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花名在外
“住嘴!”他突然怒吼,肌肉結實的兩臂崩得更緊,雙眸裏都生出猩紅的可怕顏色,“知道嗎?聽着你們倆作愛的聲音,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嗎?我沒有惡心,也沒有對你死心,我當時想的是把那個男人換成我,王曉,我想幹你!想把你在公司裏一本正經的樣子撕碎,想看着你像在那個男人身下一樣,也在我身下發浪發搔!”
我吓得更狠,“你誤會了,真的,我根本不是什麽一本正經的好女人,也沒你想的那麽清高,我甚至……甚至……反正我真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我……”
我差點就脫口說出我根本不是什麽金光閃閃的海歸高材生,也不是什麽和一個男人相守到老的純潔女子,我只是一個為了複仇連自己靈魂都可以出賣的無恥之徒!
但我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那太可怕了。
雖然他花名在外,但他的世界至少是五顏六色,而不是像我這樣冰冷又陰暗。
“你沒必要這麽貶低自己,我确實也不是什麽好男人,我有過無數女人,到底有多少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我也沒想過要做什麽好男人,所以我不計較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過,也不計較他睡過你多少次,我只要你嫁給我,我有種感覺,只有你,我才甘願伸腳邁進婚姻這座墳墓,換成別的女人,我估計會很難,婚禮上落跑是個懦夫的行為,而我不想做懦夫。”
“為什麽只能是你,我也說不清,不過第一次見到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種別的女人都沒有的滄桑,沒錯,就是這種滄桑,明明很年輕,卻有那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悵然感,看着你,我能沉靜下來,要說愛,應該談不上,我曾經也愛過女人,但對你,不是那種感覺。”
他沉着臉,剖心剖肺的表情。
我說不上來自己此刻什麽感覺,我是他弟弟的情婦,而他卻對我說出這麽真實的心理故事,我不敢想象,要是哪天不小心讓他知道我和路錦言的關系,他會不會因難堪而親手殺了我。
“當我求你幫忙,幫我踏進婚姻,你和他分手,到我身邊來,當路家的二少奶奶,你要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他循循善誘。
一個路錦言已經夠我受的了,而且跟着路錦言我還只是個情婦,要當他路錦橋這挂名的二少奶奶,我以後還想不想抽身了,傻子才會答應他。
我冷靜地看着他:“橋副總,你真的是個壞男人,外面的人沒有冤枉你!你怎麽能為了自己那點對婚姻的怯懦,就逼着別人改變自己早已規劃好的人生?你們路家是有錢有勢,那也不能一手遮天吧?你聽好了,我不願意!不願意!永遠都不願意!”
“你會願意的!”他陰笑。
我最讨厭這樣的威脅,偏偏他們路家一個二個都愛來這一套,而且一個一個陰狠。
咬了咬唇,我冷哼哼地道:“難不成你把我綁進禮堂?行啊,你要敢綁,我大不了死你面前,到時候,別說現在你不敢擡腳邁進婚姻了,我讓你這輩子提起婚禮兩個字就吓破膽你信不信?”
他難得的俊逸的臉上似閃過傷痛之色:“你就這麽愛他?”
我眼神閃爍,敷衍道:“對!愛!很愛!豁出命的愛!”
“王曉,你會後悔的!”
“行行行,就讓我後悔去吧,讓我後悔得心肝脾肺腎都痛,滿意了吧?”
他依然盯着我,不動。
我不耐煩:“滿意了就起開,讓我走行嗎?”
他總算緩緩站起身,卻拿過茶幾上的車鑰匙,悶着聲說:“我送你。”
“不用。”
他吼:“我他媽一定要送!”
我被他吼住,嗤笑:“行行行,送送送,行了吧?”
他也沒被我敷衍的态度惹惱,邁步往包房門口走。
我在他身後深吐了口氣,這才也走出去。
門開,剛剛已經被路錦橋轟走的蕭俐再次踏着高跟鞋款款走來。
她目光輕蔑地滑過我的臉,而後伸手攔住了正沉着臉往外走的路錦橋。
我心裏沒來由一滞。
果然沒出我所料,蕭俐剛開口,我的心已開始跟着往下沉。
“二少,我聽你們公司的人說,你最近跟這位王大翻譯關系匪淺,可二少你知道她的真實來歷,還有她曾經的輝煌歷史嗎?”
我不由閉了閉眼。
倒不是因為她要揭穿我而害怕,而是覺得丢臉。
我在金海快進快出,擔心的就是真實身份被揭穿,傷害了那些對我好的同事的情分。
此刻,我唯一慶幸的是,鄧靜文和司寶城他們都不在。
路錦橋轉頭向我看過來,眉頭不經意地挑了下,而後又轉向蕭俐,玩味地勾起了唇:“這麽說來,蕭小姐認識?”
蕭俐不經意地剜我一眼,看向路錦橋時又恢複熱忱而又奉承的甜美笑容,意味深長地說:“一家的,怎麽會不認識,雖然我爸因她一病不起,可到底也是我爸的女兒,她在外面不願意認我們,我們可做不到像她這麽狠絕。”
“一家?”路錦橋臉上的玩味笑意驟消,看向我的眼神也轉得犀利。
反正事已至此,我突然之間反倒沒剛才的緊張勁了,抱起雙臂,倚着牆作壁上觀。
要是再來根煙就更好了,可惜今天出來是談事,沒帶那消遣的玩意。
“原本她的事我們真管不着,她也不服我們家人管,但我沒想到她在外面竟然越來越無法無天,還敢用個假身份渾進你們金海,妄圖攀上二少你,幸虧二少你們知道她不是個善茬,讓她離開了金海,要不然,真不知道還要在你們公司怎麽敗壞我們蕭家人的名聲。”
“二少你是不知道,她呀,就憑着自己一幅好皮囊,以前沒坐牢的時候就隔三差五把各種不入流的男人往家裏帶,我爸我媽為她身體健康着想,說那樣勤換男人對身體不好,她根本就不聽,反正喜歡她長相的男人又多,所以身邊一直都沒斷過男人。”
“後來她下狠手捅傷我爸,關進牢裏也不安分,勾引獄警,鬧得人家到我們家來說讓我媽去管教管教,說再不管,就要給她加刑了,我媽當時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可沒法子呀,誰讓是一家人呢,我媽只得又去好說歹說,找關系托門路,這才沒讓她爛死在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