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關心則亂
第64章關心則亂
祁悅然醒來時下意識地看向身側,靳明輝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窗外天光大亮,隐約能聽到房門外兩個孩子洗漱交談的聲音。
不一會兒,她的房間門被敲了幾下,接着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祁钰穿着校服,背着書包站在門口對她笑:“姑姑,你今天賴床了呀?”
“啊,嗯……”祁悅然躺在床上沒動。
祁钰好奇地走到床邊,“姑姑你不舒服嗎?”
“我沒事,你們快去上學吧,記得買點早飯吃。”祁悅然整個人蜷在被子裏,聲音有點啞。
祁钰點點頭,出去了。
等家裏徹底沒人了,她才掀開被子,收拾起一片狼藉的床鋪以及自己。
直到現在,身上某處仍隐隐作痛。
靳明輝動作不算太大,也不算太重,可昨晚那樣的情景,每個起伏對她緊繃的神經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她只能用雙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強迫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直到他折騰的盡了興,才昏昏睡去。
她開始後悔把家門鑰匙交給靳明輝了,今後的每晚她都會回憶起被昨夜支配的恐懼。
自從提過結婚,靳明輝仿佛變了個人,從前若是有什麽問題還能跟她好言好語的商量,現在幾乎就是命令着來了,而且生氣時還會直接叫她的名字,整個人都有些喜怒無常,令她時常如履薄冰。
十點多她去到店裏,不一會兒常倚蘭和張霞作伴來了,可惜店裏客人爆滿沒有空位,祁悅然索性一人送了套護膚品把她們打發走了。
下午,靳明輝打了電話過來:“然然,晚上過來我這。”
祁悅然想起今天是周五,按往常來說她把小孩送到爸媽那後就可以過去了。
但她突然很抗拒與他相處。
“我爸這兩天身體不好,不想讓他們太累,這周就不把孩子往那送了。”祁悅然說。
靳明輝沉吟片刻:“好吧,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們。”
挂了電話沒一會兒,王桂娴又打過來了,照例邀請她晚上聚聚。
祁悅然也拒絕了,并不是因為怕靳明輝生氣,而是她自己在接觸到別的圈子後,也覺得這樣的交際毫無意義,至于王桂娴她們,她仍是當做朋友來看待的。
如她所言,這周末她的時間是屬于家裏兩個小朋友的,她訂好了票,打算帶他們去動物園,去游樂場,好好盡一盡監護人的職責。
靳明輝沒有強迫她,他知道祁悅然的倔脾氣,控制的太死只會激她反抗,就這麽不松不緊的攢着,力道正合适。
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患得患失,凡是跟祁悅然有關的任何事都能讓他變得情緒敏感,她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讓他感到極度不安,似乎只有結婚才能讓他徹底放下心來。
一個年過完,不知道二嫂又跟家裏吹了什麽耳旁風,林瓊隔三差五就要問他什麽時候把祁悅然帶回來,什麽時候見雙方家長,什麽時候訂婚,從前他一門心思要跟祁悅然在一起時被他們反對,現在又逼得這麽緊,反倒又讓他排斥了。
不一會兒江承遠給他發了條信息,問他晚上來不來夜色,來的話就把申哲季文通他們都叫上,他們幾個好久沒聚一聚了。
反正今晚祁悅然也過不來,靳明輝很幹脆的答應了。
晚上安逸和朱妍也去了,她們見靳明輝一個人很詫異:“悅然呢?”
“有事。”靳明輝輕描淡寫。
江承遠叫人送了酒來,靳明輝卻擺擺手,只要了杯冰水,他既然要求了祁悅然,那麽自己也應當以身作則。
蘇容好奇道:“怎麽着?打算備孕呢?”
“嗯。”靳明輝大方點頭。
整個卡座都沸騰了,尤其兩個女人,更是激動不已:“呀!這麽說好事将近了,定下來了嗎?”
靳明輝笑了笑:“快了。”
“這麽說咱們快能喝上明輝哥喜酒了!不行了我得開始減肥,到時候不能被新娘子比下去太多!”朱妍說。
申哲在她腰上輕輕捏了一下:“老嚷嚷着減肥,哪次堅持下來啦?我看你這肉怎麽越來越厚了呢?”
“你讨厭死了!”朱妍揪着他的耳朵罵了幾句,起身拉着安逸往舞池去了:“不跟他們一幫老爺們待着了,安逸姐,咱們蹦會兒去!”
唯二的兩個女人一離場,幾個大男人才算真正活躍起來。
申哲夾着煙湊近問他:“你跟祁悅然沒事吧?我咋瞅着狀态不太對呢?”
江承遠也湊過來:“真要結婚了?”
靳明輝往後邊一靠,神情頹然:“她……不太願意。”
“啥?祁悅然不願意?”申哲瞪大了眼:“她不願意嫁給你?”
靳明輝:“她說沒做好準備,連跟我回家都不敢。”
申哲:“我天,這要是普通女人早扯着你去領證了,她怎麽想的啊。”
蘇容笑笑:“能被老三看上的女人,肯定不是普通女人啊。”
申哲:“明輝你說實話,你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就是玩玩啊?”
季文通:“肯定認真的呗!明輝對哪個女的這樣過?之前那個女明星都看不上。”
申哲陷入沉思:“嘶——我聽小妍說她挺厲害的,腦子也聰明,別人家是個渣女只是跟你玩玩吧?”
靳明輝聽到那兩個字渾身一僵,眼神淩厲地瞪了過去。
然然才不是渣女!
季文通聽完一拍大腿:“我覺得申哲說的有道理,你看啊,你跟她在一塊以後是不是幫了她不少忙?給了她不少錢?要是沒你她那個美容店開不成吧?也混不成今天這樣吧?祁悅然那麽精明個女人,就算不待見你也不會跟你直說的,她只會偷摸着找人,然後吊着你,等你提分手後,人家雙贏!渣女都是這個套路!不然人家為啥不跟你結婚?”
靳明輝不相信祁悅然只是利用自己,他們看向彼此,親吻彼此時,流露出的感情是真摯的。
蘇容一直默不作聲地聽着,眉頭微微蹙起,等他們都不說話了,看向靳明輝,補了一句:“老三,你感覺她關心你嗎?”
靳明輝怔住。
祁悅然似乎沒有過多關心過他。
她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發信息,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沒她的店,她的客戶,她的生意重要,但同時,她也從未要求過他什麽,更沒有主動跟他要過東西,要過一分錢。
就連此刻他跟一群朋友坐在這,她都不知道。
靳明輝盯着車鑰匙上挂着的無事牌,忽然有點生氣,她為什麽這麽不在意他的生活?
他開始認真思考起季文通的話了。
周末兩天,祁悅然帶着侄子侄女玩了個痛快,他們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看着他們天真的笑臉,祁悅然不禁為自己的失職感到愧疚。
晚上躺在床上刷着朋友圈,她看到王桂娴她們又去了夜店玩,幾個女人湊在一起,擺出各種誇張造型合影,水晶桌上煙盒散落,酒瓶酒杯東倒西歪,空中紅白紙洋洋灑灑地落下,背景是舞池裏狂歡的人群。
祁悅然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曾經也是她們的一員,對她們阿谀奉承,百般維護,而現在,她不再依賴她們,也離她們越來越遠了。
她現在好像只有一個男人。
周一下午店裏沒什麽客人,祁悅然獨自開車在市裏轉了又轉,最後去了心悅。
這間以她為主題的清吧今天也很冷清,她就這麽走進去,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出她,服務生端着托盤與她擦肩而過,微笑着讓她讓一讓。
祁悅然走到吧臺前坐下,盯着牆上自己的巨幅剪影畫發起呆來。
“喲,老板娘。”調酒師認出了她,親切地上來打招呼:“怎麽自己來了?靳老板呢?”
祁悅然笑笑:“他應該在忙吧,我閑着沒事,過來瞧瞧。”
調酒師:“噢噢,你喝點什麽?要不要再來一杯愛意洶湧?”
祁悅然:“不了,我開車來的,給我一杯檸檬水就好。”
調酒師:“好嘞!”
水喝了沒兩口,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叫她:“祁姐!”
這地方還能碰到熟人?
祁悅然詫異地回頭,看見一個青春活潑的身影向她走來。
祁悅然笑了:“原來是你啊,你怎麽在這?”
孫悅坐到她身邊,乖巧道:“我不是在附近上大學嗎,沒課的時候我就過來做兼職,我是這的駐唱歌手!祁姐你怎麽過來啦?”
祁悅然:“閑着沒事,過來轉轉。”
孫悅:“當大老板了還這麽閑嗎?我上次想去店裏找你做面護來着,結果他們說你的店搬了,在崇德商場對吧!”
祁悅然點頭:“對,名字還叫悅顏,你去了就看到了,我記得你的眉毛還能補一次色,別忘了有空過去。”
“嗯!”孫悅點頭應下,又自顧自地說:“祁姐,我朋友們都誇你手藝好,幸虧你給我做了這麽漂亮的眉毛,否則我恐怕都入不了老板的眼呢!”
祁悅然饒有興趣:“哦?老板讓你來唱的?”
孫悅點點頭:“對呀,我們靳老板人可好了。”
祁悅然:“他經常過來嗎?”
孫悅:“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過來,還要我唱歌給他聽呢!”
作者有話要說:
掉收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