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案件二】密室兇案
嚴雲啓壓根就不信是有鬼。
鬼怎麽會有影子?
寧無心想了一會兒道,“那個鬼,跑着離開的時候感覺上是一颠一颠的。”
嚴雲啓點頭道,“那是頭上戴了一個架子,給架子上挂了黑色的假發,披了白色衣袍,自己下面又穿了黑色的褲子。晚上從遠處一看,自然像漂浮在空中,沒有腳了。”
“有人在裝鬼。”
“不錯。的确是有人在裝鬼。只不過目的是什麽?”嚴雲啓思索。
寧無心忍不住了。
剛才還沒有開始就被打斷了。
他想繼續。
“現在想也想不到什麽,不如睡覺吧。”說着他在嚴雲啓的身上輕輕蹭。
抛媚眼他是看不到了,蹭總能感覺的到。
嚴雲啓被蹭的心猿意馬。
不過,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覺得在李府十分的不安全。
要是此事結束,念之還是想要的話,那……
嚴雲啓吞吞口水,摸着寧無心的臉,安撫正在蹭自己的人,“夜深了,睡覺吧。這裏不安全。”
寧無心不依不饒起來。
今晚好不容易有點進展,怎麽能這麽輕易放過去?
他緊緊抱着身邊的人,把自己的嘴唇貼上去,想撬開他的嘴巴,卻不得要領,弄的二人鼻子和牙齒撞得生疼。
嚴雲啓被他糾纏不休,弄的心煩氣躁。
他喝一聲,語氣嚴厲,“別鬧!”緊緊握住身邊人的肩膀,把他堅定的拉開。
寧無心立刻呆住,接着委屈的嘴一扁,淚水開始打轉。
自己還從來沒有被罵過……
平時對自己都很好的,今天怎麽開始罵人了……
他手一松,就要使氣下床。
你以後要,我還不給呢!(才怪)
嚴雲啓忍住心中的暴怒,把寧無心的腰扣住,拉着他的後頸向自己臉上靠過來。
寧無心呆愣之下,感覺到自己趴在那人的身上,嘴唇被他含住了。
接着,舌頭長驅而入。
寧無心覺得自己的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暈過,身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軟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毫無意識。
原來,這才是書中所描述的吻……
果然,感覺好到停不下來……
唔,今天你罵我的事,暫時先不和你計較……
兩人抱着對方,在床上翻滾,長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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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心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神清氣爽。
他醒來的時候,嚴雲啓已經在穿衣服了。
昨晚雖然沒有做成,不過又進了一步。
進了一大步。
這個人的吻,真是讓他回味無窮。
昨天晚上,親了一次又一次,根本都停不下來。
那個人也享受的很呢,還整天擺出那一副禁欲臉。
他就知道自己的魅力無法擋,春藥什麽的都是給沒用的人用的!(你确定嗎?)
寧無心一臉奸笑,從背後拉住他坐在床上,又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頭又要吻上去。
嚴雲啓微張着嘴,任他親吻一番,并不回應。
寧無心眼含怨憤。
這個人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主動親吻自己,卻偏偏不做回應,實在讓人生氣。
他嘴一扁,剛要使氣離開,自己的腰突然又被卡住,那個人的臉上帶着笑,扣住自己的後腦,沖自己低下頭來。
寧無心的心猛地一顫。
無論吻多少次,看着那個人的臉接近,還是有心顫的感覺。
嚴雲啓卻并不吻在他唇上,反而将他的頭擡起,在他的脖子上輕吻了一下。
寧無心“嗯”出聲,好癢……
嚴雲啓作勢又要向他的嘴唇而來,寧無心再一次心顫。
那人的吻卻又不落在上面,反而把他的頭一偏,舔吮他的耳垂。
寧無心又是一陣輕吟,這人……
嚴雲啓摸着他的下巴,臉再一次慢慢靠近。
寧無心目光有些朦胧。
這一次,吻落在他的額頭上。
寧無心渾身無力,軟軟道,“你就是在逗我玩吧……”
嚴雲啓輕笑,把嘴唇貼上他的雙唇,撬開他的牙關。
寧無心連忙緊緊抱住他的頭。
被親吻的感覺,果然欲罷不能。
哼,暫時不計較你剛才那麽逗我。
寧無心一邊回應,一邊忍不住慢慢擺動自己的腰肢。
好想趕快進展到那一步……
嚴雲啓眉頭一皺,抱住他,站起來将他放到地上。
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管不顧。
現在是早上,兩人要去查案,能做這種事情嗎?
“念之,你先回房間,不要給別人看到。”無論怎麽說,他們都是在別人家裏,被人知道兩個男人同床共枕,一定會有風言風語。
寧無心整整衣衫,一副高冷的樣子,十分優雅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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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稱見過女鬼的人,一共有三個,都是在半夜起來解手的時候看到的。
他們看到的時候,魂已經被吓怕了,都不敢好好看。
感覺上,那個女鬼确實是離地的,但是沒有人能說出所以然來。
嚴雲啓又仔細的問了少言寫了“殘虐之恨,血債血償”的白绫。
白绫十分晦氣,李奉先當天就命人把它燒了,沒有辦法鑒定字跡,也沒有辦法在上面找任何蛛絲馬跡。
當時李奉先在自己的側室戚夫人的房中睡覺。
門窗都是從裏面鎖住的,要是開門開窗,李奉先一定能察覺的到。
一早醒來,白绫就被發現懸挂在梁上,以兩根釘子在梁上固定住一端,另外一端則垂了下來。
當時的情景十分詭異。
李奉先把門窗一開,幾尺長的白绫就随風舞動,甚至飄向窗外去,上面的八個血字看起來異常可怖。(注:這裏幾尺的長度大約有1.2米至1.6米長左右)
嚴雲啓皺眉,心中有點驚訝,“固定白绫的是釘子?”
少言一副懵懂樣子,“是啊。那又怎麽了?”
嚴雲啓低頭思索一陣。
釘子這個線索,十分重要。
白绫之謎已經解開了。
這件事情,果然是人為。
只不過到底是誰做的這件事,現在很難說。
嚴雲啓決定不和少言說清楚。
現在誰都有嫌疑,等把他的嫌疑排除了,再說不遲。
嚴雲啓道,“不怎麽。李将軍今晚的宴席都準備好了嗎?”
“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少言不陪着王爺了,王爺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管家。”
嚴雲啓含笑應答。
他隐隐有種感覺,今晚會出事。
至于出什麽事,怎麽出,他倒是完全不能預料。
他把寧無心,劉毅昭和其他六個侍衛聚集到自己跟前,“寧神醫和毅昭今晚陪我在宴席上用飯。你們幾個輪番吃飯,兩個在大門附近觀察,兩個在內院門口附近守住,兩個守在宴席附近。有什麽人進來出去特別可疑的,都暗暗記下來。”
衆人連忙領命。
嚴雲啓一切吩咐完畢,坐等晚上的來臨。
他倒要看看,今晚會出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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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威武将軍的五十大壽,自然是繁忙奢華非常。
禮物從幾天前就有人源源不斷的送來,大到屏風,小到袖珍珍珠鼻煙壺,整個将軍府都忙忙碌碌,來回進出的人多不勝數。
到了下午,持着拜帖的達官貴人們陸續到了。
和王在此,總免不了要與衆人含笑應承一番,別人贊揚自己這幾個月的功績建樹,他當然要表示一下慚愧。
誰都知道和王是皇上最疼的弟弟,皇上過不了幾天就挂在嘴邊說一次,自然誰也不敢得罪他。
李奉先的三個兒子張羅着,賓客終于落座喝酒。
女眷們自然也是有席的,設在另外一處。
慎言還是動不動就要過來和寧無心調笑,劉毅昭看着王爺陰沉的臉色,覺得破案似乎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把寧神醫身邊的一切蒼蠅隔離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終于,主角李奉先哈哈大笑的出場了。
之後大家輪番敬酒,不必細說。
酒過幾巡,李奉先的臉色果然看起來有大醉之狀。
他大笑幾聲,叫衆位繼續喝,便在少言的攙扶下回了內院休息。
衆人又繼續喝酒,過了一個時辰,外面突然傳來傳呼,“連公公帶聖旨駕到!”
原來竟是皇上聽聞李奉先壽辰,叫人送了賞賜。
衆官連忙出去迎接。
李府衆人也是一陣忙亂,少言和慎言連忙回內院去請父親來接旨。
正在等的時候,一個派頭非常大的太監在衆人簇擁下來到宴席處,正是皇帝眼前的紅人連公公。
連公公一看到和王,連忙笑着迎了過來。
幾句寒暄後,連公公輕聲道,“皇上思念王爺思念的很,這次來,主要是聽說王爺在李府呢。皇上叫王爺明日入宮去看他。”
嚴雲啓一陣頭皮發麻。
這個皇帝,對他弟弟到底是什麽感情?!
君命不敢不從,嚴雲啓連忙答應了。
衆人于是都坐着等。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
連公公的臉色不耐煩起來,所有人也都十分靜默,不敢出聲。
聖旨來了,李奉先竟然敢怠慢,這事情要是有人給參上一本,就是大罪。
嚴雲啓隐隐感到不安。
這麽久都不來接聖旨,不是想死,就是已經死了。
果然自己派出打聽消息的劉毅昭來他耳邊告訴他,“後院已經亂了,根本找不到李将軍。”
嚴雲啓皺起眉頭,“再去打探。”
一定已經死了。
屍體在哪裏?
嚴雲啓心裏叫一聲不好。
就怕在宴席上出事,來來去去的人這麽多,都是些達官貴人,總不能把他們強硬留下來協助調查。
不久,少言急匆匆的跑出來,滿面慌亂,對嚴雲啓低聲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嚴雲啓冷靜道,“不着急,慢慢說。”
少言的聲音有些顫抖,“家父被人發現躺在一個小屋之中,身體四周都是鮮血,不知是死是活。現在默言和慎言正在想辦法進入那個小屋。”
嚴雲啓皺眉,在連公公耳邊說了幾句,連公公一臉驚吓害怕,“王爺說該怎麽辦?”
嚴雲啓道,“還請連公公去向皇上請旨,讓本王處理一切關于此案的事情。”
連公公忙道,“皇上最近誇獎王爺誇獎的很,自然一切都會要王爺負責。咱家這就去。”
說完,他帶着來的幾個太監走了。
嚴雲啓把劉毅昭招在身邊問了幾句話以後,在少言耳邊說了幾句。
少言連忙朗聲道,“各位光臨寒舍,只可惜家中出了急事。無法招待各位大人,還望各位大人見諒。”
衆人早已覺察李奉先家裏出了大事,連忙一個一個告辭。
少言拉着嚴雲啓,急急忙忙來到後院。
寧無心和劉毅昭緊跟其後。
彎彎曲曲走了很久,嚴雲啓等人終于來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小院。
寧無心細細觀察,這個院子十分偏僻,連院子四周都十分荒涼。
這時,院子裏卻聚滿了一群人,都在圍着一個小屋。
寧無心一看到這件小屋,就有種十分詭異之感。
小屋建造的十分牢固,不像平常的格局,窗戶很小,還被鐵杆以井字形封着,像極了牢房。
少言連忙帶着嚴雲啓來到小屋前面。
衆人讓出一條路。
寧無心擠到窗戶前面,果然見到裏面地上躺着一個人,地上流着似乎是紅色的液體。
之所以看得見,是因為旁邊的大壁爐,正在冒着熊熊的火焰。
寧無心看看屋裏的裝飾,從心裏生出一種恐怖又惡心的感覺。
那裏面的的東西,多數是殘虐人的身體用到的東西。
這個小屋,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嚴雲啓問道,“鑰匙呢?”
少言道,“這個門是家父專門請人打造的門,鑰匙只有一把,平時就帶在身上。我們好幾人已經找了多次,哪裏也找不到。”
嚴雲啓皺眉,“明明就是鎖着的,難道有人複制了一把?”
“王爺不知道,這個門的鎖和鑰匙十分特殊,鎖匠根本複制不了的。”
嚴雲啓心裏一冷,那鑰匙只怕是在那個兇手身上了。
只是不知道怎麽引他出來?
正在思索,默言一聲大叫,幾個人狠狠幾大錘下去,小屋的牆壁終于被擊爛。
嚴雲啓朗聲道,“衆人全都守在外面,誰都不許進去,念之随我去查探情況。”
這個地方現在就數嚴雲啓地位高,又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就算有人笑他是瞎子,也沒有敢開口。
衆人連忙點頭稱是。
寧無心扶着嚴雲啓,跨過牆壁的殘骸,走進小屋中。
寧無心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看着滿屋的刑具在火光下似乎在搖曳,越發心驚,越發毛骨悚然,不禁貼近了嚴雲啓,将房間裏的情況一一表述給他知道。
嚴雲啓握着寧無心的手,知道他這次是有些怕了,不禁輕聲撫慰。
兩人來到屍體前,寧無心馬上蹲下去,仔細查看。
屍體的臉部和頸項沒有特殊的傷痕。
胸口插着一只簪子,看位置是直入心髒。
血順着不住的流淌,在身體底下形成一個小泊。
嘴巴微微的張着,嘴角似乎有些血痕。
寧無心道,“李奉先确認已經死亡。除了胸部的致命傷,似乎沒有別的傷痕。具體如何,還要等下細細檢查身體才知道。”
他看到李奉先的胸口似乎有一段白绫,連忙緩緩拉出來,立刻感到一陣心驚,“胸口被塞了一段白绫,上寫‘殘虐之恨,血債血償’。白绫下角繡了一朵梅花。”
嚴雲啓點點頭,“在仔細看看。”
寧無心打開屍體的嘴巴,眉頭一皺,手伸進裏面去,慢慢拉出一樣東西。
他把東西交到嚴雲啓手上,“王爺,屍體嘴裏塞了一把鑰匙。”
嚴雲啓摸了一下,這把鑰匙十分精巧細致,比自己的半截指頭還要短。
他心裏一動,有些焦躁之感,“去把這把鑰匙在這間屋的鎖上試試。”
寧無心連忙應着,來到屋外,把鑰匙輕輕□□鎖中一轉。
那鎖應聲而開。
衆人想炸了鍋一樣喧嚷起來。
寧無心走回嚴雲啓身邊,聲音十分嚴肅,“王爺,這就是這間屋子的鑰匙。”
嚴雲啓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鑰匙只有一把,小屋的門從外面鎖着,鑰匙卻在屍體口裏。
這個殺人現場,竟然是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