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屬狼狗的
我的嘴唇痛,牙齒痛,舌頭更痛,我拼命地往椅背裏後面躲,但真皮的座椅紋絲不動。
僅存的意識讓我感覺自已可能要死了,因為我根本無法呼吸。
在我終于重新活過來後,大衣的扣子都被他扯掉,在車內飛蹦出去。
這個禽獸,這裏可是大馬路上!
我嘴巴得空,絲毫沒有猶豫地咬上他的肩膀,我用盡吃奶的力氣。
他慘叫着停止動作,但還是覆在我身上沒有動。
我牙齒咬得發麻,再沒有力氣,不得不松開嘴,隔着他的西裝和襯衣,仿佛聞到隐隐的血腥味。
他狠狠瞪着我,兇神惡煞地吼:“你屬狼狗的?”
我劇烈地喘着氣,不說話,同樣惡狠狠地瞪着他。
我們互相瞪視良久,他比我先平靜下來,臉上不再嚴肅兇惡,還突然一聲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樣子更加好看。
我真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長得這麽好看。
他沒再發狠,而是從我身上下去,坐回駕座。
就算他長得再傾國傾城,我也不想再和他多待一分鐘。
他太危險了,完全不是我能拿捏得住的對象,我已經為我剛才上車的鬼使神差而付出代價,現在只感到深深的後悔。
我解開安全帶,去推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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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過來,又把我按回座椅,并幾下将安全帶又扣上,惡聲惡氣:“坐好,還沒到!”
“我自已回去!”我因為剛才的拼命掙紮,嗓音有些發啞。
“再嗆老子真在車裏幹你!”
我心有餘悸,不敢動了。
原以為在地獄裏待了六年,我出牢的那一刻,我都覺得我肯定對這世間一切都無所畏懼了。
可到此刻我才發現,我還是太天真了,這世道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容易。
車到袁湘雅所租的公寓,我飛快下車。
他跟出來,語氣慵懶:“手機不要了?”
我驀地止步,伸手掏大衣口袋,還真的空了。
不禁皺眉腹诽:這豪門公子爺什麽變态怪癖,居然喜歡順手牽別人兜裏的東西?
他踱步過來,把手機遞給我。
我冷冷看着他,繼續對他攤着手:“還有其他東西。”
他從西裝褲袋掏出一盒煙,劍眉揚起:“你說這個?”
我伸手去抓。
他修長手指倏然收緊,整整一包煙被他捏成一小坨。
我氣得咬牙:“你他媽的——”
他用那坨煙紙堵住了我爆粗的嘴,而後轉身,悠然坐進車裏,看也沒再看我,潇灑地驅車離去。
我迅速把嘴裏的煙盒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攤開,裏面的煙早已被捏得粉碎,根本用不了了。
十塊錢就這樣沒了。
我又問候了一聲他家祖宗,把紙屑煙渣都扔進垃圾桶。
袁湘雅住的這公寓還不錯,雖然比不上她和我曾經的家,但跟女牢相比,簡單是九重天上的天堂,舒适到想讓人頹廢。
兩個房間分別是一間書房,一間她的,現在書房特地給我新整出來,嶄新的床單被子讓我沒來由鼻頭都一陣泛酸。
我睡不着,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許多計劃但都漏洞百出。
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有點睡意時,客廳的門響了,我翻身起床正準備出去迎她,聽到有男人的聲音,我止步了。
早上五點五十分我準時起床準備出工,看着舒适的房間好一會兒都沒恍過神,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出獄了。
醒了再睡不着,我去冰箱找了些東西做早餐。
我不會下廚,只烤了面包,又熱了兩杯純牛奶。
便看到袁湘雅起床了,在她房間并沒有男人。
我問她:“我昨天好像聽到你帶男人回來了?”
她笑:“嗯,四點鐘走的,他未婚妻盯得緊,不能在外面過夜,再晚也得回去。”
我嘴裏含着一口面包,半天都沒嚼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