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聽說你藏了個女人?
我真的怕死!
很怕,怕到骨子裏的那種。
號碼通了,但連着響兩下都沒人接。
我在心裏念着完了完了。
就在我瀕臨絕望時,他終于接聽了。
“喂。”他嗓音低沉冷靜。
我不知為什麽,聽到他熟悉的低磁嗓音的一瞬,竟然鼻子一酸,眼淚就滾下來了。
“說話。”
我迅速握緊手機,顫着聲音急促問:“路錦言,你說過的話還作不作數?我,你還要不要?”
他那邊沉默了。
我眼淚流得更兇:“好,我知道了。”
在他沉默的幾秒裏,我已經徹底絕望。
是啊,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他的尊嚴,現在又死皮賴臉地想要求救于他,他拒絕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就當我正準備收起手機時,他那邊卻突然傳來回答:“要!”
簡單幹脆,他說要。
像是絕處逢生的我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地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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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很沉:“五個小時後,我來接你,等我!”
我連忙哭着說:“蕭磊的人在追殺我,我正在逃,坐的出租車,我不知道能去哪裏躲掉他。”
這樣的解釋又是極傷他自尊的。
證明我是逼不得已是有求于他才願意屈身于他。
但他沒有生氣。
就憑這一點,我想這輩子都絕對再忘不了這個男人了。
他沒有任何慌亂,很冷靜地對我說:“把手機給出租車司機!”
我愣了愣。
“乖。”他語氣很柔很緩。
我終于反應過來,連忙答:“好。”
又把手機迅速遞到司機耳邊。
我聽到出租車司機不停地點頭:“好嘞!好嘞,有您這話就好辦多了!行的,您放心,我一定把她安全送達!”
司機又報了自己的車牌號後轉頭看向我:“好了,你聽吧。”
我又把手機收回來貼上耳邊。
“司機會送你到碧林苑,在那裏沒人敢動你。”
挂了電話,我之前所有的驚惶和恐懼不知怎麽突然就一掃而空。
我冷靜下來,明明後面的人還在繼續追着,可我竟然還因為自己剛才驚慌失措的落淚而感到可笑,而自己笑出聲來。
“找到人庇護安心了?”出租車司機打趣我。
我臉上的淚都還沒幹,卻對他咧開笑容:“對,安心了,您聽了他的電話不也安心了?”
“碧林苑的人哪,全申城可沒幾個人能進去得了那裏,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這會子別說道上的,就是再窮兇惡極的狂徒追趕我都沒什麽怕的了。”
我好奇了:“碧林苑什麽地方呢?這麽厲害?”
他說得這麽誇張,可我卻從來沒聽過這麽個地方,我從小是在這申城長大的,照說有什麽牛逼的地方我即使沒去過也應該聽說過才是。
“這麽跟你說吧姑娘,權勢滔天,聽說連本市最高當權人凡事都要給那裏面的人幾分面子。”司機一幅神秘兮兮的樣子。
我心領神會地笑了笑。
聽說在上頭都有人的路家确實擁有這份高資格。
不過我還是不知道這碧林苑是做什麽的。
直到車子駛進一片碧綠的竹林,眼前豁然開朗,紅牆綠瓦燕子檐,眼盡頭竟是百轉千回小橋流水式的中式大庭園。
數名衣着幹練、彬彬有禮的年輕男人齊整迎過來。
司機将車停下,一個年輕男人拉開副駕座的車門,微微俯身笑容親切:“蕭姑娘,您安全了,下車吧!”
多少年沒受到過這種待遇了,我一時有些不習慣地臉紅了。
我下車。
又有另一個年輕人給出租車司機酬勞,那司機也挺憨厚,說我給得夠多了,最後年輕人硬塞,司機才樂滋滋地收了,苑裏的人又指引出租車司機從另一條隐秘的路出去。
我走了幾步,越過竹林看向後面。
蕭磊的人明明都追來了,可這會兒全都沒了影。
“三少出差了,晚上會回來,我先帶您去苑裏休息。”還是剛才喚我下車的那個年輕人,深藍色西裝筆挺。
後來沒人再追趕,我又有些心不安起來。
真的就這樣把自己賣給他了嗎?
耳邊仿似又回響起他說要那個字時的幹脆和鄭重,我耳根子沒來由火燒火燎起來。
唉,這他媽算什麽事兒……
那些年輕人又順來路往裏面走去。
我跛着腳跟上他們。
那個年輕人馬上注意到,他回過頭:“腳受傷了?”
“沒多大事。”剛見面,我不好意思太麻煩他,只避重就輕地回答。
“煩您在這等一會,我去叫醫生。”他說着,不由我拒絕便立馬大步跑了。
後來,醫生幾乎把我受傷的地方都翻着遍兒地檢查了一遍,最後才松了口氣:“還好,傷得不是很重,不用去醫院了,我給你上些藥,不過你得躺上幾天養着了。”
我點頭:“謝謝。”
蕭磊原本是想把我從樓上扔下去,做成我跳樓自殺的假象,他們有備在先,自上在下手上都收斂了些,若不是這個原因,只怕我又會跟上次一樣,至少得在醫院躺上好一段時間。
挨過打的地方都塗上了清清涼涼的藥膏,剛才那個年輕男人還體貼地給我送來了嶄新的女式毛衣和大衣,我身上外衣上一片狼籍,還有好幾處血漬,确實不且再穿着晃來晃去。
他們都離去後,我換上了幹淨衣服,躺在軟榻上竟然睡死過去。
明明很陌生的地方,很陌生的人,我卻毫無防備地睡着了。
不知道一覺睡了多久,再醒來,格子窗外已是一片大黑。
室內亮着暖色的燈,四周萬籁俱寂。
應該是離公路頗遠的緣故,連汽車的聲音都聽不到一絲。
安靜得不得了。
我睜着眼睛怔了一會兒才想前睡着前的所有事情。
心裏一驚,倏地坐起來。
環顧四周沒看到路錦言,也沒再看到那個年輕男人和陳醫生。
我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夜裏十點半。
路錦言在電話裏說過五個小時會來找我。
打電話那時候是五六點鐘的光景,按理現在也該回到申城了。
“錦言弄了個女人藏你這了?”外面傳來一道陌生的男人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