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花店外面的風鈴再次響起。
櫻桃擡起眸,看到推開玻璃門走進來的挺拔男人。
無聲的對視後,她率先挪開視線。
程桀瞥到櫻桃腳邊睡覺的雪花,輕聲笑,一步步走近,手撐在櫻桃座椅上,散漫模樣和多年前有些相似。
“看來雪花找到它抛夫棄子的媽了。”
“……”
“喂喻櫻桃。”
櫻桃擡眼看去。
程桀伸手,漫不經心輕撫她頭發:“雪花很想你。”
櫻桃彎唇:“看得出來。”
“我也是。”
27. 第 27 章 想讓我親哪裏?
程桀到店裏沒多久, 外面便下起了雨。
氣溫下降,睡着後的雪花縮着脖子無意識地往櫻桃腳邊靠近。
櫻桃安撫地摸摸它的頭,讓它睡得更安穩。
“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養我的寵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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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桀懶洋洋嗯了聲, 從花瓶裏抽出一只郁金香,百無聊賴地端詳,“它們非要跟着我, 我有什麽辦法?”
“謝謝你。”
程桀玩着郁金香的動作微頓,視線移到她娴靜溫柔的側臉。
她睫毛很長, 卷卷翹翹, 輕煽時有種脆弱的楚楚動人。
“想去看看它們嗎?”程桀折下郁金香的花骨朵, 打量着櫻桃今天的編發, 将花插到她頭發裏, 語氣随意:“它們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在我工作室,我讓文正把它們送回家。”
以為櫻桃一定會同意,但她卻搖頭。
她想既然它們都過得很好,她又何必去打擾它們的生活?讓它們記起她又要花時間忘記, 太殘忍了。
程桀捏過她下巴, 盯着她人比花嬌的面龐輕冷一笑:“喻櫻桃, 你是真狠。”
明明眼神那麽清澈溫軟, 卻心如鐵石, 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寵物都是一樣。
程桀無趣地把花枝扔進垃圾桶:“準備怎麽謝我?”
櫻桃疑惑:“謝?”
她容貌清靈精致, 氣質溫柔随和, 耳旁簪着一朵花, 俏麗得很是嬌媚。
程桀喉嚨裏有點兒發癢, 嗓音微啞:“我給你養這麽久寵物,白養的?”
櫻桃明了地點頭,取出銀行卡給他, 程桀看着她遞過來的卡,握住她手腕拉近:“誰要你的錢,陪我喝酒。”
“我不會喝。”
“看着我喝總會吧。”
櫻桃雖然不明白看着他喝有什麽樂趣,但也答應了。
花店打烊後,程桀讓文正把雪花接走,他們倆去附近的酒吧。
程桀叫了很多酒,包廂裏光線不明,櫻桃坐在角落,程桀招手她才緩慢地移過去。
“會玩骰子嗎?”問完才覺得自己這是廢話,前幾次的聚會她就沒玩過。
“我教你。”程桀又說。
櫻桃輕輕擰眉:“我不想玩。”
程桀朝她勾手指,櫻桃靠近。
他偏頭在她耳邊撂兩個字:“晚了。”
“……”
程桀拿出骰子給她講:“就玩最簡單的,猜大小。輸了就……”他壞笑着點自己唇,挑眉:“親對方。”
“……”
櫻桃站起來想走。
程桀把她拉到腿上,圈住她腰:“跑什麽,我會吃你?你不想親嘴也可以親臉。”
櫻桃被他的胡攪蠻纏弄得不知道怎麽回答。
程桀用鼻尖蹭她耳廓,嗓音壓低:“玩呗,好不好?”
櫻桃身體瞬時僵住。
程桀早就發現她受不了自己撒嬌,幾乎百分百中招,果然,櫻桃有些無奈:“……好吧。”
程桀沒把她放下去,櫻桃坐在他腿上很不适應:“你先放開我啊。”
程桀單手扶她腰,語氣懶散:“就這樣玩。”
“不要。”
“那你求我。”男人在她耳邊沉笑。
櫻桃擰了擰眉:“別鬧。”
“成成成。”程桀心情不錯,松開手。
櫻桃立刻離開坐到他旁邊。
程桀開始搖骰子,櫻桃學他的樣子操作。
程桀猜大,櫻桃猜小。
拿開篩盅,程桀贏。
櫻桃:“……”
程桀似笑非笑地點自己唇,櫻桃狡辯:“你說過可以不親那裏的。”
程桀凝視她微紅的面頰,笑着讓步:“行。”
櫻桃迅速親他側臉,一觸即分。
程桀啧了聲。
倆人繼續玩,還是櫻桃輸。
“……”
她為難的皺眉,程桀懶笑着靠近,嗓音酥磁地喊:“寶寶。”
這個親昵稱呼讓櫻桃臉更紅,“別這麽叫。”
程桀誘哄:“你也可以親別的地方哦。”
“……比如呢?”
程桀撥開衣領,修長手指點鎖骨,“這兒。”
“……”
櫻桃一鼓作氣親他另一邊臉,把程桀逗笑了。
第三次搖骰子,櫻桃終于贏,驀然想到贏了也沒好處,還是得給程桀親。
程桀看出她心裏的糾結,笑得東倒西歪。
他趁櫻桃沒注意,忽然勾住她腰壓到懷裏,嗓音特啞:“想讓我親哪裏?”
櫻桃覺得親哪裏都不行,程桀一下子含住她耳垂。
櫻桃愣住,感覺到他舌頭頂着自己耳垂戲玩,用唇摩挲和輕咬,呼吸逐漸急促時,一句話響在耳邊,“今晚去我家?”
**
櫻桃當然沒有留下,事實上在程桀說出這句話後她便逃之夭夭。
好在紀良和喻麗安的婚禮近在眼前,櫻桃把工作之餘的大部分時間投入進他們婚禮準備中,很快忽略了程桀。
讓櫻桃意外的是紀樣,他最近懂事很多,不怎麽和長輩頂嘴,對她的态度也從随意變得謹慎,每天放學後還會來醫院等她。
櫻桃下班後再次看到他,少年單肩挎着書包,籃球踩在腳下,靠牆打游戲。
“怎麽又過來了?”
紀樣聽到她聲音,結束游戲把手機收起來,“我爸非要讓我接你回家。”
他在撒謊。
櫻桃問過紀良,他沒有讓他這樣做,一切行為都是紀樣自主的。
回家的出租車上,櫻桃思考着他最近的變化,随口問:“你知道什麽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什麽,紀樣不會有這種改變。
紀樣心思并不複雜,被拆穿也不打算隐瞞,點了下頭。
他第一次見這個所謂的姐姐時就覺得櫻桃看起來病病怏怏的,臉白得像死人,卻從沒往這方面想。
沒想到,她真的生病了。
紀樣問得直接:“你會死嗎?”
櫻桃微笑:“每個人都會死,或早或晚。”
紀樣不明白櫻桃為什麽這樣從容,“你就不怕嗎?”
櫻桃說:“怕的啊。”
但紀樣根本就沒感覺到她在害怕,她好像早就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紀樣忽然有些難受。
“你多久會死?”
這樣直接的問話方式并沒有觸怒櫻桃,她明白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
“可能是兩年後,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明天。”
難以想象,一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麽才會這麽平靜地陳述自己為數不多的時間。
紀樣親生母親去世的時候還小,從未體驗過親人離世是什麽感覺,現在卻隐隐約約感覺到了這種無力的壓抑。
紀樣忽然有點不敢看她眼睛,“他知道嗎?”
櫻桃明白他問的是誰,愣了愣。
“他不會知道。”
“為什麽不讓他知道?”
櫻桃看向窗外被枯葉鋪滿的街道,“有太多理由。”
“比如呢?”
櫻桃卻沒說,只是淺笑:“小孩子別問這麽多。”
紀樣不服氣:“我不是小孩子。”
櫻桃笑容更深:“嗯,你很快就要長大了,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你成年那天。”
紀樣忽然就說不出話了,他替櫻桃感到可悲。
“你會的。”
“謝謝。”
櫻桃将手伸出窗外,接到從樹上落下的秋葉。
“秋天真好。”
“你喜歡?”
“我更喜歡夏天。”
遇見程桀的時候,便是盛夏。
但如果讓她許願的話,她更想在秋天離開,就像落葉歸根。
塵歸塵,土歸土。
紀樣終于明白櫻桃身上那種脆弱但是頑強的生命力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她雖然已經接受自己會死的事實,卻從容的過好每一天。
那麽那個人呢?
那個明明喜歡她到極致,卻總是嘴硬不敢承認的人,如果有一天知道會不會後悔?
紀樣開始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程桀……
**
紀良和喻麗安婚禮那天很熱鬧。
向權儒忙完工作趕來,喻麗安和紀良正在交換戒指。
望着身穿婚紗的喻麗安,向權儒感覺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他們結婚那天,他也是這樣珍重的替她戴上戒指。
櫻桃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側,同他一起看着臺上幸福的新人。
“我媽媽很美對不對?”
向權儒看向身側精心打扮過的女兒,“……你特意給我送請柬,就是要我看到這個場景?”
櫻桃答非所問:“和紀叔叔真的很配對吧。”
“向暖!”
“是喻櫻桃。”柔軟的聲音格外平靜,櫻桃擡起眼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