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都是些風情萬種的危險女人,就算面對櫻桃這種女性客人,也不忘釋放魅力。
櫻桃選了一個留下,和陪酒女同處一室,對方十分熱情,親熱地抱住她手臂:“小姐姐想玩什麽?”
這裏很多人為了錢可以葷素不忌。
櫻桃淺笑推開她的觸碰,也不賣關子,拿出幾沓粉紅鈔票,“想請你幫個忙。”
女人妩媚挑眉:“什麽忙啊?”
櫻桃拿出向權儒的照片放桌上,指尖點了點:“能勾引他嗎?”
女人嬌笑:“他是誰啊?”
“我爸爸。”
女人笑容停住,開始正視起櫻桃。
這個年輕姑娘來到這裏不喝酒不玩樂,叫得動老板把鎮店之寶喊過來,竟然就是要找人勾引自己的老爸?女人不太理解:“為什麽要勾引你爸爸?”
“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你只要能把他勾引到手,讓他和老婆離婚,我會給你更豐厚的報酬。對了,他可是淮城有名的富豪,你只要讓他對你上心,要什麽有什麽。”
女人動心了,但仍舊非常疑惑:“他老婆不是你媽嗎?你就這樣對你媽?”
“不”櫻桃将錢推給她:“他現在的老婆是小三,我媽是被他們破壞感情的原配。”
女人懂了:“這麽說,你就是想一報還一報?”
櫻桃淡笑:“可以這麽說。”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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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桀先從故水鎮查起,但故水鎮裏了解櫻桃的人少之又少。
想來也是,就連他都沒有看透喻櫻桃,別人又怎麽會知道?
最近幾天一無所獲,他一個人在屋裏抽煙時,雪花跑出來蹭他褲腳。
程桀夾煙的手拿開,雪花在他腳邊繞來繞去,黑溜溜的眼睛充滿希冀。
“想見她?”
雪花叫了聲。
櫻桃在房裏看書,敲門聲響了幾下,紀樣推門告訴她:“你男朋友帶着全家老小來讓你負責了。”
“?”
櫻桃合上書放下鋼筆,穿好衣服下樓。
雪花率先蹦到她腳下,搖着尾巴圍着她打轉,然後是她的幾只貓,鴨子,烏龜都朝她爬來。魚缸裏,從前的小金魚們都長成大金魚了。
櫻桃蹲下來摸摸貓,摸摸鴨子,又摸摸烏龜。實在很驚喜。
“程桀!”櫻桃好不容易才從寵物們身上移開目光看着他。
程桀感受到她的快樂,散漫勾起唇,慵懶地哼出個鼻音:“嗯?”
“它們都還在,一個也沒少。”
程桀輕笑挑眉:“我不也在?”
又在逗她。
櫻桃朝他皺鼻子,繼續和許久沒見的寵物們互動。
程桀卻有些愣,她剛剛是……朝他皺鼻子了嗎?用和從前那樣古靈精怪的表情?
重逢讓寵物們很雀躍,貓咪們開始往櫻桃腿上爬。
程桀單手把櫻桃抱起來,櫻桃坐在他臂彎裏,貓兒們只能圍着程桀打轉。
“都長大了啊。”櫻桃面露懷念,語氣悵然。
“給你養寵物可不容易,就沒點獎勵?”耳畔是他低沉嗓音。
櫻桃聽文正提起過,寵物們生病的時候,程桀比誰都着急。
“你想讓我怎麽獎勵你?”櫻桃問得真誠。
“如下所示。”
程桀突然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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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總是分不清哪一天更冷,但要給歲月做手術的那幾天,淮城的雪愈發下得大,櫻桃哪怕坐在開着空調的辦公室也覺得骨頭生涼。
她有點不好的預感,越接近手術時間就越容易緊張,這在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
正望着窗外雪景出神,懷裏突然多出一個溫暖的東西。
她垂眸,看到龍貓形狀的熱水袋。
張哲安把保溫杯推給她,視線在櫻桃蒼白的面頰上停留,“今天怎麽樣?”
她的唇塗過口紅,卻依舊看得出氣色不好,雙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疲倦。
“還好。”
張哲安心裏不是滋味,摸摸她腦袋:“你啊,就會睜着眼睛說瞎話。”
櫻桃也沒有反駁,溫軟地彎起唇,摸着熱水袋問:“哪裏來的?不會又是去其他科室順來的吧?”
“才沒有。”張哲安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熱雞蛋給她,“這才是順的。”
櫻桃失笑,沒有接雞蛋。
張哲安邊剝雞蛋殼,邊問:“你老實告訴我,給歲月做完手術後,你有什麽打算?”
這次回國,櫻桃是為了平安醫院的病人回來的,但命運捉弄,她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高強度的工作和每次手術都需要幾個小時的消耗。
櫻桃如果早些年聽她的話好好在家休養,興許可以多活幾年,但她偏偏要出來拼命。
說什麽身為醫生就要擔起自己的責任,張哲安頭一次希望她不要那麽有責任心。
櫻桃撫摸着龍貓身上的絨毛,語氣平和溫柔:“應該是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吧。”
張哲安把雞蛋塞進嘴裏,堵住喉嚨裏的酸,她就知道,喻櫻桃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她從來都是這樣善解人意,溫暖得讓人心疼,把所有人都考慮到了,唯獨把殘忍留給自己。
“你媽呢,程桀呢?”
“他們……”櫻桃淺笑:“沒有親眼看到我離開,也可以認為我還活着,這樣不好嗎?”
“你就不怕我告訴程桀?”
“你不會的。”
櫻桃看得出張哲安在強忍難過情緒,嘆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這麽多年謝謝師姐,為我想過那麽多辦法,是我不争氣。”
“你怎麽能這樣說。”
櫻桃越是平靜的講述着自己的死亡,張哲安心裏就越難受。
這麽多年了她也沒能給櫻桃找到合适的心髒配型,有的只是歉疚。
張哲安急切的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也許合适你的心髒很快就能找到了呢!我一直在找,從來沒停過!”
櫻桃眼圈逐漸濕潤,笑中帶淚:“謝謝師姐。”
辦公室外忽然傳來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
張哲安出去看,櫻桃聽到她驚訝的聲音:“紀樣?”
櫻桃一愣,連忙起身走出去。
紀樣從地上抱起籃球,手裏還有飯盒,他将飯盒遞給櫻桃。
“我會告訴喻姨和程桀。”
“不行。”
紀樣往外走,步子很快。
櫻桃追出去,但她跑不快,勉強追到醫院外面,紀樣已經把她甩出老遠的距離。
“紀樣!”
他沒停,依舊走得很快。
“你希望我為數不多的日子都在擔驚受怕嗎?”
紀樣立刻停住不動,他回過頭,櫻桃看到他微紅的眼圈。
“你老實告訴我,你就快要死了嗎?”
櫻桃看了他好一會兒,朝他走近,站在男生跟前,櫻桃柔聲問:“誰讓你給我送飯的?”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櫻桃沉默一瞬,點頭。
紀樣轉過臉去抹眼睛。
櫻桃遞給他紙巾:“抱歉啊。”
“你剛剛說的話什麽意思?為什麽會擔驚受怕?”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現在室外溫度太低,紀樣看她說話有氣無力,沒拒絕。
進餐廳坐下後,櫻桃點了兩杯熱飲。
紀樣等不及的催促:“你說吧。”
櫻桃手捧杯子,開口:“我看得出來你最近對我媽的态度改變很多,而我媽也沉浸在婚姻的幸福中。我不忍心破壞,你忍心嗎?”
紀樣沉默下來。
經過這麽久的思考,他已經放下對喻麗安的芥蒂,試着去接受她之後才發現,她真是一個非常好的母親。
盡管他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可她還是能時刻噓寒問暖,完全滿足他對母親的幻想。
紀樣承認他開始愛上了現在的家,不想讓這個家承受一點風波,更不想讓家裏的任何人缺席。
櫻桃看他有所軟化,繼續往下說:“至于程桀,你想讓他也死嗎?”她直視他眼睛。
紀樣皺眉,“什麽意思?”
“這得從八年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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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的時候,故水鎮的集市變得更熱鬧,櫻桃軟磨硬泡很久才能跟随喻天明出門。
鎮上家家戶戶都已經挂上紅燈籠,附近的鄰居都在貼春聯。
頑皮的孩童們在路上扔炮仗,新年的喜慶充盈着整個鎮子。
櫻桃也穿得喜慶,外套和帽子都是紅色。
她和哥哥一起去逛集市,其實這都是其次的,她是因為想見程桀才出來,但是從街頭逛到結尾,都沒有看到程桀在擺攤。
櫻桃和認識的地攤老板詢問,對方聽到程桀的名字擡起頭:“你說程桀啊,他爺爺去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來了。”
櫻桃聽完,立刻往程桀家的方向快走。
喻天明買東西回來時已經找不見櫻桃。
櫻桃不是第一次去程桀家,和故水鎮大多數房子比起來,程桀家矮小而陰暗,但被他收拾得很幹淨。
現在他家大門緊閉,門外貼着白紙黑字的對聯,小小的房子更加凄涼孤寂。
櫻桃上前敲敲門,敲了很久也沒有人開。她趴在窗戶那裏叫程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