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女霸總之路（四十九）
“你你你你……你們在幹什麽？！”
顧翎看得很清楚，姜雨幾乎是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暴跳如雷說出這句話。
“咳，”她松開抱着程懿的動作，“正如你所見，我們在擁抱。”
姜雨活像是抓到主人親香另一只小狗的小柴犬，那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不敢置信。
程懿也同樣詫異望着她。
不是說先瞞着家人嗎？
都抓到現行了，顧翎幹脆就不瞞姜雨了。
她給了程懿一個放心的眼神。
而姜雨的不滿和委屈又多了一分，他們竟然當着他的面眉目傳情。
“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顧翎：“好，我們尊重一下你這條單身狗。”
姜雨：“……”
話至于此，意思已經很明朗了。
姜雨不舍得瞪姐姐，便故作兇狠地瞪向程懿。
這個臭男人竟敢勾引我如花似玉的姐姐？！
然而，他一個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小年輕，在魁梧且穩重的程懿面前，瞪視的力度如果能化為實質，那簡直像是在撓癢癢。
程懿沒感受到任何壓迫力。
他手抵住唇，咳了兩聲，借此遮住唇角的笑意。
顧翎作為中間人，當然是過去給小柴犬順順毛。
“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姜雨控訴，“我們剛好在附近結束行程，我給你發微信了，你不知在忙什麽，沒有回複我。”
現在知道了，他姐姐正忙着談戀愛！
顧翎道：“剛結束行程啊，餓了沒？我給你做點面？”
姜雨：他覺得自己和姐姐在雞同鴨講。
他甚至懷疑姐姐在轉移話題，可是他沒有證據！
最後，他只能蔫巴巴回答一句：“餓了。”
“程懿，你餓了沒，要不要也來點？”
在姜雨自以為殺氣騰騰的目光下，程懿安然答道：“好。”
姜雨：這個人還沒進門就敢欺負自己！
姜雨決定等人走後，跟他姐姐吹一吹手足風。
男人如衣服，弟弟如手足嘛。
等程懿一走，他的嘴就叭叭叭開始運行了。
“姐，我覺得程懿不行，他不夠溫柔不夠會說話不夠……”說了一大堆，最後巴巴望着顧翎。
顧翎一點也不生氣，好笑道：“那你希望我跟他分手？”
“可是分手的話，我會傷心的。”
姜雨猶豫了。
他不希望姐姐傷心。
顧翎看到他這副糾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最後，姜雨十分無奈勉強地告訴她：“姐姐你開心就好，要是喜歡上別的小鮮肉，就立馬分手。”
看來，是她這個做姐姐的感受占了上風。
顧翎心裏有點小感動。
她賞給對方一個額頭爆栗子：“你姐姐剛談戀愛，你就希望她分手？”
“男人那麽多，多談幾個，才知道哪個最好。”姜雨振振有詞。
顧翎摸摸下巴，“還挺有道理。”
“是吧是吧。”姜雨還挺驕傲。
“但也要講求質量好嗎？”顧翎無語。
“那你以後的女朋友也這樣怎麽辦？把你當成其中一個，只是想試試你好不好？”
姜雨咬着手指，終于想到最優解：“那我肯定是最優秀的那個！”
“為了成為最優秀的男人，小夥子，你該好好睡覺，争取長高點。”
顧翎将人推進房間，揮了揮手，關上門。
她笑着搖了搖頭。
看來，可以讓這小子也去參加一回《我是好男人》。
這話可不算辱沒他，他現在算是當紅辣子雞之一，但《我是好男人》也不遑多讓，是當下社會關注度最高的節目。每期新節目上線，裏面嘉賓的話總能引發一波大讨論，各方代表在各個渠道唇槍舌劍battle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
到了這個程度，剪輯的壓力當然大。顧翎一般都會親自把控最後的成片。
有了Hundred Boys和《我是好男人》打板，員工們也大概知道了顧總想要的效果和風格，顧翎也樂見其成，在公司內部舉辦了一個綜藝不記名選題周。誰都可以往裏面投一個主意，最後她帶領幾個高層一起評選，最後選出來的idea将會并入第四季度和明年的計劃中。
所以在第四季度暨明年計劃的會議上，顧翎提出了第一個五年計劃。
“我們現在的鏈條還太過單一，內容也太過單調，在電影電視劇綜藝的基礎上，我們是否可以研發更豐富的內容，并且進行聯動，達到1+1>2的效果……”
“比如我說的二次創作網站，就是一個極好的宣傳渠道。許多粉絲或者專業人士喜歡上某個角色，這個角色可以是真人也可以是影視劇動漫人物等等，他們往往會迸發出極大的熱情，無償做許多事情，這就是一種隐形的推廣資源。”
“之前我讓同事去談電影電視劇版權引人網站時，盡量争取到同意二次創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們可以設置一個打賞制度，讓版權方、平臺和制作者都可以從中獲利……”
底下的管理層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顧總心中有大丘壑，看這計劃，一條一條的，以IP為核心，在影視、文學、動漫、游戲、直播等方面實現統一布局。總結下來，用圖表示，就會發現這是一個環，每一個步驟都是可以充實這個環，從而讓全部環節實現循環運轉，就像一個生态圈一樣。
“市場就這麽大，我們必須搶先一步占領越多的份額，先一步考慮到手中的需求，開發出更多平臺和終端的娛樂方式……”
開完這個會，不管是顧翎還是員工，都對翎羽和星羽的未來更有信心，也更有幹勁了。他們開始往各高校搜羅新鮮人才，吸引年輕人的注意。
顧翎在網上本就出名，幹的事張揚而顯眼，正好符合年輕人的品位，還真有不少粉絲去面試，實習生一撮一撮的，剛好補上年末的人員空缺。
年末真的太忙了。
Hundred Boys的演唱會，青春校園劇《星羽高中第一季：我們的約定》要上線，第一屆星羽之巅頒獎禮要準備，網絡跨年晚會要準備……每個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四瓣來用。
缪斯娛樂那邊想利用Beauty Girls一搶風頭，翎羽的人當然不允許。Beauty Girls的模式本就是照搬Hundred Boys，翎羽的員工直接預判了那邊的操作，本次那邊一有苗頭，這邊就發出更具有爆點的無聊。
雖然顧總跟他們說不必理會，按照自己的步調來，但他們還是在保證工作質量的基礎上，時不時氣一氣那邊。
Hundred Boys的紀錄片放出，觀衆們這才知道在總決賽時後臺發生了那麽嚴重的燈光事故，而顧翎的一系列操作搶眼及時，又吸了一大波粉，直接讓她的話題度橫亘在熱搜第一。
讓缪斯娛樂跳腳的是，#顧大小姐完美救場#的後面，是他們買的熱搜#郭白初表演失誤#。原本缪斯娛樂是想打造郭白真性情的導師形象，哪能想到會剛好撞上顧大小姐這個熱搜，這麽一對比，他們硬生生被虐成渣渣。
而熱搜連續劇還在繼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周弗拉順利完成二專#上了熱搜第三。
網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郭白不行啊，成了兩位小姐姐的夾心餅幹，太虐了太虐了！】
【本來就很無語，他一個演戲的跑去唱跳節目當導師，郭白又沒有顧大小姐那樣的實力，人家顧大小姐也只是在初評級的時候作為投資人去給評分而已，後面都沒再插手過訓練的事。】
【Beauty Girls太難看了啊啊啊啊！劇本太明顯了，皇族簡直了，就是缪斯娛樂那幾個……】
這個年過去了，翎羽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在年後，才舉行了遲來的年會。
“顧總，來一首來一首！”
“顧總，跳一個跳一個！”
顧翎拿着麥克珍貴，站在臺上。
她是一個民主的老板，“那你們想聽什麽？”
“《姐就是女王》！”
不知誰吼了這麽一句，惹得員工們哄堂大笑。顧總的精英形象恐怕在今天就要被毀了！
顧翎挑了挑眉，“行吧，我本來還想唱《我怎麽這麽好看》，看來你們的價值觀比我還要正确，我只顧顏值，你們看中內涵。”
既然是廣場舞神情，那更不必拘束了，她拉了好些人上了，大家還在舞臺上battle起了舞姿，玩得那叫一個嗨。
到了最受矚目的抽獎環節，顧翎道：“我今天請了一位重量級的嘉賓，來為我們抽獎。”
顧沐同志在七彩祥雲的特效下閃亮登場，而他的出現更是掀起了高潮！
都是年輕人，在酒精和現場氣氛的推動下，大部分人已經将職位高低抛之腦後了。
有人吹口哨，有人猛鼓掌，有人大聲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顧董！”
“顧董，我愛你……的錢！”
“顧董牛！”
顧沐經歷過許多大場面，但面對如此熱情的職業假粉時，他還是小小震驚了一下。
【笑死，剛才攝影師給顧董特寫，我看到了顧董咽了一下口水，顯然是怕了哈哈哈！】
【救命啊媽媽，為什麽我看公司年會竟然比看春晚還要笑得開心】
【前面的加一，看之前的我：顧大小姐果然是一毛錢都要薅的資本家；看之後的我：錢在這，都給顧大小姐哈哈哈，公司年會也太好玩了吧，感謝顧大小姐同意直播！】
網友盡情在彈幕上抒發感受，如此別具一格的年會給年後無聊的網友增加了好些話題和笑點。
顧沐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我宣布抽中一等獎的朋友是——”
底下的員工期待地望着臺上的人，上面站着的可是富豪榜上有名的人物。他們簡稱這類人為“送財大姥”。
“52號！”洪亮的聲音喊出來後，底下嗡嗡一陣響。
“我不是啊！”
“哎呀，錯失一等獎，只能等明天了。”
顧翎看了看自己的，她是53號，就差一點。
臺上還沒有人上去領獎，大家左看看右看看，都在尋找誰是那個幸運兒。
在如密雨般的視線中，程懿不好意思走上臺，遞出一張紙。
顧翎沉浸在驚訝中，“是你？”她說話間接過抽獎的紙，一看，果真是，黑色的宋體字分明寫着52號。
“嘿，那你就是我們今天的幸運兒啦。”顧翎笑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挺好的！
“來，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恭喜我們的程懿獲得一等獎！”顧翎聲音嘹亮高亢，仿佛拿到大獎的人是她一般。
程懿一改往常嚴肅模樣，嘴角翹起。
底下的小姑娘捂着心口：“哎呀，我怎麽感覺程镖有點帥。”
“不是有點，是很帥好不好。可是他太少笑了，我都不敢和他說話。”
“咳咳，其實上次我跟他，咳，問了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有嗎有嗎？”
“他說，他有女朋友了。”
“啊，這樣啊，好可惜……”
晚上年會結束，顧翎今天給司機放了假，由程懿開車。
開出了好一段，顧翎詫異：“這不是回公寓的路啊。”
雖然她不常開車，但基本的路還是記得的。
程懿有點不好意思，“帶你去個地方。”
“哦——程總，了不起了，會制造驚喜了。”
程懿目視前方，面不改色，然而耳根卻紅了。
“不算驚喜。”
“剛才的獎品中有個總統套房，我覺得應該和你一起去。”
“因為我是出錢的老板？”顧翎手撐着車窗，眼睛笑盈盈的朝程懿那邊看。
“不，不是。”
顧翎目光停留在他英挺的側臉上。
“是因為，你是女朋友。”安靜的車廂內，他的聲音帶着些許低啞。
“我想和你一起分享好運。”
聽了這句話，顧翎的心忽地起了波動。他的話像是一陣風，把她心中的樹吹得沙沙作響。
“那壞運氣呢？”她問。
“因為有你，壞運氣也很變成好運氣的。”
“說得我好像是個轉運珠。”顧翎難得腼腆了一下。
程懿突然把車子停了下來。
這裏很安靜，剛好有停車位，街燈的暖光投進車內。
“未來的一切，我都想和你一起分享。”程懿認真道。就算她忘記了小時候她曾經幫助過他，安慰過他，這也沒關系，她不需要一定記起，只要他記得就好。
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的未來。
顧翎眨眼，眼前的人是真實的。
“好。”
燈光下，兩個影子漸漸靠近，交疊在一起。
番外一
顧翎當選了市優秀女性代表，要在婦女節這一天參加官方組織的頒獎活動。
然而，她的熱搜體質注定了她在哪兒，話題就在哪兒。
【哈哈哈，我看到顧大小姐了！她一會兒拉一個女性代表到她的休息室裏，不知道搞些什麽，每位女性代表都是茫然地進去，笑着出來……這就很令人遐想了！】
【我想到一句電影臺詞，似乎很适合顧大小姐：升華一下我們的革命友誼？】
【姐妹們，後續打探到了，說是顧大小姐那邊正在做一個簡短的訪談節目，是關于女性的。】
【可是我更想笑了哈哈哈！顧大小姐：想不到吧，我連官方的羊毛都薅，邀請嘉賓環節，省了，場地，省了，主持人，省了！】
【有毒，顧大小姐真的是精打細算哈哈哈，建議投到“有一個奇葩的老板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裏，我會去專門點贊的！】
一時間，“有一個奇葩的老板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帖子飄紅了。
裏面還真有翎羽員工現身說法。
【各位，給大家分享一下我司婦女節禮物。根據前線記者（我老婆）發來的小視頻，公司這次大出血（存疑？）。
她們被拉到一個大倉庫，據說是任由她們挑選……兩袋子（很樸實的蛇皮袋，不是視頻中出現的購物袋，當然購物袋也裝在蛇皮袋裏面）。老婆說，她看到了那個主管的心在滴血。我也不懂為什麽我老婆有透視眼。
她們逛了倉庫，大家都把袋子塞得滿滿的，老婆還跟我感慨，她終于懂得了農民伯伯收獲莊稼的喜悅，扛着那兩個蛇皮袋，她覺得她是這片土地上最富有的人。我只想說，老婆，你清醒一點。
哦，對了，老板私人送了一人一個果籃。我們家這個星期不用買水果，實現了暫時的水果自由。鞠躬致謝！
好了，我老婆叫我削蘋果了，各位，再會！】
除此之外，還有個回帖很是搞笑。
顧翎中途休息，網上沖浪，不出意外，看到了這條帖子。
不一會兒，她的V博上就多了一條轉發V博。
【顧翎：他踩了所有員工都會踩的雷：吐槽老板；我犯了所有老板都會犯的事：不小心抓包[doge][doge]ＰＳ：我什麽都沒看見［捂眼］//@老板bot：某乎#有一個奇葩的老板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沒一會兒，評論就蓋起了高樓。
【大家好，我是帖子本人，對此，我想說，顧總，請離員工的生活遠一點，離員工的工資近一點！】
【時刻戰鬥在沖浪前線的顧大小姐：我八卦起來連我自己的瓜都吃。哈哈哈哈！】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番外二
第五屆星光之巅會場。
顧翎坐在車裏，看到外面人山人海，心裏不由一怔感慨。
這五年，公司的變化很大，大家的變化都很大。
比如說，周弗拉第一次當女主角，便獲得了國內最好的電影獎項金牛獎最佳女主角。
《複仇的女人》這部電影是翎羽制作的招牌，不僅打開了翎羽的新局面，而且還捧紅了一幹演員。與此同時，國內女性電影也逐漸開始進入人們的視野。
比如說，姜雨已經成了娛樂圈的一線小生。
他在Hundred Boys擔任隊長，帶領Hundred Boys的隊員們一起努力，獲得了巨大的成功。Hundred Boys成為了內娛粉絲永遠懷念的男團天花板。
Hundred Boys一年之期到約後，他在影視行業同樣開花。《複仇的女人》裏的男配讓他成功跻身影視圈，并且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被媒體評為最有潛力的男演員。
比如說周副總。周副總在他們打賭的第四年，主動離職。因為很明顯，顧翎打賭能贏，為了不讓自己丢面子，他頭也不回地跑路了。據說他也跟妻子離了婚，但事業和家庭都受挫的他，聽說過得并不好。
雖然身邊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變化，但也有不變的。
顧翎覺得，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她，卻依舊是她。
車子停了下來，程懿拉開車門，“顧小姐，到了。”
他依舊是她的保镖。
顧翎朝他笑着點頭，兩人的視線交彙，無言也有默契。
顧翎甫一出現，紅毯邊上的粉絲便發出激動的尖叫聲。
她一身标志性的白色西裝，紅唇卷發，步履潇灑。
程懿望着那個身影，連嘴角都是柔和的。
你安心做女王，我會永遠為你保駕護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