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女霸總之路（三十三）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似乎發出了噼裏啪啦的火光，不是因為對峙，而是心靈感應的那種電流。
周弗拉猛地移開了頭。
她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至少除了閨蜜，之前從沒人知道她的想法。
可不知是因為顧小姐太過聰明，抑或是她們之間天生的默契，對方清明的眼神一掃過來，就讓她有種心思坦露在外的……無措。
周弗拉沒有言語。
顧翎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斂眸。
不知該如何勸對方。
說渣男不值得你如此花費心思，說愛渣男不如愛自己，顧翎搖搖頭，說不通。
光看周弗拉為愛默默隐退一事，就知道她的性子，執拗的人，要撞個頭破血流，才會醒悟。
“好，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公司簽約，可以得到最好的經紀約。”顧翎拍板道。
周弗拉驚詫望去，而後有點任性地直視對方，語氣是不容質疑的固執：“我不光要唱歌，我還要演戲。”
顧翎仔細端詳了一下周弗拉的長相。
褪去十八歲的嬰兒肥，對方現在的面部線條流暢幹淨，眼神很有故事感，說實話，很适合上大銀幕。而且和陸清雨和孟瑤的長相類型完全不一樣，正好填補了公司女演員不同類型上的空缺。
但顧翎很是殘酷地說出真相：“你從來沒有演過戲，在這一方面，你是新生，必須從頭開始學習，可能給你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你也無法超越郭白以及他未婚妻的成績。”
周弗拉咬牙，沒挪開視線，而是注視着顧翎：“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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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要演戲。”
周弗拉本以為對方會拒絕，會失望，或許即便答應也是一場持久戰，可她卻意外地聽到對方幹脆的應答。
“行。”
顧翎點頭。
她首先是人，是女人，才是商人。
顧翎察覺到對方的眼神裏滿是疑惑，善解人意地解釋道：“我是老板，我們的公司也要以盈利為目的，追求藝人的收益回報率。既然藝人如此有上進心，希望多領域開花，那我們當然是雙手支持。畢竟你做得越多，我們賺得越多。”
周弗拉愣了一下，心頓時自在了許多。
她主動改口，“顧總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
“好，”顧翎猶如恨不得員工明天就上班的無良老板，追問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出專輯？趕在暑期前嗎？還是等我們的節目結束之後再出？”
“我個人是比較推薦節目結束之後再出的，因為當導師可以一定程度上增加你的曝光率和關注度，之後才會有更多人關注你和你的專輯。你剛好可以趁這段時間為專輯做準備，畢竟你暑假期間可能會有點忙。”
顧翎猶如噼裏啪啦打着算盤的精明商人，連計劃都做好了一大半。
周弗拉也很快進入角色，或者說她更适應這樣的相處方式。
“我暑期後再出專輯，暑期前我會整理好的自創曲，其餘行程需要公司幫我安排。”
“至于暑期，我會專心留在你說的那個節目裏，幫助那些孩子。”
曾經，她親手折斷了自己騰飛的翅膀，現在有個機會，可以幫助更多的孩子起飛，她想彌補。
彌補曾經的自己。
談到這兒，基本就差不多了。
衆多員工在舞蹈工作室內來來回回參觀了好幾輪，那扇緊閉着的門，終于開了。
顧翎帶着笑從裏面走出來，對kiya的工作人員道：“和周小姐簽一份最好的經紀約，安排最好的經紀人。”
衆人目光驚訝。顧總可以啊，三十分鐘就把一員猛将收入己方陣營。
周弗拉的實力大家都看在眼裏，而且性子也看在眼裏，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簽下人，他們是真的服氣。
工作人員忙不疊點頭。
事情已畢，顧翎利落走人。
在上車之前，顧翎下意識回頭望了工作室一眼，透明的玻璃門裏，兩個女孩子緊緊擁抱
這家工作室是周弗拉和她閨蜜一起開的。
顧翎會心一笑。
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的感情真的太美好了。
周弗拉擦了擦閨蜜眼角的淚珠，“這是值得高興的事，你怎麽哭了？”
閨蜜抽抽噎噎道：“我太……太高興了！弗拉，你這麽有才華，應該被更多人看到。”
周弗拉彎起嘴角，“嗯。”
“那位顧小姐對你也很有信心呢，你一定會紅的……”
閨蜜還在繼續說着，周弗拉突然反應過來。
顧小姐說她是商人，講究回報，可自己現在明明和素人沒什麽區別，甚至因為那些陳年舊事，複出會比素人出道還要艱難得多。
那顧小姐，是極有自信？還是……又看穿了自己的不自在？
周弗拉擡眼，車隊影子漸漸遠去。
可周弗拉沒想到，顧小姐的商人本色，竟會顯現得這麽快。兩天後，她得到了第一份工作。
車上。
顧翎将一個文件夾遞給鄰座的周弗拉，“這部劇講得是兩個女孩在都市奮鬥的故事，你看看劇本。”
“今天殺青，我帶你去看看，說不定你還能找點靈感。”
周弗拉道：“原來顧小姐找我要慢歌的demo是因為這事。”
顧翎也不客氣，“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反正都要主題曲，還不如你寫，我信得過你。”
周弗拉翻開文件夾，她閱讀時有個習慣，喜歡用手指劃過閱讀的字。
在第一頁的演員表，就看到了顧飛星的名字。
就算她平時看娛樂新聞看得少，但也知道顧翎和顧飛星兩人鬧得紛紛揚揚的八卦。
顧小姐是投資方，怎麽還繼續用顧飛星這個人？
周弗拉想不明白，眼神不由自主飄向旁邊。
“怎麽了？”顧翎敏感地察覺到周弗拉的停頓。
她甚是眼尖，瞧見周弗拉停留在頁面上的手指所在的位置，笑道：“你想問顧飛星？”
顧翎想了想，原身的經歷跟周弗拉還真有點相似。
不過，她不會成為周弗拉。
周弗拉也不遮遮掩掩了，她注視着對方，道：“顧小姐，心似乎挺大。”
顧翎笑了，眼裏滿是狡黠，“那你可說錯了，我的心，比針眼還小。”
周弗拉一開始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等下了車，她好像明白了那麽一點。
劇組也是今早才知道顧翎要來的消息。
導演歡快宣布晚上顧小姐要請大家吃殺青飯，衆人歡欣鼓舞。
唯有顧飛星，神色陰郁。
他坐在最外圍，看着導演身邊的兩個女演員說說笑笑。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這個男主角，似乎成了男配角。
當然誰也沒有明面上說。
一陣嘈雜聲從轉角傳來，顧飛星擡眼望去，幾人簇擁着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女子向他這邊走來。
除了顧翎，還能有誰。
說起來，顧飛星很久沒見到顧翎了。她笑着向他走來。
顧飛星有點恍惚。
能想起來的見面，都是劍拔弩張。他上一次見她微笑，是什麽時候呢？
顧飛星下意識站了起來，似是有點懷念和不敢置信。
可女人眼中，并沒有他，好像他與空氣融為了一體。
好聞的氣息從他身邊掠過，吹起一陣熟悉的香風。
顧飛星愣住，緊接着，他被狠狠撞了一下，是顧翎身邊那個總是帶着墨鏡的保镖幹的。
腳下一個踉跄，大腦這才像是被撞清醒了。
他剛才，竟然想起了和顧翎在一起時的感受？！
難為情、羞赧、厭惡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顧飛星再次望去不遠處被衆星拱月般圍住的女人，眼神複雜。
卻沒想到，這次，真對上了。
驀地和她目光相接，顧飛星僵住，逃似的跑出了片場。
顧翎收回視線，嗤笑一聲。
而後，她繼續手裏的動作，“這兩束花，送給你們，這兩束，送給導演和編劇。”
顧翎對劇組的工作人員一向大方，每次過來都會點一頓下午茶，這次請吃晚餐，更是讓大家身心舒暢。
顧翎介紹了一下周弗拉。
孟瑤輕呼出聲：“Flora？”眼睛亮閃閃的，似是粉絲見到偶像的激動與興奮。
周弗拉一愣，“你知道我？”
孟瑤不好意思點點頭，“我很喜歡你的歌。”
周弗拉緩緩舒出胸中那口氣，輕聲道：“謝謝。”
顧翎沒去打擾兩人的互動。
依她所看，周弗拉重返娛樂圈還有許多需要準備，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演練吧。
她來這裏，也另有正事。
将導演和編劇拉到小會議室，顧翎開門見山：“相信兩位都知道了我最近的動作，咱們是老熟人，我也不繞彎子了，我想請你們加入公司，成為簽約導演和簽約編劇。”
陳導演和李編劇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茫。
顧翎沒急着說什麽，拿出兩份合約，“你們先看看，不急，如果有什麽疑問，我們繼續溝通。”
顧翎結合現下市場和公司目前狀況，想出了這麽一個模式。既然她認識的導演和編劇不多，那幹脆放開來幹，推出簽約編劇和簽約導演的合作方法。
導演和編劇簽入公司，按照公司布置下來的題材任務，寫劇本拍戲，享受分成福利。每年導演和編劇都享有一次申請創作基金的機會。既然大家都知道她是金主，那她就把金主本色貫徹到底。
藝術創作離不開資金支持，相信沒幾個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
能讓各路大佬搶着投錢的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沒幾個人。陳導演和李編劇在圈內摸爬滾打了十多年，更是深谙其中的生存法則。
“顧總，我們回去仔細想想。”
他們有些心動。從之前的合作來看，除了前期為愛瘋狂之外，顧小姐還是比較靠譜的，他們也挺喜歡這樣的老板。合作方式更是新奇，既能保證他們的收入，又能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顧翎還讓他們推薦一些合适的人過來，“我這邊需要的人挺多，導演編劇都要，你們看着有合适的，就推給我。”
別說，陳導演和李編劇身邊還真有跟他們情況相像的朋友。
兩人應承下來，雙方的初次會談還是很愉快的。
殺青照拍完，劇組工作告一段落。星羽視頻和翎羽制作那邊的工作也慢慢步入正軌，顧翎處理起來更加駕輕就熟。
她琢磨着，該搞些新的掙錢道路了。
“蘇姐，楊姐，這邊！”顧翎招了招手。
蘇雅穿着一身青綠旗袍，袅袅婷婷走來，楊娣則是板正得多，還是黑白西裝，鼻梁上還多了副黑框眼鏡。
“小翎啊，找我們來，是有什麽生意帶我們一起嗎？”蘇雅柔聲開玩笑。
顧翎迎兩人進了包廂，嘴上答道：“等一下告訴你。”
她探出門外，“沒看到史經理呢。”
顧氏著名三大女高管，蘇雅管服裝，楊娣管食品，史寧管電商。
顧翎對史寧并不熟悉，上次蘇雅和楊娣留下來跟顧翎說話時，史寧早走了。她這次能請人出來，還是托蘇雅幫忙。
“她呀，可忙了。等一下你有話就快說，不出二十分鐘，我猜她就得走人。”蘇雅提醒道。
顧翎點頭，她還真有點好奇這位史經理的性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翎剛坐下，門被敲響，打開。
啪，是包放在桌面上的聲音，咕嚕咕嚕，是倒水的聲音，噠，是玻璃杯放下的聲音。
史寧這一套動作，顧翎看得有點愣。
“說吧，什麽事。”語速快得很。
被這句話拉回神，顧翎真真意識到蘇雅剛才的話有多麽正确。
既然如此，她也不含糊，将修改了很多次的合作計劃和盤托出。
“我知道，這個節目是初次試水，雖然我自己很有信心，但幾位經理肯定心存顧慮，那咱們換種合作方式。”
顧翎拉贊助，方法有別與常人。
Hundred Boys這一檔節目，最适合的贊助商是服裝類和食品類，恰好蘇雅和楊娣是負責這兩個方面的。
練習生們穿的衣服，吃的東西，都很适合打廣告。
顧翎自知，這檔節目在沒有任何知名度的情況下，想讓他們投錢進來，簡直是強人所難，顧翎也并沒有綁架人情的意思。
“到時，相當于是我從蘇經理以及楊經理那裏進貨，只不過，貨物得按照我給出的樣式來設計，并還是擺在旗艦店上的貨架上銷售。”
有些新奇，但對蘇雅和楊娣她們來說，并沒有虧。
史寧啪一聲合上文件夾，“行，我知道了，到時給你推薦位，有折扣。”
她利落起身，拿上衣服包包，“先這樣吧，我走了。”
“滴”門自動關上，屋內徒留一陣清風。
顧翎眨眨眼睛，伸出大拇指，“史經理腳踩風火輪，是個能幹人。”
蘇雅“噗”一聲笑出來，“你這個形容，她一定喜歡，改天我跟她說說。”
随後解釋道：“她呀，就是這樣，不過既然她答應了你，那肯定會辦到，你不用擔心她那邊了。我們來談談我們的合作。”
說到正事，這兩位是一點也不含糊。
顧翎算是體驗到了這三位女高管為何能坐到這個位子了。
散場後，幾人一起走出。
電梯叮咚響，門一開，裏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愣了一下。
而後，周副總噙着一抹嘲笑，從電梯裏走出，嘴上似乎塗抹上了今日份還未噴射的廢液：“喲，顧大小姐這是來找幫手了啊。”
顧翎的思緒還停留在方才電梯門一打開時的場景，她看得清清楚楚，周副總攬着女伴胸部微妙位置。
她一時沒來得及回話，蘇雅倒是先一步反擊回去：“正正經經的合作，怎麽到了周副總狹窄的嘴巴裏，就成了這樣，果然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哦。”
尾音拖得老長，語調也并不昂揚，但卻帶着一股蘇式專屬嘲諷味道。
“你……”周副總咬牙切齒。
他自知在同量級的蘇雅和楊娣面前讨不到好處，便又将目光轉到了顧翎身上。
柿子專挑軟的捏。
“顧大小姐不說話，是心虛哪。”
顧翎涼涼回了句：“恐怕周副總比我更心虛。”
她的視線毫不掩飾地在他和身後女伴身上移動，所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顧翎，最讨厭花花腸子一堆堆，拈花惹草的男人！
她待過很多快穿世界，做過很多劇情女配。很多女配，都是在男主表露出意思後，才會淪陷。可等女配陷進去後，男主反而拍拍屁股抽身離開。
當男主和女主那邊好上以後，不少男主還和女配拉拉扯扯。
顧翎對這類男主，簡直想一個巴掌拍上去。
因此，她對周副總這裏招花引蝶，朝三暮四的男人深惡痛絕。
顧翎記憶裏有周副總妻子的長相，絕不是他身後女伴的模樣。
周副總目光不覺避開，腳步微微一動，擋住了顧翎如利箭般射往身後女人的目光，嘴上嚷嚷道：“誰心虛了？誰心虛了？”
顧翎勾唇：“誰心虛誰知道。”
“我和你們這群女人沒什麽好說的，”周副總的語氣極是不耐和煩躁，但腳下卻極快地繞着她們走開，“簡直頭發長見識短，不知所謂。”
看來是真心虛啊。
顧翎不甘示弱，似是和旁邊的蘇雅閑聊，“蘇經理，明明是有人先和我們說話。”
蘇雅極為上道，接茬說：“就是，我們跟臭男人更加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遠處的腳步聲似乎更重了。
顧翎和蘇雅相視一笑。
小樣兒，還想招惹娘們。
楊娣眼裏也帶着愉悅，她按下電梯鍵。
跟周經理浪費時間那會兒，電梯又下去了，她們得再等下一趟。
“周經理身邊的人是誰啊？”顧翎好奇。
蘇雅撇撇嘴，“秘書呗，他的秘書三天一換，每次都不一樣，我們心裏都清楚，哼，什麽秘書。”
“周放那人……”
幾人閑聊間，電梯門再次開啓。
裏面走出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顧翎覺得有點面熟。
而對方似乎也捕捉到了她們談話的關鍵詞，“不好意思，請問你們剛才是在說一個叫周放的男人嗎？”
顧翎和蘇雅、楊娣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女人，貌似正是周副總的妻子。
女人的話語驗證了顧翎的猜想：“我是他的妻子，剛才看到他往這裏來了，找他有事。”最後幾個字，說的意味深長。
顧翎正欲開口，蘇雅比她更快。
“往前走第三個房間，我剛才看到他進去了。”
“多謝。”
女人扔下兩個字，大跨步往那邊走了。
顧翎的視線不自覺跟着女人走，突然，手臂被一股力道牽扯，她低頭一看，是蘇雅拉着她。
“我們站這邊，看好戲。”
蘇雅不容分說，一手拉着顧翎，另一手拉着楊娣，目光炯炯，盯着女人進去的那扇門。
顧翎眨眨眼，也沒掙脫，跟着看過去。
不多會兒，顧翎便聽到了男女二重奏的呼喊聲。
服務員沖過去，剛到門口就剎住了腳步，而且還後退了幾步，似乎生怕裏面的事情波及到自身。
沒過幾秒，周副總如喪家之犬出現在走廊，他的臉上有明顯的紅痕，耳朵被女人揪住，比燙過還紅，身子傾斜着向女人那邊歪側，嘴裏還不住求饒：“老婆，老婆，你聽我解釋……”
顧翎的目光驀地與他相接。
對方顯然怔愣了好幾秒。
而後，猛地轉過了頭去，不再看向她這邊。
顧翎笑了。
女人不發一語，周副總也沒再說話。
走廊上一時間只有淩亂的腳步聲。
顧翎好心摁了一下電梯鍵，剛剛好，女人拉着周副總過來時，電梯門打開。
顧翎和蘇雅楊娣三人全程閉麥，可她們的表情顯示了她們此刻的心情——大快人心。
電梯門關上，三人同時開口。
蘇雅道：“何必呢？”
楊娣：“對公司不好。”
顧翎：“周副總的妻子不離婚嗎？”
“你沒結婚，不知道婚姻有時很複雜的，”蘇雅嘆了口氣，“我聽說是周副總不肯離婚，而且女方家庭那邊也有一些問題。”
顧翎回想起女人的眼神，提到周副總時，似乎真的沒有半分感情。
希望她早日走出泥潭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顧翎的心情，楊娣道：“我回去打聽打聽，男女間的事，你可不能貿然插手。”
顧翎點點頭。
應該是那次會議給楊經理留下了沖動的印象，對方才特地提醒了她後半句。
面冷心熱，說的就是楊娣這樣的人。
蘇經理和楊經理對她釋放的善意，讓顧翎心裏暖暖的。
在酒店門口送走蘇雅和楊娣，街邊已華燈初上。
“顧小姐，請。”程懿拉開車門。
顧翎走過去，道了聲謝。
她坐進車裏，揉揉脖頸，閉目養神。
今天的成果還是很不錯的，起碼三方都給了她積極的回應，接下來便是細化了。
車子平穩行駛，顧翎累了一天，昏昏欲睡。
突然，電話響了。
顧翎一個激靈，神思完全清醒過來。
一看來電，立馬接起電話，“爸。”
可随即，她蹙起眉頭，輕聲道：“好，我馬上回去。”
程懿從後視鏡裏看到她一系列的神色變化，心立馬提了起來。
“程懿，回老宅。”
“好。”
車子拐了個彎，彙入另一條道路。
顧翎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她抿唇，剛才顧沐打電話來說，家裏出了點事，讓她回去。
只是這麽簡簡單單一句話，她卻嗅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只怕是家裏真出了事。
但願，不是壞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