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份快遞
從吳桐雨家一回去, 許公子便親自登門去拜訪譚暮了。他如今需要譚暮大哥來指導他。畢竟他對于現代人
的婚嫁儀式是一點都不懂。
他上門帶來這麽一個晴天霹靂, 譚暮大哥完全被砸懵了,“老許你說什麽, 你給我再說一遍!”
許公子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氣定神閑地說:“我要和小雨結婚了。”
譚暮大哥:“……”風中淩亂!
譚暮大哥硬是愣神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卧草老許,你這速度可以呀!”
許公子格外平靜, “是挺快的, 不過既然結局都一樣, 我不介意進程拉快一點。”
譚暮:“……”
他繼續說:“譚兄你知道的,我不是這邊的人,很多東西我還一竅不通,所以特地過來請教一下你。”
譚暮大哥好想哭。他可以拒絕嗎?半年時間不到,他還是單身狗, 許經年這小子卻已經要結婚了。老天爺
要不要對他這麽不公啊?
譚暮大哥暗自神傷了一會兒才說:“既然準備結婚, 你們倆自然要先去見家長。你孤家寡人一個, 那就先去
見吳小姐父母。”
許經年微微擡眸,平靜地陳述事實:“已經見過了。”
譚暮:“……”
媽蛋, 又被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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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見過家長就去領證。”
“領證?”這對于許公子來說可是個陌生的詞彙。
譚暮大哥這才想起來許公子是徹頭徹尾的黑戶。
許經年來自另一個時空,莫名其妙來到淺都, 譚暮将他帶回家。後面他把他介紹給站長, 讓他去送快遞。
為了方便他入職,他托人給他弄了張□□。站長是老熟人, 老許都是編外人員,不是正式員工,□□也就給糊
弄過去了。
可這次許經年要結婚那可就不一樣了。去民政局登記,工作人員一定會核實當事人的相關信息。要是拿一
張□□必然是會露餡的。
譚暮将情況向許經年言明,這可讓許公子犯了難。如何去解決他的戶口問題。沒有戶口這結婚證必然是領
不成的。
許公子眉頭緊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譚暮大哥歪着腦袋深思一會兒,回答:“其實也還有個辦法”
他的眼睛亮了亮,眸子轉動兩下,很是期待,“什麽辦法?”
譚暮:“要不你和小雨坦誠交代,你們就做一對無證夫妻吧。”
許經年:“……”
這怎麽能行!既然決定在這邊的世界生活,那他就必須遵循這邊的規則。而且這不僅僅只是結婚證的問
題,還牽扯到以後孩子的戶口問題。
看他這麽焦急,譚暮大哥忙寬慰他:“老許你先別急,我托人打聽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好。”
***
三天以後,譚暮給許經年帶來了好消息。他托熟人經了好幾道手才替許公子找到關系,為他弄到了淺都的
戶口。
第二天許公子就叫上吳桐雨一起去民政局領證了。
領證的過程特別順暢,一整套流程走下來,一下子就拿到了紅本本。
吳桐雨捏着兩本鮮紅色的結婚證有些感觸。不久前她還恨嫁,為求而不得而傷感。現在居然就嫁給許經年
了。
原來女人蹉跎歲月,不過就是為了等那個能讓自己心動的人。好在這個人是對的,就不枉她一而再再而三
地等待。
***
領證之前許經年向吳桐雨坦白自己的身世。
吳桐雨聽完震驚極了,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不過過後她細細回憶了和許經年認識以來的種種,也就能夠
接受了。
第一次見許經年,小哥那麽清奇的畫風就格外與衆不同,讓她印象深刻。後面她不小心被不明飛行物砸
傷,他正好路過,被她央求送她去醫院。他幫她去繳費,倒騰半天才回來,卻也沒繳費成功。她問及他原因,
他告訴她他不會用支付寶,她當時就覺得震撼極了。
然後就是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古人的作風和氣質,那都是渾然天成的。再就是他那一身了不起的武功,
讓多少人嘆為觀止。現如今會武功的人本就不多,更別說像他這種武藝超群的。他拍古裝戲,全部都是本色出
演,臺詞流暢,表情拿捏得當,看上去是那樣自然,毫無違和感。
諸如此類種種跡象它都表明許經年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她之前都沒有深究過。
天吶,這一不小心就拐了個古人當老公!要不要這麽帶感的哇!
不過如今知道也不算太晚,她只關心一個重要的問題許經年到底有沒有娶親。
他已經二十五歲了,依到古人這種年紀他早該就成親了呀!她難不成被三了?
許公子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福靈心至地說:“你大可放心,我過去不曾娶親。”
“不會吧?”吳桐雨明顯是不太相信,“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是不是娶了好幾房姨太太不敢告訴我呀?”
許經年:“……”
許公子有些頭疼,擡手揉了揉眉心,無奈地說:“我對天發誓我沒有娶親。”
“為什麽呀?”吳桐雨歪着腦袋,很是不解,“難道是……”
難道是那方面不行?不然這擱在古代,這麽一大把年紀還沒成親不太合乎常理呀!
後半句吳小姐不敢說出口,害怕打擊到許公子的自尊心。
不過咱們許公子多麽聰明的人呀!她一說出口,他幾乎下一秒就猜到了那後半句的內容。他頓時臉一黑,
咬牙切齒地說:“沒有的事兒,你別瞎猜。”
她眉眼彎彎,笑得像一只狡黠的黑狐貍,“你知道我瞎猜什麽了?”
許經年:“我知道。”
吳桐雨:“……”
這都能猜到?未免也太神了吧!
吳桐雨恢複正經,問:“那你怎麽不娶親呀?”
“我對男女之事一向都比較遲鈍。過去一直也沒有走得近的女子,沒有成親很正常。”
“所以現在是遇到合适的才決定要結婚的?”
許公子冷冷吐出話:“我是被脅迫的。”
吳桐雨:“……”
吳小姐的巴掌立馬就招呼過去了。
他一把握住,緩緩道:“大概是一直在等你。”
他跨越了兩個時空,從古到今,大概就是只為遇見吳桐雨。
女人都喜歡聽好話,自然被哄得很開心。不過沒開心一會兒,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那你還不會嗎?”她睜着一雙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隐隐有些擔憂。
他見慣了她這種表情,每次有求于他之時,這女人就會露出這樣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表情。可不管
見過多少次,他都依舊沒有抵抗力。
“不回去了。”他攬她入懷,抱緊她,在她額頭落下溫柔一吻,如蜻蜓點水一般,低低地說:“陪你好好過
日子。”
餘生那麽長,他不忍留她孤身一人,所以他想留在這邊好好陪着她。
然後當晚許公子用事實說話,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咱們的吳小姐哭都哭不出來。
對于許經年的身世,吳桐雨自然是不能對父母明說的。老兩口年紀大了,別到時候給吓出心髒病,那樣她
可就罪過了。所以只說許經年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父母不詳。
之前她還擔心父母會因此而嫌棄他。可父母比她想象中還要不在乎。在他們看來只要女兒願意,只要這人
對女兒好,會護着她,他們也不會過多地去在意那些世俗的條條框框。
***
兩人領證後便住在一起過起了普通人的小日子。許經年繼續拍戲,吳桐雨繼續上班,和多數的年輕人一
樣。每天很忙碌,事情很繁瑣,可每天也溫馨充實。
劇組馬不停蹄地趕進度,一個月後許經年的戲份殺青了。
殺青當晚,劇組一大群人為許經年開了個小型的慶功宴,大夥兒把吳桐雨也給叫上了。
一大群人湊在一起工作了這麽久,彼此都已經混得很熟了。大夥兒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一直到很晚才結
束。
許經年席間喝了不少酒,滿身酒氣?一回到家吳桐雨便催促她去洗澡。可他卻變戲法一般地變出一條鉑金
項鏈。
那條項鏈做工很精巧,鏈子格外細,吊墜就是一片小小的梧桐葉。葉片脈絡鮮明,紋理清晰,上頭還鑲嵌
着一顆顆碎鑽。經暖色的燈光一照,流光溢彩,熠熠生輝。這樣一條項鏈一看就知道是找專人定做的。
“你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不知道?”她驚喜極了。
“上次從你家回去後我就去珠寶店定做了。”
“你怎麽都不告訴我。這個很貴吧?”
“不貴。”他搖了搖頭,“想給你一個驚喜。”
“來,我給你戴上。”他站到她身後,探出手,小心翼翼地給她戴到脖子上。
項鏈冰冰涼涼的觸感沿着她光滑的脖子蔓延開。她擡頭摸了摸那片爺子,眼眶有些泛紅。原來他一直記得
她喜歡梧桐葉。
“喜歡嗎?”他從身後圈住他,下巴抵在她脖頸處,胡渣刺得她發癢。嘴裏的酒氣也噴在她耳蝸處,酥酥
麻麻的。
她輕輕點頭,“我很喜歡。”
他掰過她的身子,兩人面對面站着,他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埋下腦袋,冰涼的唇貼了上去。