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連贏下意識問:“什麽人?”
随意笑說:“不是什麽人。起來吧,我們出去轉轉。今天我們不升級,不織布。我們去拜師。拜完就去逛逛街,再把你的武-器換一下。”
連贏一聽說拜師換武-器,當即來了興致,連忙下地用冷水洗了把臉,再按着記憶把頭發梳理一下,換上另一套以往買的衣服——那件紫色紗制繡銀竹的齊胸襦裙。這裙子如今變成了男款交領襦裙。款式變了,材質跟繡紋沒變。
“怎麽不穿留仙?不是還有一套?”
“萬一再壞了就太可惜了。就穿這套吧。”連贏低頭瞅瞅,“這套雖然沒有留仙好,但也挺好看的。”
“壞了怕什麽?又不是修複不了。”随意說,“去換上,再把壞的那套帶上,送去織補店修複。不然時間長了修複價格會更高。”
“但願修複價格不要太高。”一套衣服要五千金,如果壞一次修複又要很多的錢,那可坑死了,以後哪裏還敢穿?!
索性官方貪財卻也沒有太過分,修複一次只要二百金。雖然二百金對于連贏來說也不便宜,但跟五千金相比起來确實很人性化了。
連贏把破損的衣服(一塊燒得難以辨本色的布片)放下,一邊吐槽這都能修複一邊跟随意去拜師。
NPC伴侶也跟玩家一樣可以選擇職業,就在十級之時。而《仙跡》裏共有十個職業:分別是适合近戰的刀客、□□、劍客、刺客,适合遠戰的法師、醫師、道士、和尚,以及遠近皆宜的樂師、獵手。其中樂師跟獵手是兩個比較特別的職業。按理解這兩個應該也都适合遠戰,但在《仙跡》裏,樂師會唱《迷魂曲》,離攻擊目标在一個很近的距離內可以進行迷惑攻擊,并且到了一定級別還可以化身為樂器近戰攻擊。而獵手則可以比其他職業的玩家多帶兩只寵物。其他玩家最多帶一只,獵手可以帶三只。
三只寵物的攻擊力不可小觑,所以說獵手也宜近戰沒毛病。
“你想進哪個門派?”随意在路上問。
“夫君有什麽建議麽?”
“我都行,随你喜歡。”随意說,“只是最好不要當醫師了,因為我就是個醫師。”
“那我選法師或者劍客吧?攻擊力比較強,這樣以後就可以我負責打怪,你負責加血。”雖然槍客跟刀客也不錯,但槍客他玩兒過,再說弄一把烈焰赤魔槍真的太難了。而刀客則看起來過于蠻了一些,他還是更喜歡劍客。劍客的裝備跟武器都很帥。
“可以是可以,但到底選法師還是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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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吧。流公子是法師,我選個不一樣的職業,沒準以後還能一起組隊打高級別的怪。”
《仙跡》裏有很多副本,最小的副本也要四人,最大的則要六十之多。但與其他游戲不同的是,這裏并非最大的副本掉的東西就最好。有許多六人副本也會掉精品裝備和武器,只是打起來很難。
随意沒想到NPC伴侶能想這麽長遠,但話說的确實沒錯。于是他便帶着他去了位于主城的玉劍門,拜門主為師,并得到一本《劍客寶典》。門主還給了一把初入門者可用的朗月劍,連贏握着這把劍跟NPC大師兄比劃了兩招,之後便跟随意一起離開玉劍門。
兩人去了武-器店。武器店裏有賣普通武-器的,也有賣精品和超品武-器的。
武-器跟服飾不同,超品服飾有官方賣的,也有玩家制做完之後挂到鋪子裏代賣的,但超品武-器卻只有玩家制做完鋪子代賣這一種。因為超品武-器沒有現成的,都是打到精品之後再加工才可能成。連贏的烈焰赤魔槍就是加工壞N杆精品槍之後才得到的超品,不然他不至于混得那麽窮,死了都沒錢複活了。那真是說起來就一把心酸淚。
“掌櫃的,選一把十級劍客用的劍。”剛一進武-器店店門,随意便道,“最好是精品或者超品。”
“那您看這。”掌櫃的走到一個精致的貨架前,“這六把,全都是精品或超品,非常适合剛入門的劍客使用。特別是這把,均寧劍。”掌櫃的指着一把銀白色劍鞘,上頭鑲嵌着六顆被打磨得十分圓潤的孔雀石的一把細長超品劍,“別看級別不高,附加屬性卻加得特好。攻擊能力很強,還增加百分之十五的暴擊率。”
“怎麽賣?”
“一百五十金。”
“喜歡麽?”随意問。
“喜歡。”一百五十金,一把十級劍客用的劍。再想想當初自己的槍客十級時用的那杆一百二十兩銀子的槍他還寶貝得跟什麽似的,還真是“同人”不同命。連贏心想,難不成這就是被包-養的感覺?!還真是可恥卻又該死的輕松!
随意付過錢,連贏把剛得的那把朗月劍賣了塊廢鐵的錢,拿上新劍,跟随意離開武-器店。
橙球這時從他身後飛到身前:“嘟嚕嘟嚕~”
它與披帛上的銀龍撞撞頭,再落到均寧劍劍柄上,連贏一走它在上頭一搖一晃。連贏把它抓到手臂上,它卻沒一會兒老實氣,又蹦達到了随意肩上。
連贏戳戳橙球屁股,橙球頓時把刺豎起來,瞪着小眼睛奶兇奶兇瞅連贏。連贏也對它做了個兇狠的表情,吓得橙球“嗷嗚”一聲飛到随意另一側肩上。連贏笑問随意:“接下來我們去哪?”
随意說:“去買些酒菜吧,你不餓麽?”
連贏肚子裏十分應景地“咕”一聲。早上起來就沒吃飯,直接去了玉劍門拜師。拜完師又去買東西,如今可不是餓了麽。都過飯點了。
“去酒樓吃還是買些酒菜回家吃?”随意問。
“買些酒菜回家吃吧。”連贏倒是想快點把飯菜吃到嘴呢。可難得有跟随意這樣閑下來的時候,随意心情好像還不錯,他有些問題想問問。
現在屬于随意在明,他在暗。在随意眼裏他就是個NPC,所以他問的問題,随意或許不會回避。這樣他就可以多了解一些這個人。沒準哪天他倆就可以走到現實中呢,多了解總比少了解好,不管是做情侶還是做朋友。反正通過這段時間他也發現每個NPC伴侶都不同,他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随意應該不會懷疑。
随意是不喜歡人多嘈雜的環境,所以無為的想法正合他意。兩人便去買了些醬牛肉,還有葡萄酒,以及各種小炒和點心,足足兩個大食盒。
食盒可以租也可以買,連贏覺着有用就買下來了:“往後天好了我們可以帶東西去野外吃。”
随意覺得想法很好。
到了家裏之後連贏去打了盆水來,兩人洗過手就把桌子搬到了院子裏,把吃的統統擺上桌。天氣晴好,風輕輕吹過竹林,帶着似有若無的竹香氣,邊吃邊喝十分惬意。連贏在現實裏是不大喝酒的,偶爾可能喝點啤酒,也是少數。游戲裏的葡萄酒他也沒嘗過。主要是太貴了,一壇子要三金,他才不會買這東西。
喝一口,啧!味道還真不錯。
“夫君你不喝麽?”
随意看着杯子裏的酒,略遲疑了一下之後才抿了一口。看樣子像是第一回 喝這種東西。連贏忙問:“感覺怎麽樣?好喝麽?”
随意說:“還不錯。”說完又喝了一些才去夾菜。
連贏發現随意與他不同。他吃東西經常是狼吞虎咽,随意卻吃得很斯文,至少比他斯文。而且每次吃進一口都會咀嚼比較長的時間。感覺随意應該是家教很好的人。
連贏給随意夾一片肉片到碗裏:“嘗嘗,這個很好吃。”
随意看着肉片許久未動。連贏心說難道是嫌老子的口水髒?就聽随意說:“謝謝夫人。”
接着就把肉片放進了嘴裏,吃完又說:“是好吃。說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夾菜。”
連贏笑說:“怎麽可能?夫君小的時候一定也有別人給你夾過,只是你不記得而已。比如你母親,或者你父親。又或者爺爺奶奶。”
随意說:“爺爺奶奶在我出生時就不在了。我父親,我長這麽大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能不到五次。我母親……她大概是這世上最恨我的人。夾菜?呵。”随意自嘲地笑了笑:“你想多了。”
所以才在游戲裏找溫暖嗎?這是什麽小可憐兒!連贏趕緊往随意碗裏夾了好幾次菜,各式各樣的把随意的碗上堆得冒尖兒。
“對不起夫君,讓你難受了。”連贏心說也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慘了點,“那你今年多大?我今年十七歲。”
“我長你一歲。”
十八?!那是讀高三或者大一嗎?該不會和他一個學校的吧?
連贏一看随意酒杯空了,趕緊又給續上一杯。他準備把這人弄醉,然後多套些話。
随意也沒拒絕杯子裏的酒。大概是覺得好喝,又或者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後來連菜都不怎麽吃了就是喝酒,一口接一口。
這酒連贏也喝了,酒勁還挺大的。随意開着百分百感知,他覺得喝醉的可能性不小。
果然,沒多久随意就扶着額,臉紅撲撲的。連贏也有點暈暈的,但意識還算清明。他戳戳随意:“夫君你是不是醉了?”
随意輕輕笑了笑:“有點。”然後他舉起杯子:“夫人,我們喝交杯酒吧?”
連贏:“啊???”
随意說:“這是我第一次喝酒。以後大概也不會再喝了,所以我們喝一杯。”
連贏:“……”
此舉有點傻逼,但他是NPC,喝一杯好像也不是不行。于是連贏舉杯繞過随意的臂彎,與他喝了一杯交杯酒。
剛喝完,門外突然“咣”一聲,有人踢開了大門,緊接着沖進來五六個邪派的人。
連贏一看卧槽,三個四十多級的,還有個五十多級的,外加之前打過他的那個劍客藏地!
連贏一看這特麽沒個打,趕緊躲到随意身後。他可不想再被捅了!
結果他的手剛抓緊随意的衣袖,手裏就忽然一空,順滑的衣料子不見了!
随意下線了!個狗東西,才喝完交杯酒就棄他于不顧!
“卧槽,這死基佬吓跑了哈哈哈哈哈哈……”邪派的人一陣笑。
“啧啧,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那還殺不殺啊?”
“殺啊!艹,那天就是這個賤人把我隐天弄死的。一會兒把他大卸八塊!”
連贏一聽這是不能善了了,當即喊道:“你們敢!知不知道我夫君是誰?你們今天敢殺我,往後就別想好過!”
藏地“呸”一聲:“你夫君不就是個二十級的小破醫師麽?你牛什麽呀?哥幾個,弄死他!”
連贏拔腿就往屋裏跑。可那幾個人比他還快,他沒跑幾步就給抓住了。藏地揮劍就往連贏身上砍,連贏吓得“嗷嗚”一聲,就怕這一劍下去二百金又沒了。誰知他意想中的痛感卻并沒有到來,只聽“铿”一聲,劍好像砍在了鐵罩上一般,發出一陣嗡鳴。
緊接着一道溫暖的懷抱再次把他圈起來:“夫人,沒事吧?”
連贏聽到有些熟悉,卻又異于随意的聲音,愕然擡頭:“你、你叫我什麽?”
一身滿級超品裝備,長得再熟悉不過的男生溫和地笑說:“是我,你夫君随意。沒吓到吧?”
連贏:“……”
我特麽……
這是吓不吓到的事嗎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連贏:一只蓮藕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感謝在2020-12-10 22:33:39~2020-12-11 21:45: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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