟小姐跟少爺的關系，但是少爺明确說明不會娶孟小姐。
“阿姨好，我是來看念念的。”孟婉茹見她表情瞬息萬變，溫柔含笑，道。
“那孟小姐進來吧。”聞言，林嬸側過身體，讓孟婉茹進來。
孟婉茹在衣帽間換了一雙拖鞋，然後豔麗的丹鳳眼一掃，透着絲絲妩媚，她笑着問，“阿姨，念念呢？”
林嬸:“姜小姐在書房寫作業。”
“高三課業緊張，小姑娘也辛苦，我還是在下面等一等吧。”孟婉茹一副體貼的道，萬一她就在這等到了那人呢。
“孟小姐先坐，我去給孟小姐倒一杯茶。”林嬸點了點頭，道。
臨近中午的時候，小姑娘将作業裝在書包裏，準備下樓到冰箱裏拿點吃的，就剛好看到沙發上作者的孟婉茹，這不就是那天她在餐廳裏見到的那個女人嗎？
姜燕剛想轉頭就走，誰知孟婉茹眼尖，“念念作業寫完了？”
這個時候小姑娘若是走，那就顯得不合适了，小姑娘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梨渦，“是的。”
……
……
“聽說念念是這一屆的中考狀元？”等小姑娘落座之後，孟婉茹自來熟的坐在小姑娘身邊，笑着跟她攀談。
姜燕性格恬靜，一向不喜歡跟不熟的人說話，尤其知道這人懷着什麽心思跟她說話，就更加不願意理孟婉茹，但是面對別人的熱情，小姑娘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姜燕點了點頭，“嗯。”
“我記得以前我跟清塵高中也是在一中讀的，不過他成績好，後來又被清大提前錄取，倒是沒想到現在的小姑娘也這般出色。”
孟婉茹人美心善，說話輕聲細語，很容易讓人對她産生好感，可偏偏小姑娘就沒有這種感覺，尤其是她在展現自己跟那人關系有多親密的時候。
見小姑娘不回答，孟婉茹也不生氣，而是笑道，“你既然喊清塵一聲‘哥哥’，那就喊我一聲‘婉茹姐’吧，我看清塵是把你當成妹妹一樣疼着的，所以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也可以跟我說。”
若是那人只當小姑娘是他妹妹，那有些事她并非接受不了，畢竟豪門之中可從來都不缺妹妹，但若是……
“謝謝婉茹姐。”姜燕乖巧一笑，道。
孟婉茹笑着搖頭，然後将她帶的一盒草莓拿出來，态度格外熱情，“念念不用客氣，這是我昨天下午在草莓園新摘的草莓，聽說你們小姑娘最愛吃，所以帶過來了，念念嘗一下。”
姜燕張了張嘴，剛準備拒絕，就聽玄門處傳來一絲動靜，緊接着林嬸笑着道，“少爺回來了。”
小姑娘跟孟婉茹皆擡起了頭，孟婉茹更是笑得一臉殷切，朝他走過去，溫柔體貼，道，“清塵，你回來了。”
但是等到近處，孟婉茹覺得男人的臉色着實不好，甚至于有些陰冷，孟婉茹心思一凜，謝清塵淡淡出聲，“孟小姐。”
“清塵。”孟婉茹剛扯出一抹微笑，就聽謝清塵唇角微扯，道，“東西拿走。”
孟婉茹被他這冷淡的态度一刺激，都未反應過來，這時，又聽男人道，“姜燕小姐對草莓過敏。”
“以後公寓裏不要放跟草莓有關的東西。”
他怎麽知道……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男人。
這事情得從那一次姜燕的哥哥姜辰帶她去吃了草莓蛋糕說起，直接導致小姑娘進了醫院，但是這事很少人知道，他怎麽知道。
看着清清冷冷的男人站在小姑娘身邊，一副要為她撐腰的模樣，孟婉茹心中有些酸澀，但又覺得難堪，說了一句“抱歉”之後，孟婉茹就提着一盒草莓離開了謝家公寓。
于是公寓就恢複了往日的安靜。
而林嬸眼裏有些內疚，她竟然不知道姜家小姐對草莓過敏，但這也是第一次看她們少爺如此在乎一個女孩子。
“既然不能吃，那為何不知道拒絕。”謝清塵沉下臉，朝小姑娘這邊走來。
小姑娘癟了癟嘴，想着應付了人家一上午，看到男人就覺得委屈，“這不是哥哥回來了嗎？”
“那要是我沒有回來，你真打算吃了？”謝清塵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小姑娘性子還是太軟了些。
見小姑娘不說話，謝清塵捏了捏眉頭，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然後教導起小姑娘來，“你現在年齡還小，可能覺得別人的想法很重要，所以不知道如何拒絕別人，但是當你學會拒絕了一次之後，你就知道其實說拒絕并沒有那麽難。”
“雖然我不是很會養小姑娘，但我養着的小姑娘可不能是那種別人可以随意欺負的姑娘。”
“知道了，哥哥。”小姑娘乖巧的答應，“其實剛才我是想跟她說的，但是哥哥就剛好進來了，所以我就沒有說，哥哥你是回來拿文件的嗎？”
“嗯，所以你作業寫完了嗎？”謝清塵唇角微勾，點了點頭。
“寫完了。”
陪小姑娘坐了一會，謝清塵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然後又去了公司。
原本她是準備讓男人代替她家長去參加家長會的，結果忘了說，姜燕有些懊惱，想着等他回來說也是一樣的。
所以這一天，謝清塵回來之後小姑娘就跑上前，“哥哥，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看着小姑娘乖巧不已的模樣，謝清塵眯了眯眼，神色卻是不顯，問，“什麽事？”
“就是我們班要開家長會了，我想問一下哥哥有沒有時間去，要是沒時間去的話，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