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霸總之路（四十）
嘹亮而又激動的一嗓子成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顧翎哭笑不得托住攀在自己身上的徐苗苗。
“好了，下來吧，”顧翎朝看過來的人道，“今晚大家都辛苦了，收拾收拾回去休息，明天中午我請客。”
此話一出，收獲了一衆歡呼。
徐苗苗這才意識到大家都往她們這邊看，不好意思地站到顧翎旁邊，嘿嘿笑道：“顧總，我就是看不慣顧飛星還有看好戲那群人的嘴臉，我們這次播放量那麽好，可以狠狠地打他們的臉了！”
顧翎打趣道：“你這脫粉脫得夠徹底的啊，都成黑粉了。”
徐苗苗：“有愛才有恨，我對他已經沒了偶像與粉絲間的喜愛。我只是很不喜歡他看不起顧總你的樣子。”
說到最後，徐苗苗撅了撅嘴。
她記得剛粉上那會兒，顧飛星那叫一個溫和有禮柔情似水，哪像現在這樣，活像尖銳的刺，令她看到就眉頭緊皺。
“那咱們作為他的老板，要不要試着教化他一下啊？”顧翎将人拉到辦公室，拿出一份計劃書。
她想了好久，該怎麽處置顧飛星，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壓榨完他的剩餘價值也挺不錯。
徐苗苗滿心疑惑。念出上面的字：“《我是好男人》？”
這是什麽？
顧翎配合徐苗苗的閱讀速度，介紹道：“這是一檔真人秀，簡單來說，就是咱們找幾個圈內的好男人，讓顧飛星作為體驗官，跟着人好好學一學什麽才叫好男人。”
新世紀男德班，現身教學，包學包會。
徐苗苗不服氣：“那豈不是會增加顧飛星的曝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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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顧飛星紅了，那太磕碜人了。
顧翎道：“他紅了，我就有錢賺了啊。”
她感慨道：“再說，顧飛星很注重形象。他上了這個節目後，為了固粉，肯定會保持好男人的形象。可我們都知道，他不是好男人，那麽到時為了維持人設，遭罪的人是他。”
想去酒吧喝酒，好男人怎麽能夜不歸宿滿身酒氣？
想和美女說說話，好男人怎麽可以随意撩妹拈花惹草？
想偷懶，好男人怎麽可以四肢不勤整天鹹魚躺？
顧翎一拍桌子，把徐苗苗吓了一跳。
“我突然有了靈感！”
顧翎眼睛亮得驚人，“咱們以後可以弄個進階版，讓顧飛星去jun隊裏訓練，好男人怎麽能不昂首挺胸保家衛國！”
顧翎一直對戰士懷有崇高的敬意，讓顧飛星去接受綠色主義的熏陶，簡直是用心良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世人對女人苛刻，她倒要看看，男人能不能做到女人眼中的“好男人”。
顧翎在很多快穿世界中扮演過各種各樣的女配，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
徐苗苗明白過來其中的意思了。
她嘩啦啦翻到最後，看完露出狼外婆般的笑容：“嘿嘿，顧總，我也有靈感了。”
兩人一合計，決定宜早不宜遲，暑假開始錄制，然後趁着總決賽的熱度，在媒體面前發公開邀請函，讓顧飛星過去簽終身合約，并且宣布顧飛星新綜藝接檔，簡直完美！
而顧飛星那邊接到經紀人的通告通知時，一臉懵。
第一期節目就破了三千萬，襯得他像個跳梁小醜上竄下跳。
事業失意，情場完敗，他這段時間頹廢得很，幾乎都沒怎麽出門，生怕一出門就遇到記者問他什麽時候履行諾言。
他咬咬牙，還是去了。
既然顧翎都不雪藏他，他幹脆破罐子破摔，去吧，看看那個女人能搗鼓出什麽玩意。
臉皮什麽的，要來何用。
然而，去到現場，他才發現，他的臉皮還是不夠厚。
竟然直接開錄了！
他素顏，因為這幾天沒休息好，眼圈底下都泛着青黑，出門急，連口罩都沒戴。
顧飛星手腳僵硬地走到經紀人旁邊，笑着問這是怎麽回事。
只是，他面上笑嘻嘻，心裏MMP。
李迪十分感動顧總不計前嫌還肯用顧飛星，他的收入又可以多一點了。
李迪指引顧飛星走近會議室，苦口婆心道：“這是一個全新的節目形式，翎羽那邊對這個節目抱有很大期望，你是第一個嘗試的，要好好努力，不要再亂說話了。”
言下之意就是，別再弄什麽幺蛾子。
顧飛星腳步一頓。
他皮笑肉不笑地轉移話題：“李哥，我還沒上妝呢。”
“嗐，不用上，都說了這是一種新的節目形式，追求的就是真實自然。”
李迪完全沒get到顧飛星的意思，說話間，他打開會議室的門，“進去吧。”
顧飛星深呼吸一口氣，走進去，面上維持的笑容更勉強了。
裏面一排攝像機，圍住一個座位，那個座位，明顯是留給他的。
果然，盤腿坐在地上的導演指着那個位置，開口道：“來來，快坐。”
顧飛星坐立難安。
導演似乎馬上進入到了工作狀态，開始辛辣的提問：“顧飛星，你覺得你是個好男人嗎？”
顧飛星懷疑這是顧翎特地找來捉弄自己的導演。
他幹巴巴道：“還算吧。”
導演笑道：“那恭喜你來到《我是好男人》的錄制，希望你能保持住好男人的人設，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要忘記好男人的本分哦。”
顧飛星：這是諷刺吧？是吧？
他勉強笑道：“您過譽了。”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只想逃出這個令人窒息的辦公室。
可導演一句話，打破了他的幻想。
“飛星你看，剛才已經有粉絲把你的路透po到網上了，說是很期待你的節目呢。”導演睜着眼睛說瞎話，手機上分明寫的是“瑪德，顧飛星那家夥怎麽還敢出來亂逛”。
顧飛星一頓，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的粉絲不多了，既然有粉絲期待，那他還真不能撂擔子走了。
顧飛星在意的不是對粉絲好不好，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形象。他打從心底裏不承認自己經營那麽多年的溫文爾雅人設崩塌，他還想像以前那樣出鏡，只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是為了粉絲才留下來錄制。
導演笑呵呵地繼續cue流程，心想，苗苗姐果然說得對，對付顧飛星也不難嘛。
顧翎沒空盯《我是好男人》的錄制，她忙着Hundred Boys那邊的事情呢。
練習生裏有很多都是今年高考完，節目錄制不允許選手接觸手機等任何可以聯系到外界的電子設備，可也不能不允許人家填志願啊。
于是，顧翎幹脆安排一個開放日。
需要填報志願的選手可以邀請父母來到基地商量，她請來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師作為咨詢幫助。這一招讓原本不太高興的父母們眉笑眼開，要知道那幾個老師可是全國著名的。
拍攝出來的效果自然很好。
而不需要填報志願的選手，則可以和家裏人通個電話。
顧翎和顧沐因為特殊原因，都不能公開露面。
姜雨在一群熱熱鬧鬧的選手中，就顯得有點落寞。
他沉默地報好志願，回到練習室繼續練習。
跟拍的導演也不知道姜雨的家庭關系，還善意地提醒：“要不要去給家裏人打個電話？”
姜雨熱身的動作一停，酷酷道：“不需要。”
“家裏人知道你來參加這個節目，同意嗎？”
姜雨眼睛飄移了一下，“同意。”
他在鏡頭前一向是酷酷帶着點倨傲的形象，可粉絲們偏偏吃這一套，給他起個外號叫“貴公子”。
導演一直希望從姜雨嘴裏挖出更多的料，便繼續采訪：“可其他人都在和家裏人聯系呢。”
“那剛好，我可以趁這個時間好好練習，在這裏，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緊要。”唯有說到練習和舞臺，姜雨的話才多了那麽一點。
“你覺得你有機會出道嗎？”導演問。
姜雨理所當然地點頭，一副“我絕對出道”的狂妄語氣：“其他人現在退賽還來得及。”
導演：“……”這小子說話怎麽有點欠揍。
姜雨其實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閑适和不在乎。
在他連續失誤三次後，導演忍不住開口了：“恐怕以你現在的狀态，出道有點艱難。”
姜雨紅着耳根，死鴨子嘴硬道：“我這是給其他人留點生存空間。”
“一時失誤而已，很快可以調整好。”
姜雨兀自懊惱，反省自己的失誤。
突然，練習室裏響起了敲門聲。
他擡頭。
門推開。
“還有人在練習啊，來，吃下午茶。”
姜雨的眼睛，像是夜裏烏雲飄走後的星星，閃閃發光。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意識到旁邊還有攝像機，腳步又慢了下來，臉上也收斂了些，乖乖喊人：“顧總。”
顧翎剛才在外面都聽到了這小子的臭屁回答，不過她也沒戳穿他，而是好笑地遞上牛奶。
姜雨有點不滿，瞟了瞟袋子裏的東西：“我要喝咖啡。”
跟他一起練習的人可都是喝那苦了吧唧的玩意兒。
他雖然喝不慣，但也不想認慫。
“嗯？”
顧翎只發出一個聲音，姜雨就改口了：“沒有就算了。”
顧翎好聲好氣道：“你還在長身體，喝牛奶才能長高。”
導演：“……”顧總和姜雨這樣的對話，真的沒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