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剛剛還在說話的人立刻都安靜了。
季為掃視一圈：“是監控？”并不需要回答，他自己就笑了笑：“也正常，都是貨物，出了什麽事也不劃算。”
話音未落，門口的人就推門進來，站到戴安娜面前：“所以這位小姐，你是自己拿出來，還是我們動手找出來？”
戴安娜狠狠地瞪了他們兩眼，将頭上的發卡摘下來丢給他們：“就這個。”
有人過來掃了一遍，點頭表示沒有信號，那人就笑了：“正如這位季為老師說的那樣，你們都是寶貴的貨物，所以，不要讓我們逼不得已。相信我，到時候，我們也會很心痛的。”
他對季為做個請的手勢，後者踩着吊兒郎當的步伐跟着他們出門，姿态輕松得讓人牙癢癢。
至少那群海盜們當中就有人看不順眼，蠢蠢欲動地想要給季為來兩下，手指在按鈕上摩擦又移開，看得人壓力大增。
奈何大部分人都不是這麽想的，當季為到達他們聚集的房間，對方很快就被人一巴掌拍在頭上：“在飛船上瞎動什麽，知不知道輕重了。”
季為回頭爽朗地笑，看得被打的□□頭都捏起來。
這是一個簡陋的房間，空蕩蕩的什麽裝飾都沒有。簡單的一些椅子堆在那裏，屋子裏的人都撿了椅子坐下。房間裏充斥可怕的沉默，變化為沉重的壓力壓下來。
就連最開始充滿了不快的家夥都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小心地溜出去，出去之後關上門，才默默松一口氣。
季為卻仿佛一點都感受不到這種壓力，他極為輕松自如地撿了一把椅子坐下，對衆人擠了擠眼：“好了，現在我在這裏了，你們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可以開口了。只要不觸碰我的底線，我想，都是可以商量的。”
伴随這句話落地，場上的氣氛肉眼可見地變得松弛下來。
在肯尼斯看傻子的視線中，有人迫不及待地問：“讓你教魔法，你也教？”
季為甚至連半點兒驚訝都沒有，也沒有給其他人驚訝的餘地，幹脆利落地點頭：“好啊。”
肯尼斯的眼球都快凸出來，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才讓自己按捺住了叫出聲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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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答應了？他怎麽會這麽輕松地就答應了？
顯然有和他一樣疑問的人不少，他聽到人群裏有人焦躁地問：“你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答應？！”
季為都笑了：“我為什麽不能答應？”他轉頭，将所有人都看過一遍，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随意地問：“所以，有人願意第一個嘗試嗎？”
“我這幾天剛好凝聚出了一個魔法種子。”
魔法種子。
在場所有人的人都是看過星網上的魔法基礎知識的，自然知道它是通往魔法世界的通行證，有了它才能進入那個奇妙的世界。
季為抛出的誘-惑讓不少人蠢蠢欲動，想要上前的強烈想法讓他們的身體都拔高了一點。
空氣裏的躁動如此明顯，卻依舊沒有一個人真的站起來表示我想第一個試試。
所有人都只是相互看着對方，視線中透露着複雜的情緒。渴望與防備，希望有個人上前做個小白鼠，各種各樣的心思在空中流淌。
肯尼斯輕咳一聲：“季為，季先生。我想，大家都有一個疑慮，你真的願意将魔法交給我們？”
他代替所有人問疑惑：“你想必也猜到了我們的身份，說起來可算不上什麽好身份。”
他看到季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這讓他覺得極為不舒服。
但是在有求于對方的時候，肯尼斯覺得自己很還是非常能屈能伸的。所以他沒有表現出絲毫憤怒，反而和氣地沖着對方笑了笑。
季為擡起手，點了點對面的一群人，仿佛無力地垂下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大概是忘記了一件事。”
“我也不是什麽好身份啊。”
“我是聯盟的罪犯，從流放星上逃出來的人。從本質上來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吧。”
他的話仿佛一枚炸彈丢了下來，不少人這個時侯才恍然想起這件事，屋子裏發出劇烈的争論聲。有人立刻就認同了季為，有人想将他拉入自己麾下，也有人覺得，對方不過是在說假話取信于自己。
“他在厄法星大搖大擺地出現，難道聯盟會不知道嗎？！他們也許早就被赦免了，和我們根本就不一樣！”
“他是反抗軍的人！”
肯尼斯好不容易才讓屋子裏安靜下來，但熱烈的氣氛依舊充斥在屋子裏，讓所有人都面紅耳赤，盯着季為的時候帶着躁動。
季為笑微微地問：“所以，有人想好了嗎？”
他的話仿佛惡魔的低語：“誰想做第一個學會魔法的人？”
“順便說一句，魔法是需要時間積累的學科，越早學會，能夠掌握的法術就越多，威力也越大。”
這句話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熱切，所有人都揮舞着雙手往他面前沖，“我”、“選我！”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反而誰的聲音都聽不清楚。
從外面聽起來，只能聽到屋子裏一片亂糟糟的聲音，熱鬧得仿佛800只鴨子同時叫響。
“屋子裏面可真是熱鬧，”在門外看守的人說：“真難想象老大們也會為了什麽事情吵成這樣。”
“畢竟是魔法，”另一個人回複他：“這種只存在于傳說當中的東西，想想都覺得有意思極了。如果不是老大們不讓我們和那個人私下聯系，絕對當天就有人去找他。”
“你們不怕他騙你？”來自兩個不同的海盜團的人，此時難得地相互交流信息。
“那又怎麽樣，”最開始說想學的人輕蔑地笑了：“反正做海盜也是有今天沒明天，現在死和之後死又有什麽區別。”
他聽着屋子裏面的聲音逐漸變小，很快又到了自己聽不見的程度，十分羨慕：“我真的很想學魔法。”
話音剛落，大門忽然打開了。有人從裏面探出頭來，看到門口的兩個人對他們招招手：“你們有人想學魔法嗎？”
“第一個學習魔法的機會就讓給你們了。”
剛才還在讨論這個問題的兩個人目瞪口呆，說自己想學那個魔法的人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我！”
“這位老大，我願意做第一個學習的人。”
他挺直了胸膛，竭力讓自己表現的誠實可靠。另一個人震驚地注視着他，悄悄地将自己的身體往後靠了靠，試圖讓其他人都注意不到自己。
不過很顯然在有人自告奮勇挺身而出的時候，沒有人會将注意力投到他身上。
出來抓人的海盜看了看面前挺身而出的人，對他健壯的身軀顯然極為滿意，一邊點頭，一邊招手叫他過去：“進來吧。你會成為這艘飛船上除了那些貨物之外，第1個學習魔法的人。你應該為此感激我們，因為我們将這個機會讓給了你。”
就算明知道對方是因為不放心，而選擇一個人在前面趟雷，被選中的家夥心中依舊充滿了激動與興奮。
“是的，老大。”他這麽說着，帶着滿臉遮不住的興奮走進了那扇門。
當門在面前關上，選擇放棄的人松一口氣，靠在牆壁上盯着那扇門撇了撇嘴。
“嘿，真是個傻子。”他這麽評價說。
自告奮勇的人叫做卡萊爾，一進門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季為身上，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季為老師你好，我叫做卡萊爾，我之前就聽說過魔法的事情。我有一個兄弟在你們進城的第1天看到了你們……”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有人粗魯地打斷了他的激動：“好了，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我們叫你進來不是為了讓你表現，你有多激動的。聽着，你現在是這艘飛船上第1個學習魔法的人，你需要快速從他腦子裏将有關魔法的一切東西都挖出來。如果你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那麽你會成為我們大家所有人的教練。想一想你将獲得我們所有人的尊重。”
卡萊爾的老大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去吧，卡萊爾。你是個出色的小夥子，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季為異常不滿地叫嚷：“你們的語氣好像我要将他大卸八塊一樣，難道你們就沒有考慮過我是真的想要将魔法傳播出去，而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嗎？”
有人讪笑着看他，但是并沒有一個人對這句話作出回答。
季為不屑地切了一聲，對卡萊爾招招手。
卡萊爾立刻一溜煙地跑到他身邊去，半彎着腰，讓自己的視線與坐在椅子上的季為平齊：“季為老師，你有什麽吩咐？”
季為的指尖出現一個光點：“這就是魔法種子。”
不等卡萊爾激動，他随手就拍向對方的胸口：“我不知道你的天賦怎麽樣，所以放輕松不要緊張，我來引導你第1次與魔法元素接觸。”
在場所有的人大眼瞪小眼地兩個人仿佛在那裏傻站着一樣閉上眼，那近乎凝固的一幕讓他們的耐心迅速地被消耗。
在他們的耐心徹底消耗幹淨之前，房間裏忽然刮起了風。有人摸了摸臉，感受到明顯的水氣在臉上凝聚。
卡萊爾睜開眼，他的眼睛變了顏色，是如同天空的藍，朵朵白雲飄浮在他的身邊，令他仿佛飛翔在雲端一樣。
季為松開手，挑釁般地對所有沒有膽量嘗試的老大們笑了笑：“看起來我并沒有在在裏面做什麽手腳，是不是？”
“接下來你們可以耐心等待了。他很快就能夠凝聚出魔法種子，帶你們踏上這條道路。”
他欠了欠身，說：“那麽，我與你們的交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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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遲了一點，明天盡量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