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楚陽,謝謝你啊。”
姜拉從休息室走出來,多虧楚陽，不然他們就要被安保叔叔帶走了。
北野的安保隊伍很嚴格,聽說是國民女神紀溫年的團隊，所以看到姜拉兩個人，安保小哥是不可能放她們進去的。
還好有楚陽,他跟大偉聊過幾次，正好路過,就把唐悠悠給帶進去了。
姜拉不太認識北野的人,所以就和楚陽一起站在外面等她,林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
“你們在做什麽？”
姜拉回過頭：“林寒？你怎麽過來了？”
畢然跟在他後面一起走過來：“你們在這兒幹嘛呢？”
他看了看周圍：“唐悠悠呢。”
楚陽指指休息室：“裏面，找程哥他們簽名呢。”
“哦。”畢然又問，“你在這兒幹嘛呢？”
楚陽無奈：“我本來就應該在這兒啊。”
說着話，唐悠悠就從裏面出來了,看到外面的人,她一怔：“你們怎麽都來了？”
“正好。”她撕下本子上的一頁簽名,遞給站在一旁的畢然，“給你要的,不用感謝我啊。”
畢然是籃球發燒友，更是北野的腦殘粉,唐悠悠仗義,這個時候當然不會忘了他。
他高興地接過來，捧在臉上,就差沒親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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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挺冷淡的，他沒什麽表情，只是開口說：“簽完了？簽完了我們回去吧。”
總決賽，完全是一面倒的籃球隊個人秀，中場休息，看臺上的人慢慢站起來，突然，場上爆發出一陣尖叫。
姜拉看過去，是宋程司他們出來了，五個人前前後後，依次從休息室的通道裏走出來。
跟剛才出場時不同，他們脫下了黑紅色的隊服外套，只留了一身藍白色籃球服。
依次出場的是趙孟茄，喬嘉良，史大偉和柯明瑞，宋程司走出來，籃球館裏又爆發出一陣尖叫。
姜拉看過去，宋程司這次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他的身邊站着一個女生，看上去不高，好像才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他把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低着頭，正在聽她說着什麽。
鏡頭對準兩人，拉進特寫，球場的大屏幕上清晰可見她們的表情。
宋程司嘴角挂着笑，眼底一片柔和，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冷酷樣。
好像變了一個人。
“季漫瑤！”唐悠悠突然大叫，“拉拉！她是季漫瑤！”
姜拉沒聽明白：“季漫瑤是誰？”
“當然是宋程司女朋友啦！她很厲害的，聽說是遠大的高材生，還是北野隊的經理呢！”
“是這樣啊。”姜拉懵懂地點點頭，她往球場上看過去，球場正中央的一對璧人。
他們并排站在一起，身高雖然差了很多，但看上去卻無比般配。
旁人無法融入的兩人世界。
場上的史大偉拿着話筒，中場休息時有個小活動，随機抽取同學上場投籃。
前三名獎勵耐克體育用品，後面的同學都可以拿到北野五個人的簽名。
鏡頭大片掃射看臺，有人歡喜有人憂，畢然摩拳擦掌，舉起手求點名，姜拉卻把頭埋進羽絨服裏，努力降低存在感。
怕啥來啥，十五秒鐘後，埋着頭的姜拉出現在大屏幕上。
“拉拉！你快看！你被選中了！”
姜拉一抖，她難以置信地擡起頭，屏幕上映出了她的臉，驚慌失措的雙眼，濕漉漉的。
完蛋了，她根本就不會打籃球啊！
其他被選中的同學都已經走下看臺了，姜拉兩只手交攥在一起，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終于，她準備起身。
肩上突然一沉，姜拉轉頭，身後的林寒站了起來，淡淡看她一眼：“坐着吧。”
大屏幕記錄了這一幕，所以林寒一下去，大偉就忍不住逮住他八卦。
“小子，那個小美女是你女朋友啊？”
林寒沒說話，好久，大偉聽到他淡淡地回答。
“不是，不過早晚都會是。”
看臺上，姜拉坐得端正，看上去挺認真的，其實心神早就跑遠了。
這不是林寒第一次幫她解圍了。
“拉拉！想什麽呢？快看快看！三哥要投籃了！”
姜拉還沒完全進入回憶，唐悠悠就把她拖了出來。
她反應慢半拍，但眼睛已經不自覺投到了籃球場上，林寒握着球站在三分線外。
他在運球，微微彎着腰，衛衣向前撐，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運了幾下，他找到了手感，兩只手包住籃球，擡起手臂，使勁向上前方一推。
毫不費力，球進了。
“三哥三哥！”唐悠悠忍不住站起來拍手。
場上的林寒好像有感性，他轉過頭看向看臺，大屏幕上的他嘴唇微動。
姜拉一怔，紅了臉。
“小鴕鳥。”
沒有懸念，林寒拿了第一名。
他拿到了一顆籃球，上面簽上了北野五個人的名字。
回看臺前，大偉攔住他，笑眯眯地摟過他的肩，神神秘秘地說悄悄話。
林寒瞥了眼看臺，點點頭：“謝謝。”
等他上去，早就按耐不住的老K鎖過大偉的脖子：“嘿！偉哥！你給人家孩子傳播什麽不良思想了？”
“你才偉哥！”大偉回怼，然後得意忘形地站起來，“男人的世界，你懂個屁！”
籃球賽結束，附中就迎來了新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經過林寒的輔導，姜拉的成績穩定在了中游水平，但是很顯然，如果只看文科的話，她的排名會前進兩百左右。
周末回家，姜爸姜媽跟姜拉好好聊了聊文理科分班的事情，他們的意見很統一，就是希望姜拉讀文科。
一個多小時的對話，姜拉沒說一句話，姜爸以為她是有抵觸心理了，和姜媽交換個眼神，才說：“拉拉，我們就是給你提供個建議，具體決定還是要你自己來定。”
好久，姜拉才點點頭：“好，謝謝爸媽，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回到房間，姜拉倒在床上，其實根本就不用想，看她的成績單就可以得到答案。
她應該去文科班的。
但是，心裏卻舍不得。
舍不得陳老師。
舍不得悠悠畢然。
也……舍不得他。
姜拉蒙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可能人糾結的時候真的會行事沖動。
她拿起手機，連想都沒想就給林寒發了條微信。
【今天你分班了嗎：你覺得。】
一個手滑，三個字發出去了，姜拉看着對話框，呆了一秒，“哎呀”一聲，快速按了撤回。
保佑他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姜拉雙手合十祈禱，祈禱了還沒幾秒，手機連着“叮咚”三聲。
【林寒：你好端端的撤回幹嘛？】
【林寒：繼續說啊，我覺得什麽。】
【林寒：你想知道什麽，嗯？】
沒等來回音，林寒單手拿着手機，托腮思考了幾秒。
【林寒：套路游戲？】
【林寒：愛過。】
【林寒：現在還愛。】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姜拉臉紅了，焦頭爛額地打上去。
【今天你分班了嗎：我是想問你，你覺得我下學期應該轉去文科班嗎。】
林寒沉默了。
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哪怕他在心裏多麽不想讓她去，但他知道，他沒那個資格開口。
事關姜拉的未來，除了她自己，任何人無權做決定。
【林寒：我不知道。】
【林寒：對不起，幫不上你了。】
這不是姜拉想聽到的答案。
她咬唇，回複：“我知道了，謝謝。”
周一，姜拉遞上去了确認分班表格。
陳九安看着她：“拉拉，你決定了嗎？”
“嗯。”姜拉點頭，“陳老師，我決定了。”
“那好吧。”陳九安收好紙條，“分班還是下學期的事，在此之前，你還是我們20班的同學。”
陳九安拍拍姜拉的肩：“盡情享受最後這段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光吧。”
“好，謝謝陳老師。”
姜拉離開辦公室，陳九安想了想，還是跟在她後面一起回班。
“林寒。”她站在班門口招手，“你出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