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是讓你痛
我這樣的女人,甚至不敢堂而皇之站在他的身邊,接受衆人的注目禮。
我就算同意了做他的女人,但我心裏清楚,這個路錦言女人的帽子,我最多戴一段時間,他玩膩了睡膩了也就兩清了。
也許,還不用一段時間,一夜兩夜說不定就可以大路朝西各走一邊。
他要走的是光明大道,而我,要邁向的是地獄之路。
所以白廣濤的有空再見,我是不敢承諾的。
連場面上的承諾我都沒臉說出口。
路錦言自己開的車過來,不是之前我見過的那輛高調賓利,而是黑色的奔馳,車牌也很普通。
我定定看着這輛用來諷刺我見不得人的車。
路錦言已經拉開副駕座車門好一會兒,喊我:“看什麽呢?上車!”
我收回看車牌的目光,小跑步過去坐進車裏,擡頭看他笑:“看你的新車呀,挺漂亮的。”
他目光在我臉上凝了幾秒,沒說什麽,把車門關上,繞過車頭進駕座。
車子發動,我一直看着前方,目不斜視,姿勢端正,有點小學生在課堂上上課的滋味。
心裏是緊張的。
路錦言不說話,我努力想了半天,才勉強找到個話題打破這種尴尬的僵硬氣氛:“聽說你出差了,去哪了呢?”
他看我一眼,沒回我的問題卻說:“不用刻意找話題,我要你是做我的女人,不是我的下屬。”
被他猜中心思的我更加尴尬,臉上又開始發燙,我擡手輕輕扇着,嘿嘿地笑:“沒有啊,我沒有特意找話題也沒有特意讨好你的意思,就是閑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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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說話,伸過一只手把車廂裏的溫度調低了點。
而後,那只手便沒有再回到方向盤上,而是強勢拉過我的手,緊緊握住,垂到駕座和副駕座中間的扶手橫杠上。
他掌心幹燥溫熱,修長的指幾乎把我整只手都包裹住。
我本能想掙出來。
盡管是我先開的口,可還是感覺太快了,我心理上依然接受不了這種快餐式的節奏。
我剛動一動,他更加重力道,還頗是深沉睨了我一眼。
我不敢動了。
手指被他緊握着,心髒跳得越發厲害,我想控制,但我控制不了。
我緊閉上雙眼,連着深呼吸。
“這也是第一次?”他磁醇的嗓音裏帶着低低的笑意。
“不是!”我脫口回答。
不管是不是第一次,總覺得這種事情如果說自己是第一次實在丢臉丢到斃。
“和別的男人有過?”他看過來。
我臉上太熱,不用看都能想到有多紅。
我下意識不想讓他看到,連忙催他:“看路!看路!你在開車!”
他總算把視線又挪到前方的路上,但卻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哼什麽。
下一秒,我的手指一痛。
我連忙甩他的手。
甩不開。
我惱火:“痛!”
“就是讓你痛,長長記性!”
這男人的占有欲真不是普通的厲害!
我憋紅着臉,即使屁股底下坐着真皮座椅還是渾身不舒服。
心裏憋屈,哪兒哪兒都憋屈。
“喜歡吃什麽?”我倒是聽他話沒找話題了,車內才安靜幾秒他又開口問我。
我以為他是想了解我,随口答:“什麽都行。”
他微低下頭往右側看去,而後把着方向盤往裏面拐。
最後車子停在一家名‘四月天’的餐廳外。
“我不餓。”剛才在碧林苑,陳醫生給我看完身上的傷,白廣濤給我送過吃的。
路錦言邁開長腿下車,又繞到這邊拉開副駕座的門。
我只好下車。
簡潔明快的小包間裏,他還真只點了他一個人的量。
他吃飯無聲而優雅。
我瞧着他,他絲毫沒有不自在和尴尬,依然從容自在得很。
看得久了,我都有些饞了,自然是不好意思提出想再吃一些。
我不再看他,拿出手機上網看新聞。
一根銀勺伸到我嘴唇上,勺裏滑嫩的是蟹黃蛋羹的香味。
“嘗嘗,這家的招牌菜式。”路錦言正挑着勺,目含笑意。
我別過臉,不吃。
他幹嘛?逗小孩呢?
“不喜歡?”他收回勺子,自己吃了,“不是不挑?”
像是沒看到剛才那勺都沾上了我的唇。
他把勺裏的羹吃了,又把勺放回那碗蟹黃蛋羹裏,骨節分明的長指張開夾起碗,拎起端放在我面前:“吃完。”
我瞪着他,無語。
他不嫌我我還嫌他呢。
按理這男人怎麽都三十好幾了,行事還真是幼稚!
他拾了象牙筷開始吃飯,蹙眉看我:“我不喜歡一個命令下兩次,記牢了。”
一個命令,我心間僵了。
我這一路都在幹嘛?使小性子?耍女人脾氣?
我他媽貌似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蕭潇,端大小姐架子擺大小姐臉色,你他媽也配?
人果然是賤,才從地獄回到人間來幾天?才見識過幾天的繁華舊日?立馬原形畢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緊緊閉了閉眼,在心裏狠煽了自己一耳光。
這才徹底清醒,我重新拾起低眉順眼的笑,拿起勺子,開始吃他吃過的蟹黃蛋羹。
憑良心講,确實很好吃。
和我媽親手蒸出來的很像。
我很快把一碗都吃完,拿餐巾紙拭唇彙報式地看向他時,我發現他唇角閃過一抹滿意的弧度。
頗有種龍心大悅的意思。
後面,我都盡量表現得順從又聽話。
他要牽我的手便讓他牽,上車,他突然俯身過來輕舔我的唇,我也乖乖閉上眼睛。
車子直市區,開進一個名為‘歡悅居’的花園小區,他把車子停進地下車庫,牽着我乘電梯直達頂層的複式層。
上面只有他一戶。
推開門進去,入目的裝修都是以深藍白和灰的深沉系為主調,寬敞潔淨的房子裏冰冰冷冷,久無人氣。
“你去卧室洗澡,我打個電話。”剛出差回到申城,深夜他依然有事要忙。
我點頭,從他示意的方向推開一扇銀白色的門,裏面和客廳一樣的色調。
大白的床,大白的牆和大白的衣櫃,偌大的卧室裏幹淨整潔得一絲雜亂都無。
推拉式的衣櫃,我滑開一邊,廖廖幾套男裝。
又滑另一邊,還是一樣。
睡袍只有一套,應該是他要穿的,我不能擅用,眼睛從裏面灰色的休閑裝和一排襯衣上掠過,最後還是定在那排襯衣上。
在牢裏有個因為賣而被抓進來的女囚阿棗曾跟我們講過,誘惑男人最直接的服裝就幾種,情趣睡衣、制服控的制服以及男人的白襯衫。
我要學着乖,首先就得放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